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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王怜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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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怜花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还会有对一个陌生女子一见钟情的一天。
虽然他也知道,从理智的层面讲,那砰砰直跳的心脏并不是因为爱情。且他望向那女子的眼神也并不是倾慕,倒像欣赏多一些。
可是有谁能在见过这样的人间绝色后,再去勉强自己和其他的普通美人在一起呢?
至少他不行。
亏他那个曾经“第一美人”的娘的福,他的审美比一般人要高很多。他对丑陋的,粗鄙的东西也比一般人的忍耐力要低。与之相对的,就是他对美好的人或物,都能报以最大的宽容,爱护之心。
比如现在这个坐在断桥栏杆上的,打着一把青竹伞的姑娘,就完美,或者说,远远超出了他的审美水平线。
他的武功极高,这也使得他能隔着一片湖泊,隔着这朦朦胧胧的雨幕,看清她。
断桥之上,来往行人颇多,但由于这摄人的美貌,弄得她就像是在这给自己的四周画了一个圈,周围的人走过,都忍不住绕开她的身边,给这位浊世仙子留下一片空白又清净的歇脚处。
有几个贪恋她美貌,意图搭讪的少年郎,可最终,还没走到她附近,就被她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回眸而被震的神色讷讷,不知如何言语。
与青涩的少年郎相反的,便是那些个或油腻,或猥琐的中年男子,厚着脸皮的样子着实难看,却也被那姑娘四两拨千斤的打发了去。
他看得津津有味。
不过戏看多了总要厌倦,倒不如自己登台,好好唱上它一唱。
摸了摸自己覆盖的极好的人皮面具,这面具和他一样,是个美男子,虽说比不上他真实面目,但勾搭一个漂亮姑娘,约摸还是有一定可行性的。
思及此,他一点湖面,瞬息间就到了美人跟前,纵身一跃,跳到了桥梁上,笑嘻嘻地掏出来一朵不知道之前藏在哪里的花,向婧芜敬上。
婧芜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一番,想起了当初同样踏水而来的楚留香,心中暗嘲这风流公子玩的都是一般把戏,一边不动声色地接过花--用力地将其碾碎。
世间男子果然都是这样,只贪恋美色。不像苏梦枕,绅士又冷静,他那么好……也不知道她走了,他可有好好吃药。
见这冷美人又是把他送的花捏个粉碎,又是出神的样子,王怜花反而笑了。
“姑娘还真是不解风情,若不是你长了一张能诱得铁树都开花的漂亮脸蛋,我真要以为你是个木头桩子了。”以竹为根的折扇挑逗式地搭在她下巴上,看上去很是轻佻,“我见姑娘你愁眉不展,深觉痛心,柳某不才,唯有嘴巴比别人利索些。若姑娘不嫌弃,就让在下给你逗逗乐,打发打发时间如何?”
这样一听就是风流浪荡子才会说出来的话由他说出来,竟一点也不让人觉着油腻,倒很有几分讨小姑娘喜欢的痞气。
婧芜半吊着眼睛瞥了他一眼,纵容此刻她没什么性子和他闲谈,但是碍于这人精气旺盛,也不舍得直接赶人,便也只拨开扇子,默许他在她边上坐下。
对着婧芜这样爱搭不理的样子,王怜花一点不气不说,还很是认真的告诉了她自己的假身份。姓柳,名叹无,一个有些家底的江湖人,平日里游山玩水,知道不少奇人异事。
婧芜一开始并不如何搭理他的话,怎奈的这个人确实十分风趣,三言两语便可逗得她心情转好一些,见这个人多少有点意思,也忍不住回了几句,哪想他竟更加热切了些,聊得话题也拐的很快。婧芜惊讶的发现他好像什么都能聊,从朝堂局势到市井人情,无一不通,无一不精。
不知不觉间,她就和他聊了起来,从湖畔聊到茶馆,再从茶馆聊到了客栈的床上。
事后,好几年没吃过精气的婧芜惫懒地窝在他身上,软的跟水一样的身子时不时轻蹭一下这个还正值年轻气盛年纪的男子。
“你呀你,怎么这样孟浪,真不像个好姑娘。”王怜花被她蹭的浑身燥热,呲笑一声拍了拍怀里这不知安分守己的女娇娥,吻上她好看的唇,交换彼此的呼吸。
婧芜被吻的小脸微红,咬住男人精致的锁骨,“怎么?你不喜欢我这样的‘坏姑娘'吗?”
“喜欢,当然喜欢了。”王怜花哈哈一笑,翻过身来,对着身下的女人又是一阵讨好。
又是一番颠鸾倒凤的男女亲密的粘在一起,王怜花可能是觉得时机已经差不很多了,便和这坏姑娘咬起了耳朵,“我与姑娘既然是金风玉露一相逢,想想也是天作之和的缘分吧?却也不知道,姑娘的名讳和八字?柳某也好找一个好时机,与姑娘合一合姻缘。”
哪想到这刚刚还一口一个好哥哥的坏妹妹却一把推开了他,倒叫他很有些伤心。
“好妹妹这是要把我用完就丢?”他本身并不是洁身自好的人,红粉知己着实不少,像这样的一夜露水情更是数不胜数,以往恨不得那些温存完的姑娘有多远走多远,可这回轮到他被扔到一边,却着实是有些伤心了。
他分不清此刻这闷闷的感觉是因为他要失去这天下最美的美人的眷顾,还是因为她那若即若离的态度引起的征服欲。
但也没有必要分清。
想要的东西,不管是偷到也好,抢到也罢,到了自己手上,就都是自己的东西了——
这是他那个偏执又强势的母亲教给他的,也是他的行事法则。不管这是征服欲还是对这样的美人的占有欲,既然是他已经看上了,那就非要得来不可。
王怜花眼睛一眯,捏住她的下巴,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他轻轻揭开自己的面具,露出那张迷的无数女子神魂颠倒的脸。
陌生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或许这是大多数女子看见这张脸时脑子里唯一的想法。他见惯了那些女人痴迷的眼神,也明白自己的优势所在,他再次笑起来,看着她,却没能找到那些以前他能在女人眼睛里轻而易举便能找到的东西。
“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他语气里带着极难发现的威胁。
“我需要知道吗?”婧芜嫣然一笑,放出了幻术,让他昏倒在地后,穿好衣服翩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