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创业》原上老枪

75、升级换代

　　下午换了个花样下湖玩，为了保证玩好，二诸葛请了他大哥郝有德来摇船。
　　几个人坐在一条小渔船上，郝有德划着浆。
　　湖水清澈见底，水中的菱角已经长得很饱满了，几人都趴在船舷上捞菱角，郝有德放慢了划桨的速度，说道：“你们捞菱角的时候小心点啊，菱角的刺可厉害了，别扎手了。”
　　“哎呀，这个水质真好啊，水底下看得清清楚楚的啦，这个菱角肯定是环保食品了，生吃最好的了。”张科长不愧为吃货，看到什么都想到吃。
　　郝有德听了停止划船，他拿出剁刀将捞上来的菱角一个个剁开。
　　菱角刚长成型粉嫩粉嫩的一咬一口糖水，张科长吃得很惬意，嚷道：“哎呀，这个菱角啊，真是好吃啦。”
　　苏丹红捞菱角时不小心被扎破了手，指尖上滴着血。
　　王清风毫不犹豫地撕下一条西服内衬，东方看了心痛地嘀咕道：“哎呀，清风，你这件西服几百块，怎么下得了手啊。”
　　“衣服坏了再买就是了，丹丹多重要啊。”王清风说着握着她的手给她包扎。
　　苏丹红有了幸福的感觉，紧贴着他的身体温柔地说道：“清风，慢一点，再慢一点啊。”
　　二诸葛给大家讲述他和郝二哥的创业史：“我们都是大老粗啊，二哥当时为什么辞掉县里的工作约我下海呢，我们不认为办个工厂有多难的，只要你搭了台把锣鼓敲起来，就一定有人来看戏的。你看，也就几年时间吧，办起了扎钢厂，累是累一点操心费力的，但是快活啊自由啊，比上班不强多了。”二诸葛说着，他把自己和郝有财融为一体了。
　　吃晚饭的时候才谈到生意，苏丹红将那只钢板切成的大公鸡递给张科长：“张科长，这是样品，激光切割的你看多么光滑，直线曲线都一样一点毛刺都没有。”
　　“哎呀，这个好，这个好啊。这么厚的钢板你们都能切出来，煤气灶用的薄钢板肯定是没问题的啦。”张科长是第一次看到激光切割的样品，惊叹不已。
　　“当然没问题了。东方和清风都是激光专家哦，哎，给我们普及下激光在机械加工上的应用吧。”苏丹红将专业讲解分配给东方和王清风。
　　东方开始讲激光应用，他讲述时习惯用专业词汇，他每讲一段王清风就用讲故事的方式描述一番。苏丹红笑眯眯地看着清风，觉得他把激光专业知识讲得生动易懂了。
　　“激光不也是光吗，为什么能切开钢板呢？”张科长觉得不可理解。
　　“激光能聚焦啊，能将很大的光能量聚集到纳米级的几何尺寸里。”东方说道。
　　东方说到这里王清风又开始描述了：“什么概念呢？这块肉，你用再大的力气，能不能一拳把它打个窟窿出来呀？不能吧，那么你拿个尖刀轻轻的这么一扎，穿了。这就是能量密度，虽然用力不大，但是这个力量全部集中在刀尖这儿了。”他掏出口袋里的水果刀扎了一块红烧肉递到苏丹红嘴边，她一口咬住吃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
　　王清风诠释完后东方接着讲：“激光切割不同于其他方法，是蒸发的方式，用高温将物质的分子直接蒸发掉。”
　　“打个比方吧，天龙八部里的鸠摩智会火焰刀。比如这块蛋糕，将一束温度极高的火焰刀，温度高到什么程度呢，几千上万度啊，任何东西一靠近就灰飞烟灭，从这里划过去，路径上的物质全都变成一缕青烟化为无形了，这就切成了两块。”东方说了句，王清风拿过一块蛋糕比划着切开描述着：“激光切割只需要光束移动，一片反射镜就能做到，无论直线曲线都一样的，想切什么形状就切什么形状，切出这只大公鸡就像剪纸一般。激光刀无坚不摧，被加工材料无裂缝不变形，连毛刺都没有，所以也称为天下第一刀啊。”
　　两人一结合，将神秘的激光讲得通俗易懂，连苏丹红都听入了迷，吃货张科长含着一块鱼肉都忘了咀嚼。
　　与灶王爷煤气灶厂的谈判异常顺利，第二天就签了合同。
　　合同没签时担心合同到不了手，合同签下来了，担心的事情就更多了。
　　苏丹红觉得必须和郝有财商量一下了，便替换禾禾到医院送饭。
　　苏丹红意识到这个订单的重要性，认真地对郝有财说道：“如果保质保量完成了这个订单，有财轧钢厂就完成了产品升级换代、企业就提升了一大步。那就不是个简单的轧钢厂了，而是个精密机械加工厂了。”
　　“精密机械加工厂，有什么好处啊？”郝有财并不清楚这两者的区别。
　　“好处多了，轧钢厂就是个板材贩子，赚的是几个苦力钱搬运费，一遇上风吹草动的就得关门。精密机械厂就不一样了，赚的是技术的钱啊，利润率要高十倍以上呢。”见郝有财还不太明白，苏丹红就给他讲具体的：“比如说，我们现在进一吨钢板，加工后卖出去只能赚一百五十块钱，远远不及材料费，甚至赶不上运费，是高风险低收益。如果是精密机械厂呢，一吨材料的制成品至少要赚大几千块钱、比材料费高很多啊。”
　　“能赚这么多啊，那赶紧搞啊。”郝有财听明白了，赶紧说道。
　　“是得抓紧时间啊，马上就开始吧。”苏丹红沉吟着说道。
　　“郝时代，过来。”郝有财兴奋了，他会错了意大声说道：“你把禾禾带上到工商局去一趟，把营业执照上的名字换了，换成有财精密机械厂。”郝有财吩咐着，他恨不得轧钢厂马上就变成个精密机械加工厂。
　　“哎、等等，郝时代，你出去转一转再帮郝总买包烟回来吧。”苏丹红好气又好笑，赶紧制止着。
　　“哎，你不是说要抓紧吗？”郝有财一脸迷惑。
　　“当然是要抓紧了，但不是急着去变更企业名称啊，换个名称有什么用啊，要抓紧时间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好了。”苏丹红解释着。
　　郝有财点点头：“是啊，是啊，那我们琢磨琢磨吧，要做哪些事呢？”
　　“第一就是设备，要东方尽快把激光切割生产线拉起来，让大刘帮东方吧，有他帮忙东方就快多了，必须要用他。哎，郝有财，你拿笔记一记啊，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啊。第二，抓紧培训操作人员，工人的文化程度普遍不够啊，要招人，招什么人呢？”两人好像已经倒过来了，郝有财成了苏丹红的秘书拿着纸笔在那记着，苏丹红像是老板一样讲着。
　　“招几个大学生吧。”郝有财说道。苏丹红是他用的第一个大学生，他看到苏丹红如此能干，对大学生变得很有兴趣了。
　　“大学生有什么用啊？”苏丹红嘀咕道。
　　“哎，大学生用处大了，你不就是大学生吗？”郝有财迷茫了，他不明白苏丹红为什么不看好别的大学生。
　　“不一样的，厂子需要的是技工。大学生吃不了这个苦也不安心在厂里工作的，再说了，刚毕业的大学生会啥呀？啥都不会，需要学几年才能干活呢。哎，郝总，招几个技校毕业生吧，这事让禾禾去办。那个眼镜李兵，让他给东方帮忙，顺带着把他培训出来，让他操作激光切割机。”
　　“你不是让眼镜负责采购吗？”郝有财问道。
　　“采购协议都签了以后就简单了呀，李兵年轻，就多干点活吧，这也是没法子了。哎，主要是缺人啊，缺少有文化懂技术的人啊。”苏丹红叹道。
　　郝有财有些明白了，用笔写在本子上。
　　“第三，打扫两间宿舍出来，哎，腾四间房出来吧，两间用来做实验室，两间给东方和大刘住。”苏丹红想了想说道。
　　“他们会住到轧钢厂来吗？”郝有财担心地问道。
　　“必须的，他们都要上班只能利用晚上的时间干啊。还有，让郝时代每天开车接送东方和大刘，这样节省时间。”苏丹红一件件地讲着，
　　“郝时代每天要拉钢板啊。”郝有财提醒苏丹红，因为自己的货车被扣押苏丹红又租了辆货车，让郝时代绕道运钢板一来一去的每趟要多花一个多小时。
　　“每天早上把他们送到单位后，郝时代再去拉钢板，来得及的。”
　　郝有财点点头，又往本子上写着。
　　“老郝，这本书你得好好看看。”苏丹红从包里拿出本书给他。
　　“《狼性法则》，什么意思啊？”郝有财说道：“你知道的，我不看书啊。”
　　“哼，你不看，东方还不愿借呢。你想把企业做好，就得看书啊就得学习啊，就得把自己变成一头狼，还得把员工变成一群狼啊，要不然怎么打仗啊。”苏丹红大声说完后叹息道：“唉，我已经变成一头狼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两人商量好了分头行动起来。
　　郝有财叫来大刘，请他给东方打下手帮轧钢厂装配激光切割生产线，大刘说在他还没有去激光集团之前，没有问题。
　　“沈总不是请你当研发部主任吗，怎么还不去上班啊？”郝有财觉得很奇怪。
　　大刘告诉郝有财：“所长金荣卡着我的调动不签字啊。”
　　“你呀，怎么这个事都搞不定呢？这本《狼性法则》你看看，你这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啊，狼性不足，对了，你这叫入商场狼性不足啊。大刘啊，办事就要像头狼一样，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这样才不会被别人吃掉嘛，才能够吃掉别人啊。那个什么金荣，不就是个研究所的所长吗？算个逑啊，拿点手段给他看看，你先按我说的办法试试，要是不行啊，老子派几个人去搞死他个狗日的。”郝有财说道。
　　“什么办法呀？”大刘拿出烟来递给郝有财一支，问道。
　　郝有财点着烟抽了一口，说道：“这烟怎么这么差呀，你看人家都抽画苑、阿诗玛了，你还在抽游泳。那个金荣卡着你，已经影响你的生活了，不，影响到你全家的生活了，那你就得影响他全家的生活啊，知道不，得让他狗日的尝尝味道。”
　　“对呀，他狗日的影响到我全家的生活了，我没有影响到他，他当然不在乎了。可是怎样才能影响到他们家呢？”大刘琢磨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