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女人》泗水小鱼

27、第二章7

　　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事都要扯上她的父母，难道他们就不能像个成年人似的解决问题吗？许佳安知道他就是仗着父母对他的宠爱，随意地欺压她。
　　收买人心他最在行了，原本就忠厚老实的父母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只要一点小恩小惠，就把他们哄得舒舒服服了。更何况是事无巨细面面俱到的关心，这些年于绍贤承包了他家一切的开销，他们家每进的一笔钱都跟于绍贤有关，不但是他们就连那些亲亲姑姑都无一不受于绍贤的恩惠，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沾到于绍贤的光，以前看着别人有好亲戚撑腰，只能是默默的羡慕，现在终于让他搬回了一局，这个女婿简直让他们在人前攥足了面子。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她炫耀的资本。所以在父母眼里，于绍贤简直就是危襟正坐，浑身鎏金的佛，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只要能跟这几天样的男人在一起，就已经是三生有幸了，就算是受点委屈也是无可厚非所以她每每见面，都要传授她一些御夫术，生怕她得罪了于绍贤，可是现在她竟然说不过了要离婚，让他们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会恨得牙根痒痒，觉得她是疯了，才会这样做。

　　父母为了安度晚年，根本就无视她的痛苦，在这个世界上谁会真心体谅她的难处，其实人口口声声说的是为了别人，其实到头来心心念念想得都还是为了自己。毕竟人都是现实的，也许在这个虚晃地世界里，只有钱才是最真实的，一张一张地握在手里才会让他们觉得踏实。可是对她来说生活是什么，不知道。她的心一片迷惘。也许那样多的东西她都已经拥有过了了，也就无所谓，失去了也不会再有了，可是对于那些看着的人却是倍加羡慕。

　　她这辈子不允许自己犯错，总希望把一切做的尽善尽美，可是到头来却发现没有一样做得来。内心翻去一阵无奈，无奈地她只想死，一行眼泪，缓缓落了下了。

　　于绍贤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嘴角边漏出了一个轻蔑地冷笑道：“你不用在委屈了，你很快就解脱了。”

　　当初如果不是为了名誉，她不会毅然决然地嫁给于绍贤，为了跟于绍贤在一起，这伤了多少人的心。可是现在他竟然要跟她离婚。她一心一意地维护起来的形象，到最后还是这样地倒塌了。也许她天生就是个失败者，注定被人笑话。她眼泪唰唰地掉了下来，狭隘地空间里充斥着烦躁地哭声，这憋闷地情绪，紧张地气氛，让火爆地气息达到了顶点：“够了，有完没完。”
　　“你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的梦想，毁了我的一切。”许佳安愤愤地瞪着他，忍不住哇哇地哭了起来，她捂着嘴想要尽力地不发出声来，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

　　许佳安忍不住道： “跟我在一起你幸福了吗？”
　　“是你不肯给我幸福？”
　　许佳安悻悻地瞪着他道：“那是因为你心里有鬼。”说着她骇异地冷笑着道：“你信不信报应？这或许就是你的报应。”掩埋了这么多年的怨恨，这么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微微地苏醒了出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疯狂地怒吼了起来。“亏我那么信任你。”
　　“你凭什么那么信任我，还不是你放荡，你勾引男人的手段一项如此，装清纯装无知，其实根本就是你贪图被人追捧的感觉。”

　　“可我是你大嫂啊。”许佳安怒吼着道。
　　于绍贤抬手就是一个耳光：“你少把自己跟别的男人相提并论，别忘了此时此刻你还是于太太。”
　　许佳安捂着脸唰唰地流着眼泪，整个人抽噎得像是一片颤抖得叶子，在随风抽动。
　　于绍贤气急败坏地道：“你忘不了他，那我现在就成全你，让你去找他。但是你休想从我这拿走一毛钱。”她瑟瑟地发抖着，一颗心泛着凉气，手脚冰凉，连呼吸都是冷的，这个世界仿佛到处结了冰，她冰封存在这冰雪之中。她紧紧地环抱着自己，怔怔地望着前方，为什么这世界都如此的现实，所有的话题，最后都要回归到了钱上来。心灰意冷，因讪讪地苦笑着道： “好。我不要你的一分钱。”
　　“好啊！说话算话。现在我们就回去，当着你爸妈的面把这话在说一遍。”
　　他阴沉着脸，一路飞车，许佳安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紧紧地盯着前面的道路，前面的路像是一条黑色的蜿蜒大蛇，迎面向她扑来，她真害怕，稍有不慎人仰马翻，那真是与他生死相随了。
　　车终于停下来了，她提着的一心终于放了下来。于绍贤悻悻地下了车，从车里将她掏了出来，许佳安还惊魂未定，觉得双腿直打颤，她喘着粗气，一把撇开了他的手独自向前走去，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了楼，许佳安倔强地走在前面，可是心里却满是彷徨，她不知道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于绍贤跟在身后默默地看着她，眼睁睁地就要失去她，她很快就会属于别人，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奈，她已经卑微了七年，每一天都在乞求爱情，可是他得到的永远都是冷漠。他已经卑微地不能再卑微了，他不想再这样有失价值的跟她在一起，那样只会让她更加的瞧不起。可是放手有多疼，就像将身体里的一块肉硬生生地从身体里剥开。他紧紧地攥住了拳头，他真的有种冲动，想从楼梯上一脚把她蹬下去。是不是这样就可以一了百了。短短地几步路，却走得忐忑无比，拔了他们的摇钱树，一会见了面还不知道怎么样大动干戈呢。这么多年父亲的偏执她是清楚的，那循循教导，生生责备现在已经犹如在耳，让她忍无可忍。她知道在这个家里，她不会得到任何的同情，有得只是横眉冷对，举步维艰。

　　许妈妈一听门铃响急忙开了门，许爸爸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开门就听见许妈妈的抱怨声道：“佳安这么多天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妈妈都担心了，你在可不能这么吓妈妈了。”
　　许佳安看着妈妈担心的样子，她的心里惭愧极了，可是嘴里竟然连一句宽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于绍贤阴沉着脸，面色凝重地道：“妈我把佳安给你找回来了。物归原主，我也完成任务了。那我先走了。”说着起身要走。许妈妈忙挡在身前，将他往里迎：“着什么忙，要走也得等吃完饭在走啊！”
　　于绍贤道：“妈你别忙了，不用了。”

　　许妈妈嗔声道：“许佳安得罪你，我也得罪你了，是不是连我这个妈也不认了。”说着忙赔笑脸，在他耳边低声道：“一会吃完饭，我让佳安陪你一起回去。”
　　于绍贤道：“不必了，我跟佳安都已经说清楚了，以后她是她我是我，我们互不相干。”

　　许妈妈无奈哀求道：“别总说狠话，夫妻床头吵架哦床位和，哪有动不动就吵着离婚的。”

　　于绍贤道：“如果我在要她，我就不是男人。”
　　许妈妈道：“别胡说，事情失身是假还不知道呢？你怎么就给下结论了呢？不管怎么样你总要给佳安一个解释的机会吧！听她说完，再做决定也不迟啊！”
　　于绍贤冷冷的道：“不用解释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想想我还真窝囊，不知道被人家戴了多少回绿帽子。”

　　许妈妈气急败坏地道：“许佳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说啊！”
　　许佳安实在看不过，眼泪在眼圈直打转道：“你别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难道不是吗？”
　　他们一路嚷嚷着走到了客厅，爸爸一脸凝重地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愤愤地抬起眼皮道：“吵够了没有。”于绍贤跟许佳安都闭上了嘴，在一旁坐了下来。父亲愤愤地看着她道：“这么多天你一声不响干什么去了？”许爸爸怒不可遏地道：“有事说事，你走算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走就算没事也被人说成有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说着啪一个耳光将她打到在沙发上。许爸爸恨铁不成钢，气不打一处，还要伸手，被许妈妈拦了下来：“干什么？你进门就打我女儿。”
　　许爸爸穿着粗气道：“你个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我们许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想不到爸爸会贸然动手打她，这真是让她始料未及，她捂着发痛的脸庞，缓缓地站起身道：“你放心不管到任何时候我连累不到你。”于绍贤坐在一旁一动也没动，他这次是铁了心跟她一刀两断的，许佳安气急败坏地白了他一眼，起身就要向外走。
　　许爸爸道：“要走也行，但是先把这事给我弄清楚的，你跟那个耿兴未到底是什么关系？”许佳安不屑地看了父亲一眼。这时候于绍贤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道：“如果你不说清楚，你休想在我这拿走一毛钱。”
　　钱终究还是动人心的，许佳安转身走了回去，怒吼着：“我跟他能是什么关系啊！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如果我想跟他，十年前就跟了，用不着等到今天。”
　　许爸爸怒气冲冲地道：“那短信是怎么回事。”
　　“我只能保证自己不犯错，我有权利管他做什么啊！你是不是以为我像你一样下贱，只要是女的就上。”
　　“那还不是你逼的。”于绍贤的眼睛里闪动着泪花，他不想跟任何人诉苦，他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承认自己过得不好，因为那是失败者的表现，可是他注定是个失败者。在她面前永远都是。
　　许爸爸道：“你早说不是早就没事了。”
　　许佳安道：“我说什么？我说的话什么时候奏效过，有谁肯听我说。为什么永远都是我低三下四的去迎合别人，为什么？我受够了，这么多年，我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个卑微的自尊我受够了。”内心所有的怨气在今天都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她恨自己，恨过去，恨这个家，恨身边所有的人。从小她就被绑在道德的十字架上，她真的已经很累很累了，可是她却脱不掉这张负累的面具。
　　许爸爸对于绍贤道：“你也听到了吧！”
　　于绍贤面色凝重地道：“爸就算没这件事我跟佳安也是不可能在继续过下去了。因为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我这。”许爸爸已经忍无可忍，一脸愤恨地看着他道：“如果你想不要我的女儿就直说，又何苦找这些借口来冤枉她。”
　　于绍贤眼泪几乎在闪着泪花道：“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总要诚心才行，可她的心跟我始终隔着一层，我弄不懂也看不透.这么多年她就像是谜一样困扰这我，我不想再被她困扰下去。我不能跟一个迷雾重重的女人在一起生活。我只想要一个简单的女人，带给我一些简单的快乐，我不想整天像猜谜一样的生活。”

　　许爸爸道：“于绍贤你少跟我来这套。如果你变心就不要再找这么多借口来躺拖。”许爸爸喘着粗气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现在想变卦了是吗？既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于绍贤愤愤地看向了许佳安道：“你都是说话啊！难道你哑巴了吗？你不是一直想要离婚的吗？那你现在怎么不说了？”
　　许爸爸道：“许佳安是你要离婚的。”许佳安沉默了，这些年里也许她累过，痛过，恨过，可是她真的没想过放弃过，她还是希望能陪着于绍贤把这段戏演完。人生如戏她早已经看透了很多东西，现在如果说还有什么放不下的，那就是尊严，可是现在她连唯一的尊严也没有了，她觉得他们两个就像是要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拨个精光，她恨这种被拷问试的回答。听许爸爸这样说，于绍贤也不耐烦了。对着许佳安道：“你不是满腹委屈吗？现在给你机会你怎么不说了。”
　　她不想把自己的人生，把自己的心事，一览无余地展现在别人面前，让他们剥丝抽茧地琢磨，当成案例一样的去说：“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于绍贤道：“你一项不是抱屈吗？现在给你机会你怎么不说了，你到是说啊，说啊。”他气急败坏地简直是怒吼一般地冲着她的脸.
　　许佳安无奈的哀求道：“于绍贤，我们的事情我们两个处理，难道我们一定要当着老人的面，弄得你死我活吗？”
　　于绍贤皱着眉头垂头丧气地坐在哪里，气急败坏地道：道：“那当然了，必须让他们听清楚，否则还以为是我亏待了他们女儿。”
　　许妈妈忙在一旁道：“是啊！佳安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许佳安讪讪地看了一眼母亲，她想要离婚，总要有个理由吧，可是这些错综复杂的感情，又岂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许佳安悻悻地看着于绍贤道：“你一定要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