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新娘》懒懒本溪

41、青木

　　李瑾抚摸着她的头发，明明是这么轻柔如滑水。但红缨却觉得那人随时要把她的整个头皮给撕下来。
　　她现在动弹不得，四肢都被绑起来了。笨钝得普通割据树干的声音从脑后传来，顿时头一轻，剩下的短红发像蒲公英一样爆炸般绽放，装饰在她的脑袋上。
　　再过一会，红缨身上的衣服也被无情地脱下，冰冷的空气是她光洁的皮肤冒出一点点小疙瘩。
　　李瑾面无表情地用手甩了甩刚刚“长出来”的红发，套上丝袜，穿上红缨的衣服，把右袖插到口袋里，对着镜子，扭扭屁股。满意地笑了，学得很像。
　　“你以为你能做什么？”红缨出言讽刺。
　　李瑾回头，对她笑了笑。那一瞬间，红缨还以为笑的是自己。李瑾顶着一头红发，从白大褂里掏出一把金身袖珍手枪，“借我用用。”
　　“要是他知道你恢复了一定不会放过你。”
　　李瑾冷哼一声，眼角带着讥讽，对红缨说道:“给他带个口信，别来找我。”顿了顿继续说:“来找我也没用。食物和水就放在你脚边。”
　　交代完后，转身，大摇大摆地走出这个虚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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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城里，人依旧可生活在永不停歇的夜生活中，直到可再次在地面上升城市机会的出现。
　　红色的灯打在李瑾脸上，一下又化成绿色，她就穿梭在这喧嚣的灯红酒绿中。
　　“哎，你去哪啊？小姐……”
　　“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啊……”
　　“一个人吗……”
　　周围的搭讪声像光带一样往后远去直至消失，肩膀上被重压，李瑾眉头一皱，“小姐，你今晚去哪里啊？”
　　她肩膀一甩，继续行走着。
　　脚步声愈加靠近，空荡的右袖被拉起来，一片沉默，“啊……原来是个残废啊。”
　　李瑾把右袖扯回来，继续行走着。
　　“喂！”
　　她右脚发力，扭动腰……
　　突然这一击都被一只轻柔得几乎无力的手化解了，她疑惑地回头，便听到那别扭的普通话。
　　“先生你好，这位小姐今天可能遇到了点坏事，心情很差，也不想理人。就请您稍微谅解她一下。”
　　来人身子挺拔，如同风中的竹，独立在这喧嚣的世界中。穿着暗绿色条纹浴衣，腰间插着把武士刀，暗绿色。他的手正抓着一个不良青年的手。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仿佛他仅仅是个惹事的孩子。
　　那染着一头紫发的青年正咬牙切齿地想挣脱那诡异的力量，停顿了一会，突然狠狠出力，但那穿着浴衣的男人刚巧在这一瞬间松开手，导致着青年踉跄后退，摔在了地上。
　　他拍拍屁股起身，用了立志要报仇的眼神深深看了那男子一眼，就转身走人了。
　　男子回头，发现她已经走得很远了。于是阔步走去，尽管速度很快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在空中漫步般自在。
　　“这位小姐？”
　　李瑾回头，等待他说下去。
　　“我想我认识你。”
　　“哦？”李瑾挑眉，稍微勾起了点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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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片静止生长的黑色的针叶林，自第二次末世后就如海水一样泛滥在地下的世界中，人类给它起名“奇迹树”，每当地下城向上升起，沐浴阳光时，奇迹树就会瞬间枯萎，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现在在这里，昏黄的灯光如火苗般散落在黑树林的各个角落，其中一处暖光下，一只木桌前，一个穿着和服的男子和一个断了右臂的女子面对面坐着。
　　“你好，我名为青木次雅，是一名剑道老师。”男子微笑着。
　　“你好，我叫李瑾。”
　　听到她名字后，男子笑意更深。
　　“我知道你，你是小然最重要的人。”
　　李瑾没说话，但眼角已流露出疏远之意。
　　男子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挠挠头说，“我第一来这里，感觉，非常陌生。所以想找到小然，希望他能帮我做一件事。”
　　“我，已经和他没关系了。”李瑾站起来，干脆地离开。
　　“啊……”青木次雅看着李瑾离开的背影，颇为伤脑筋，喃喃道:“那我怎么找到晓乐啊……”
　　青木抬头，看到去而复返的李瑾，面露喜色。
　　“你找人？”
　　“对。”
　　“谁？”
　　青木这时有点犹豫。
　　“我能帮你找到，不过你要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李瑾坚定地看着他说道。
　　“她叫陶晓乐……”
　　李瑾心脏一抽。
　　“我是他师傅。末世太危险了，我担心她一个人。所以和女儿一起，来找她。但是这里太大了，所以想问问小然能不能帮我。”
　　“你们找到她以后要做什么？”
　　“回日本吧，如果她愿意的话。我们应该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亲人……
　　李瑾闭上眼睛。
　　“她就在首都里。但具体位置不知道。”
　　青木站起来，略微激动地说，“那就太好了，这个消息就很棒了。谢谢。”
　　李瑾耳朵动了动，她皱眉，快速对青木说道:“说我已经离开了。”然后三步两步地离开，连手带脚地爬上一颗枝叶繁茂的树上，躲了起来。
　　青木了然，他手拿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门外传来一个脚步声，进来了一个人，两人对视了一下，然后都轻轻一笑。
　　“小然。”
　　“青木先生。”
　　湛然朝他鞠了个躬。
　　“久しぶり。”
　　“好了好了，说普通话吧。”
　　“好。”
　　“过来坐吧。”
　　湛然走过去，乖乖坐着。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湛然眼睛转了一下，说道:“先生一到，我就知道了。因为担心打扰到您，所以就没有来找您。直到……我发现您在找我。”
　　青木眼微闭，“对。我找你，想请你帮忙。”
　　“请说，我一定会满足先生的要求。”
　　“我在找一个叫陶晓乐的人。”
　　“嗯……”湛然了然地点点头，“你放心，我知道她在哪里。我会立刻派人把她送来给你。”
　　青木皱眉，“小然，别说得像捉捕犯人一样。”
　　“嗯，好。”
　　青木用木镊子把茶杯从滚烫的水里夹出来，轻轻地放到湛然面前。
　　“先生，我想知道陶晓乐她有什么特别之处？”湛然的语气犹如急雨般急躁。
　　“没什么。只是个普通的女孩而已。”
　　“那么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偏袒她？”
　　“茶好了。”不知什么时候，面前的杯子已经上好了茶，呈现出透明而轻柔的浅绿色，平静。
　　湛然忍住心里的怒气，抖着手，拿起来一口喝完。
　　“她在哪里？”
　　青木平静地把烫水倒入壶中，热气翻滚，用盖子轻轻覆上。
　　“你有本事找到我徒弟，为什么没有本事找到她。”
　　“……”
　　“人心是自由的。人连控制自己的心都难，为何还奢求控制别人的心呢……”
　　“我不是来听你讲道理的！”湛然站起来，“追！”
　　周围立刻出现了数十个穿黑衣的人，唰唰地出去了。
　　“先生，这些都是我培养出来的死士，他们的心属于我。人心是很脆弱的东西，没有比它更好控制的东西了。”
　　湛然甩手离开。
　　过了一会，一人落下来，还伴随着几片叶子。
　　“谢了。”李瑾眉头紧皱，非常着急，作势要往外冲。
　　“放心。她还没被找到。”
　　“你怎么知道？”李瑾刹车，停住步伐。
　　青木把湛然使用过的茶杯移开，又从沸水里夹出一个新的茶杯，“别急，坐下来，慢慢品茶。”
　　李瑾眼睛闪烁，犹豫着。
　　“要我说，你们两个谁都找不到她，只有我找得到她。”说完，还挑衅地看了李瑾一眼。
　　李瑾坐下来，咬牙道:“别说谎，否则我会杀了你。”
　　“茶好了。”
　　看着李瑾一边瞪他一边喝茶，青木觉得有点哭笑不得，早知道就不逗她了。不过这个姑娘和晓乐的关系非同一般啊。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这么一想就直接问出来了了。
　　“爱人。”李瑾不假思索地回答。
　　“嗯……”青木的茶杯有点抖。
　　“怎么找到她。”
　　“跟我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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