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创业》原上老枪

7、贫困无梦

　　王清风第一次见到苏丹红就是在地摊市场。
　　地摊市场上靠墙密密匝匝的摆着各种摊位，进去十来米靠商场墙壁这边有块八仙桌面大小的空摊位，上面就放了块八寸见方的瓦楞纸，上面写着四个童体大字：光碟，6块。
　　俏姑娘打量了地摊市场一眼走到这个空摊位旁，她放下箱子回头看了一眼。
　　王清风这才看到她的面相，心里惊叹着嘀咕道：“哇，阳光的天使面庞，丰乳肥臀、细腰长腿，还透着一股子野性，野性难驯啊，这正是老子喜欢的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他心中再也放不下她，为了掩饰，他走到冰棒车前掏出一毛钱买了根绿豆冰棒慢慢添着，卖冰棍的婆婆找了七分钱递给他，他摆摆手不要了。
　　穿着破旧衣衫的大伟走了过来，他看到王清风一愣。王清风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对他竖起一根手指头，大伟点了点头。
　　俏姑娘蹲下身子打开箱子，从箱子里拿出块塑料布铺在那块瓦楞纸后面，将箱子里装的体血衫、胸罩、袜子拿出来摆上。
　　王清风小声嘀咕道：“哇，如此漂亮野性的女神竟然是摆地摊的，老天不公啊。”
　　大伟走到俏姑娘身边，制止她道：“哎，干什么，这是老子的摊位。”
　　“哦，这里不是空着吗？”俏姑娘抬头看了看大伟说道。
　　“哎，瞎了，没看见老子的招牌呀。”大伟指指地上的瓦楞纸招牌大声嚷道。
　　“哎，你怎么骂人呢？”俏姑娘站起身来，涨红着脸看着大伟大声问道。
　　“拿开了、拿开了，别耽误老子做生意啊。”大伟骂骂咧咧地蹲下身去，将她摆的货物抓起来放到一边。
　　“信了你的邪了还，你这个小毛头怎么这么没教教啊，你是谁的老子呀，嘴巴怎么这么不干净啊。”俏姑娘蹙着眉大声斥责道。
　　“你干嘛占老子的摊位呀，骂你是轻的。”大伟说着用塑料布包住那些货物往外一扔。
　　“这块地是你们家的吗？这么霸道，有人养没人教啊。”俏姑娘生气了，一脚揣在大伟臀部将他踹到在地。
　　大伟身手麻利，他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一拳朝俏姑娘打了过去。
　　俏姑娘中等个子概有一米六五，大伟比她要高十来公分身板也结实，他一出拳就看得出是练过的，旁边围观的人都认为俏姑娘要吃亏。
　　王清风早就溜达到她旁边的小工艺品摊前蹲下身子假装看货。他见时机到了赶紧站了起来，准备来个英雄救美。
　　谁知俏姑娘也不简单，她往后退了两步，右手伸到腰间的腰带上。
　　大伟没料到被她让开了，他踏上一步再打，拳头刚击出就被王清风一把抓住了手腕。
　　“怎么开口就骂人啊。”
　　“哎，大伟怎么这样啊，你一个男将怎么打女人呢。”
　　四周的小商贩和顾客纷纷指责大伟，俏姑娘放下了握住腰带端头的手。
　　王清风对大伟说道：“小子，想练练是吧，哥们陪你玩玩。”说着用力将他往后一推。
　　大伟退后几步看了看他弯腰抄起一根短木棍，王清风空手进棒，两人热热闹闹地打了起来，打得有模有样的像武林高手比武一般。
　　俏姑娘看了看两人冷笑着合上箱子侧放在墙边，坐在箱子上看起了热闹。
　　“啊，哈。”王清风大秀武艺他像李小龙一样怪叫几声，伸手一格震飞了大伟手中的木棍，一个扫堂腿将大伟扫倒在地，一脚踏住他。
　　“各位，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啊。”俏姑娘看到这里竟然双手抱拳笑着吆喝了起来。
　　王清风知道露陷了，他也不知道是哪儿露了馅，尴尬地放了大伟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俏姑娘对王清风浅浅一笑，她捡起塑料布和服装，将塑料布铺在地上将瓦楞纸放在上面，捡回货物重新摆上，她想了想又从箱子里拿出双皮鞋、两条皮带和两双小童鞋，摆在瓦楞纸前面，货物将那个瓦楞纸招牌围了起来。
　　见自己的招牌被团团围住了，大伟站起来对俏姑娘说道。“哎，这是我的招牌。”
　　“知道，这样不是更好吗。”俏姑娘斜了他一眼，笑道：“哎，你们的英雄救美也表演得太假了吧，搞得像是两个武林高手一般，演技太差劲了，以后别再演了啊。”
　　“这是我摆摊的位置啊，被你霸占了。”大伟看了看王清风一眼，继续表演着。
　　王清风知道已经被她看穿了，只能站在那尴尬地笑着。
　　“哎呀，别闹了啊。谢谢你了啊，大哥，就当你真的是英雄救美了行不。” 俏姑娘揶揄着他们又认真地向大伟道了个歉，说道：“哎，小毛头，我刚才踹了你一脚，不应该啊，对不起了啊。”
　　“没事，美女都没力气，挠痒痒似的。”大伟要面子，装着轻描淡写地说道。
　　围观者渐渐散去，俏姑娘用商量的语气对大伟说道：“哎，咱们都在这儿摆摊也挺好的呀，相互又不影响，你看啊，货物摆在一起显得多丰富啊，货卖成山有人气啊，这样摆着显得货物多丰富啊，生意不是更好吗。”
　　“行吧，反正摊位已经被你占了，嘿嘿。”大伟无所谓地笑道。
　　王清风蹲下去拿起只皮鞋看着，问道：“哎，这皮鞋多少钱啊，买一双。”
　　“大哥，别逗我了啊，你一看就不是用地摊货的人。”俏姑娘笑道。
　　“哦，那我是什么人呢？”王清风瞅着她笑着问道。
　　“有钱有地位的人呗，不是干部就是高干子弟，他是你的小弟。”苏丹红指指大伟说道，蹲下去低下头将货物摆放整齐。
　　“嗯，挺有眼力的啊。哥们表演个英雄救美还被你看破了，那就给你抬抬庄开个胡吧。这皮鞋是猪皮的还是牛皮的呀？”王清风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五张大团结递给她。
　　“哪能要这么多呀，这皮鞋是猪皮的只能卖二十块钱。大哥，你别寒掺我了。”俏姑娘看了看他手里的钱说道。
　　“没事、没事，王哥有的是钱，买双鞋就是帮你来个开门红呗。嘻嘻，你就接着吧。”大伟嬉笑着讨好王清风，接过钱往她口袋里塞。
　　“行，要是你乐意，那我就不客气了，就收你二十吧。”俏姑娘收了两张钱，看了他一眼红了脸，小声说道。
　　“再拿一张、再拿一张。嘿嘿，做这种小生意一天也赚不到几块钱吧，可不能让你赔钱了呀。”王清风说着又塞了一张大团结在她手里，捕捉着她闪躲的目光。
　　这时来了一拨顾客，俏姑娘赶紧招呼生意，
　　一个顾客模样的人走到大伟摊位前，大伟忙招呼着：“哎，大哥、大哥，最新黄碟啊，小鬼子的□□教学片，最新版的啊，真刀真枪实战场面，特刺激，来一盘吧。”那个顾客模样的人点点头，大伟从胸口摸出几张光碟递给他。
　　清风停了下来，明月问道：“后来呢？”
　　“老妈打电话来了，喊我回去，催得很急，我只好走了。”清风无奈地说道。
　　“老妈喊你回去干什么？”明月不解地问道。
　　“李雪梅不是要上党校吗，老妈喊我送她去机场，我要是知道是这事就不得回家了，害得我连苏丹红的姓名、住址都没问清楚，第二天再去的时候她不在，我一连去了七天才遇上她。”清风嘀咕着说到这高兴起来，大声说道：“嗨，这次正遇上城管在那里抓小商贩呢，两个城管抓住她的箱子要没收。”
　　“哦，可她箱子还在宿舍里呀。”明月插话道。
　　“当然了，我英雄救美了，这次是真的。”王清风得意地说道。
　　“还好，你的形象救回来了。”明月舒了口气说道：“这个事姐管了，清风，你得密切配合，无条件服从。”
　　“Yes，sir。”王清风高兴地站起来，模仿香港警察的口气对明月行了个军礼。
　　明月开心地“咯咯”笑了起来。

　　明月、丹丹和马丽三人走到操场中间围坐在草地上，明月从包里拿出一些零食、饮料放在中间。
　　“哎呀，又让明月姐破费了。”苏丹红有些过意不去地说道。
　　“没事，明月有工资，是有钱人。”马丽说着抓起一听饮料拉开盖子喝着，叹道：“哎呀，还要一年才能毕业拿工资啊，我都已经撑不下去了呀。”
　　“吃啊，丹丹。马丽说得没错，我带薪上学啊，跟你们比就是有钱人嘛，该打土豪的时候就别客气了。”明月拿了盒酸奶递给苏丹红，问道：“下学期开学就实习了，有什么想法呀，选择实习单位很重要的，要和理想结合起来啊。”
　　“我想去报社实习，毕业后就留在报社当个无冕之王，看谁不爽就曝光他、整死他。”马丽趴在草坪上，竖起两条小腿摇晃着，说道：“明月，你呢？”
　　“我呀，要是社会上所有事情都像高考一样，公平公正公开，那就很理想了。”明月静静地说道：“所以我想去机关，致力于改良社会。”
　　“哦，想当官啊，你一定行的。哎，丹丹，该你了。”马丽嚷着。
　　对别人很简单的事，苏丹红却难以抉择。
　　全家的生活都靠她，去机关事业单位实习就没了收入，一家人怎么活呢？
　　她也是个喜欢做梦的女生，但做梦是要有条件的，贫困无梦，太穷了梦都不该有啊。
　　“生存啊，命运啊！我的理想早就死了，我把它埋在，埋在贫穷里。”苏丹红苦笑着尴尬地说道：“唉，我害怕实习啊，去机关事业单位吧，全家都得饿死。好不容易找到个深圳的电子厂给实习费，每个月才二十块钱，一家三口人的生活，怎么够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