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是朵灵芝精》翛然瑄

56、第56章 吐蕃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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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拉着板车进入部落时，灵芝和小莱看到那些人的装扮时都有些惊异。部落里的成年人都穿着枣红色的裤子，身披羊皮袄，头上包着一层一层厚厚的黑色头巾。而且只见男人，却见不到一个女人。连奔跑的孩童，都只有男孩儿。这些人说是吐蕃人，但又与先前灵芝在金城见过的吐蕃人有些不一样，虽是都有高原人特有的红二团，可他们的衣着却不甚相似，可是具体哪里不一样，灵芝也说不上来。

　　小孩拉着板车径直去了部落里最大的那间毡房，这毡房也是这里最好的。比起周围陈旧的打着补丁的朴素的白色毡房来说，这里很是豪华，毡房的外侧画着许多吐蕃人特有的图腾，红黑相间，很有异域色彩。而且，支撑其他普通毡房屹立的都是木头，而这座却是石砖，只是看材料，也能推断出应该是这个部落最高等的人住的地方吧。

　　到了毡房门口，小孩们示意灵芝等人下车，进去。灵芝等三个还很衰弱，相互扶持着，满脸病恹恹的样子进了毡房。进了毡房灵芝忍不住四下打探了起来，这里的屋内与金城汉人十分不同，尽管在雪域高原，屋内却十分暖和，而且屋内弥漫着一股奶香味。毡房周围的墙上，挂着许多坐在莲花上的神仙画像。这些画，画工细腻，用笔柔软，特别是画的材料很是不同，似是都镀上了层金子，映着窗外的阳光，闪闪发光。除了这些画，毡房靠墙还摆着许多柜子，柜子上放着许多形状怪异的腰鼓，盆碗器具一样的东西。整个屋内最显眼的，还是地上的花毯，花纹很有吐蕃人的特色，屋内还摆着一张矮矮的床，床上放着一整张老虎皮。而这个屋子的主人，正襟危坐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灵芝等人。

　　屋主看上去是一个十分年老的妇人，她脸上的皱纹密密麻麻，又经过高原气候的洗礼，又黑又红，但两只眼睛却格外清亮。女主人头上包着黑色的头巾，唯有鬓角处还露出了些许银丝，能推断出她的大致年龄。与毡房外的那些人不同的是，女主人的黑色头巾里还掺杂着一条红色头巾，混在纯黑色头巾里，格外显眼。而且她头上裹着的头巾，也比屋外的那些人大，似有她两个头般大。不仅仅是头巾裹得大，连身上的皮草都穿的格外多。袖口处，腰带处还系着不少彩色的绳子。最吸引人注意力的，是她手中的杖。那个杖很长，比灵芝的身高都高出一大截，是根不是很直的木棒，顶端绑了不知道的什么动物的骨头。能看出来的应该都是兔子、老鼠之类小型动物的骷髅。结合并不怎么透光的毡房来看，还是有些恐怖的。

　　两个小孩冲着灵芝他们瞪眼睛，嘴里还说着什么，灵芝听不懂，看向潘老先生。潘老先生拉了拉灵芝的袖子，说：“他们要咱们跪下。”

　　灵芝和小莱才一脸恍然大悟，赶紧跪在了女主人面前。

　　两个小孩依旧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看他们比划的样子，似乎在说遇到灵芝等人的经过。其中一个小孩还一脸谄媚地将翻找到的青铜爵呈给女主人，女主人拿着青铜爵仔细看了看，又看向灵芝他们。

　　“你，会讲我们的话！”女主人指着潘老先生问道。没想到能从她嘴里听到汉话，灵芝和小莱都感到有些惊喜和亲切。

　　潘老先生点了点头，说：“老朽是个教书先生，早年有一个吐蕃朋友，是他教我的。”

　　“你们，什么人？”女主人继续问道：“是，病了？”

　　潘老先生点点头，说：“吐蕃军给我们这群俘虏下了毒，我们三个运气好，中毒不深，才勉强活了下来。”

　　潘老先生和小莱虚弱，是因为中毒的后遗症，而灵芝虚弱，纯属法力消耗的太大。

　　女主人抬了抬眉毛，面露怀疑，拿起自己的杖，用绑着骨头的那一头在灵芝等人头顶扫来扫去，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一串骨头在三个人的头顶碰撞出清脆的声音，很是诡异。

　　潘老先生倒是镇定，任由女主人挥舞拐杖。灵芝和小莱，觉得奇怪，便随着她的拐杖晃动着头，生怕被打到。

　　扫了好一会儿，女主人突然停下，然后指着潘老先生和小莱，说：“你，你，让开！”

　　小莱和潘老先生不解，但还是依照她的话，向两侧让了让，只留灵芝跪在原地。

　　女主人又扫了好久，两个小孩也觉得奇怪，互相咬着耳朵。屋内四个人注视着女主人这一奇怪的举动，但谁都不敢打断她。

　　过了半晌，女主人才停下了拐杖，面露惊恐之色，然后对着旁边的其中一个小孩说了几句，两个小孩立刻一前一后跑出了毡房。

　　两个小孩一出毡房，女主人噗通一声给灵芝跪下了，深深地伏地磕了一个头。这一跪，让灵芝等人吓了一大跳。灵芝不解地看向潘老先生，潘老先生也一脸迷惑，跟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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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功夫，一个壮汉牵来一辆马车，让灵芝坐了进去，似乎要带她去别的地方。灵芝慌忙拉着小莱和潘老先生，要求同行。部落里的人没怎么坚持，便也同意了。马车里东西倒是准备的齐全，吃的有面饼和牦牛肉干，喝的有青稞酒和酥油茶。甚至还有四五个软垫和毛毯，给他们用来御寒。

　　毡房的女主人高声跟其他人交代了几句以后，整个部落的人都严肃起来。然后纷纷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准备一同离开。

　　灵芝不明所以地看向潘老先生，潘老先生探出头看了看毡房女主人，然后折回马车内小声说：“他们这是要带着咱们回部落了。”

　　“这不是部落吗？”灵芝不解地问。

　　“不是，”潘老先生摆了摆手，压低声音说：“吐蕃这边都是部落制，他们应该也是隶属于哪个大部落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人只说要带咱们回去见首领，其他的我也听得不是很明白。”

　　“那个老妇人究竟是什么人？”灵芝问道：“我发现这里似乎只有她一个女性，其他都是男的，连孩子都是。”

　　“她是这个部落的‘洁尔的传音人’。”潘老先生说：“他们应该只是出来放牧的，女人和女孩都留在部落里了。”

　　“那是什么？”小莱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吐蕃的苯教，咱们那边称之为‘黑教’。你们也看到了，因为他们都包着黑色的头巾，黑头巾就是他们的标志。”潘老先生摸着胡子，说：“‘洁尔’是他们的神，类似我朝的菩萨。‘洁尔的传音人’，相当于布道的和尚，专门替菩萨佛祖传达旨意。只是……”

　　灵芝见潘老先生面露疑惑，遂问道：“我以前听学究讲过吐蕃的风土人情，只听说他们信奉赞普，是政教合一的，没听说过还有什么苯教啊。”

　　听到灵芝这么说，潘老先生在内心对灵芝高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个衣着朴素的女孩子竟然还上过学，但看看她身边的小莱，虽然二人所穿衣服一致，但行为举止却十分不同，似乎也猜出了一二。

　　“苯教曾经是吐谷浑的国教，吐蕃境内也有人信，但不多。现任赞普统一了整个吐蕃，便不许国民再信苯教，要改信喇嘛教。这个部落，恐怕是剩存不多的，还在信奉苯教的吧。”

　　“那他们的部落在哪儿啊？”小莱看着忙碌的人群，眼神里闪烁着不安：“这帮蛮族，会不会要把咱们生吃了？”

　　潘老先生也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不过他们能把马车给咱们座，目前应该还不会伤害咱们吧……”

　　“什么叫目前啊……”小莱急的都快哭了，就是想从潘老先生嘴里听到一句准话。

　　“小莱，没事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灵芝搂住小莱，安抚道：“当务之急是咱们先养好身体，要是真逃跑，也是需要体力的。”

　　小莱点了点头，收起了自己快崩溃的情绪，果断拿起两块牦牛肉干递给潘老先生和灵芝，说：“小姐说的对！咱先吃饱，养好精神，然后再想下一步！”

　　潘老先生赞许地看看灵芝，点了点头。接过小莱递来的牦牛肉干，狠狠地咬了一口。肉干虽是风干的，但肉香犹在，尤其是他三人连日来旅途奔波，一直没怎么吃到东西，能有肉吃，已然是感觉很幸福了。

　　小莱和潘老先生似乎都对面饼有了抵触心理，之间他们不断吃着肉干，却不碰面饼，灵芝倒是坦然地拿起一张面饼咀嚼起来。

　　酒足饭饱后，三人倒也不拘泥，直接躺在马车里，盖着毯子睡了过去。对于体力严重透支的三个人来说，此时最需要的就是休息。至于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妖魔鬼怪，先养好身体再说！

　　外面的人们，手忙脚乱的清点牦牛，打包行李。洁尔的传音人寸步不离地守着马车，表情严肃，唯恐出现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