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猫同居[美娱]》匿名希望

30、可真是个哲学问题

　　──『杰西』
　　平安夜我们大概玩到，清晨，三喵点还是四点？！完全是陪着亨利这个失恋的人疯。
　　茱迪带了她朋友回来。我们都喊她朋友的中文名字，因为她朋友的英文名字有四个音节、并没有更好发音。是性格冷静的类型。学商。肉喵眼能见的她们感情十分好。我很替茱迪感到高兴、觉得一切都特别好，就连睡在沙发上打呼的亨利都不在我对糟糕的定义范围。
　　但茱迪睡前洗漱后是往我的床喵上去。
　　这是说，今天我表现得特别好获得认证，可以领喵取奖励？
　　站在房门口的一瞬间，我的脑子里真的有超级多超级多的废料想法、尽管我保持着纯洁无辜的面无表情。谢天谢地，茱迪没有读心术。
　　Sir Helpsalot路过，踩了我四脚。我飞快眨了眨双眼，装作没有走神。
　　“呃，我要来跟你睡。”茱迪说。两手紧紧揣着她的枕头。赤脚站在我床边，尴尬地微笑。
　　“是的我瞧见了。”我说，沿着墙小心前进，“不过为何？”
　　“我完全忘了舒涵其实不喜欢跟别人共享一张床。”茱迪说，“我应该要记得的！但我忘了。所以，拜托？”
　　我看茱迪把小半张脸藏在枕头后，觉得她这模样有点可爱。
　　“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你能拥有全部的我跟我的床。”我在胡言乱语，“但你确定这样没……我是说……你朋友不会有喵意见？”
　　茱迪放下枕头，一脸莫名看着我。
　　“为什么她要有喵意见。”
　　……因为我们未必会结婚？
　　我盯着茱迪。茱迪盯着我。我继续盯着茱迪。我说不出口。
　　“想什么鬼呢。”茱迪皱起眉。
　　“我也不知道。”不，我才不要把我刚才想的讲出来。不，我没有自掘坟墓的优良嗜好。
　　“我是不会瞒着舒涵的，不管你刚才那话到底几个意思。”茱迪说着，转身去把她的枕头摆好，“平常我们是什么、今喵晚我们就是什么，平常我们怎么睡觉、我的朋友来了也就继续那么睡觉。老实讲我现在有点儿生气。”
　　我紧张的咽了咽，懊悔起自己脑子一抽干的傻事。现在我试着解释，但茱迪已经忿忿不平地、中英文混用着抱怨起我的错误。
　　“我很不高兴。为什么你要那样想？你的说法让我感觉我跟我朋友都被冒犯了。我跟舒涵会尊重彼此的决定、彼此了解和支持，这就是为什么我跟她是好朋友。
　　这也就是说她已经知道我对你的想法、我对你的感受和我们平时的生活方式，不论你乐意与否她会知道她该知道的、因为我喜欢坦承。
　　同时你得相信我不会说多余的话、做多余的事，以及你也得相信舒涵的人品、相信我没有看错人。至少在这回的事喵件上你不能怀疑然后，然后说出那种话然后──”
　　我没让茱迪继续把话说完。我把她拽过来，口勿住她的嘴唇。
　　这是我们第一个口勿。照理说应该要干点值得纪喵念的事不过，它很短暂，我的目的只是想让茱迪稍微冷静下来。
　　“我很抱歉、非常抱歉，请你别生我气我明白我哪里错了我需要你给我机会。我不是怀疑你的交喵友眼光、不是怀疑你朋友的人品、更不是要在你朋友面前掩饰我们的感情关系、老天啊我真不是。我就是……好吧我得告诉你我的人生未必会有成婚这选项我很怕因为这样你的朋友希望你离开。我真的很怕你朋友去机场就顺便把你也打包走了。可能顺便带走一两只猫什么的。拜托，请不要。现在你要离开我了吗？”
　　很可能我是用生平最快、最清晰的语速说完这段话，同时在心里害怕着这是我最后一次能对茱迪诉说心迹的机会。我的焦虑症从没真正好过、所以有时候我也被分离焦虑困扰着。我总是怀疑着一切不会长久、因为人们就是会离开接着离开。
　　这不是过份的不合理假设。我敢打赌世界上没有焦虑症却同样有被抛弃的困扰的人可多着。差异大概在，嗯，我比他们都更歇斯底里。和神喵经质。
　　我用双手捧着茱迪的脸，希望她能直视我、像我看她这样地看进我眼底。我摸喵着她的头发，巡视着她的五官每一处。我想让她知道我不只是喜欢她、这份感情远不只喜爱，而我不敢说这是爱因为以前我搞砸过一两次、也许每一次。
　　这不是说我傻得把错都归咎在自己身上、但我做得不好，众所皆知，确实不。
　　茱迪微微侧着脸，用脸颊贴着我的掌心磨蹭。她瞧着像刚得到零食跟玩具、跟一顿完美摸喵摸的小猫。像萝妮。没那么毛喵茸喵茸不过更可爱，以及心满意足。
　　“很早以前我就决定，没有人能替我决定我要往哪去。”茱迪说，笔直地注视着我，“舒涵不会也不能帮我决定，你也是。那天你在机场里问我要不要跟你走，我答应并不是因为那时候的我多少喜欢着你，是我想在你身边而你也这么问了。”
　　啊。西蒙娜·德·波伏娃；我想着。很有道理。
　　这一刻所有事都变得清晰。包括为何我会静下心来倾慕于茱迪。这听起来多少有些不可思议、只是此时都化为理所当然。我一直都清楚地明白着我欣赏着茱迪身上散发出的某些特质、以罗曼蒂克的方式，平时这些难以言明。就是现在，我得到了所有我想要和我需要的答复。
　　尽管，就算，即便是我仍然不能确知、茱迪是不是我此生的唯一。
　　“没事呢，我也还没决定要不要永远爱你。这很公平。”茱迪说。
　　我继续捧着茱迪的脸、以便于能热烈地钦口勿她。“我说出来了吗？噢，真抱歉。”我可一点也不抱歉，“真想让你感受下我现在有多么、多么、多么的喜悦和……”兴喵奋和忄生奋？
　　但是，我被茱迪的猫从后方重重踹了四脚。
　　“……我真的从来不知道有猫能这么煞风景跟人性化。”我捂着后腰，看茱迪把喵喵嘶吼着的Sir Helpsalot抱起来哄，说着什么夜深了要安静家里有客人之类的。这猫太不对劲了。我是说真的！
　　“哦，我不清楚呢。也许你刚才在想些会散发费喵洛喵蒙的事儿、被我可爱的小帮手猫猫给嗅出来了也说不定呢，我们都知道猫的胡须很厉害嗅觉很神奇。”茱迪悠悠地道，抱着猫、身喵体左晃右摆一脸惬意，“再说了可不是你提醒过我，Sir Helpsalot可能把我当成伴侣了嘛。你是养猫专喵业户，你知道这该怎么办。”
　　我决定不能继续让茱迪和她的猫这样得意下去。我肯定必须得对茱迪干点，嗯，被Sir Helpsalot瞧见了会踹我咬我，的那些事。
　　……反正不是今喵晚。嗯……

　　──『茱迪』
　　这是个哲学问题。
　　身为半传统亚洲家庭长大的女孩儿，我能不能在即将迈入三十大关之前、选择跟个可能是不婚主喵义的白喵人喵男性喵交往？
　　这可真的是个哲学问题。
　　或者，西蒙娜·德·波伏娃能回答我的问题？

　　圣诞节当天早上，舒涵是给亨利吵醒的。因为我跟杰西在厨房那块地儿公然放闪，这让甫失恋尚未从阴影里走出来的亨利很是伤心。
　　“你们昨天还没这么腻歪啊。”亨利嘟嘟嚷嚷地走进浴喵室，边打呵欠、边把他后脑的黑发挠得东翘西翘。
　　我跟杰西对看一眼。某种心照不宣。
　　“谢谢你提醒我家里有客人。真的完全不记得这事儿。”杰西就这样回.应亨利，接着扭头对我说：“我们搬家后绝对不要把地址告诉亨利。”
　　这话我没信。我知道经过昨晚、杰西已经把亨利当成他朋友。
　　在早餐后，家里电喵话二连三地铃铃作响。全都是找杰西。他最后几乎是被黏在电喵话边。最后对我们三人宣布：中午过后我们会有更多客人。
　　“海莉要来看我，带着她男友。跟贾斯汀，和她女友莉亚。跟赛巴斯汀。跟他女友就是玛格丽塔……”杰西的双眼不自然地巴眨着。
　　“你在紧张什么。”我不明所以，不得不打断杰西的话、以免他越来越紧张继而陷入焦虑。
　　杰西立马用他的1号无辜脸面向我。
　　“有吗？我有？”他问。
　　“是的你有。”亨利暂停了他疯狂撸猫的行为。头也不抬。
　　毕竟这儿没有狗。假如亨利真的想撸点什么，我们提喵供柔喵软的猫。听起来很邪喵恶吗？不是错觉。近朱者赤，我可是跟杰西‧艾森伯格生活的人。
　　杰西扭头去盯着舒涵，用他蓝色的、小猫似的无辜眼睛，意图博取对方的认同。
　　舒涵本来大概想装作专心玩手喵机的样子、躲过这段对话，可是杰西的神情太令人难以忽视了、加上亨利开始窃笑，舒涵先横了我一眼，用眼神指责我：瞧你找的好男友。才回答杰西：“让我说真话？”
　　“不，我想听假的。”杰西用超快的语速道。
　　“你听起来超级紧张。没问题吧？”舒涵对杰西皱起眉头。颇嫌弃。
　　我盯着杰西。亨利盯着杰西。舒涵盯着杰西，就连我们的猫都盯着杰西。
　　“……我妈有可能跟着我妹过来。”最后杰西老实了，沮丧地垮下肩垂下头，“她来的话肯定会带上我前女友。”
　　啊。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