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胖手折枝

27、第27章

　　“你呢？”她听到他问。

　　季芊芊的筷子顿住。

　　她回答了什么，郑炀没听清，因为一个明显带着怒意的浑厚男声盖住了季芊芊的话。

　　季芊芊抬眼望去，方涛正领着刘兰娟和方时雨站在门口，看起来也是来吃饭的，只不过，很不巧，一进门就看到了她。

　　方时雨皱着眉看着坐在一起的季芊芊和郑炀，心里像是打翻了调味瓶，说不出的滋味。

　　方涛快步走到季芊芊桌子前：“你又搞什么幺蛾子，还是不学好是不是？”

　　季芊芊轻轻捂了一下耳朵，方涛的声音吵得她耳朵疼，眼下的情况也让她有些头疼，“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不懂？”

　　“你还跟我装傻，亏你外婆说你改好了，你不混了，结果现在又跟这钟小混混混在一起，你能有什么出息？”方涛唾沫横飞，语气激昂。

　　季芊芊这才反应过来方涛是什么意思，感情是把郑炀当作小混混了，真是要被气笑了。

　　还没等她开口解释，方时雨拉拉方涛的袖子：“爸，郑炀不是小混混，他是我们年纪第一名……”

　　“郑炀，谁是郑炀？”方涛尚未反应过来。

　　郑炀站起来，似笑非笑地：“您好，我就是郑炀，不知您是芊芊的……？怎么一上来就教训人呢？”

　　“我是她爸！我还不能说她两句了？”

　　哦？这倒是有趣了，刚才方时雨也喊他爸，他又是季芊芊的爸爸，郑炀眼神瞄到季芊芊，发现她脸色实在是有些难看。

　　“说完了？说完了可以不打扰我们吃饭了吗？”她冷冷道。

　　方涛还要发作，刘兰娟拉住他：“老方，别跟孩子计较，我们换一家吃吧，我们在这，她不自在。”她凑近低声道：“周围人都看着呢。”

　　方涛终于还是转身离开，他也不想在这吃了，眼不见为净，好好的家庭聚餐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方时雨走了一半，又回头深深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季芊芊拿起筷子戳着鱼肉，没有说话，郑炀也沉默。

　　“算了，你有什么好奇的就问吧，别憋着。”她有些泄气地放下筷子，实在没什么胃口了。

　　郑炀见她整个人脊背紧绷，明明整个人都像拉满了的弓，可能不小心碰一下就绷不住了，偏偏脸上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他的确有许多好奇，也有很多想问的，可不知怎么，话到嘴边，又生生转了个弯，“我，没什么想问的，当然你要想说也不介意听。”

　　季芊芊轻笑，那股绷着的劲突然就泄掉了，也没什么，她本来就是个不良少女，这些事又有什么可以让她感到难堪的，再坏也怀不到哪里去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是雪亮的，从那里也流淌出明媚和笑意，像是干净素雅的花，淡淡的让人赏心悦目。

　　“你要想听我也不介意说。”她盯着他，望着他脸上的伤口，也有掩饰不住的好奇。

　　毕竟，年级第一名被方涛当作小混混，大概还要归咎于这个。

　　郑炀低头一扫，其实两人也吃了不少了，“你吃饱了吗？要是差不多了我们就撤吧。”

　　路灯垂下影子，两人沿着街道并肩行走，俗称压马路。

　　谁都没有先提起方才的话题，稍显沉默，但并不尴尬。

　　季芊芊缩了下肩膀，虽然天气渐热，晚上却仍有些凉意，季芊芊穿了短袖T恤，这会儿不由得有些冷。

　　郑炀自然也察觉了这一点，往四周一望，瞧见对面马路一排小店，他一转头：“走，我们去对面看看吧。”

　　季芊芊一愣，随即点头，“好啊。”反正也没什么事，本就是闲逛。

　　直到郑炀领头进了一家服装店，对售货员说：“给她拿一件长袖的衣服。”

　　季芊芊才反应过来，郑炀是要营业员给她拿衣服，她一愣，“我没打算买衣服啊。”

　　“就当你请我吃饭的回礼吧。”刚度过变声期，男生的声音略显低沉，分外动人。

　　小老板这才恍然回神，眼前的这一对小年轻颜值实在是太高了，在这卖衣服也好几年了，还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顾客，她甚至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是不是偶遇了两个年轻的小偶像，撞到了什么八卦，可最终也没对上号。

　　“好嘞！我去找找，美女身材好，长得漂亮，穿啥都好看。”小老板年纪也不大，嘴巴也甜，说完便去货架上挑选了。

　　季芊芊还想说些什么，郑炀已经自顾看起衣架上的衣服，随手抽出一件往她身上一比划，“这件还不错，要不穿上看看？”

　　是一件很简单的白衬衫，但并不单调，泡沫压花纹，奶白色看起来软软糯糯的。

　　季芊芊没再拒绝，有来有往才有发展的空间，若是什么都划分得清清楚楚，又哪里会有暧昧存在的空间。

　　别说，这件衬衫看起来简单，穿起来效果特别好，季芊芊本就纤瘦，这件奶白色的衬衫在她身上便是清新又纯粹的，细骨伶仃得惹人怜爱，偏又散发着温暖的模样，眉眼弯弯，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哎哟，帅哥眼光真好，这衬衫可太配美女了！”老板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季芊芊身边。

　　郑炀看着季芊芊，示意她把老板娘挑的衣服也试一下，季芊芊没拒绝。

　　这种场景，很像男朋友陪女朋友逛街不是么。

　　不知道是不是心心理作用，虽然后来试的那几件也不错，但季芊芊总觉得没有郑炀挑的那件好看。

　　最终还是买了那件长袖衬衫。

　　不算太贵，毕竟路边的小店，一百多块钱。

　　晚风变得温柔起来，凉意被阻在这件衬衫之外。

　　虽然郑炀没有开口问，季芊芊自己开口说了起来。

　　“其实，我跟方时雨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刚刚那个男人，是我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