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真的是只小学鸡（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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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序忍不住把鸡仔头上的被子拉了下来，装睡的人眼睛闭得死紧，但手机屏幕却还亮着。骗术不到家啊！
伍序把手伸过去，趁着鸡仔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拿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聊天界面!大晚上聊天？背着我？伍序一下子脑中划过各种关键词。
一只柠檬：你还不信？A星和B星一起吃饭了。
然后甩过来一条链接。
我：可是他们不都是男的吗？
一颗柠檬：男的怕什么。现在腐圈很吃香的。Cp粉磕得不行！
我：啥是腐圈啊？
一颗柠檬：你到底是不是A星的粉哇！腐圈都不懂。就是……
接下来的记录便是各种无下限的攻啊受啊！
我说呢！天天不和我说话，抱个手机。原来是和网友聊这些有的没的。
点进去链接，标题赫然写着：A星和B星约会被拍，细数这些年被遗漏的蛛丝马迹。然后便是把几件不知是真是假的事件、细节放在上面。底下评论还是一溜儿的“是柠檬了。”
“张开眼睛，我知道你在装睡。”伍序好不留情地戳穿了鸡仔。
看着小学鸡怕被打似的一只眼睛张开一条缝确认，伍序心里的火烧得越汪了。
还怕我！
“柠檬是什么意思。”在开始审讯之前，伍序决定先把不懂的地方弄清楚，别到时候来个误判。
“就是，就是柠檬是酸的嘛！就是羡慕，吃醋这类意思。”小学鸡瞅着伍序的表情，战战兢兢地回答。
“所以你也是柠檬？”伍序继续问。
“不是不是！”这回小学鸡反应快了，立马摇头。
“那你和一颗柠檬是怎么回事？”伍序貌似不经意地问起。
“啊”小学鸡呆滞了一下，反应过来是在问和刚才聊天的人，“是网友，我在网上看A星的微博，发现他的评论很多赞，我就去私聊他啦。没想到，人家超级好的，一下子就回复我了，还给我讲了好多八卦。”
伍序看着小鸡仔一脸“他真的人超好”的天真的表情就气得不行。合着自己一个人在这想东想西，人家早和别人交心聊天去了。还有那个男明星也是，长得也没有很好看啊，干嘛祸害我们家仔。
“我好看还是他好看？”伍序一脸风雨欲来的表情。
“emmmm，”小学鸡像是遇到了难题，明明都好看啊，为什么一定要分出一个谁好看呢？“哥哥，你好看。”或许小学鸡是感觉到了脖子一阵凉意，还是给了伍序一个满意的答案。
其实，他也好看。小学鸡在心里默念。
伍序的怒火被一句哥哥浇灭的差不多。关于到底谁好看的问题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
“快睡觉。不然不会长高了。”伍序对着小学鸡说。
本来也不会长高了嘛！小学鸡偷偷在心里嘀咕，不过面上还是乖乖关了手机躲进被窝里。
“肥仔，明天还两个同学要过来。”伍序半蹲在床边，尽量和小鸡仔平视。
“哥哥”小学鸡有点害怕，弱弱地叫了一声。
“是你认识的，别怕。”伍序伸手揉揉鸡仔的头。
安抚好鸡仔，看着鸡仔睡去，伍序不由陷入深思。
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反常呢？
其实在内心，还是把小鸡仔当做是自己的所属物吧，不想和别人分享。
等到腿上麻意上来，伍序才慢慢起身去浴室洗漱。
第二天一早，伍序照例去了学校。小学鸡因为今天有人要来，追剧的心没有了，和人聊八卦的心也没有了。
人家会不会看出我是只鸡？人家问起来我怎么回答？一些乱七八糟问题搅得小学鸡脑袋一团浆糊。
傍晚时分，屋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小学鸡立马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走到门口。
“哥哥，回来了啊。”一般伍序回家是没有享受过迎门服务的，一是因为经常太晚，而是因为小学鸡永远忙着追剧。所以，头一回享受迎门服务的伍序明显楞了一下。
“嗯。帮哥哥姐姐把菜拿进去。”伍序对小鸡仔说。
后面跟着的两人便是小学鸡在山里一起住了几天的。勉强算个舍友！看到是认识的俩人，小学鸡明显放松下来。
毕竟鸡都是很怕生的。
“伍序，你家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弟弟了。”女生好奇的问。按照伍序的一贯作风，家里有别人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毕竟他一直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给自己添麻烦为标准。
“表弟。来这暂住。”伍序给鸡仔的身份是弟弟，不然凭空多出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在家里实在解释不清楚。
小学鸡拿着一堆从超市买来的蔬菜肉类进了厨房，伍序随后跟了进来。
“你等一会儿，我给他们热个牛奶，你端出去。”
小学鸡背对着伍序在往料理台上放东西，听了伍序的话心里莫名泛酸。哼，还要热牛奶，对人家这么好！完全忘记当初伍序喂他吃饭，教他穿衣服，抱他的场景。
“伍序，上次回来那只鸡仔呢？我没看到他哎？”女生也走了进来，对着伍序问。
“鸡仔没养了。”已经开始养人了。伍序开口只说了前半句。
女生误以为伍序已经把鸡仔做实验了，情绪一下子低落起来。“你把他做实验了啊。鸡仔那么可爱。早知道，还是应该让我养！”说完又觉得自己养也未必会有好结果，便再也开不了口了。
“肥仔，把牛奶拿出去给客人。”伍序正在洗菜，对正在分类的鸡仔说。过了一会儿，见小鸡仔完全没有动静，走过去一看，才发现整只鸡都情绪低落，如果是元身的话，现在大概已经蔫儿呈一团了。
“怎么了。”伍序从后面揉揉鸡仔软趴趴的头发。
“哥哥，你为什么骗姐姐说没养我了。明明，”小学鸡感觉自己整个人酸的不行，“明明有养我啊！”为什么要骗人呢！难道在哥哥心里我一点都不重要。
“傻瓜。”小学鸡从来没听到过这么温柔的骂人，简直就像是调情一样黏糊糊的腻，“如果我和她说还养着，那我上哪去弄只鸡给她？”
被点破的小学鸡已经完全反应不过来了，脑中所有的声音都是那句傻瓜。
傻瓜，傻瓜。
又有谁会不愿意当这样一个傻瓜呢。
“快去，别发呆了。”伍序偏凉的手捏了捏小学鸡命运的后颈。
三人都不太下厨，最佳手艺大概是番茄炒蛋和煲粥，所以晚饭吃的是火锅，清亮的白水中滚着鲜红的枸杞和少量煸炒过的香料，江浙沪一带的偏清淡爱高汤三鲜一类，缓缓放入手打的牛肉丸，需要七上八下的毛肚，切片的肥羊肥牛在锅里乱窜还有胖乎乎的新鲜香菇，室内的热气雾化了外面的白雪皑皑，像是隔绝之后的另一个世界。就这样，半年前的三人一鸡，如今的四个人，在时隔半年，重新在一起吃饭。
男生开了两瓶啤酒，和伍序就着火锅来上一杯，一口是入喉的烫和鲜，一口是透心的凉和苦，就像这人生百态一般。聚散离合，各中滋味，都是尝过才知晓。
难得一聚的几人一直吃到深夜，坐在伍序旁边的鸡仔不停地开始打起瞌睡，两人才匆匆离场。伍序一手穿过鸡仔的胳肢窝一手托起腿弯，将鸡仔横抱起来，送回了卧室。
正打算去浴室洗个澡除除火锅味儿的伍序被鸡仔从后面拉住了。“哥哥，我也要洗澡。”
“不是睡着了吗？明天洗也可以。”伍序似乎喜欢上揉鸡仔的脑袋，动不动就上手揉两下，把柔顺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有味道。不好。”哥哥有洁癖。小学鸡睡得稀里糊涂，搞不清现下的情况，只是翻来覆去的说要洗澡。
“把衣服换了就可以，明天再洗澡，今天太晚了。”伍序不忍心，明明困得不行了，一洗澡又清醒过来，难受的很。
“哥哥”小学鸡又黏上来，把脑袋埋到伍序的手臂上，“你好好啊！好喜欢哥哥。”
“乖”伍序看着小鸡仔满满的信任与依赖，不由得觉得自己所有的顾虑都是多余的。
承认自己的内心虽然困难，但改变自己的内心才痛苦万分。
世俗的目光是不会短时间改变的，而放弃小鸡仔，伍序很清楚，很难再有第二个人走入他的内心。
所有的不确定，碰上鸡仔无条件的信任都不值一提。
给爱你的人同样全心全意的爱，不就是对爱之人最大的馈赠。退缩和不确定永远无法解决问题，唯有不顾一切冲入爱河才能幻化出最坚硬的盔甲抵御伤害。
伍序低头看着已然昏昏欲睡的鸡仔，凑过去与他鼻尖相碰，在柔软的唇上印下一个誓言。爱你。
看着小鸡仔突然僵住的样子，伍序重新把鸡仔抱入怀中，“快点睡觉。乖乖。”我的小乖乖。
明天的阳光依旧会升起，明天的烦恼依旧会来临。世界不会改变，而你爱我。我便有了意义。
晚安。我的小鸡仔。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真的是只小学鸡（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