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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你盯着那儿看什么?”玉娘只见格安一动不动坐着,好像一尊石像,开口调笑,“你现在这个姿势就仿佛是北邙山那边儿的望夫石。”
格安不理玉娘,她只是静静看着。
那两个人一高一低,高的那个就算带着一张狰狞的面具,也掩不住他兰芝玉树般的风姿。而矮的那个带着幕蓠,从背影望过去,体态婀娜,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子柔媚。
二人好似说了几句话,带面具的男子拱手要道别,带幕蓠的女子却轻轻拦住了他。
格安垂着眼眸,忽然咚地一声敲响了桌子。
玉娘和雪晴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格安。
格安也转头看她们:“我出去一下,去去就回。”话音还没落,拾起桌上的面具大步走出了门。
衣带之间飘摇的微风还停留在手边,雪晴想要抓她的袖子落了空,她回头看玉娘,只听得冷哼一声:“让她去跟,不被发现算我输。”
格安侧身站在路旁的花灯摊子前,一边挑拣,一边斜眼瞄那带着面具的男人,声音隔着好几个人,模模糊糊从那头传来。
“公子可是挑了莲灯?”
秦王后退两步作揖道:“已经挑过了。”
娇柔的女声又响起:“那可否陪悠儿一起呢?”
格安听到那声悠儿,只感觉甜得发腻,打了个冷颤。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有个人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从人群里远远望过去一眼,眼睛尖的,不傻的,都能认出来。
“我还……先行一步。”男声低沉,断断续续。
格安听到这话,诧异地偏头瞄了一眼。面前的摊主见她选了这么久,一个都没挑出来,还都把东西都翻乱了,开口嚷嚷道:“唉你买不买,不买就让让,别挡我生意。”
“买买买。”格安看周围的人转过头来,被叫嚷声吸引,赶紧以袖掩耳,随手拿了一个灯,躬身递了银子,“就这个,不找了。”
摊主看看她,又看看她手上的灯,忽然变了张脸,露出谄媚的笑:“承蒙惠顾,这灯衬得您玉树临风,慢走啊!”
格安赶紧抓过灯,快步挤进人群里。秦王已经往前走了,她要是再不跟就要丢了。真是过个节才知道,原来京都有这么多人。多得大家脚尖踩着脚跟,鼻子顶着后脑勺。
若是有人在高台上眺望,定能看见在熙熙攘攘,川流不息中,秦王带着面具,独自一人走在前面。后面不远处跟着格安,遮遮掩掩,还提着一盏莲灯。
难道堂堂秦王这么惨,逛花灯会都是一个人,格安眯起眼,脑子里推想出些可能的理由。是要密会些重要之人么?
出门也不带个靠谱的心腹,是个傻的。万一遇险了,小命丢了也只能怪他自己。
不知不觉中,二人走出了两边挂满灯笼的主街,地渐偏南,转弯处有一道小河流过。那正是方才格安约雪晴见面的地方。
秦王站在桥下的阴影里,垂着头,一动不动,好像看着水波出神。
格安侧身躲在一旁的柳树后,伸出头来偷偷摸摸看他。在这个角度位子,即便是秦王头后面长了眼睛,也难以发现自己。
先等等,格安忽然清醒起来,自己为什么要鬼鬼祟祟跟踪秦王?她老脸一红,刚要起身回头,就看见秦王动了,缓缓从桥下走了出来。
糟糕,她心道,赶紧躲一下。格安从柳树后蹑手蹑脚,挪了几步,迅速蹿到了拐角墙边。
只是这灯太显眼了,顺手被丢在了柳树旁。
她又探出头,只见秦王在和那手握长杆,卖河灯的老伯说话,心里不禁腹诽,刚才他不是对罗念悠说已经放过莲灯了么?
秦王付了铜钱,选了一个最小的河灯。他张开灯芯纸卷,提起笔,好似写了些什么,俯下身又将莲灯放进河中,轻轻推了一把。
那河灯飘飘忽忽,随着缓慢的水流,渐渐游到了河心。
老伯声音洪亮,捻着胡须笑了两声,还问秦王要不要用长杆挑一盏灯。
格安听不清秦王说话,却见他行礼走了。过了些许时间,才敢从角落里走出来。
她脑中回忆起教书的西席跟她说的话:秦王的润笔费都能上百金。格安眼睛微眯,一时心动,走到那撑着一把长杆的老头旁问:“老伯,请问挑莲灯多少银子?”
老伯下巴上蓄着一撇胡子,他抬眼看了看带着面具的格安,哈哈大笑道:“你要挑莲灯,先要放一盏,要不然河里的都被取完了,我也不用做生意了。”
格安脸上露出一丝赧然,小声嘀咕:“不好意思,我从没放过莲灯,您说怎么来就怎么来。”
老伯被她抓耳挠腮的样逗笑了,转头取了一个最大的灯:“来,给你抹个零头,三十文钱连放带挑,怎么样?”
格安点点头:“不抹零头多少钱?”
老伯:“二十八文。”
不要诓我是北胡人啊,这是抹零头?格安本想理论,但心急河里的百金,麻利地取出怀里刚换好不久的钱吊子,拨出来三十文递过去。
然后她取过笔,沾了墨,对着纸卷愣住了。
她该写什么好?
老伯看她停在那儿不动,开口劝道:“放灯嘛,小姑娘,就写点儿心里的愿望,放在河里,今年就能实现了。”
小……小姑娘?格安握着笔,暗叹这都能被看出来。
有什么愿望,格安仔细想。回家的话,算回过一次,成亲也成过一次。
还有呢,有什么愿望?
她抬头看天上的群星闪烁,明月高悬。她想要让爹娘活着,自己在家乡找个如意郎君,生个和自己一样的小姑娘,然后美满过一生。
然而不太可能,她挪动了一下面具的位置,要是让人知道堂堂及翁将军的梦想是结婚生孩子,就太掉面子了。
能实现的愿望,大概只有——
格安大笔一挥,歪歪曲曲像蚯蚓的字就落在纸上。
“天下太平”
她盯着手上的纸卷三息,感觉很是满意。塞进莲瓣间,手轻轻一抛,那灯稳稳当当落在河心。
“好功夫,好功夫。”老伯称赞,“给你一杆,可以随手捞灯,但只能捞一个。”
格安点点头,她墨迹这么久,就是等着这一刻。当下对准了河心旁边那只最小的莲灯,左手一翻,水面轻轻扬起涟漪,又用长杆尖子一划,那河灯就乖乖来了岸边。
她兴奋地手都有点抖,仿佛手里的不是纸卷,而是沉甸甸的金锭,轻轻打开。
格安:“……”
纸卷上面黑乎乎的一坨,好像她落在地上卷成一团的头发。
格安心里有点想骂娘,损失了百两黄金零三十文钱的悲痛充斥在心间。她侧过头,刚要跟老伯说话,就见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向她这里走来。
她心里一惊,抱拳一揖,匆忙道:“老伯谢谢您了我先行一步啊祝您吉祥如意长命百岁!”说完迈开步子就往旁边溜了。
老伯斜眼瞧了瞧她,哼哼一笑,浑不在意。又捻着胡子,回头看着河心的灯。
“老伯。”秦王的揖礼总是那么从容优雅,举手扬臂的角度位置都是摆了最好的,“我来挑灯了。”他取过一旁的长杆,忽然看见河心那多出来的一盏灯,个头是旁边一众的两倍。
刚才还没看见,好像是他离去的这段时间有人放下的,
那盏巨大的莲灯很好挑,轻轻一拨就顺着杆子过来,落在秦王手里。他仔细取出莲瓣间的小纸卷,上面的字迹很丑,像一个孩童第一次执笔,写出了之前不认识的字。
“天下太平”
秦王带着面具,谁也瞧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见得他紧紧把纸卷攥在手心里,好像要捏碎一般。
“怎么?”老伯凑过头去,嘿嘿笑了:“你看这字,真丑,还是个小姑娘写得。”他哈哈几声,指着身侧的柳树道:“小姑娘还把灯落在树边上了。”
秦王转过头去,他依稀记得方才自己离去时,那盏灯好像就在树下。他开口,声线却不自觉地颤抖:“她长得什么样,有多高?”
老伯愣了一下,随口答道:“小姑娘带着个钟馗的面具,看不见什么样,扮个男装。但是身高嘛,比老夫还高,大概这里。”他比划了一下,那位置正好与秦王的鼻尖平齐。
秦王俯身郑重行了一大礼,语速极快,仿佛发生了什么天塌了的大事,要立刻马上知道这情况:“这位姑娘往哪边去了?她是独自一人?”
老伯拨弄了两下自己的胡子,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你走我跟,我躲你追,连花灯都要挑对方的。”他手一扬:“小姑娘看你来了就赶紧往那边跑了。”
那是城西南破庙的位置。
秦王好像愣了那么一瞬,连连谢过,还塞给老伯几个银锞子,就疾步向西南行去。
————————————
黑漆漆庙里,格安蹲在草垛旁边,从怀里掏出一袋子盐炒板栗,剥开塞到嘴里。香气弥漫在草垛附近,她抬眼看屋顶,那里破了一个洞,正好透出玉盘一轮,清辉洒落。
栗子壳剥开的声音很有规律,一个接着一个,咀嚼的声音也很有节奏,伴随着吞咽的咕噜。
一阵脚步声忽然响起,突兀地穿插在和-谐的曲子中。
格安耳朵捕捉到了这细微的颤抖,她动作一滞,抓着栗子袋,纵跃上了墙,借力翻身,一气合成,再停下时已在房梁上了。
她躲在黑暗的弯角里,手中掐着袋口,静静蛰伏。
脚步声更近了,一片衣角出现在眼前,她往上看去,一下心脏跳得仿佛要冲出嗓子口。
是戴着面具的秦王!他怎么会来这里。
虽是正月里,格安的额上泌出一层冷汗,心里只有一个推测。
难道依芬的举动被发现了?
不可能,明明她只来了一次,而且还是在两三个月前。
秦王闻着这个庙里浓郁的炒栗子香,偏头看向草垛旁那一堆栗子壳。
格安的目光也落在那堆栗子壳上,她此时此刻真想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忍直视。
只见他伸出手,指尖拾起一片碎壳,上面还留着微温。
格安的心狠狠一跳,恐惧笼罩上头顶。
秦王沉默片刻,若有所思。他丢下手中的栗子皮,转身就要离开破庙,忽然抬头向梁上看去——
日常ooc
格安:我的愿望是世界和平。
秦王:这狗爬一样的字只有一个人能写出来。
玉娘:望夫石动了……变成了跟踪狂大变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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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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