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女人》泗水小鱼

28、第二章8

　　于绍贤道：“是的，我们一定要说清楚，我不能再替你背黑锅，戴这个不仁不义的帽子。许佳安如果你该有点良心，你就当着你父母的面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说什么？你想让我说什么？”许佳安眼含泪花，双目怔怔地看着他“我为什么一起难道你不清楚吗？事到如今我能为你做得都做了。你还想怎么样？”
　　于绍贤顿时沉默了。他早就清楚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她根本就不会跟他在一起.许佳安之所以跟他跟他在一起从头到尾就是一场无奈地抉择。
　　许爸爸听得云里雾里，不想在继续跟他们纠缠，只想快刀斩乱麻。因道：“好了。你们不要在吵了。绍贤我问你，，你爱不爱佳安。”
　　于绍贤沉默了，眼泪一直在眼圈打转，爱不爱她？为了她，他简直不顾一切，连自己的名声地位都不要了，难道这还不叫爱吗？可是他的爱在许佳安眼里竟然一文不值。他含着眼泪懊丧地垂下了头去。

　　许爸爸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是爱佳安的，只是她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伤心。爸爸一定替你说她，你看能不能看在爸爸的面子上在给她一次机会。”

　　许佳安简直难以置信，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道：“爸你还是我爸吗？”

　　许爸爸道：“你闭嘴。男人说话哪有女人插嘴的份。”
　　许佳安气急败坏地闭上了嘴，悻悻地看着他。许爸爸一脸诚恳地道：“说来说去我也听明白了，你主要是不同意佳安干涉外面的事情。佳安从明天开始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不准再插手外面的事情。绍贤你看这样总算是行了吧？”
　　现在爸爸竟然低三下四地去求他收留自己的女儿，这让她很伤自尊。难道她已经到了没人要的地步，要靠年迈的父母低三下四地去请求别人的收留了吗？她悻悻地看着父亲，不敢多一句怨言。
　　于绍贤道：“爸我真的受够了。”
　　“你对佳安还有什么不满尽管一次说出来。我让她改，你看难道这样都不行吗？”
　　许佳安忍不住道：“爸你在干什么？”
　　许爸爸道：“闭嘴。”
　　许佳安气的起身走了出去，在门口被妈妈拦了下来，将她推进了另一个房间。许佳安气急败坏地道：“你看看我爸在干什么？他竟然求别人收留她的女儿。”许妈妈压低声音道：“你爸爸这做还不是为你好。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以为他还是从前那个毛小子，他会怕你，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跟你离了后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排队等着给他做老婆。你在看看你自己，你还以为自己十七八岁，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已经不小了。万一在离了婚，除了二婚的名声还有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以为离婚是那么好玩的吗？但凡能别离就别离。再说都是你对吗？除了这种事别说是于绍贤，就换做是谁谁能干，还不打个天翻地覆。不管怎么说，他还肯出去找你，就冲这个他就有情有义。趁着人家对你还有感情差不多算了，等真的把人家的心伤的，透透的了，到时间想挽回也来不及了。”

　　许佳安沉默了。许妈妈看她听进去了，忙趁热打铁道：“听妈一句劝，跟他道个歉，回去好好过日子吧！你不想别的还得想想我跟你爸。这么多年绍贤是怎么照顾我们的。都说一个姑爷半个人，可这个姑爷比十个儿子都强。”

　　婚的确不是说离就能离的，这其中有太多的牵扯，不单单是两个人，还有两个家庭。事业，家庭，老人，孩子。千丝万缕的关联。还有外人的目光。一想到这些，许佳安终于还是软化了。是啊抛开自己不说，她也该为自己的父母想想.不该让他们一把年纪还在为自己操心。再说跟于绍贤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既然是自己选的，跪着也要走完。

　　她怔怔地看着前方，前方是一片惨淡，她知道她的人生已经完了，就算是离开了于绍贤，她也回不到盛嵇川身边。

　　他正在想着，听见屋里传出爸爸的催饭的声音：“饭好没好，好了快开饭吧。绍贤都饿了。”
　　许佳安听到爸爸的声音就知道这次谈判圆满成功。用她的屈辱换来了暂时的和平。

　　一餐饭吃的闷闷不乐，父母倒是非常的开心，一面吃饭一面谈论着股市，因为父亲非常相信绍贤的一些见解。他也按照绍贤的意见攥了不少的钱。
　　说着说着于绍贤还是忍不住地给佳安加菜道：“多吃点，你就是太清瘦了。其实你也该长点肉了。”
　　饭桌上突然一片寂静，父母安慰地互看了一眼，眼神中透漏出一丝窃喜。

　　绍贤道：“妈做饭实在是太好吃了，我最喜欢吃妈的做的饭了。不然搬过去跟我们住，我就不愁天天没早饭吃了。这样还可以帮我看着佳安。”
　　妈妈嗔声道：“我才不去做你们老妈子呢？”

　　绍贤道：“我是说真的，不如搬过去跟我住，整天就你跟爸爸两个多寂寞啊！”
　　许爸爸道：“所以你们早点要个孩子，我们就有事干了。”
　　于绍贤讪讪地看了许佳安一眼。
　　许妈妈道：“是啊佳安打算什么时候要啊！你们也不小了，是时候要个孩子了。”
　　“是啊快点要吧，生完一个好在生一个。最好一儿一女那才好吗？”
　　佳安讪讪地看了妈妈一眼没有说话。只
　　答应跟他一起过日子，可并没有想过要给他生孩子。她一辈子已经这样了，不想再连累一个无辜的人。孩子，那感觉伴着记忆潮水般的涌来。等以后我们结了婚，生两个孩子，儿子像我女儿像你。她这辈子只想为盛嵇川生孩子。她答应过会为嵇川生孩子，她答应会陪他一辈子，她黯然伤神的想着，答应过嵇川那么多事情，可是没有一件事是做得到的。她那么爱他，总该为他做点事情才行，她绝对不能再给别人生孩子，也许这是对嵇川唯一的补偿。身边人的话嗡嗡地响着，可是已经听不出个数。那么多事情都已经计划好了，本以为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就好，可唯独没有想过离开他该怎么样的生活，现在的生活对她来说是一片茫然，每一天都是陌生的，到处充满了恐惧，充满了挑战，她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跌跌撞撞不知道那一步就会倒下去。
　　回去时妈妈给她拿了一些事先准备好的菜：“回去不愿意做，早晨起来给他热一下就好。”
　　佳安答应着提着东西跟他下了楼。在车上于绍贤道：“我们要个孩子吧！”

　　许佳安道：“你真的喜欢孩子吗？我不喜欢。她会哭他会闹，他会有自己的一些想法，我真的没有能力去照顾他。”
　　两人人一路上都很沉默，回到家许佳安便早早地上了床，没有了工作她简直就一无所有。这空虚无聊的日子，像是一滩死水，在慢慢地发霉。
　　于绍贤洗完澡一直坐在沙发上，怔怔地看着她，她无聊地刷着手机，突然看到了盛嵇川结婚的消息，她的心很疼，很疼，最后好像聚成了一团，变成了□□的一块没有了知觉。
　　于绍贤一直沉默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她最怕他这个神情了，因为她知道那沉默中酝酿着痛苦。说不定那一刻就会爆发出来，她躺在那里煎熬地等待着，突然他开口道：“你为什么不肯给我生孩子？是不是因为他？”

　　“他？”
　　“他马上就结婚了。你还在对他念念不忘着？”
　　许佳安知道回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们之间的问题迟早是要直接面对的。

　　可是有些话在心里很难说出口，她嗫嚅地看着他，微微地抽动了两下嘴角，又张嘴道：“我跟他的感情你是知道的，你见证了整个事情的始末，如果说把那段记忆在我心里完全消除，一点也不记得了那是不可能的。”

　　于绍贤双眼怔怔地望着前方，神情沮丧地默然了片刻道：“你是不是还想去找他。”

　　许佳安忙道：“不会的，你放心永远都不会的。”
　　于绍贤讪讪地看了她一眼，他知道她说的全都是真的。他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不好，那就是爱上一个人会变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的感觉。因为她觉得对不起盛嵇川，因为她觉得她再也配不上盛嵇川。

　　许佳安道：“你放心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去见他。”因为她知道她今生今世再也配不上他那样纯净的感情。既然不能跟他好好的在一起，那就用来好好的怀念，不要破坏，就让它原封不动地封存在记忆里，直到伴随着她老去，陪她一起装进墓葬里。那是她此生仅有的财富。
　　于绍贤抱着双拳，静静地沉默着，他知道是他太狭隘，是他太过强求，佳安已经嫁给他了，还要怎么样。他应该学会满足。
　　他顿了顿双眼迷离地看向她，低声道：“佳安。我知道是我自私，是我狭隘，我承认我对不起你，可是事已至此，我们已经结婚了，你总不能这样的跟我一辈子吧！你恨我怪我怎么惩罚我都行，但千万别不理我。我害怕我真的害怕。当我求你行吗？我不能没有你。”他的眼泪缓缓地流了下来。毕竟已是七年的夫妻，怎么忍心见他这样的难过。何况她是一个能够认清现实的女人，在她决定离开盛嵇川的那一刻，她在心里跟那段感情就早已经彻底别过了，因为她懂得，很多东西一旦变了就是变了，再也不会复原。
　　许佳安道：“我是一个很安于现实的女人，既然我答应跟你在一起了，就会一生一世。至于那些浮想联翩的梦，我早就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