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国养貔貅》雨魄云魂

4、第 4 章

　　季闻宁眼前放着两个快递，一个是他从万能的1688上买来的养殖珍珠，开蚌主播当场开蚌，一颗颗珍珠光彩照人，屏幕前的招财专注地盯着手机一动不动，季闻宁一看，差点笑喷，只见招财嘴边一条晶莹的口水缓缓往下流，挂了老长老长。

　　季闻宁认命，拿了纸巾帮他擦掉口水，转头就拿出自己一半的积蓄全买了珍珠，可以确保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用为珍珠发愁了。

　　另一个快递相对大很多。之前他还抱怨过老头没给他做准备的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季闻宁豪爽地买了几百支各色各样各种口红，什么果冻色大姨妈色奶茶色，准备进军民国美妆界大干一番。

　　——无论什么时候，女人的钱总是最好赚的。更何况走在时尚尖端的上海女人。

　　季闻宁兴致冲冲把口红塞满了一整个26寸行李箱，抱着招财准备回民国，却发现时空穿梭无法启动了。
　　“恩？”季闻宁按了几下按钮，自己纹丝不动。
　　“你知道怎么回事么？”季闻宁拎着招财问，招财只会卖萌，此时正抱着一颗拇指大的珍珠津津有味的啃，啃得头都不抬。
　　他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给老头打电话：“老魏，你还在杭州吗？”
　　老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手机那边一片嘈杂，他扯着嗓子：“你说啥？？？我在火车站呢，听不清听不清！”
　　老魏把貔貅送到季闻宁手里后，便无事一身轻，开始云游四方了，为防找不到他，季闻宁特意给老魏买了个二手手机，即便这样老魏还不满意，抱怨好似被栓了跟绳子，麻烦。

　　季闻宁扯着嗓子跟他对吼半天，好不容易搞清楚无法启动的原因：“不是吧，我带的东西太多？我不带那么多东西怎么养貔貅？这穿越条件也太严格了吧？”
　　老魏找了个稍微安静的地方：“啊呀，那你就少带点嘛，现在貔貅那么小，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带那么多东西，等他大了就能多带东西了嘛。”
　　季闻宁心里将这种设定骂了半天：“那最多能带多少东西？”
　　老魏想了想：“你那天见我的时候背的那个包，那个容量差不多。”
　　季闻宁吐槽：“那个包连招财的珍珠都装不下。”
　　“貔貅的口粮另算，不算在这容量里的。”

　　季闻宁服了，只好将口红退的退，卖的卖，绞尽脑汁想该怎么发财。

　　他想过，继续卖钵仔糕也未尝不可，可是第一，春天将尽，鲜花难得，除了在造型上创新，很难再有吸引人眼球的花样翻出来。第二，他辛辛苦苦采花赚钱，却要给啥都没做的巡警们分一杯羹，心里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第三，法租界权利倾扎，今天被这个欺负，明天被那个欺负，平头百姓在法租界就是个谁都能欺负的下等人。

　　综上所述，这不是一个长久的生意。
　　该做什么呢？

　　季闻宁在路上闲逛，路边的店铺没一个入他的眼。奶茶店？不行，除了租界，民国百姓没那个闲钱喝奶茶。炸鸡店？也不行，太容易被模仿超越，做小生意可以，要做大不行。
　　季闻宁有点发愁，要知道一年后招财开始吃金条，现在招财衣食无忧，可他做的生意要保证一年后招财有金条吃，而且据老魏所描述，他一年之后应该月入十根金条才对。

　　这时候一心啃珍珠的招财突然不啃珍珠了，一抬头嗷呜一声，季闻宁顺着它的目光一看，是一家火锅店。
　　这是一家及其有名的火锅连锁店，诱人的香气一经过门口就能闻到，明明还没到饭点，门口已经排起长队了。

　　“火锅店是不错，可投入太大了。”季闻宁说。
　　不过说起来火锅店确实是不错的选择，不需要厨师有多高超的技术，也不需要很多人手，只需要一锅诱人的锅底。季闻宁一边走一边想。
　　可惜前期投入太大，加上火锅菜量大，一般聚餐时才吃，若是菜量小一点的话……
　　季闻宁突然灵光一闪，菜量小，那不就是麻辣烫吗！！！

　　麻辣烫可以自由选择菜量菜色，做法简单速度快，价格也亲民，两三个人手就能撑起一个店。
　　汤底也不用担心，只要带火锅底料回去，一包火锅底料能烧一天！
　　季闻宁激动起来，抱起招财：“厉害啊招财，两次都是你提醒的我。”
　　上次要不是招财盯着海棠花看，他还想不到钵仔糕的点子呢。

　　季闻宁当即买了火锅底料塞满整个背包，按下按钮，马不停蹄回民国去了。

　　.
　　“剪刀，磨剪刀……”
　　“哆哆哆，卖糖粥……”
　　季闻宁推开窗，街头巷尾的叫卖声传了进来，张妈正在烟纸店跟人家嗑瓜子聊天，看到季闻宁便打招呼：“到现在才起床啊？”
　　季闻宁挠挠头：“张妈，今天几号啊？”
　　张妈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21号呀，干嘛？”
　　“没事没事。”季闻宁笑笑，把头缩回去了。
　　他清楚的记得他卖完钵仔糕回现代的那天是20号，本以为两个时空时间流速不同，现在看来是无缝穿越，他去了哪个时空，另一个时空时间速度几乎不变。

　　季闻宁下了楼，打开一楼门面房的门板，开始打水拖地，张妈和几个大妈们就在隔壁，看到了问：“小季，准备开店啊？不去租界了？”
　　季闻宁边拖地边笑：“对。”
　　“开什么店？”
　　“开个小吃店。”季闻宁想了想，放下拖把向他们走去，“对了张妈，你知道哪里有招人的吗？我想找一个厨子，一个跑堂。”
　　“跑堂的简单，菜市场北边不是有一堆人聚着的嘛，都是找活儿干的，你上那儿找就行了。”说话的是张妈旁边的女人，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衣裤，烫着时髦的大卷，大家都叫她瑞姨。

　　“至于厨子嘛，看你找什么厨子了，你要是想找好的，人家都往大饭店跑，看不上我们这里小弄堂的。”瑞姨边笑，边拿眼睛上下瞟他。
　　季闻宁笑笑：“不找什么好的，只要能把菜放锅里煮熟了就行。”
　　两个女人一听纳闷了，可纳闷归纳闷，仍然说：“那也是菜市场那边，你找个有经验的就行。”
　　季闻宁向两人道了谢，便往菜场那边去了，留下两个女人在他身后嘀咕：“你这个租客哦，倒是文文雅雅蛮有礼貌的，怎么做事那么奇怪啊。”
　　“看不懂看不懂……”

　　季闻宁去了菜市场，果然找到了瑞姨说的那个地方，从中挑了两个看起来老实的，一个叫小周，做跑堂，一个叫章满，做厨子。
　　又去找上次的木匠老头定做了几张桌椅，定了个招牌，再简单装修了一下店面，划分出餐饮区，后厨区，员工休息区，季闻宁特意将排烟管朝向弄堂口，这样炉子一开，诱人的香味便香飘十里，老远就能闻到。

　　开业之前，季闻宁抱着招财下楼，指着收银台道：“招财，你保佑保佑，保佑我这个店开业大吉，以后天天给你赚珍珠吃。”
　　招财耳朵动了动，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埋头继续啃珍珠，无论他怎么说都不肯保佑这个小破店。
　　跑堂小周凑过来：“哇，这小猫真可爱，能摸摸吗？”
　　季闻宁摇摇头：“不能摸，”他叹了口气，转身把招财送上楼，落寞道，“可爱有什么用，可爱又不能当饭吃。”

　　.
　　季闻宁拿了块板子刷刷写了几个大字“开业大吉，头三天打八折”往门口一放，就算是开业了。诱人的香气和前所未见的新鲜事物立马吸引了邻里邻居的注意。

　　“招财麻辣烫，”瑞姨眯着眼睛读招牌，“麻辣烫是什么？”
　　季闻宁笑道：“您试试就知道了。”
　　未知的东西总是让人不敢尝试，人们七嘴八舌在门口讨论：“这味道好香啊。”
　　“肯定有辣子，噢哟我鼻子受不了。”
　　“菜怎么在外面放着啊，不怕人偷？”
　　“噢哟你是不知道，张妈这个租客，做的事情样样奇怪的……”

　　讨论了半天，没一个进门尝鲜的，季闻宁也不催，结果让季闻宁没想到的是，张妈居然跳了出来：“哎，你们聚在这里又不吃，挡人家做生意啊，你们不吃我吃。”说着越众而出，踩着布鞋踏进来。

　　季闻宁眉开眼笑，亲自招待。
　　“这里蔬菜，这里荤菜，张妈你想吃什么自己随便挑，吃多少挑多少，蔬菜3毛钱一斤，荤菜5毛钱一斤。”
　　在店门口看热闹的邻里邻居们说三道四：“还要自己挑啊？不是人家做好了端上来？”
　　路人甲：“这不蛮好，正好拣拣看菜新不新鲜。”
　　路人乙：“这个价钱辣手的，菜场里鸡毛菜一分钱一大把勒。”
　　季闻宁听到了回头道：“您放心，一顿饭吃不了一斤菜的。”众人一听有道理，都笑了起来。

　　张妈非常爽气，刷刷两下选了不少，拿给季闻宁称分量。季闻宁：“一共5毛钱，加面还是加粉？”
　　围观的路人甲问：“噢哟，还有加面加粉？什么价钱？”
　　路人乙怼他：“你又不吃，你问什么价钱。”
　　季闻宁被两人逗笑了，回：“都是五分钱。”
　　张妈：“加面。”

　　这一份麻辣烫一共五毛五分钱，打八折就是四毛四分钱，张妈给了钱，季闻宁把盘子往后厨一送，不出十分钟，满满一碗麻辣烫出炉，端到张妈面前。
　　“不错嘛。”路人甲脖子伸的老长，恨不得钻人家汤里去。
　　路人乙：“又有肉又有菜，还有面有汤，这搭配的蛮好。”
　　路人丙：“张妈，什么味道啊？跟我们说说呀。”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之后的人都陆陆续续来凑热闹了。两个员工加一个老板忙得脚不沾地，获得街坊邻居无数好评。
　　“老板，汤底怎么做的？”
　　“小季你帮我看着哦，我回去拿个碗盛回去，晚上给孩子尝尝。”
　　“小季，再加份面，汤也帮我加点。”

　　季闻宁忙了一天，算好账关店上楼，他忙得腰酸背痛，简单洗漱过后就扑到床上，再也不想起来了。

　　忙活了这一天，赚到35块钱。
　　比在租界卖钵仔糕差远了，季闻宁想。
　　不过我总有一天会重回租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