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戏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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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客？
听到黑龙君的话，洛南川也不生气，温和地笑笑，看着对面的殷，“殷大人，您后悔过吗？”
“妾身自然从未后悔过。”
“即使是背叛黑龙君，没有在最后一战为受伤的黑龙君而战？”
“……”殷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没有。妾身可从未承诺会献上忠诚呀。”
「……」黑龙君的呼吸明显一滞。
「呵呵。」
「你笑什么，你也一样。」
两人的互相伤害对殷并无影响，他完全不知道这段小插曲的发生。
“楼下怎么那么热闹。”殷说着，就端着茶杯出了包厢，一只手搭着栏杆，看楼下说书的台子上换了个着戏服的新人，“这里还唱戏？唱的，是什么戏？”
“今儿是出新戏，叫《凤尾花》，据说是妖皇和宠妾的故事。”旁边一个万花弟子笑着道，她看着这个面生的美人，眼中闪过惊讶，“这台上的人扮的是妖皇的爱妾，那个扮妖皇的人，还没有上台。”
“哦。原来是这样一场戏。”殷嘴角带笑，对下面的戏有兴趣的样子。
那万花弟子犹疑片刻，给师兄传了道信符。
洛南川看到了，不过殷都没说什么，他自然也不会吭声，“殷大人，世人就是很喜欢想象很久以前的逸闻。”
“他的打扮，和那个时候妾身所穿的，大体上相差不大。”殷笑意吟吟，“倒真是有趣。”
他说话没有特意避开那万花弟子，但洛南川早已为两人隔离了其他人。
“也许是有什么人见过殷大人吧。”洛南川抿唇轻笑，被称赞的灰色眸子里隐藏的情绪极深，“然后记录下了殷大人的身姿。”
“啊。”殷想起了点什么，“这么说起来，妾身倒是有一点头绪了。”
洛南川本想问，但脑海中另一个声音却阻止了他。
「嘁，不过是个游魂。」
于是洛南川没有开口问了。这么问出口总有种输了的感觉。
“开始了哦。”殷含笑低头，“呵呵，这一出演的是世人都爱的戏码。”
“——你，果真是个漂亮的妖怪。”眼中仿佛有火焰窜动的妖皇如此说道，“总算有一件轶事是符合传闻的了。”
“何必说这些。”殷笑道，“我倒是好奇，您所见的不符合传闻的那些事。”
“譬如……”妖皇晃了晃手中杯盏，“他人皆道妖皇千杯不醉，可孤这杯中从未有过酒液。”
殷低低地笑出声，眸中柔光浅浅，“那您可愿与我饮酒？”
竹林小路两旁石柱中烛火摇曳，今日是妖皇闲暇时散步于此，自是没有外人在身侧。他的外貌如四十岁左右的人类男性，但气质却如旺盛的火焰。
“自是当然。”
妖皇带他回到了妖怪的城池，他们在最中心的楼阁上饮酒说笑。
殷仅仅在妖皇身边留了月余，某天在街上茶馆里听说了那些妖怪们的王与宠妾的说法，便笑呵呵地以宠妾自居了。
“妾身真是太喜欢宠妾这个称号了。”殷从未朗声大笑过，他总是压着声音，任由令人沉醉的笑声低低地漏出去。
千百年来，多少受人敬畏的大人物醉倒在他身后。
世人只可风流一时，他却可风流一世。
看着楼下戏台的几人，洛南川沉默不语，他身旁的殷看得津津有味，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殷前辈，好久不见。”来者身着深紫圆领衣袍，手里拿着一卷轴，一袭书生卷气。他相貌生得也文雅俊美，面上含笑三分，平常眼中纵是无情也叫人看得出几分情来。
闻言转身的殷定定看了此人数秒之久，困惑不已，“……你是谁？”
执卷轴的青年微笑，不见丝毫尴尬，“殷前辈睡得久了，自然不记得我。我名封书，来自万花谷。”
听到这个名字，殷倒是想起了些事。虽然他沉睡了千余年，那些过去的记忆却没有磨损多少。
那是一个鲜少有人涉足的山谷，殷离开妖皇的城池后被这里的花树所吸引，停留了一段时间。 当时遇到个眼盲的年轻人。
“原来是你。”殷看他，眼睛已经不再是不可视物的样子。
“殷前辈，黑龙君托我保管这幅画，如今前辈苏醒，该给您了。”封书递出卷轴。
即使黑龙君什么也没说，和他双魂同体的洛南川也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卷轴看起来很普通，殷缓缓展开它。画中是坐在门边的红衣青年，他闭着双眼状似酣睡。门外池塘中的锦鲤一跃而起，带着一寸水帘。
这幅画……
“累死我，总算甩掉那臭狐狸了。”时隔三月回到黑龙君身边的殷伸了个懒腰，生出几分慵懒颓靡的气质。
黑龙君看了他一眼，原本还有些稚嫩的漂亮脸蛋已经完全张开了，真真是人间富贵花，“你的实力增强不少。”
“是啊。”殷坐在他旁边，和他一起在门口看池塘里的几尾鱼，“那狐狸精给我喂了不少好吃的魔物。”
“看来他很喜欢你。”黑龙君端坐于廊下，眼神再没从身旁人身上挪开。
殷拾了个小石子，在小鱼儿跳出水面时，轻轻砸在它身上。蠢蠢的红尾金鱼在水里转了好几圈，找不到那个恶作剧的家伙。
“哈哈哈。”殷清脆的笑声因为气弱而断断续续。
黑龙君也看着那条鱼，听到他笑，轻轻摇头，“顽童。”
“啊对了，黑龙君大人，您看看我。”殷瞬间端坐在地上，抬起一边手，让衣袖半遮住脸，只露出一双含笑的眼眸。
黑龙君被他日益耀眼的美貌微微摄神，但不解其意，“你做什么？”
殷放下手，瞥了他一眼，“是要您看看，现在我和那狐狸精谁更好看？”
其实黑龙君也记不清玉藻前的相貌了，但他就是不想让这个对自己容貌自负不已的妖怪得意。
“你虽然皮相美，但没有内涵。”黑龙君起身回了室内，研墨提笔继续练字。
他的书法已经有大家之范，可他仍不满足。
没得到想象中的表扬的殷哼了声，靠着门框闭上眼，在心里面狠狠骂这条龙。骂着骂着，就开始想龙肉该是个什么味道。
他在那生闷气，黑龙君倒觉得有趣，分心多看了几眼，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写的是宜嗔宜喜。
黑龙君下意识地把这张纸团成一团，焚烧殆尽。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戏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