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寨之主[穿越种田]》云之桥

27、第一次合作

　　“绢姐！”蔡绢的突然抽身，带动李苍竹向前扑去，上身控制不住，带动交椅，连人带椅摔倒在地。摔倒后，交椅因惯性折叠，好似一块厚重的木板，直接把还是半残的李苍竹压在地上，任双臂怎么用力怎么划拉都爬不起来。
　　“要我帮你吗？”郑铎，一个伪装自己是个读书人，实际上有武功在身的男子，此时身上穿着与如意堂众人无异的破烂麻衣短褐，好似一个老农蹲在田坎查看秧苗般，蹲在李苍竹跟前。
　　最近这段时间，不说如意堂众人如何忍饥挨饿，李苍竹这个病人也没有得到太多优待，如果不是蔡绢勤快，还给他熬野菜汤喝，恐怕今天他都爬不起来去寨门口接待。如此，跌倒后挣扎几下，他就没力气了，只好喘着粗气躺在地上。
　　此时，郑铎蹲在他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的李苍竹，眼里看到的就是一双干净的，用细密棉布精心裁剪缝制的千层底布鞋，还有垂下来的短褐衣角。
　　“郑公子家境不错，何必要跟我们这些穷苦人过不去。”
　　说完这句话，头顶上的人安静了一会儿，轻笑出声：“呵，看来是郑某多管闲事了。”
　　说罢，鞋子的主人好似就要起身离开。说时迟那时快，地上人伸出一只枯瘦的小手抓住对方的脚踝，低声道：“你真能敌过曹操当诸葛，让我成刘禅？”
　　声音虽微弱，还是完整传进郑铎耳里。只见眼前的短褐衣角稍微动了动，又好像没动过，嘭的一声，一张干黄扭曲的脸就出现在李苍竹的视野里。从这张脸的嘴巴里洒出来，还没来得及吞咽下去的粟米，和嘴角慢慢溢出来的鲜血混合在一起，在低矮的视野里好似被放大无数遍，形成红红黄黄的一片黏稠色彩，全部占满了李苍竹的视线。
　　“你应该庆幸自己是个聪明人，要不然，倒在眼前的这个人就得换人了。”
　　“你们不会杀我，你们需要我。”
　　“年纪不大，胆子不小。”鞋子的主人行动了，挣开李苍竹的手，走到尸体旁，从后背拔起一把匕首，躺在地上看不到全貌的李苍竹听到鲜血喷溅的声音，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味，一阵酸水上涌，想吐又没什么可吐。
　　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侵占李苍竹整个视野里晃动的那些光脚已经出了视线，充斥进来的是白米黄色粟米掺杂散落一地，药材布匹破麻袋混杂一起，几只遍布青痕的手，看不出是胳膊还是大腿的灰败肉色，在潮湿空气里，昏暗天光下，交织成的狼藉画面。
　　只是这样的画面没有占据太长时间，干净布鞋又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一起出现的还有一把沾满鲜血的匕首。
　　“我看这把刀挺利，就想试一下够不够快。果然，是把好刀。还你。”郑铎将立在李苍竹眼前的匕首转了转，任上面还在留有的鲜血顺着刀身往下淌。
　　闻言，李苍竹伸手摸向腰间，刀鞘还在，里面却没了匕首。
　　眼前沾满鲜血的匕首，正是杨伯承送给李苍竹的那把，何时被郑铎抽走的，李苍竹并没有察觉。
　　还没等李苍竹回神，另外几双脚也出现在了他面前。只是这次他还没辨认出来，自己就被其中两人给架起，从地上拖起来放在了交椅上。而那两人在做完这些之后，就自发站到处于李苍竹右手边的吴晟队伍里。
　　坐起来，视野开阔，李苍竹看清了议事大厅里的状况。原来码放整齐的物资乱七八糟散在议事大厅里，三十几袋粮食无一幸免，全部被撕破打开，粟米大米胡乱混杂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已经很难分开。分门别类放好的药材布匹等物也是东一块西一个，沾满泥水等脏污地散落在厅里各方。
　　除了这些，瘫倒在狼藉中的还有几具被踩踏的尸体和噎死撑死的两具尸体，有老人有小孩还有一个妇女，加上离李苍竹原来扑倒地方不远的那具尸体，这场混乱，如意堂总共死了十一个人。
　　李苍竹看向大厅外拥挤在两排木瓦房廊檐下，或在嚼噎手里生米干粟米，或揉搓肚子，或两手接雨水来喝的麻木人群，回过神来，说：
　　“你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各取所需，合作而已。刀是好刀，收好了，弄丢了可就不好了。”郑铎从地上散落的布匹中直接剌一段棉布，擦干净刀上血迹，躬下身将匕首cha进李苍竹挂在腰间的刀鞘里。
　　“古语有云，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小堂主聪慧过人，堪比伏龙凤雏，不成就一番事业，岂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小堂主外出走一遭回来，已非吴下阿蒙，学识手段十分了得，若就此埋没，岂不是少了一代名士传奇？况有我郑吴二人保驾护航，小堂主尽可施展才华，创传世佳话，岂不快哉？”
　　“好，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