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Chapter 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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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之后还有一周才到圣诞节。但唐克斯没在研究所里看到卢平，他们说他出差去了，直到平安夜前才能回来。
看出唐克斯的难过，简主动说：“别这样，卢平最近总是这样忙。”
“你不用解释的，简。”唐克斯低头说。
“好吧……”简决定告诉她，“其实是他让自己变得这么忙的，他给自己找了很多事做，几乎没一天停得下来。”
平安夜，简特意给唐克斯捎信过来，说卢平回来了。但她当然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父母。
圣诞节的早晨，唐克斯看到了一座小山的礼物。可她把礼物一个个拆开，甚至检查了三遍，都没有看到卢平的。
三天后的一大早，唐克斯起来烤蓝莓曲奇。她一边烤一边骂：“凭什么你不送我圣诞礼物，我却要在这里给你烤曲奇？”
唐克斯对父母解释说，研究所今晚有派对，这些是要拿去研究所的。
这是她第一次骗父母，这实在不好受。
下午，唐克斯提着一篮子蓝莓曲奇去了研究所，那里空无一人，他们都放假回家了，卢平每年都让他们一直放到元旦之后。
然后唐克斯走出研究所，又像个麻瓜一样搭乘巴士，去卢平的家。
下车之后走了一段路，才终于走到卢平的公寓楼前。
唐克斯看着三楼的窗户，深呼吸了几下，却没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从未演习过要对他说什么。她知道一旦她看着他那双灰褐色的眼睛，她就能说出来。
唐克斯迈出沉重的第一步，上楼，敲卢平的门。
却一直没人回应。
他去哪了？难道回他父母那里了？不不，简帮她打听过了，今年圣诞节他不回家。
可他去了哪里？
唐克斯就在门前坐了下来，抱着那只篮子。
放假以来，他们彼此都没有联系过，甚至他连她的圣诞礼物都不送了。要知道去年哪怕不是什么节日，他也总有小礼物给她……
唐克斯委屈得想哭。这场长达几个月的冷落，像是预谋好的，却又莫名其妙。
明明开学前夜，她还和他抱在一起；次日清晨，他一样样好好地答应她，会给她写信，会去看她比赛……
“你这个骗子。”唐克斯一边骂，一边几乎要哭。
唐克斯一直等到天也黑了，曲奇也凉了，她的手也冻僵了。卢平还是没有回来。
住同一层楼的人路过时，莫名其妙地瞥着她。
唐克斯恼火极了。她几次站起来想走，却又几次坐下。
真没出息！唐克斯。
唐克斯也不知道等到了几点，等得她犯了困。
她终于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唐克斯猛地睁开眼，她很确信是卢平，就像她每次跑向他时，他也能确信是她一样。
下一秒，卢平出现在走廊里。
唐克斯坐在地上，卢平站着，差距仿佛山顶到山脚。卢平惊愕地看着她：“唐克斯？你怎么在这里？”
唐克斯一下子火冒三丈，“蹭”地想站起来，腿脚的酸麻却让她绊了一下。她一眼都不看卢平，也不去理那篮子点心，撒腿就跑。
“唐克斯？唐克斯——”卢平在后面追她。
一直追出公寓十几米，卢平才抓住了她。他将她转过身，迎头就见到她恼怒的眼神。卢平着急地解释：“对不起，真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要来……我去詹姆家喝酒了，我们前两天约好的。”
卢平身上透着酒气，脸也有点红。
唐克斯想挣开他：“对，我没跟你约好，是我的错。”
卢平没让她逃脱掉：“别这样，是我的错，真对不起……”
唐克斯气得浑身发抖，直勾勾地瞪着卢平。
“走，跟我回去，”卢平说话时吐出了雾气，“你的手都冻僵了……”
“是啊，因为我在那里坐了——我不知道坐了多久，现在几点了？我来的时候还是天亮！”
“走吧，我们回去，嗯？”卢平把她拉近了些。
唐克斯不得不承认，他总是有办法一瞬间俘获她的心，让她缴械投降。
唐克斯任卢平把自己拉了回去。
一进门卢平先点了炉火，然后让唐克斯站直，他一挥魔杖，她身上的酸痛感消失了。
可唐克斯还是气呼呼的，卢平把她拉到客厅，哄着她：“来，快坐下，我们还要吃你烤的曲奇呢——还是蓝莓味的。”
“我才不吃凉透的东西，你自己吃吧，一块也不许剩！”唐克斯吼道。
卢平笑了起来，涨红的脸看起来有点儿傻：“好，我一块也不许剩。”
唐克斯看着那张脸，没好气地想——男人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根本就不理你，见到你时却像什么都没发生！
唐克斯坐在火炉边的地毯上，卢平把曲奇加热好了，又说：“我去喝杯醒酒茶。”
“别去了，”唐克斯叫住了他，她看着他那张傻乎乎的红脸蛋，笑了，“这样挺好。”
卢平只好坐了下来。他边吃边笑：“真好吃，谢谢你，唐克斯。”
唐克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怎么了？”卢平问。
怎么了？他竟然能这样平静地问怎么了？她实在是气急了！
“你说怎么了？”唐克斯几乎是质问他。
卢平放下曲奇，喝了杯茶。他清了清嗓子，才说：“那么，这学期在学校怎么样？”
唐克斯不说话，瞪着他。卢平有点无措，下意识说：“怎么了？”
“怎么了？”唐克斯学着他的语气，冷笑一下，“你都开始问我这个问题了，去年圣诞节你没问，暑假你没问，今年问了。”
以前他根本不必问，他怎么会问呢？他都知道的，她几乎把学校每天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
“抱歉，我实在太忙了。”卢平说。
唐克斯气急了，压着怒气说：“这就是你的理由。”
“你可以去问伊恩他们……”
“我不需要任何人回答我，你告诉我就够了。”
卢平过了好久才说：“抱歉，以后我尽量——我有圣诞礼物给你。”他转移了话题。
卢平站了起来，唐克斯看着他走回卧室，过了好一会儿才捧着个东西出来。卢平重新坐到唐克斯身边，递给她。
——是一条灰色的围巾，非常非常柔软。
卢平解释说：“是雪灵兔毛做的，这种兔子生活在极寒的地方，皮毛非常耐寒，之前我去出差的时候打到了两只，就找人……”
唐克斯打断了他的话：“连包装都没有，你本来是不打算送了吗？”
卢平沉默了。他本来就喝得很醉，被她一质问起来，脑子更迷糊了。
唐克斯不逼他了，她忽然说：“帮我戴上好吗？”
卢平立刻笑起来，满心欢喜地打开那条围巾，凑近唐克斯。
他先挂到她脖子上，然后试着围一圈……
卢平的脸近在咫尺。
唐克斯看见了他灰褐色瞳孔中的自己，也看清了他眼角的细纹，还有脸上的伤疤。他的胡子又长了，几根凌乱的棕色杂毛，显得很颓废。还有他的嘴唇，有点儿干……
唐克斯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准备，就这样凑上去吻了卢平……
……
……
……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Chapter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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