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是朵灵芝精》翛然瑄

88、第88章 夺人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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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芝一五一十把李秉馨的事情都讲与王氏听，听得王氏义愤填膺。

　　“所以你想怎么报仇？”王氏看着灵芝问道。

　　“我跟宴风义约好把他堵巷子里揍一顿。”

　　王氏听闻这么灵芝讲出这么孩子气的话，原本的义愤填膺霎时间转为好笑，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怎么了？”灵芝不解地看着王氏。

　　“我还以为你们有什么天大的筹划呢，”王氏笑着刮了灵芝一眼，说：“结果就是这般山野莽夫之举。”

　　“那您还有别的方法？”灵芝看着王氏问道：“不山野莽夫？高级的那种？”

　　“这我就不掺和了，”王氏笑着摇了摇头，说：“你们且自己拿主意就是，但下手注意着点，别闹出人命了。”

　　灵芝点了点头，心下对这个舅母又多出了几分喜爱之情。王氏简直太特别了，她与这人世的任何人都不一样，似乎十分遵守规矩，又打从心底蔑视规矩。这样的人，灵芝还是第一次见到。纵使自己做出多么出格的事情，似乎在王氏眼中都不是事儿。

　　“这事儿你就当没跟我说，我也就当不知道。”王氏摆了摆手，让女使们把衣服都收好，送去灵芝屋里，然后说：“一定要悠着点啊！千万不能搞出人命来！”

　　灵芝赶紧点头发誓。

　　安顿好一切，王氏就让灵芝回房了。

　　得了誓言，王氏这才放下心来。心想知道小妮子要干什么，总比被蒙在鼓里的强。若只是招呼人打一顿那个挨千刀的人渣，只要不弄出人命，她都能以“小孩子之间怄气”来搪塞过去。而且既然知道她的方法，那边早点做准备，也不至于到事后那么被动。

　　而且如果再早个二十年，王氏自己都会带着一帮家丁小厮给朋友出这口恶气的！这世间的律法条框本就向着男人，没得因是女儿身就平白这般遭人欺负，不给点教训，定是让世间男子都以为女子是好欺负的。

　　2

　　灵芝回了房间，让女使们都退下，自己躺在床上思索了起来。屋里一片安静，此时灵芝竟然有点想念人参了，平日里都有他在一旁说话逗闷儿，现下住在周府，身边竟然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了，甚至灵芝都有点想念傻乎乎的小莱了，尤其是现下一肚子的气，是真想找人言说言说。

　　想起王俊民的种种，灵芝越想越气，索性放开神识，到丰乐楼去探寻王俊民。此时王俊民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耍着赖，非要那名雅妓跟他回家，拉着人家不放，雅妓显然也是见惯这种场面的，半推半就，借着力把王俊民送出了门外，然后赶紧溜走了。

　　王俊民身边也没有小厮跟着，就这么跌跌撞撞地往家走。此时夜色已浓，王俊民走出坊门后，街上几乎没人了。灵芝的神识漫无目的地跟着跟着他，突然不知道哪儿来的一阵风，吹得街旁的铃铛响了起来，吓得王俊民一哆嗦。灵芝觉得有趣，故意用神识去撞铃铛，铃声大震，吓得王俊民拔腿就跑，跑出了二里地后，才扶着墙，气喘吁吁地左顾右盼。

　　灵芝见不远处还有一串铃铛，又用神识去弄响铃铛。灵芝看着街边挂着的那些个铃铛也觉得有趣，过往神识能穿墙，能飞跃，但从不能触碰到任何实物。也不知道那些个奇形怪状的铃铛是什么来头，竟然能触得到自己的神识。灵芝没太细想，只是用神识使劲儿撞铃，王俊民吓得大声疾呼，没了命似的往家里跑。跑过了三个坊，终于遇到了两个巡夜的守备，这才连滚带爬的跑过去，哭诉有妖怪，拿出腰牌，非要守备护送他回家，守备见他是京兆尹府的差爷，只好陪着笑脸送他回去。

　　灵芝觉得好笑，继续放开神识，一路跟着王俊民回了他家。

　　王家宅院的灯已经熄了，灵芝看到王俊民的父母和姊妹们都已经睡去。留着两个小厮看门，等着王俊民回来。俩小厮见到自家主子面色惨白，□□处似是还被打湿，被两个巡夜的守备扶回来，大吃一惊。

　　王家一顿混乱后，王俊民这才裹着被子缩在床上瑟瑟发抖。待人都离开后，屋内重归安静，灵芝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这可比揍他一顿解气多了。

　　3

　　受了一路惊吓，王俊民让家里的小厮在屋门口守着。自己抖抖发发地裹着被子，抱着母亲后院佛笼里供奉的观音像，祈祷神佛保佑。想着明天一大早必须得去兴教寺请个得道高僧来做个法，从丰乐楼回来的一路上，都被一团鬼影追，沿途无论是道家的三清铃还是佛家的金刚杵，都被鬼影撞得大响，实在是太邪门了。王俊民看了眼怀里的观音像，才觉得心没那么慌，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刚睡着没一会儿，王俊民觉得似乎有水滴滴在耳朵上，弄得痒痒的。下意识地伸手一摸，越摸越多，这才睁开眼睛看到，竟然是黑色的血水，血水带着一股极大的腥臭味，王俊民霎时间就醒了。赶紧把怀中的观音像举在头顶，大声告饶。

　　等了一会儿，见没了动静，王俊民才缓缓睁开眼睛，不看还好，这一眼，吓得王俊民登时就昏死了过去。

　　灵芝穿着王氏给她新做的大红色衣服，披头散发地站在王俊民屋中间，本来就是想吓吓他，没想到这哥儿们实在是不经吓，只是这一眼就昏死过去了。那些血水其实也不是真的血，都是灵芝拿红胭脂混了泔水而已，所以又臭又腥。如果是白天，就能看出这“血水”有多假了，只是这晚上夜色重，看着像血罢了。

　　灵芝撩开头发，心满意足地上前去查看，鼻息还正常。正准备满意而归时，只见一缕小小的忽明忽暗的金黄色的光团，从王俊民的天灵穴处晃晃悠悠地飘了出来，灵芝看着新奇，赶紧伸手一抓，趁着光团飘走前，被灵芝握在了手中。这一握，灵芝顿时觉得全身打了一个寒颤，霎时间浑身上下的浊气一扫而净，满是爽利。

　　这是王俊民的胎光！

　　广成子真人曾经跟灵芝讲过，正统的道家《云笈七签》里说过：“人有三魂，一名胎光，太清阳和之气，属于天；二名爽灵，阴气之变，属于五行；三名幽精，阴气之杂，属于地。 ”

　　胎光主生命，源于母体，是与生俱来的。而灵芝这种草本修炼的妖，是没有的，因为它的生命并非来自母体赐予的。灵芝记得广成子真人的胎光又大又亮，甚是夺目。这是自广成子真人之后，灵芝第二次见到胎光，只是王俊民这胎光真小，而且光芒也暗淡。也是，此人阴气繁重，胎光暗淡也正常。

　　灵芝刚想把王俊民的胎光塞回去时，突然想起了李秉馨。她三魂丢掉的那一魂，也是胎光！

　　想到这里，灵芝的心快速跳动了起来。要不要这么做？要不要？

　　4

　　李秉真本来都已经洗漱完准备睡下了，忽闻前院执勤的小厮来报，说顾家六小姐来访。李秉真很是吃惊，已经过了宵禁的时间，灵芝是怎么躲过巡夜的监察跑到她家来的，她家离兴宁坊可不近，而且各坊的门早都关了，她又是怎么进来的。

　　想来李秉真对灵芝的性子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如果不是急事，她应该也不会这么贸然。遂赶紧起身，披上外衣去前院查看。

　　李秉真命人打开府门，让灵芝进来。灵芝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霞披，但头发凌乱，看上去有几分慌张，右手紧紧撰成拳头。

　　“怎么……”

　　“快带我去见秉馨！”还没等李秉真说话，灵芝打断了她。

　　“到底怎么了？”

　　“快点！胎光不能离开身体太久，”灵芝焦急地说：“我灵力封不住它，快涣散了！再不快点，就不管用了！”

　　虽然李秉真没听懂灵芝说的“胎光”、“灵力”是什么，但冥冥之中感觉应该是什么治疗秉馨的特效药。遂顾不得那么多，赶紧从怀中拿出钥匙，带着灵芝向后院奔袭而去。

　　李秉真刚打开地牢的门，灵芝似脚下生风了般，飞快地进去，跪在还在熟睡的李秉馨床边，将右手狠狠地拍在李秉馨的头顶。

　　这一掌拍下去，李秉馨的眼睛立刻睁开了，死死地看着天花板，神情怪异。

　　灵芝又赶紧双手中指抵在秉馨的太阳穴上，闭眼默念着什么，李秉馨的眼睛这才慢慢闭上。灵芝将体内的灵力注入李秉馨体内，帮她将王俊民的胎光融入她的剩余二魂里。只是可惜胎光不能离开身体太久，即便一路上灵芝都紧紧攥着手，但胎光还是散了不少。不知道这不多的胎光究竟能不能帮李秉馨恢复正常，灵芝心里也不确定，但聊胜于无，希望能有什么作用吧……

　　李秉真站在门口，看着灵芝怪异的举动，内心满是疑问。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莫名地相信灵芝，觉得她一定是在用什么办法治疗着妹妹。

　　李秉真感觉在门口站了有一个甲子般那么久，才见灵芝放下手来，缓缓站起身来。不知道她是腿麻了还是怎样，身子竟然有那么一丝不稳，李秉真赶紧上前去扶她。手一接触到灵芝的身体，李秉真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了。

　　“不、不要让别人知道……”灵芝说完这话，便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