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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沙贼的爱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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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约巴那里出现了一伙沙贼，烧杀劫掠，抢夺物资。他们手里还有大炮。在附近驻守的常备军听见消息赶去的时候约巴的人们伤亡惨重，而那群沙贼却早已离开，躲进沙漠里。常备军无法，便只好上报给国王了。
而这时的约巴四通八达，交通虽然便利，但因仍处旱季，因此约巴的人民其实并不多，只有不到一千人。而那伙沙贼显然是一群心狠手辣之人，一千人不到的小村落，被他们屠戮过后只余百人，而有些妇女更是不幸的被他们掳走。
贝尔听完狠狠的皱了皱眉，然后询问起一些相关的重点。
寇布拉在贝尔临行前，指令贝尔将杀贼头目带回，他要以神|的|名义审问他，并判刑。
贝尔带着些许干粮和水，背着机关枪就出发了。
找人，确实是贝尔极为擅长的一项工作。但沙漠这么广阔，而那伙沙贼的确是足够专业。至少贝尔朝他们离开的方向，一路追去，追到下一个城市，也不曾发现他们的踪影。贝尔很自信自己的飞行速度和鹰隼一样的眼睛。在确定他追击的那伙山贼要么是半路散伙，要么是耍了点小手段改道了以后，贝尔扩大了自己的侦查范围，一圈一圈在沙漠里寻找追击杀贼。
在第二天正午的时候，贝尔终于找到了那伙沙贼。
在一片沙丘的顶上，那艘巨大的沙贼船上传来非常热闹的喊声。可以与鹰媲美的视力，让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山贼们唱唱跳跳，袒胸露乳，高歌赞颂着他们的罪行。年轻貌美的女人们，像物品一样流转在里面。
正是酒酣意浓之时，葡萄美酒，瓜果甜蔬倾倒一地，杯盘狼藉。粗鲁的男人们炫耀着自己的武器和几日前自己的战绩，手舞足蹈；哀戚的女人们强作笑颜，因为沙贼们的刀子正架在她们白皙的脖颈上，粗砺的手掌在她们柔弱的身上抚过，她们的眼中尽是凄然。从妇人们家中抢夺来的物资被封装在木箱里，摆在船舱和甲板上。
贝尔取下背在背上的机关枪，牢牢地握在化作利爪的手中。
密集的子弹呼啸着击穿了甲板，肆意寻乐的沙贼们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而陷入惊慌。
有不少人中枪躺下了。
沙贼的头目倒是很快从子弹密集的攻击力回过神来，他一把推开搂在怀中惊慌的妇人，就地一滚，躲进舱内。
“把大炮推出来！！是‘隼之贝尔’！”沙贼的头目躲进舱内，冲外面大吼。
贝尔紧了紧手中的枪，不发一言；但他做出的回应是——沙贼船上的山贼们倒下得更多了。
但相应的那些沙贼们也开始反应过来了，他们纷纷推开手中又惊又喜的妇人们，找到一处掩体，推出大炮，拾起枪械。
沙贼船一直在动，此时的风沙里渐起，给在高空中高速飞行的贝尔增添了不小射击上的难度。
山贼中的大副一翻身躲到木箱后面，将原本躲藏在那里的一个女子推出了出去，然后闪身进了舱室。瞄准大副的子弹擦着女子的手臂打进了甲板，女子是吃痛的尖叫起来。原本听闻来人是“隼之贝尔”时，仿佛见到曙光一样的喜悦变成惊慌。
贝尔停止开枪。
真是该死！他想。
一向温柔的眸子褪去温度变回它应有的样子——鹰隼一向是位于沙漠食物链顶端的食肉猛禽。从杀戮中走出的猎食者的眼神向来冷漠锐利。
贝尔的使命是保护，而为了保护，他会杀死一切阻挡在自己面前的敌人。
矛盾而合理。
贝尔的目光扫过舱室，然后扫过甲板。
沙贼船上的大炮都装备好了，炮口齐齐瞄准了飞在高空中的他。被击倒的沙贼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和死去杀贼的尸体躺在一处，被自己的同伴们踢得滚了满甲板。被掳掠上船的女人们惊慌的躲作一处。
贝尔不断侧身滑翔，炮弹落在他身后的沙漠里，将平整的沙漠炸出一个个巨型的沙坑。沙子炸被炸得溅飞老高，烟尘滚滚。沙漠上空弥漫着硝烟的气息，硝烟的气味略有些刺鼻。
贝尔不断拔高自己的飞行高度，投射来的炮弹渐渐地无法飞及那么高。
而山贼船的方向时刻在变，以贝尔的海拔高度，若是出现哪怕任何一丝微不足道的角度偏差，都有可能伤及那些无辜的女人们。
再加之现在正刮着风。
两方都陷入僵持。
最后是贝尔打破了僵局。他一个猛扎下去捞起两位妇女，然后凭借自己的飞行速度将她们送到战火波及不到地方。
被掳去的妇人不多，都待在在甲板上。
贝尔估算了一下，对自己的实力和速度很自信。
要战斗，先清场。这是他的策略。
将人质送到安全的地方，也算是他的一项救援工作。而将人质送走以后，他就可以放开手来战斗了。
沙贼也不蠢，见贝尔来往两次后的目的便已明白了他的想法自然不可能让他如愿，当即便有端着武器的沙贼逼向妇女们的藏身之处。
贝尔的速度极快，在他们刚有所行动之时，贝尔已经是第三次折返了。子弹呼啸着将沙贼击倒，贝尔反手拔出自己的宝剑，给人补了一刀踹到一边去，然后带上三位妇女离开。
还剩两位。
贝尔放下怀中的两位妇人时，背后紧紧抱着他脖子的一位妇女告诉他，剩下两位中有一个不是她们约巴的，大概是从别的什么地方抓来的吧。
当他再度折返，两位妇人的脖颈上都被架上了刀。
他不能轻举妄动。
贝尔顺从他们的意思，将自己的刀和枪都扔在了地上，解除了隼形态。而两件武器甫一掉在甲板上，便被人一脚踢远了。
他看着围上来的沙贼们，慢慢的举起了手。
剩下两位被禁锢住的妇女的眼中逐渐透出一抹绝望的神色。
贝尔对上她们的眼，无声的安慰她们的情绪。
望着围上来的山贼们，似乎都已确认贝尔不可能再反转形式了。余光中，架在两位妇人们脖子上的刀都已放下了。
还不够。
贝尔暗暗的想着。
拿着刀的山贼往旁边挪动了两步。
还要……
足够了！
眼见距离足够，正是贝尔动手的好时机。
他闭了闭眼，再挣开时便已是冒着被砍伤的风险突破了重围，瞬息间化作了隼的形态，一手一个，抱起两位妇人，飞了出去！
但也就在贝尔捞起两位妇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不知何时走出了船舱的山贼头目手里端着一把造型有些奇异的枪，瞄准了贝尔。
翅膀的根部被击中，一股虚弱感伴随着子弹撕裂肌肉群的剧痛从翅膀根部席卷蔓延。
“扑哧、扑哧。”
又是几声子弹打在身上，撕破皮肉，迸出血液的声音。
虚弱感从伤口处漫上全身，伴着背部的刺痛，贝尔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歪斜着从空中坠下。他无力翻转身体，便只好收紧手臂，勉力将两人抱在怀里，用翅膀挡住、卸下坠落时的冲击力。
贝尔带着两人在沙面上滑蹭出去几十米。怀中的妇人都安然无恙，毕竟因为有贝尔以翅膀护住了她们，沙子也很好的卸去了一部分冲击力，免于使贝尔的翅膀直接因为这样而折断。但与此相对的，是，粗砺的砂石将他一对漂亮的翅膀磨得血肉模糊，还生生蹭掉了一大片暖棕色的鹰羽和长长的黑色翎羽。
一阵剧痛席卷了他的全身，他咳出一大口血。刚才的冲击力大部分都作用在了他的身上，他现在的状况并不好，他受的内伤有些严重。
他挣扎着爬起身来坐在地上，狼狈地咳嗽着。两个完好无伤的女人听见这番动静，这才回过神来，睁眼，却发现前来救她们的贝尔此刻的狼狈。
两个女人惊慌之下却不知如何是好。
贝尔喘了口气，感到浑身虚弱。背部和翅膀上的剧痛一刻不停地刺激他的神经。
“你们先走吧。”贝尔断断续续的说着，溢了一口血，身上到处都混杂着鲜红的血和沙土，狼狈至极。贝尔抬手指了一个方向，说：“你们顺着那边走吧，她们没走多远，你们现在追过去，还赶得上，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我去，拖住他们，你们……小心。常备军……大概在五公里之外，你们会得救的。”
说罢，贝尔摇晃着站起，他发现他无法完全解除隼的形态。除了他的翅膀，全身其他的地方都已变回了人类的模样；只有手，还勉强可以化成利爪了。那几枚子弹……大概是加了料的。大概是掺杂了微量的海楼石粉末和沾了海水的子弹。左右各几个。左边的翅根下有一个，右边翅根处有两个。
都正正好的打进了肌肉群，叫他每牵动一下翅膀都觉得疼不可耐。
他扇了扇翅膀，翅膀根部疼的像是要被撕裂开了。每扇动一下翅膀，他都觉得背后的子弹嵌入得更深了。血液不断地从他的伤口出溢出，打湿了他的衣裳，并随着他的飞行不断滴落在地。
翅膀上的擦伤要比背部的看起来要严重一些。大面积的擦伤，蹭去了一大片羽毛，露出大面积粉嫩的肌肉。翅膀的扇动牵扯着肌肉，原本已慢慢有开始止血的迹象的翅膀又渗出血来，沾在羽毛上。干了以后，就变成了褐红色的血枷，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他降落在沙贼船上，摇摇晃晃。
我现在看上去肯定丑极了……如果是薇薇和……艾斯路飞他们看到的话肯定会被吓一大跳的吧。
贝尔抬起沾染血污的脸，他缓缓伸出利爪，摸上自己的后背，摩挲着。一个温热的，还冒着热血的伤口。嘶——还有点疼。
他伸出一只指头，用力地剜了进去，忍着那样的剧痛，颤抖着，将一枚子弹生生的挖了出来。
当啷——一只子弹裹着浓郁的血，掉在甲板上。
贝尔收回剜出子弹的右爪。
太疼了。就先只这一个吧。已经好很多了，等——将这些人都解决掉，以后就可以自行处理一下。
头微微有些晕眩，估摸是失血过多了。
他侧身凭借着身体记忆，躲过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这时候没了武器，利爪就是他最好的武器。
近身肉搏，是他当年最为基础的课程。
随手撂翻一个偷袭的山贼，手下血肉模糊；温热的血溅在他的脸上，将头巾沾在脸上。
他抬起手，背后却又传来皮肉被子弹穿透的痛苦。他摇晃了一下，头，好像更晕了。就这一下，就让敌人抓住了机会，一棍子砸在他身上。
“咳！——”他吐出一口血，然后转身，变得更为凶猛了。
眼前是不断倒下的身影，他的身体越发虚弱了。失血过多，让他开始有点发冷，眼前发黑。视野里一大片猩红，手上的动作也更艰难，僵硬了。
还剩多少人？——啊，是他的刀。
近在咫尺。
他捡起被人不小心踢到自己脚边的刀，将刀拔了出来。
右胸近锁骨的位置被人割开了一道伤口，近乎见骨；有自己的刀在手，他能更快一些，更快一些解决这群人。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他摇摇欲坠，他站在那里，身上挂着大大小小的彩，血染湿了衣袍，沾在身上；血不断地淌在甲板上。已经分不清楚身上和甲板上哪些是自己的血，哪些又是别人的了。
他的周围倒了一片沙贼——死伤皆半。他们用着像是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惊恐，就好像他是来自地狱的使者，黄泉的引路人。
唔——任务完成了。他抬手，削断了沙贼船上用来固定帆的绳索。
大家——肯定会很心疼的吧。那，推迟几天，等到伤口不那么吓人了，再回去就好了。
他将沙贼们一个个捆好。
手有些微抖，他不得不停下来喘了口气，咳出一口血来。他随意地用衣袖擦了擦嘴角。
——然后心下陡然发冷地回过了头。
——一只属于女人的手，握着一把匕首，捅在他右胸那道接近锁骨的伤口上。然后，用力地将刀身埋了进去，只余一柄刀柄在外面。
贝尔咳出一大口血。
是一个女人。刚才他拼命救下的一个女人。
“有一个不认识，不是我们约巴的……在我们被抓上船之前，她就已经在船上了……她的头发和眼睛都是褐色的，就是剩下那两个里面中的那一个。她应该也是被那些人从哪里抓来的吧……”
褐色的——
“你也是沙贼？”贝尔眯了眯眼，无力的跪坐在地，眼前发黑。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摆在他的眼前了，因此他也不对女人会开口抱有什么想法。
“哈！”女人红着眼，笑的疯狂。“是你！你杀了他！你杀了我的爱人！我的船长！”
她疯狂的笑着眼里涌出泪水，边哭边笑。
“我看见了！是你的爪子！！你杀了他！你杀了他！！”女人哭得撕心裂肺。她伸手，抓住了贝尔的头发。
“那可是……我最爱的人啊！！你这个恶人！去死吧，我要让你，给我的爱人陪葬！！你杀了他——”女人以手掩面，抽泣着，扯着贝尔的头发将他的身体掼在地上，脑袋狠狠的磕在甲板上，正对着那个杀贼头目的尸首。
那具尸体胸前一片血肉模糊，脖颈上有一道致命伤——是贝尔杀的。
“你这个恶魔！是你杀了他！我的，我的爱人啊！”女人呜咽着松开手，将沙贼的尸体抱在怀里，癫狂又温柔的抚摸着尸体的面颊。
“不过没关系，”女人抹干眼泪，红肿着眼，笑了。“这艘船就是我们的墓场，至于你——就给我们殉葬吧！恶人！！”
女人扯着贝尔的头发让他靠在桅杆上，笑的狰狞。
女人提起一颗炮弹，点燃引线，将沙贼的尸体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坐在贝尔对面。
“好好看着吧，‘隼之贝尔’！你这个——该下地狱的家伙！”女人恶狠狠的说着，歇斯底里。她手中的炸|弹引线燃到只剩短短的一截。
贝尔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已经陷入疯癫的女人，全身因为失血过多有些发冷，肢体有些僵硬。他动了动手，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摸上锁骨附近的匕首，然后咬牙将匕首拔了出来，扔的远远的。
女人冷眼看着，不发话，手里的炸！弹的引线已经燃到头了。
贝尔护住了自己的刀，闭上了眼。
很难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炸|弹炸响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的世界骤然亮起一片白茫，身体好像被什么高高的抛起。一阵强烈的失重感。然后是毁灭性的，要撕裂一切的剧痛，牵引着全身。
这短短一瞬，像是被延长到一个世纪之久。
他飞起来了；他什么都看不见；他的世界被一枚小小的爆竹点燃，然后轰的一声，仿佛万花齐放。
心底一个模糊的声音，在这时刻忽然冒了出来。
下一个瞬间，他的世界黯然无光——他已昏迷过去。
或许我该是我们中继萨博之后死的最早的那一个了吧。真想在见见他们，还有卡普爷爷……薇薇他们，又该会有多难过呢……
作者有话要说： 唔——描写了一个三观都有问题的女沙贼，给了贝尔致命一击。放心吧，不算很虐。
原计划这一章出场的好感对象，要下一章了呢2333
我本以为我不会写这个战斗的东西，没想到啊——写起来有点带感？嗯。
贝尔有点轻敌了，但不能怪他，谁能料到对方手里搞到了一点海楼石的粉末，这一对沙贼小情侣还玩情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