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老爸一个妈》然如

29、猪头死不开

　　“很抱歉，那现在我提前知道了，你们打算该怎么办？”原本海馨想狠狠甩开他的手，但随后还是用另一只手挣脱了他。
　　三个男人一片沉默，无言以对。
　　见他们没话可说，海馨拿起背包，径直走向门口。
　　“馨儿，你要去哪？”欧阳威担心地上前问道。
　　“这你不用管，反正我不会傻到去自杀就是了。”海馨看了他一眼，平日这个阳光英俊的男人此时却是如此的令自己晦涩不堪。
　　冷嘘口气，把视线抛向另外两个，“现在我需要冷静一下，麻烦你们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我，谢谢，我的哥们！”开了门，洒脱地走了出去，留下一阵寒意荡漾在他们之间。
　　“是不是我说的不是时候？”欧阳威茫然地说道。
　　“时间久了，就会好的。”董彦斌沉沉地一叹，一屁股坐下床枕边，伸手默默地触摸着她留下的余温。
　　“彦斌，我对不住你！”欧阳威诚恳地道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希望是最后一次的悔悟，而能得到他的原谅。
　　董彦斌从衣袋里掏出包烟，点了一根，抽上，什么也没说。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她。”韩哲宇白了他一眼，不满地嚷道。
　　“彦斌，你……”等欧阳威一走，韩哲宇搭过他的肩膀，想说什么却说不上口。
　　董彦斌给了他正在抽的烟，他接过，深深地吸了一口，长长地吐出，片刻烟雾袅袅弥漫了半间病房。
　　夜晚的寒风涤荡起黑夜中迷途的人们，折射出朦胧又脆弱的焦黄色。
　　汽车驶过后扬起冰冷的沙尘，使得仿佛令人步入了阴冷的地窖。
　　乍的感到，冬日已经来临，它的脚步不像其它三季那样的温煦随和，有时还带着些许的温馨提醒。它有自己到来的方式，是迅雷或寒风，还是像一场漫天大雪……
　　海馨忍不住抖擞了下身子，把身上的衣服紧紧裹了裹。
　　从医院出来后，仿佛经历了两个不同的世界，刚才的那一切就像做了一个梦，苦涩的，荒唐的梦，恍然大悟后，感觉可笑，可悲，更是可叹……
　　执拗的海馨，还是不愿意相信片刻所能回忆起的那些话，还有那几张面孔。
　　“这不可能是真的，他们一定是在骗我，看我对他们各自有什么反应，真是可耻的笑话……”海馨低着头，陷入恍惚和矛盾中的她不禁喃喃自语。
　　车辆打出刺眼的尾灯，使人看不清前面的方向。夜风吹起她额前几丝头发，把她乱舞的凌乱又麻木，而她却仍陷在迷茫与现实的异度空间里辗转，展望，期待……
　　希望有一个人来告诉她这一切，过去的时间里不是真的，已经的过去只是鸳鸯蝴蝶般的一场梦，梦里看到过烟花璀璨，浪漫重现，人群攒动，喜极而泣或是莫名的悲伤。这一切都不要紧，梦本身就是脆弱的化身，唯美的象征，这不是生活，生活应该朝自己想去的地方去，不管是用跑还是过渡的工具。
　　“你他妈要死了，开车不长眼睛啊……”
　　一声歇斯底里地嚎叫差点震碎耳膜。
　　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腕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另一手护在她身前，随之快速圈入那厚实坚硬又是热血澎湃的胸膛，一股男性特有的雄性荷尔蒙融入天然阳光般的气息，引领着呼吸感官进入大脑皮层。
　　海馨骤然醒悟，看到不远处一辆汽车的尾灯渐渐被黑夜所吞噬。
　　脑袋里闪现一道白光，海馨奋力挣扎着，恨不得一下子能飞入九霄。
　　“馨儿，别闹了，跟我一起回去吧。”一直谨慎跟随身后的欧阳威，见刚才惊险的一幕，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他死死在后面抱住海馨，不论她怎么反抗就是不松手，俨然一捆结实的铁链。
　　任谁也不会这么对自己，让自己寸步难行的感觉让海馨恼透了紧抱身后的欧阳威。
　　“阳威，别这样，放手好吗？”海馨知道如果拼力气，到明天或许也逃离不开他的手掌，想了想，只能软言相劝。
　　“那你答应我不闹了。”欧阳威高高的个子，自然的把下巴贴到了海馨的侧脸部。
　　那浓浓的鼻息，就像一股来自火山的气焰，让海馨感觉滚烫的要命，不自然地把头转向一侧。
　　“我没有闹。”海馨冷冷地回答，用头把他紧贴自己脸部的下巴往外顶了下。
　　欧阳威发觉海馨的不舒服，只好把头挪开，“那你也不准闹脾气了。”他静静地侧脸看她。
　　“喂，我发不发脾气你也要管啊，是不是我打个喷嚏也要事先向你汇报一下啊。”海馨不屑地哼了声，斜眼一睨，她努力克制住自己愈演愈烈的暴躁。
　　“这……到不用，我也只是关心你而已，你别误会啊。”欧阳威见话说错，赶忙释放开她。
　　“我还六会七会八会呢，啰里啰嗦……”海馨忍不住全身颤抖了下，气恼地怒横他。
　　“我……”想说什么，却被海馨的话给堵了回去，欧阳威只好呆呆地看着海馨而行事。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海馨发觉他一直盯着自己看，那直勾勾的眼神是如此想让自己野蛮几下，那昔日的英俊挺拔忽然现在没了踪影。“你不回家啊。”海馨吐了口气，扯了下肩膀上的背带，准备迈开脚步，却发觉他也随之而动。
　　“等你一起回去啊。”他无辜地望着她，知道会接受她的下一顿臭骂。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鬼才跟你一起回去。”海馨气急地一声大叫，转身便走。
　　“要是鬼跟我一起回去，那我就成色鬼了。”他低头嘀咕着，紧跟而上。
　　“你胡搅什么呢。”海馨听到身后他的喃喃自语，就感觉浑身不自在，立刻停下脚步，狠狠地睁大眼瞪着他，仿佛一把火舌将要喷涌而来。
　　见海馨停住，他也停下，几步之遥的距离，抬起头来见海馨瞪视着自己，不仅没畏缩和胆颤，反而迎着她的目光相互静静地看着。
　　突然，欧阳威忍俊不禁地笑起，模样就跟小孩恶作剧后的快感。
　　“你笑什么!”海馨几乎要发狂般的大叫，不仅自己吓不倒他，反而被他给讥笑。
　　“你鼻子上有虫子哎。”欧阳威手指着海馨鼻根部的一处，咧着嘴大笑，走上前去打算帮她弄掉。
　　海馨赶紧后退，用手在鼻子处一通乱抓，终于抓住这个令自己难堪的罪魁祸首，一个小飞虫。
　　海馨用力地把手一甩，气愤不已的她几乎要气出眼泪。
　　“怎么？这样就哭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早已在她面前，伸出手抚去脸上有飞虫爬过而留下的痕迹。
　　“不要你管，走开啊！”海馨猛地跳起来，飞一般地后退许多步，用袖子随便擦了擦面孔。
　　“还生气啊？”欧阳威鼓着嘴，定定地站立着。
　　“那你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我就不生气。”海馨有心无力般地嚷嚷道，一边手指肚子，一边又指向不知名的远处。
　　“如果不是我的，那你要想是谁的？”欧阳威问的直接又无辜。
　　“我……”海馨被这话给问懵住，怔怔地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的意思是，彦斌吧。”欧阳威静静地说道，孩童般的他把头一歪，奇怪地看她。
　　“你……要你管，死开！”仿佛被击中弱点，海馨浑身一颤，开口之间就显得没了力度。
　　“那我只能很遗憾又抱歉地跟你说了。”把头摆正，欧阳威吸了口气，点点头说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说谎又不打草稿的他，一点都不脸红。
　　“不是！”海馨猛地一甩头。
　　“是的。”
　　“不是！”
　　“是！”
　　“不是！”
　　“是的，真的是，我不骗你！”
　　“不是，不是，就不是！”
　　“是，真的……”
　　“闭嘴！”由于和他争辩过于耗费口水，海馨咽下最后一抹口水，“再胡说八道要你好看！”手指他，发誓不再做无谓的口舌之争。
　　愣了一下，欧阳威一脸茫然，过了一会，还是执拗地开口：“我本来说的就是实话嘛！
　　“不是，不是，就不是……”海馨一赌气，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的她，焦急地上蹿下跳，抵抗她认为的诽谤谬论。
　　“馨儿，你干什么呢。”欧阳威一见，吓得魂也差点飞出脑壳。
　　一个箭步，飞速上前，抱住她，这回简直让她动弹不得。
　　面对面的两个人，一个拼命地抱紧，一个死命地挣扎。
　　经过一段费力又无济于事的逃脱，海馨喘息着倒在了他的怀里，不过誓不言败的她还是忍不住又头敲磕着欧阳威的肩膀。
　　“这下总折腾完了吧。”欧阳威狡黠地一笑，顺势把头一靠，很自然地压上了她的脖子。
　　“猪头，死开！我跟你没完……”海馨无力地呢喃道，此时她只能用语言来抵抗他的侵蚀。
　　“猪头是死不开的，要是你要可以枕着猪头睡觉。”欧阳威欣慰地说道，微侧头，吻了下海馨香喷喷的玉颈，那透着女人温润的体香，让他陶醉。
　　海馨忍不住浑身打颤，可由于在他宽大温暖的臂膀下，无论什么外在的危险与零点的温度，仿佛都可以被他一一化解，温存又厚实，还有那充满永远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