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是朵灵芝精》翛然瑄

73、第73章 回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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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团一路向东，树木也越来越多，可惜似乎是几场秋雨下过，树枝都光秃秃的，偶有几片倔强的干树叶还挂在树枝上。

　　吐蕃的深秋，天气还算不错，天空蔚蓝，傍晚和清晨的彩霞每日都很壮观。除了几场秋雨拉低了温度，一路上还算顺利，再没有遇见埋伏的突厥人。

　　使团抵达鄂陵湖时，宴风义带着几个兄弟冒着寒水，竟然在湖里逮到了不少鱼。多少日没开荤的使团，在那一夜吃上了香喷喷的烤鱼。鄂陵湖的鱼也很是奇特，竟然没有鱼鳞，骨头也很少，鱼肉鲜嫩润滑，很是美味。尤其是就着皑皑雪山，喝着青稞酒啃鱼，霎时间大家都忘记了这一路的险峻，被美食和美景彻底治愈了。

　　人参张着小嘴，伸着小手，巴巴地看着灵芝他们大快朵颐，普姆达娃不厌其烦地把他包回襁褓里，想让他安分些。普姆达娃作为乳母还很是敬业，她认为人参才一岁多，肚子脆弱，不能吃鱼肉，尤其还是油烟烤过的这种不好消化的东西，除了日常喂奶，只是将青稞米捣碎，用水煮成糊糊状的东西喂他。

　　人参很是不喜欢青稞糊糊，那东西吃起来除了苦味，没啥别的味道。普姆达娃喂到他嘴里，他就呸呸呸的吐出来。好在一路上弄来了不少虫草，灵芝只好碾碎了，一起拌在青稞糊糊里，后来又问厨子要来了点蔗糖浆，搅拌在一起喂，人参这才百般不情愿的吃了起来。可是闻着大家吃着香喷喷的鱼肉，很是折磨人参。

　　天色渐暗，看着士大夫和战士们都吃好，陆续准备扎营安顿后，宴风义跑到了灵芝身边，支开了小莱，似乎有话要跟灵芝单独说。

　　宴风义坐在灵芝身边，不知道怎么开口，嘴巴张张合合了几次，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梁肃还是不理你吗？”灵芝见他为难，便主动开口问道。

　　自打上次二人在突厥人偷袭后，对回程线路有了分歧，这一个多月都没怎么说过话。灵芝有些不理解，两个人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为这种理念不合的事情怎么会怄这么久的气。

　　“别管他了。”宴风义想起梁肃就觉得烦躁，他不是不明白梁肃的担忧，只是这事儿他没法讲清楚，所以只好任由他怄气：“他爱生气就生气去！这一路都没见到突厥人了，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听到宴风义这么说，灵芝就闭上了嘴，不再接茬。这段日子，灵芝隐约觉得，宴风义是对自己有猜测的，但他不直说，也不戳穿，就这么似有若无的试探着，弄得灵芝也很是不舒服。

　　“我……那个……”宴风义有些不知错所，挠了挠头，硬着头皮问道：“你觉得我们要不要进玛多城？”

　　“怎么了？”灵芝对这个问题有些费解。

　　“就是……玛多城人员复杂，咱们擅自进去，会不会危险？”宴风义似是下定决心，说道：“玛多城以前是突厥人的地盘，你也知道，突厥人都是游牧民族，往年春夏都会来这里放牧，后来是因为我朝攻下了陇右道，突厥人才失了这片地，让吐蕃白捡了这个便宜，城民毕竟还是……”

　　（“能不进就别进去了。”）人参说道：（“那里镇守的士兵太多，而且还有些说不出来怪怪的人，你应付不来的。”）

　　其实这一路上，使团不是没有遇到埋伏，只是都在人参和灵芝的配合下，在他们还未开攻，就已经被消灭了。他二人配合的相当好，一个利用自己探听能力的优势寻找埋伏，找到后汇报位置，另一个便就地正法，所以使团才平安无事地走了这么远。

　　显然宴风义是猜得到这一层的，只是他以为这都是灵芝的功劳，所以结合了玛多城历史遗留问题，来和她商量入城是稳妥当。

　　“不进城，补给够吗？”灵芝问道。之前说途径玛多城，也是当做补给处规划的。

　　“青稞米还有不少，刚才又在湖里逮了不少鱼，现在天气寒冷，这些鱼也没那么快腐坏，让厨子处理一下，应该能多存放几日。”宴风义说道：“差不多还有二十多天的路，应该是够撑到鄯城了。”

　　“那就直接出发吧。”灵芝说道：“不进了。”

　　“成。”宴风义点点头，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立刻起身离开。

　　看宴风义问完话就走，全然不愿意久留的样子，灵芝心里多少有些空唠唠的。梁肃整日躲在马车里看书，吃饭都不出马车，宴风义又这样避着自己，让灵芝心里多少有些难受。灵芝想起，其实在金城的时候这些问题已然就已经有苗头了，只是因为突如其来的战事，冲散了这些而已。在逻些城重逢，也是再遇故人的喜悦让大家放下了先前的问题，现在旧事重提，早晚还得面对这些问题。

　　（“看开点吧。”）人参感觉到了灵芝的失落：（“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知道……”）灵芝说道。

　　宴风义大声跟使团的人说接下来的安全布防，似是他晚上会通宵值守。灵芝远远听着，看着，心里感慨，似乎是注定渐行渐远了。

　　2

　　十九天后，使团提前抵达了鄯城，远远见着城门，竟是陇右节度副使哥舒翰亲自接待。鄯城知府似是受了什么委屈，怯生生地站在一边，等着这位大名鼎鼎的节度副使差遣。

　　哥舒翰父亲哥舒道远，是突骑施哥舒部落首领的后裔，母亲尉迟氏是于阗王的公主，家境殷实，曾在安西龟兹郡的豪族。尽管哥舒翰文武双全，仗义重诺，但喜欢喝酒赌博，早些年在盛京城的名声不是很好。据说得罪了盛京城的京兆尹，备受排挤，自那以后性格大变。

　　五年前，哥舒翰投身到河西节度使王捶账下从军，后助王捶的队伍攻下了新城，备受赏识。此后平步青云，短短五年，从衙将做到了左卫郎将。金城之战哥舒翰带兵，持半段枪迎着吐蕃军的兵锋攻打吐蕃军，配合宴家军打下了漂亮的一仗，自此在京中声名鹊起。

　　使团出发前，宴风义便听闻官家有意提拔哥舒翰为右武卫将军，充当陇右节度副使，现下看他官服，似是已经拿到了任命的圣旨，前往凉州赴任。只是没想到他赴任的路上，竟特地绕道鄯城，跑来跟鄯城知府一起迎接和亲使团。

　　“哥舒翰！”宴风义见到他似是很高兴，快马加鞭，上前寒暄：“你怎么来了？”

　　“军中得报，突厥埋伏，想着过来能支援支援，却被这小小知府给困住了。”哥舒翰似是有些生气地瞪了一眼鄯城知府：“这老东西说什么都不让我踏出城关门，我也就只好在这里等了。”

　　鄯城知府是个年近花甲的小老头，头发胡子花白，畏畏缩缩地站在寒风里，似是风再大点，就要被吹倒了的样子。见哥舒翰提到了自己，只好扯着一副尴尬的笑容，端着入城的印上前作揖。

　　“一路辛苦，一路辛苦，烦请赐通关牒。”鄯城知府讨好地地宴风义说道：“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不然下官也很为难……”

　　“梁肃！下来！”宴风义对着梁肃的马车喊到：“要通关牒呢！不然不让入关！”

　　梁肃听闻，从马车上下来，拿着通关牒去跟鄯城知府小老头办入关手续去了。

　　灵芝掀开马车窗帘，看向这边，宴风义似是跟着哥舒翰惺惺相惜，二人有说有笑，很是投缘。

　　“人家做得对，官家本就派你去凉州赴任，你绕到鄯城已经有违法令了，”宴风义有些责怪道：“你竟然还想出关，不要脑袋了！”

　　“人生难遇一知己，要是看你横尸吐蕃，我这后半生就算官运亨通，也是件憾事。”哥舒翰狠狠地拍了拍宴风义的肩膀，说：“还好你小子命大，我白担心一场。”

　　“那是，”宴风义笑道：“阎王爷还不想收我呢。”

　　“这一路怎么样？”哥舒翰问道：“凶险不？”

　　“还行。”宴风义回头看了眼灵芝的马车，见她白嫩的小脸看向这边，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说：“从吐蕃带回来一尊神，路上蒙她庇佑，还算顺利。”

　　听宴风义这么说，灵芝一心虚，放下帘子，缩回了马车里。可是想着他的用词，越想越生气。

　　“神？”哥舒翰顺着宴风义的视线看去，什么都没看到：“什么神？你们送了一尊佛像过去，吐蕃赞普回送了一个？”

　　“不是，”宴风义大笑道：“这事儿说不清，邪乎的很。跟你说多了怕吓着你！”

　　“切！你且吓吓看，老子见十殿阎王都不怕呢。”哥舒翰大手一挥，说：“今晚跟你不醉不归，好好喝一顿，我这一去，再见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必须的。”

　　梁肃作为礼部侍郎上前与知府核对完文书后，使团的人马才获准进城，向下榻客栈行进而去。

　　使团里，无论是士大夫还士兵，踏进城门后，都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这一路，宴风义催得快马加鞭，所有人都绷着弦儿，比原计划早了好几日抵达鄯城。此时真踏进了自家国土，这根弦才彻底松了下来。

　　宴风义没跟着使团走，和哥舒翰勾肩搭背地向酒馆走去。临出发前，跟魏忠吩咐了两句，让他先行去了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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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年末大家都忙了呢，最近小天使都变少了。
好冷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