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一生》西而乐

2、第 2 章

　　第二章合家未团员
　　吃完街口的白胡饼，宋昊拍拍自己的嘴角，感觉拍干净后和李明互相看看没有问题就在街口分开了，一个朝前，一个向右回了家。
　　刚到巷子口，宋昊就闻到一股肉香味，这味勾的宋昊肚子里的馋虫发功，宋昊感觉感觉刚才吃的半个白胡饼一瞬间就被消化的无影无踪，本来不紧不慢斗鸡遛狗的步伐一下就快了起来。一路沿着巷子东凑西闻，随时准备找出是哪一家开荤了，走着走着就到了自家门口。宋昊一下子就激动起来，推开门性质勃勃的往里跑去，身上的背包都还没有卸下就一路狂奔到厨房。
　　厨房只有一个刘妈妈这一个厨娘，刘妈妈除了厨房的一应事还要负责洗衣和打扫屋子，这没有办法，宋家这刚刚有了那么一点闲钱再怎么样也就只便宜的雇起刘妈妈这个帮事的人，卖的起一个小丫头铃铛罢了。
　　才刚来这京师的时候，宋家连房子都没有，就宋家当家人先跑到这京师来先当漕帮苦力的做起，后面买起了这么一个不算大的房子。宋家这家主母也是个乡下来的朴实妇人，但在乡下这个主母家可比当家人家境厚实多了。来了这城里，才开始就是着宋娘子干着煮饭，打扫的事。在三年后这家宋老爷当上了一个小头目，下面管着7、80人，就收一个春姨娘，这打扫、煮饭的事宋夫人就一股气都扔给了他。宋老爷耐不住春姨娘的水磨功夫，雇了刘妈妈。宋夫人看到就不愿意了，她又有两个儿子傍身，眼睛通红的闹起来买了个有卖身契的小丫头铃铛，卖身契也是宋夫人给收着。
　　宋昊一跑进厨房，那股肉味更加浓郁，兴冲冲的跑到灶前，看到在锅里浓油酱赤的肘子在锅里沉浮吞了口水，突然出声：“刘妈妈，我们家有什么事，怎么突然吃起了肘子。”
　　正在角落的案台上切菜的刘妈妈被这一声吓的一哆嗦，一转身看到宋昊：“哎呦，少爷你这包也不放就跑到这儿来，可把我吓的够呛。”刘妈妈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宋昊根本没有注意到刘妈妈的动静就一个劲的看着锅里的肘子。又不由的吞了好几下口水。刘妈妈看到宋昊这副样子也是好笑的摇摇头，想着到底是个皮小子就望着肉吃：“我的少爷欸，你小娘给你添了个弟弟，家里庆祝今晚做了好些肉菜，你快去把包放着，去看看你娘。”
　　刘妈妈想着这家宋夫人也是苦，穷来的人家有什么二房，赶紧劝着宋昊到母亲哪儿去安慰安慰。
　　宋昊想着自己娘亲自从春姨娘怀上之后就一直不爽快，有几天早上眼睛都是通红的，晚上抱着自己睡时常常偷偷抹眼泪骂父亲是个负心汉。但到底是个小子打算走之前还问：“刘妈妈，你还做了些什么，放哪儿了，我看看你做的怎么样，咸不咸，淡不淡。”一副正直准备提意见的模样。
　　刘妈妈看着他这副样子，好笑的摇着头打开盖子，做好的菜味一股脑冲向宋昊的鼻子里。宋昊一看：“煮肉片，炸丸子，炒虾”不由又咽咽口水拿起丸子就塞到嘴里，左手拿虾右手去夹肉片。”刘妈妈一看这架势可是不简单，赶紧又给盖上：“好了，少爷，晚上再吃，晚上再吃。”
　　宋昊也知道现在不能给吃完了，恋恋不舍的再看看这些吃，吃着肉丸，拿虾拿肉的出了门。去了母亲房里。
　　到了宋夫人房前，宋昊已经吃的干干净净，连手上的油也吮的干干净净脸上也白白嫩嫩的舔好，铃铛坐在门槛出正在缝衣。宋昊给铃铛使了个眼色，又指指房间。
　　铃铛向后面房里看看也回个眼色，拿手摸摸眼睛就不说话的挥手让宋昊进去。宋昊像个大人一样默叹一声，将身上背的包递给铃铛整整衣服进了屋。
　　宋夫人躺在床上，一个人在床上抹泪“娘，你没事吧。”宋昊走进来看到母亲这个样子也不好受，但是身为孩子的他又没有什么办法改变母亲这种不顺的境地导致母亲一跟父亲吵架或者有矛盾的时候他总是不想呆在母亲身边，但是又不能留母亲一个人在屋里不开心，又要时时安慰。
　　床上的宋夫人通红着眼睛坐起来：“我的儿，你回来了，今天在夫子那儿表现的好不？没再被批评了吧。”宋夫人故作坚强的像平时一样问着宋昊。
　　宋昊摸摸自己的头，想着这也是自己讨厌跟父母交流的原因总是要这么问一句：“没什么好不好的，就是那样。娘，你没事吧。”
　　宋夫人站起来挨着宋昊坐到桌边摸着宋昊的头：“没事，我的儿，我早知道有这么一天，我的儿我还有你和你哥哥。这些倒灶事算得了什么。”宋夫人眼泪又开始止不住，不想让孩子看到自己的泪水揽过宋昊抱到怀里。
　　宋昊还只是个6岁的孩童，虽然皮的让人生气，但他也心窍通达。也使劲抱住母亲安慰着：“娘，我长大后就买院子带你去玩。”
　　宋夫人眼前被泪水模糊了一片，抱紧怀中自己的孩子，呐呐到：“好，好，好我的乖儿子。”
　　两母子就这样抱着许久，做母亲的到底还是担心孩子收回手，偷偷避着儿子快速的把眼泪搽掉：“好了，你回来了我们就叫开饭了吧。”拉着宋昊站起来，拉直他的衣服，又高声对着外面的铃铛喊：“铃铛，大少爷今天不回来，去叫老爷吃饭了。”
　　到了饭厅大肘子，鸡汤，煮肉片，炸虾，炸丸子，还有鱼。宋昊看到这些又忍不住的吸吸鼻子，宋夫人本来看到这么丰盛的饭菜脸色变得不好可一看宋昊模样又忍住到饭桌坐下。这时候一直在春姨娘房里看孩子的宋老爷也来了。
　　宋老爷想着宋夫人今天心情不好而且自己还有个6岁的皮小子怕他看到有新弟弟出身心里不高兴，特地出来一起吃饭。
　　他爹是个能止小儿哭的人，反正宋昊的朋友一直不喜欢到他家，就是怕他爹。宋昊不怕他爹但也跟他没有什么话聊。宋老爷在宋昊3岁的时候将他和他哥他娘留在乡下，他爹一个人到这城里来，1年后混的好些了就把宋昊和他哥，他娘一起接过来。他们一家才开始一起挤在一个租的屋子里。后面有了一点钱，想着怎么花不是花。买了个3进屋子的小院子。5岁那年就又纳了春姨娘。所以宋昊跟他爹着实没有什么话可以一起聊的。看到他爹进来喊了一声：“爹”
　　宋老爷一进来看到宋夫人不善的样子，一看跟她说话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走到饭桌摸摸宋昊的童子头：“昊昊，你也当哥哥了，高不高兴。”
　　宋昊一看他爹坐定，就拿起筷子夹丸子，听到老爹的问话，偷偷瞄了一眼自己面无表情不夹菜的娘，没有作答。
　　宋爹也瞄了一眼宋夫人的脸色，夹了一块鱼肉掩饰尴尬：“昊昊，待会儿去看看你的弟弟，那可是你亲兄弟，以后都是一家人，可不能疏远了。”这话不是说给宋昊听的了，而是给了宋母。
　　宋夫人慢慢嚼着一个丸子哼了一声，不冷不淡的说：“昊昊这么小，还要吃饭你别在这儿说些让人胃口不好的话。”
　　宋老爷也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想着不能在孩子面前吵架，但是脸上的笑也卸了下来，默不作声的埋头吃饭。
　　在桌子上一片消化不良的安静中，宋昊胃口大好的夹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