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abo到虫族》巫说

16、第十五章 送餐

　　林野没有看错，杂物堆里确实有破损的书籍，或者说是破破烂烂的几卷羊皮纸。
　　他没废多少力气就从杂物堆里成功淘出了那几卷羊皮纸。羊皮纸枯黄潮湿，上面布满厚厚的灰尘，摸上去透着冬日的寒意和寂寞。它旧日的主人或许也曾爱惜过它，可如今它埋在镶嵌着晦暗无光的绿松石的雕花木盒下，压在缺了小小一角的瓷质广口瓶下无人问津，直到今日意外遇上林野才得以一见天日。
　　它若是像人一般，一定会激动吧？

　　反正林野很激动。
　　如果说独立而自成一体的语言象征着一个文明生命的开始，那文字就是这个文明生命的延续。新世界的大门早已在眼前打开，林野久久徘徊就是无法踏入。而现在他终于有了钥匙！
　　林野目光热切地凝视着羊皮纸，郑重地将其翻开。

　　……靠。
　　差点忘了我现在是文盲。
　　泛黄的羊皮纸上弯弯曲曲的各种线条，给林野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过于激动的林野总算想起来，他现在就是一个全方位的文盲，非常全面的那种。
　　林野仰头长叹一声，恨得以头抢羊皮纸。
　　“即使增加头部皮肤与纸张的接触面积，也不能提高阅读理解能力。”智脑星云出声提醒。
　　林野闷闷的嗓音透过羊皮卷和指缝传出：“说不定就悟出来了。”
　　“没有理论研究表明可以这样。”智脑星云停顿了一会后才回答，它可能真的还思考运算了一下。
　　郁闷的心情发泄完毕，林野把脸从羊皮纸上抬起，小声嘟囔着开始认真辨别几张羊皮纸上的“鬼画符”：“学习使人快乐，多大点事啊，开心一点……”

　　如果学习真是一件简单的事，就不会有那么多学习得痛哭流涕的孩子了。
　　没有参照就想读懂未知文字，真的堪称两眼一抹黑两手抓瞎。林野奋力抓瞎了一会，最后还是只能放弃。
　　让智脑星云将每卷羊皮纸的内容扫描记录下来后，林野把羊皮纸恢复到原位。
　　嘎吱一声屁股刚坐回旧木椅上，林野想想还是不甘心。他站起身又一次翻出羊皮纸，从中挑出一卷好像字最多的，给塞进衣服内侧贴身藏好。
　　这下林野总算安心满意了。
　　这种安心和考试复习了一整晚一点内容没记住但好歹睡觉都枕着书的安心，大概是一回事。
　　看来，还是得想办法找个这个星球的人做老师才行。林野指尖隔着粗糙的布料摩挲着那卷羊皮纸想。

　　墙外雪花簌簌飘落，悠长的钟声被敲响。
　　林野抻了个懒腰起身，午餐时间到了。
　　难得的小憩让他心情大好，前几日夜晚林野总是没法沉入黑甜的深度睡眠，大部分是因为“哀悼期”后遗症，小部分是因为陌生世界里完全无法松懈下来的警惕。
　　白天的厨房工作对他来说不算繁重，空气中弥漫的各类不同信息素的气味却令他需要花费不少心神去分辨解读，还需要时不时调节控制住自己莫名的烦躁情绪。
　　夜晚无人之时，则被迫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到最后林野干脆整晚让智脑星云在耳边循环播放每日录音，权当练习听力。
　　不知道是翻到羊皮纸突然心情好了，还是几日下来的疲劳积累，他竟然坐在木椅上真的有睡过去十几分钟。

　　林野自顾自按照记忆一路返回厨房时，他不知道做事一向有头有尾的山姆总管正站在杂物间门口，看着只剩杂物的房间沉默。
　　他特意抽出一小截时间回到这里，准备给那个绿晶城头脑不好的哑巴仆从领路回去。
　　南境东境的客人们和客人们所带来的随从、佣兵们的饮食安排，引发的各种需求与矛盾以及风林城堡中的日常管理让山姆最近非常繁忙，忙碌的午餐时间能抽出这一点时间非常不容易。他不得不暂时放弃寻找这个仆从的念头，先回去重新履行他的职责。

　　而通过智脑星云翻译理解了山姆总管说话内容的林野，此时还完全不知道因为他的行为，他不小心就在风林城大总管的心里挂上了号。
　　谁也不会知道何时能触碰到命运的脉搏。那细微的脉搏总是安静无声，令人无从察觉，却在不经意间开始了第一次起跳。就像小小的幼蝴，第一次扇动了柔弱的翅翼。

　　林野回到厨房时，是厨房里最忙碌的时候。穿着各色衣服的仆从正不断进进出出，端着不同的餐点送往城堡中不同的地方。
　　林野一出现就被等了有好一会的詹姆一把揪住衣领。
　　“哑巴，你跑哪去了！”詹姆气势汹汹地揪住他衣领质问，可惜林野个头比他高太多，这动作不但没显出什么威胁性，詹姆反而更像是在拽着林野的衣领挂在他身上。
　　以前如果有Alpha敢揪着林野衣领，林野早把人摔出去了。现在能怎么办呢，只好任由这个Omega揪着。

　　詹姆也发现这个姿势不太好，他忿忿地松开了手，从厨房中的长桌上端起托盘往林野手中一塞。
　　林野急忙稳住托盘，托盘上有餐盖罩着三盘餐点。詹姆仔细端详托着餐盘的林野，发现他居然灰头土脸的，赶忙又掏出了手帕抬起手替他擦干净脸。
　　林野端着托盘一脸莫名其妙，对詹姆的一反常态摸不着头脑。
　　詹姆做完这些就拉住林野胳膊，示意他跟他走。
　　林野乖乖照做。

　　一路上詹姆自言自语，像是和他说话，又像是在和自己说话。林野有听没懂，就是知道他现在挺紧张的。
　　“不管怎样，你勉强也算布鲁斯大人的仆从。”
　　“算是帮你一回，成不成看你运气了。”
　　“不要光露出牙齿傻笑，笑得稍微、稍微……”詹姆侧过头望向身旁的林野，发现高个子亚雌满脸茫然，顿时噎住没说得下去。
　　两人终于通过走道，来到房间门口。詹姆深吸了口气，最后对林野鼓了一次劲。
　　“能不能把布鲁斯大人的心从木诺身边赢回来，就全看你的了，哈罗德！”
　　林野听懂了哈罗德，那是他现在的名字，其他的词一个都没来得及听懂。
　　詹姆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推开了门，林野心中只觉好笑，跟在他身后也进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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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林野要是能听懂，他大概就笑不出来了。
詹姆 绿晶城布鲁斯子爵贴身仆从 雌虫
山姆 风林城总管 雌虫
十分抱歉_(:з」∠)_周六加班回到家躺沙发上就睡着了，没赶得上更新，后面争取争取看能不能补回来。
以后开下一篇文我要全文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