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寨之主[穿越种田]》云之桥

16、春节闹剧

　　“多谢这位壮士。小生郑某，原是江州人士，奈何家道中落，半年前流落至边城，举目无亲之下幸得如意堂收留，小生在此，甚为感激。多谢诸位侠士大义，受小生一拜。”说罢，郑铎就行了一个书生礼，吓得堂下的大老粗们脸红不已，忙起身回了些不伦不类的礼。
　　郑铎这番举动看在李苍竹和个别人眼里，都有些玩味。
　　“恕小子无礼，初涉他乡多有莽撞，初到贵地，见与家乡多有不同，颇有嫌弃，感慨此地贫瘠落后如斯，还不如江州破庙乞儿，甚感前途无望。进得堂来，见诸位壮士以地为铺天为盖，食野之苹，终日闲散无所求，与江州农户家中彘无甚差异，无忧无虑，无知无觉，置于板上，生死不由己，心痛如斯！”
　　郑铎摇头晃脑一阵感慨，频频叹气点头，还做作地掩面拭泪，把堂下那群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的大老粗们唬得一愣一愣的，还有人不明所以地瞎安慰：
　　“郑相公受委屈了。”
　　李苍竹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一年半载，加之本来是魂穿，到现在是听得懂这些方言土话的，相较于堂下那群啥都不懂的大懒汉，他是听得懂郑铎这番直白的讽刺。看着眼前荒诞一幕，他有种在看荒诞剧的既视感，感慨无知的悲凉的同时，又可怜大家对读书人的敬重被利用，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
　　“本来，郑某以为诸位他日之命运，如昨日之所为，必无前路。但幸而老堂主庇佑，如意堂得老堂主之子拉拔，不过半年，大家就住上了宽敞的屋子，迎春佳节，还喝上了酒吃上了肉，好不快活！小生以茶代酒，敬小庄堂主。”郑铎端起桌上的茶碗，装模作样地给李苍竹敬了一杯。众目睽睽之下，李苍竹不好驳对方面子，拿起茶碗也喝了一口。
　　“我等平民，出身草莽，虽不如古时之淮阴侯，有擒魏破赵、击齐灭楚之大才，但效法古人，深明大义，报一饭之恩，还是能做到的。不知诸位壮士意下如何？”郑铎抱拳，向堂下众人望去。
　　“淮阴侯是谁？”议事厅里都是些没有文化的大老粗，有些好吃懒做的连城都懒得进，更别说去那些茶楼外蹭书听了，便疑问起来。
　　“你这呆瓜，连淮阴侯都不知道？淮阴侯就是围歼了霸王的神帅韩信，年轻时候都是我等这般人嫌狗弃的，后来当了大官，威风不得了，可惜结局不太好。”
　　“呀，竟是这般厉害的人物，要是我也能有这么一天，就算没得善终，也不枉此生。”
　　“是啊，以后我要真发达了，鸡鸭羊每天换着花样吃，一天要吃两顿，不，要吃三顿，吃不完的，分给你，怎么样？”
　　“咳咳。郑相公所言极是。”其实啥也没听懂的混混头子吴亮看着人群里又开始闹闹哄哄，假意咳嗽，将喧闹又压下来，假装听懂了的，接了郑铎的话，也抱拳算是回了郑铎的礼。
　　“既如此，我等还是奉小堂主为堂主，听令行事，为寨子效一份力。”
　　前面长篇大段一众人没听懂，后面这句话倒是明白了，便有人嚷嚷起来：
　　“凭啥呀？小崽子当堂主，把我们当牛使，累得我胳膊腿都细了。今年尚且如此，还不知道来年怎么磋磨我们，让他继续当下去，还让人有没有活路了？”
　　“是呀！郑相公你是读书人，又只是在我们如意堂寄住的，没能体会其中的艰辛，辰时起床，午时吃饭，酉时初才让我们休息，地主老财都没他那么狠！”
　　“对，还对我们不是打就是骂，比那莫得自由的奴婢还不如。你说他一个小娃儿，哪来的那个狠毒心思！”
　　叽叽喳喳，堂下众人又开始七嘴八舌起来，让自信满满的郑铎尴尬不已。
　　“闭嘴！”一直坐在堂主之位左下手的如意堂老人，如今正值四十壮年的吴晟狠拍桌面，阴狠着一张脸站了起来。
　　说起来，当初将李苍竹从怡红院接出来的侠士正是吴晟的兄弟吴铭，而吴晟本来是华山下一小门派的门徒，手上有点真功夫。自从五年前来到如意堂，如意堂这群懒汉就没人敢惹他，可以说吴晟在如意堂还是有点积威，要不然李苍竹在如意堂推行的这些事情还真做不成。
　　吴晟一发话，议事厅里的人都噤若寒蝉。那些好吃懒做的家伙私底下勾连要罢黜李苍竹，是有人去探过吴晟的口风，得到默许，才敢在今天发难的。
　　只是没想到郑铎咔咔咔一顿说，吴晟居然出面来调停了。
　　“不想待在如意堂的，现在就给老子滚。李苍竹是我如意堂堂主，只要有我吴晟在一日，就不允许有人在这里叽叽歪歪。还有谁有意见，现在就提出来，日后若再出现这种事，别怪我吴某人不讲江湖规矩。”说罢，吴晟运气一掌，拍碎了一张桌子，把那些混混二流子们都吓得一个激灵。
　　吴晟这一手，引得郑铎侧目，他对吴晟笑笑，便站一旁不动了。
　　“呵，你们想做诸葛曹操，我还不想做刘禅和周天子，不奉陪了。”李苍竹站起来就想退出，却不想，郑铎和吴晟两人瞬间就移到了自己两旁，一人一只手搭在他的一边肩膀上，异口同声道：
　　“不，你想。”
　　随着这句话，两股内力齐齐注入李苍竹体内，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相互缠斗，逼得李苍竹不得不垂下头咬紧牙关才不至于喊叫出声。
　　堂下众人只见郑铎与吴晟两人相视，李苍竹这个小堂主立在中间，垂头冒汗，不一会儿就湿了头发。
　　“还不齐齐拜见堂主。”终是吴晟技高一筹，将郑铎震开，挟持李苍竹将人重新按回座位，接受众人拜礼。
　　堂下一人见状，忙双手抱拳，低头行礼，喊了一声：“拜见堂主。”
　　其它不明就里的众人忙纷纷效仿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