《火影/斑镜 执炬》渊郁

13、旅人

　　远在天边的宇智波斑正在继续自己的旅途，他抓住了九尾，却没有急于回来，出于战略的需要，出于自身的怀疑，这旅途比他原本想象的更加漫长。
　　镜没有急于担任别的职位，趁着这段时间，他去了曾经的那片山上，在落日余晖之下，一切都遥远又哀伤，黄昏之后，就是黑夜。
　　星星洒满了无光的夜空，他走在山坡上，吹着远远吹过来的风，脑海之中灼热思绪就会慢慢冷静下来。
　　扉间再一次想起他的时候，派了猿飞日斩去找他。

　　镜不在族地里，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交代了去处。原本听说他正在独自修行，猿飞日斩很不大愿意相信，等他在山地下看到镜不借助工具徒手爬上去，一时间感到了心悸。
　　“镜！”
　　猿飞日斩踌躇了一会儿，山壁上人影越来越往上去，到了最上，一根绳索垂下来，镜顺着查克拉丝滑下来，额头上都是汗珠。
　　“日斩。”他微笑着打招呼。
　　这附近没有什么人，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猿飞日斩一边埋怨一边跟他往村子里走，又小声说道：“你还好吧？”
　　“还好，就是有点饿。”
　　“那我们一会儿去吃拉面吧，新开了一家很好吃的屋台。”猿飞日斩提议：“叫上其他人，呃，最好老师也去。”

　　扉间的办公室里有不少人，除了柱间没来，几个重要首领和他的学生都来了，镜站在学生之中，别人不好说什么。
　　泉奈看了镜一眼，稍微看了一会儿扉间。
　　这一次的会议是评估雷之国的忍者是否会进犯火之国——初代雷影死了，死于当时的部下金角兄弟银角兄弟，眼下雷之国的叛乱还没有彻底平息，对于周边国家震动极大。
　　会议四平八稳，基本一边倒的通过了对雷之国派出监视人员，首批就是扉间的弟子。

　　“身先士卒。”泉奈嘲笑了一声。
　　扉间没有理会他话里的别有意味，只不过，宇智波一族也在紧急备战之中，而扉间把他留下来，话题只有一个。
　　“宇智波斑什么时候回来？”
　　泉奈说：“想回来的时候。”
　　扉间不想理他，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又说起柱间的事——这几天柱间试图溜出去赌钱，被泉奈堵住了门，后来想了想，泉奈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去赌场输光，这让一生都致力于堵门并且约束兄长的扉间十分不满，泉奈走到玻璃窗边往下看。
　　人们在黄昏的光芒里走向街角，他看到的只是忙忙碌碌的影子。
　　“镜……”泉奈说：“你怎么安排他？”

　　在木叶的大门外，秋道来得最晚，镜等了很久。猿飞日斩和志村团藏来得最快，等到其他两人来了，路上一时间还有些热闹。
　　团藏频频看向镜，不过镜第一次休息的时候就表示带够了抑制剂，不会增加麻烦，团藏不知道他的自信从何而来，但他很快就知道了。
　　镜学会了扉间老师的飞雷神之术。
　　“好厉害……”转寝小春不掩饰的露出了羡慕的表情，但团藏不能这么说，他下意识看了猿飞日斩，而同伴没心没肺的为了宇智波镜而骄傲。
　　为什么——就凭你是宇智波吗？
　　这句话无法说出口，团藏不善的目光跟在一动一动的团扇标记上，哪怕在之后分开了不同小队，也没有让他心情有所好转。他们在树林里轮流值夜，打听消息，布置下陷阱，直到有一支小队长驱直入，即将逼向火之国边界。
　　团藏主张追上去，必要时，衡量实力，可以出手阻拦——他们追着那只云隐小队，不出意外落入了陷阱。
　　落入陷阱的一瞬间，敌人围拢过来。

　　团藏昏迷的时间不短，醒来的时候，周围隐约弥漫着一股烧过之后飘荡的枯焦气味，夹杂一点……让人痛苦的甜腻。
　　那味道无疑是omega的味道。他跳了起来，伤口一下子裂开，血流了出来，捂住腹部的伤口，转寝小春转过来，做了个噤声的表情。
　　他这才察觉另一种浓烈的信息素，低沉如将雨的盛夏，浓厚的云层遮住天空，没有一点缝隙露出，沉闷烦恼也密密麻麻把他遮盖下去。
　　只有beta才能忽略，他想，也许，也许beta都无法避开被压制被笼罩的奇异的窒息沉闷。
　　男人站在火堆旁边，伸出手，从他们的角度看过去，只有一个浓烈的背影，头发参差张扬的垂下来。他似乎独自旅行很久，衣衫风尘仆仆，只有背后的宇智波的标记，在深色的布料里透出了一点风拂动的起伏。
　　“是……”转寝小春说：“是那个，那个宇智波斑。”
　　一只手臂绕过了男人的腰，抓紧了腰背后面的衣衫，五指揪紧了，团藏的心脏仿佛就在那片衣衫上，被手指深深掐进去慢慢撕开来。
　　——那是宇智波镜。

　　从远处的旅程赶往雷之国，再从雷之国救下了莽撞的火之国的年轻人，回到了木叶的时候，宇智波斑不出意料的引起了村子里轩然大波。
　　泉奈带着两个孩子，后面缀了一个千手柱间，宇智波斑从里间大步走了出来。
　　柱间一下子就笑了。
　　“斑哥。”泉奈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笑道：“镜呢，他还在里面，受伤了么？”
　　“没有。”宇智波斑看向了他身边：“柱间，你来了。”
　　语气熟稔的好似从没有分别。
　　长到腰下的头发扎起来了，宇智波斑上一次正正经经扎起来还是青年时期，柱间偷偷看了一眼又一眼，等到他眼神快要憋不住的时候，小麦抱住了斑。
　　“小麦，”斑对孩子意味的很耐心：“长这么大了。”
　　“她还记得你呢，”泉奈说：“稻实，你害羞什么？”
　　斑笑了一声。
　　稻实也跑了过来，喊了一声叔叔，斑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镜睡着了，让他再休息一阵。”
　　想到临睡之前坚持着为他用毛巾慢慢把头发擦干净，梳得整齐的样子，斑忘了要对弟弟说的话，在这短暂的一瞬间里，他把稻实捞在了腿上，远行之后的疲惫深深地浮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