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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

  •   “这还不容易啊,方法多了,最好的法子是他怎么对付你,你就怎么对付他,就像电视剧里说的,以什么道还什么身啊。”郝有财指点道。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怎么还啊?”大刘不得要领,问道。
      “他不放你走就是耍赖呀,你也耍赖呗。”郝有财笑道。
      “耍赖?”大刘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不解地问道。
      “是啊,耍赖不犯法呀,既能把他搞痛了又不用负责任。”郝有财点拨道。
      “耍赖太没面子了吧。”大刘笑道。
      “呵,都活不下去了,还要面子干嘛呀。你们读了几句书的人啊,为什么穷呢,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嘛。我教你个具体的法子啊,你不是没房子住吗,搬到他家去住啊,要不了半个月,他不放你老子就不信了。”郝有财想到个主意,说了出来。
      大刘没料到郝有财竟然出了这么个主意,他觉得这个主意倒是可行的便决定试试看。
      这天吃过晚饭,大刘拿个单人草席子敲开门进了金荣家。
      看到大刘手上的草垫子,金荣的心里就开始打鼓了,他马上换了一副面孔热情地打招呼、端椅子、倒茶水。
      大刘大马金刀地坐下来接过茶喝了两口,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往地上铺草垫子。
      “哎、哎,大刘,这是干嘛呀。”金荣紧张地问道。
      “金所长啊,俺交不起房租被房东赶出来了,没办法呀,到你们家借块地睡个觉,人啊,总不能不睡觉是吧。”大刘装着无奈的样子说道。
      “哎哎,你怎么到我家来睡觉呢,这,这怎么行呢。”金荣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想把大刘推出去又怕他再动手打人,上次大刘那一记勾拳的威力他这辈子也忘不了。
      “怎么不行呢?金所长啊,万恶的旧社会,地主老财也要拿个地方给长工睡觉吧。你是研究所所长啊,你既然不让我走,那就是要我当长工啰。行,老子认命了,就给你狗日的当长工了,每天就到你家睡觉,到你家吃饭。哎,金所长啊,我可不想影响到你们家的生活啊,睡在客厅就行了。我这床破草垫子该铺在哪儿合适呢?”大刘站起来,往这间房瞅瞅,那间房瞅瞅、琢磨着在那儿铺草席子。
      “哎,大刘啊,你要住到我们家,那我们住哪呢?”金荣蔫了,开始玩矮桩可怜巴巴地说道。
      “金所长,我不住你家,那我住哪儿啊?”大刘心想:老子耍横就要耍到底。他将客厅的椅子往墙边挪,将草垫子在地上铺开。
      金荣的老婆从卧室走出来,她笑眯眯地和大刘打着招呼:“哎呀,是大刘啊,欢迎你到家里来玩啊,哎呀,这是干什么呀?”金荣的老婆是个小学老师,大刘和她虽然没打过什么交道但还是相互认识的。
      “哦,姚老师,对不起啊,打搅了。我还真的不是跟您过不去啊,没活路了只能找领导了。你说这人吧,一晚上不睡觉都受不了啊,吃饭睡觉,必须的。”大刘将东方的口头禅学会了,运用自如了。
      “哎,老金啊,我说你们所这个事做得不地道吧,这么大个江城,分房子有你们这么打分的吗?”姚老师以为大刘是为了分房子的事情来的。
      “姚老师,不关房子的事啊,小张也需要房子,他找了个当官的老丈人,得到一套小房子也不容易啊,咱不能跟他比呀。”大刘铺好席子,站起来说道。
      “那是什么事啊?”姚老师有点不明白了。
      “你问他吧?”大刘指指金荣说道。
      “我怎么知道啊?大刘,研究所里需要你们年轻科研人员嘛,都走了,科研工作怎么办啊,谁来干活呀?”金荣还想接着忽悠。
      “别扯犊子了啊,都没地方睡觉了怎么干活啊。哎,累了,我要睡觉了啊。你们待会睡的时候帮我把灯关了,节约电费啊。”大刘坐到草垫上,伸着懒腰。
      “哦,大刘,是这么回事啊,那就是他们不对了。老金,房子没房子奖金没奖金的,人家总得活下去啊,你们卡着人家不放干什么呀?哪有你们这样当领导的呀?”大刘没料到姚老师竟然帮自己说上话了。
      大刘躺在地上仰望着姚老师,他想:小学老师的心灵就是美呀。

      只要是待在在厂里,苏丹红每天都要到车间里转一转,和工人们一起干干活。
      苏丹红到车间来是有目的的,她要看看每道工序的人员安排是否合理,哪些地方可以提高功效,哪些地方可以改进、有没有办法提高产品质量、能不能减少些边角废料,她还想随时掌握工人们在想些什么。
      这天她到车间发现肖月英等人像往常一样边干活边说说笑笑的,便径直朝那边走过去。
      成品处理是轧钢车间的最后一道工序,将剪切好的产品的毛刺打掉,将剪切时出现的形变矫正过来。打毛刺的活不是很重,所以都是些女工在干。
      车间里噪音很大,走到近处才听得清她们在说些什么,走到还有十几米的时候,苏丹红就隐隐约约听到她们在谈论自己。
      等苏丹红走到她们身边时,她们的话题变了,扯到了凤儿身上。
      “刚才是在说我吧?”苏丹红笑着问道。
      “没有、没有啊,我们怎么敢在背后说厂长呢。”肖月英笑道。
      苏丹红拿把钢丝刷帮着打毛刺,她看着一大堆切好的钢板问道:“这么多啊,今天的活干得完吗?”
      “肯定得干完啊,不干完不收工,苏厂长放心吧。”肖月英回答着。
      苏丹红来到轧钢厂后,按照生产流程将车间分成了几个组,肖月英是成品处理组的组长。这个女人性格泼辣身体健壮,干活是一把好手就是废话特别多,一天到晚扯是弄非的,好像不说话就没法活了一样。
      “苏厂长,我们哪儿敢议论领导啊,刚才是在说凤儿的事呢。”肖月英故意压低了嗓音、讨好般地对苏丹红说道。
      “哦,凤儿怎么了?”苏丹红记得凤儿今早起来发烧,她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烧得挺厉害的,便给了假让凤儿去医院看病去了。
      “她不是去医院了吗,知道她怎么去的不?”肖月英相邻工位的陈嫂子问道。
      “坐车去的呀,好家伙待遇可高了,和厂长一样的待遇呢。猪尾巴一大早就发动了车子等着,把她送到医院后才回来送的东方工程师他们。”张二嫂像个小喇叭一样的说着。
      “有职工生病了郝时代开车将她送到医院去看病,这很正常啊,郝时代没毛病啊。”苏丹红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说道。
      “厂长,你以为猪尾巴对谁都这样好啊,才不是呢,他还不是见凤儿长得又漂亮又年轻啊。”陈嫂子接过话去。
      见苏丹红没有制止,她们便都放松了,一个个都恢复了本性随意的说笑起来。
      “哎呀,你说凤儿吧,一个农村丫头咋就长得像城里人一样细皮嫩肉、又嫩又白的呢,猪尾巴的魂啊都被她给勾走了呀。”张二嫂说道。
      “是啊,那天猪尾巴还送她东西呢。”肖月英说道。
      “送的什么呀?”陈嫂子问道。
      “这个可不敢说,要是嘎子知道了,那还了得啊。”
      苏丹红知道,嘎子是凤儿的男朋友,据说是娃娃亲呢。她想道:这门亲事很不靠谱啊,明摆着的呀,凤儿是厂里职工中学历最高的那一类,嘎子的文化程度是最低的,凤儿长得非常漂亮眼界也挺高的,邵嘎子长得粗粗蛮蛮的怎么配得上凤儿呢。
      “好了,好了,上班的时候不要议论同事了啊,这样会影响工作的。”她觉得这样谈论别人不好便制止了她们。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苏丹红正在办公室里盘点产品订单,听到车间那边传来很大的
      动静,她正准备过去看看,车间主任黑子跑了进来。
      “苏厂长,你看不会有事吧?”黑子有些紧张,没头没脑地问道。
      “什么事啊,你说清楚啊。”苏丹红不明白他说什么。
      “刚才嘎子打了凤儿,凤儿跑了,说不想活了要去跳江呢。”黑子汇报着。
      “什么,嘎子打了凤儿,在哪打的呀?”苏丹红一听就急了,赶紧问道。
      “就在车间里呀,当着大家伙的面。”
      苏丹红赶紧安排人去找凤儿,凤儿性格内向遇事钻牛角尖,苏丹红担心她出啥事。
      到了中午吃饭时,苏丹红派出去找凤儿的三拨人马都回来了,都没有找到她。
      苏丹红觉得事情有点严重了,便打电话向郝有财汇报。
      郝有财让她叫来邵嘎子,在电话里把他大骂了一通:“你个狗日的,怎么回事啊你,还动手打人了啊,你还邪了你还。你有什么资格动手打人啊?”
      “不是的,二舅,她们都说,凤儿和猪尾巴好上了。”邵嘎子分辩道。
      “你听别人胡说八道干什么呢?凤儿病了,是老子叫猪尾巴开车送她去医院的,怎么了,不该送啊?你还动手打人呢,你打得过谁呀,你个狗日的,等老子出院了不打死你个龟孙子。”郝有财大骂着。
      “你去上班吧,电话给我。”苏丹红要过电话请示着:“郝总,是不是先报警啊,可不能出事啊,弄出人命来可就麻烦了。”她没遇过这种事不知该怎么处理。
      “报警,报警,赶快报警啊,还得派人出去找,你告诉黑子再派几拨人出去找,重点是江边一带。”郝有财说道。
      这天郝有财和苏丹红都坐立不安,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黑子,再安排人几拨人分头去找。还有,你通知下去,以后上班的时候不许在车间里扯与生产无关的事情,毛刺组的那些扯是弄非的八婆,今晚上集中开学习班。哼,我还不信治不了她们了。”苏丹红恼火地对黑子吩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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