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寨之主[穿越种田]》云之桥

23、盛装迎接岭山派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清明。
　　如意堂这群人懒归懒，重要节日里对祖先和身故之人的祭拜还是会放在心上，仔细准备的。
　　寨子后的半山上，面朝边城的那片向阳地方，有一块坟地，就是如意堂这些年来去世之人的长眠之所。里面埋葬有老死的义士军父母，也有病故的如意堂寨民，大大小小四五十来个坟包，占了不小一片。
　　如意堂里的寨民连自己都不爱收拾，逢年过节，不是太过重要的节日，都不会上山来清扫，清明祭拜时，坟地已经被莽莽野草覆盖。
　　寨民扫墓，如果岭山派清明前到来，有了好东西，祭品准备就好一些，如果岭山派是清明后到，则基本上没什么像样的祭品，粟米野菜，刚刚结出来的青涩野果，都有可能出现在坟前。虽然祭品不能保证，但在出力铲草堆新土，上香烧纸钱这块，如意堂还是尽最大努力做到能力范围内的最好。
　　今年，岭山派没有在清明前到来，如意堂为扫墓祭典可以说是花光了最后一点家底，在等待岭山派到来的日子勉强靠野菜充饥。只是这一等就等了大半月，直到三月底，岭山派的队伍才姗姗来迟。
　　岭山派到来，出面接待的是李苍竹，郑铎和吴晟等人则隐藏在人群中。两人虽然没有出面，李苍竹身侧照顾的人则多了他们的心腹，两个看起来老实本分的年轻人。
　　“小堂主，岭山派的队伍已经到五里外，站寨子外远远都能看到。”蔡绢合上伞从屋外进来，把伞放在盆架边的洗脚盆里，拿了架上的脸盆，舀起一瓢桶里的水，走到李苍竹坐着的火盆边，兑热水，搓帕子，就要给李苍竹上脸擦。
　　“我自己来。”李苍竹现在还没有办法站起来，却已经脱离了事事让人代劳的废物状态。见蔡绢还是如以前那般给他擦脸，急忙接过帕子自己来。
　　李苍竹擦过脸和手，蔡绢从怀里摸出梳子，沾了沾水，仔细帮他梳头发。蔡绢将他的头发一把拢起，用沾水的梳子把鬓角发丝梳服帖，于头顶挽个独髻，用麻布带缠了几圈固定好，一个利落地青葱少年头就梳好了。
　　梳好头，蔡绢从衣橱中找出一件改好的棉布衣衫，麻利地帮李苍竹换上，迎接岭山派队伍的行头就这么准备完毕。
　　蔡绢将洗脸水端出去倒了，将守在门外的两个年轻人叫进来。两人进来后，一人蹲下，一人抱起李苍竹放于蹲下那人背上，要将李苍竹背出去。蔡绢拿起床上摆着的靠垫和凳上的坐垫塞进另一人怀里，自己则去拿伞。就这样，三个人，一人背人，一人撑伞，一人拿着靠垫坐垫出得屋来。
　　出了李苍竹的屋子，蔡绢拿出钥匙锁了门，走过左手边的小廊到议事大厅，接过年轻人手里的靠垫坐垫，让他去扛摆在议事厅正中央的交椅。
　　三人沿着左侧那排木瓦房的廊下，从廊下挨挨挤挤的人群中，穿过天井，来到山寨寨门前。
　　如意堂的寨子搭得很随意，寨子外的围墙一段是篱笆一段是泥巴墙，高高低低地把整个寨子围了一圈，很矮，除了能拦住不怎么凶猛的小狗，稍微使点力，不管是人还是猛兽都能跳进来。只能说这几年小灾不断，大灾没有，风调雨顺的，山上动物不下山，周围村民没冲突，要不然，如意堂这围墙根本就啥也拦不住。
　　如意堂的围墙如纸糊，寨门也没了踪影。除了门楣上的破木匾和门框还能看出它最初建成时的点点影子，门板早就被其中两个懒汉给扛到自己的窝棚里当床板用去了。
　　这几日春雨连绵，如意堂的院子里泥泞不堪，若不是为显尊重，李苍竹也不愿意到寨门这里来等。他这个一寨之主还好，头上有伞遮着，脚上有草鞋，身上有布衣，还有把交椅可以坐，还不算太难捱，身旁的蔡绢和那两个年轻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两个年轻人头上一个独髻用草绳系着，身上穿的都是麻布短褐，腰间是草绳搓的腰带，下身裤子也用草绳扎紧裤腿，光着两只脚丫。从议事厅到寨门口这短短一段路，两人脚上都沾了满脚的泥巴，裤腿上还沾上不少泥点，比街边乞丐好不了多少。
　　相较于李苍竹的简单和两个年轻男子的简陋，蔡绢的穿着算是最精致的了。
　　她头上一朵小云髻用靛蓝色软棉布发带系着，插两支木棍装饰，余下发丝编成两股麻花辫搭在肩上，上身着一件叠满补丁的浅褐色棉布衣，系一条与发带同色的棉布腰带，应是同一块布裁下来的，下身一条深褐色麻布裤子，用布带扎紧裤腿，脚上一双编织得细密的草鞋，不注意看还以为是双舒适的绣鞋。这一路走来，蔡绢可不像那两个小伙儿不管不顾，走路小心仔细，脚上泥巴都老实粘在脚底，不至于弄脏到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