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寨之主[穿越种田]》云之桥

32、最扎眼的存在

　　通过如意堂众人去抢福钱，李苍竹凑到了四两多的银子，第二天就到金市的杂货铺里，想要买几套好点的杯碗茶碟。结果，扛着一大袋铜钱进人铺子，又扛着一大袋铜钱出来，因为他发现，就算是要买现代四块钱一只的碗，那堆看起来多的铜钱，连八只都凑不齐。
　　这个打击不可谓不大，让李苍竹不禁估算起当年春丽妈妈推他故意撞碎的那个花瓶到底值多少钱，也不得不承认，如果真的把他卖好几遍，可能连在怡红院里出现的普通物品他都赔不起。削金窟，削金窟，果然不负盛名。
　　买不了瓷碗，李苍竹转头就进了城里最大的木匠铺子，把铜钱往人柜台上一放，就死皮赖脸要人帮他做木碗木杯。元宵节，大正月里，人来人往的，把掌柜的气得够呛。人做生意的，都讲究和气生财，也很信奉“和顺”之说，新年伊始就遇不顺，这一年就别想平顺了，掌柜大正月杀人的心都有了。
　　奈何不了无赖耍流氓，好赖这流氓也不是坑人不给钱，掌柜的就接了这倒霉生意，愿意给李苍竹六套碗杯。本来按照李苍竹这钱，一两一套算是最低价给，但架不住大正月里，做生意的不愿意接手“四”生意，捏鼻子给他多添两套凑个“六”，成双成对六六顺，期望能起点作用改改运。
　　得了便宜，李苍竹也卖个乖，张口就是一窜不重样的吉祥话，怎么吉祥如意怎么来，让掌柜的骂他不是，轰他也不是（担心轰走吉祥），只能赔笑脸再三保证两天后帮他全做好。又费木料又费漆，两样物件的六套，那就是二成四十八共计九十六个，掌柜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妈批地不知道把李苍竹骂了多少遍。
　　办完这事，已近中午，城外就要开始施粥发馒头了。李苍竹裹了裹身上的单衣，吸吸鼻子搓搓脸，抓紧时间朝城外跑去。除去躺着的那两年，跟如意堂那群人生活满打满算也有两年时间，从无视、厌烦、忌恨到现在的无所谓，曾经的那些不好意思和羞耻，慢慢被放开，跟一群人冒充乞丐流民去领免费食物，他已经做到了内心毫无起伏。
　　以为自己能抵抗得住腐蚀，实际上，堕落早就开始。
　　吃了午饭，跟如意堂其他人不同的是，李苍竹没有直接回如意堂窝着睡懒觉，而是抓了几个人一起返回城中如意堂大酒楼，完成一些还没有完成的事情。
　　如意堂大酒楼被查封后，悬挂在二楼的牌匾也被拆了下来，现在如意堂大酒楼外放牌匾的地方空空荡荡。为了开业，李苍竹把岭山派去年送来的布给扣了下来，拿去换钱定做了一个特制牌匾。牌匾正面还是“如意堂”三个大字，只是被换成了小篆字体，多了几分古朴文气。
　　牌匾做好了送来，如意堂没钱买绸缎，也没钱请人热闹揭牌，就只能自己想办法搞点新奇的。李苍竹明白这个如意堂的生意搞着搞着也不太可能是长期稳定的生意，好在这么大个酒楼不用想着房租和维护什么的，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再开张，便想着整个机关，开业的时候搞点花样，把牌匾正面亮出来，不开业的时候就把牌匾反面亮出来，好似一块告示板。
　　关于怎么替换两个面，李苍竹想到的是百叶窗的关合替换远离，只是如何把百叶窗和置于地面的踏板结合起来，还是耗费了他好一阵精力，最近这几天，他都是带人在调试测试这个东西。为了制造惊喜，几人的实验也只能在院子里完成。
　　牌匾完成，酒楼里的布置也完成，原来还有的那些桌椅板凳也被擦洗干净摆放整齐，碗杯准备好，炉子木炭也在重开了一次小瓦窑后准备好，就等着正月十八那天晚上开业了。
　　但晚上开业怎能少了灯油？于是，衙役的灯油车到如意堂大酒楼门前时，就被如意堂死乞白赖地讨去了许多。如意堂盛名在外，反正灯油也会有剩，衙役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给了。但如意堂这群不干人事的，得了灯油居然不点灯！搞得亮堂堂的一条街，就他们酒楼那里黑灯瞎火冷冷清清，像是不祥之地似的，渗人得很。
　　如意堂大酒楼占地一亩半，楼通前后两条街，这么一搞，搞得两条街意见都很大，想要整点摊子过去给他补补灯火，奈何如意堂还有人守着不准在他们酒楼门口摆，把整条街都得罪了个遍！如此，如意堂正月十八开业还没开始，众人就开始议论如意堂“上不了台面的土包子开文楼”这件事，还都四处散播这个消息，希望大家正月十八那天都来看如意堂笑话。
　　如意堂领了灯油不点灯，让发灯油的衙役们也是气得够呛，陆主簿把这事报给县令郭志高得到继续发的命令后，厌烦了如意堂的衙役们也只好捏鼻子做事，只是私下里把如意堂领灯油却不点灯的事迹散布了出去。一时间，整个边城上至勋贵下至黎民百姓，还有那些胡商游士侠客，都知道了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如意堂又添奇葩做派，都想正月十八快快到来，再看如意堂还能增添什么奇葩事。
　　果然，从古自今，人人爱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