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创业》原上老枪

28、疑惑

　　东方愣了愣答道：“咋了，你是谁呀？”
　　“我，我是苏丹红啊，你是不是东方，东方白工程师啊？”苏丹红再次问道。
　　“是啊，你是护士吗？声音不对呀，不是护士啊。”东方回忆着：“哎，你这个声音有点熟啊，好像听到过的。”
　　“哇，你就是东方大叔啊，我可找到你了。”苏丹红将饭盒放在床头柜上，说道：“我是护理啊，巫姐让我专门来照顾你的。”
　　“巫姐，什么巫姐啊？”东方问道。
　　“巫姐就是巫姐啊，哦，巫彩霞啊，就是你爱人呗。我是她请的保姆呀，她说你瞎了，让我给你送饭来让我来照顾你的。”苏丹红解释道。
　　“我瞎了，我瞎了吗？”东方恼怒地问道。
　　“嗯，反正你也看不见嘛，跟瞎了还不是一样的呀。”苏丹红怕惹恼了东方连忙解释着：
　　“不是不是，只是暂时性失明，嘿，暂时性失明啊。大叔，我盛饭给你吃吧。”
　　苏丹红打开饭盒麻利地盛饭，笑着说道：“财鱼是有助于恢复身理机能，给你做了爆猪肝呢，富含维生素D，对眼睛大有好处的。大叔，你失明了看不见了，我喂你吃吧。”
　　“谁说我失明了？不需要，我又不是小孩子。”东方坐直了身子，伸手接碗。
　　“哇，盲吃啊？财鱼片肯定有鱼刺的啊，要是卡住喉咙了怎么办呢？”苏丹红没有理会东方，她用脚尖勾过椅子坐下，舀了勺稀饭吹了吹递到他嘴边。
　　东方犹豫了一下不置可否，一副很不习惯很不情愿的样子。
　　他一下子想起来了，问道：“想起来了，你是江城大学的那个大学生，卖给我一双马粪纸做的皮鞋的。”
　　“是啊，你想起来了。皮鞋的事你就别提了吧，我也不知道那是水货皮鞋啊，大叔。”苏丹红辩解着。
　　“就算那次不是故意的，那天拦着我家的门不让我进去，还摔了我一跤，也不是故意的吗？”东方气鼓鼓地说道。
　　“哎呀，大叔，我哪知道你是巫姐的老公啊，我，我不是忠于职守吗。哎，你是工程师肯定知道汉朝的大将军周亚夫吧，他守城的时候，因为没有接到上级的命令就连皇上他都不让进呢。可是皇上不但不怪他还奖励他，夸奖他忠于职守，还给他升官了呢。”苏丹红突然想到周亚夫的故事，赶紧讲了出来。
　　“哦，你是忠于职守啊？”东方问道。
　　“是啊。”苏丹红认真的答道。
　　“呵呵，你不让我进家门，还要我奖励你是吧，你做梦啊。”东方冷笑道。
　　“应该的嘛，你不奖励就算了可也不能怨恨我呀。大叔，你可是文明社会的工程师哦，总不能比那些腐朽没落的封建社会的皇上差得太远了吧，是不是啊。”东方被苏丹红问住了答不出话来，他再次伸出手来说道：“把碗给我，我自己会吃。”
　　“你要自己吃那就给你吧，我还轻松些呢。不过，先说好了啊，卡着鱼刺了你可不能怪我啊。”苏丹红将碗勺塞进东方手里。
　　东方摸索着舀了勺饭菜往嘴里送，苏丹红喊了起来：“哎哎，等等，有鱼刺。”她伸出两指将勺中鱼块上的一根鱼刺拔了出来说道：“好了、好了，吃吧。”
　　东方又将勺子送到嘴边，这次偏了一点，苏丹红又叫了起来：“哎，等等。”
　　“又怎么了，又有鱼刺啊。”东方问道。
　　“不是的，偏了，塞到脸上去了。”她握着东方的手调正方向，他颤抖了一下。
　　“怎么，冷啊？”苏丹红问道。
　　“不是，不是，不冷。”东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哎呀，你刚才都冷得发抖了，来，盖上盖上啊。”苏丹红接下粥碗放在床头柜上，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裹住他肩背，说道：“好了，再不会冷了。哎，还是我喂你吧，你自己吃多麻烦啊，太危险了。”她拿起碗舀了一勺递到东方嘴边：“哎，张开嘴呀。”
　　“这不行的。”东方说道。
　　“怎么不行了？”苏丹红加大了声音问道。
　　“男女授受不亲啊。”东方小声说道。
　　“什么呀，还男女授受不亲呢。大叔，我又没挨着你，挨到你的是这个勺子呢。哈哈哈哈，真逗，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个封建脑袋呢。”苏丹红大笑着突然喊道：“张嘴。”
　　东方本能地张开嘴，苏丹红将饭菜塞进他嘴里，问道：“味道怎么样啊？”
　　“嗯，嗯，哪家餐馆做的？”东方嚼了几下吞下饭菜问道。
　　“哪家餐馆做的，你想得美。巫姐就给了那么点钱还想吃餐馆啊？告诉你吧，我做的。但是我敢说味道绝对不比餐馆的差，你实话实说，是不是啊？”苏丹红说着又舀了一勺送进东方嘴里。
　　“嗯、嗯，味道还不错。”东方点着头说道。
　　“大叔还是蛮诚实的哦，哎，明天想吃什么呀，告诉我好买菜呀。”苏丹红问道。
　　“好久没吃到东北味了。”东方叹道，住进医院就空闲下来了，他想父母和孩子了。
　　“哦，对了，你说话有时带东北口音，大叔是东北人吧。那明天就吃东北菜好吧。”苏丹红大声说道。
　　“必须的，东北菜有妈妈的味道啊。”东方轻松了起来，说道：“哎，你咋就一口一个大叔的，谁是大叔啊，我有那么老吗？”
　　“你可能没有那么老，可是你看上去真的像个大叔啊，油油腻腻的，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苏丹红嘀咕着说道。
　　“我才三十岁，是大叔吗？”东方恼火地问道。
　　“行，那以后不叫你大叔了，哎，那以后叫你什么呀？”苏丹红问道。
　　“我姓东方叫东方白。”
　　“老东，不对，老东方，更不对了，哎呀，怎么叫着这么别扭啊。”苏丹红嘀咕道。
　　“你就叫我老白吧。不对，不对，你就叫我东方吧。”
　　“东方，嗯，还行。好吧，那就叫你东方了。”苏丹红又介绍起自己来：“我姓苏，叫苏丹红，我同学都叫我丹丹。”
　　苏丹红边喂东方吃饭边和他聊着，气氛轻松了起来。
　　郝有财默默地抽着烟看着这边两人斗嘴对掐，觉得挺好玩的。
　　苏丹红想起件事说道：“哎，东方，我刚才看到一家激光公司张贴的布告，正在招聘研发人员呢。”
　　“哦，公司名称是啥？”东方嚼着一块鱼片，头往上抬了抬，问道。
　　“公司的牌子蛮大的，是省激光集团。”苏丹红想了想说道。
　　“哦，老沈的公司。哎，招啥样的人啊？”东方继续问道。
　　“招聘专业技术人员吧，要求学激光的、电子的、机械的，还有软件的，对了还有销售人员呢。”苏丹红边想边说着。
　　郝有财好奇地问道：“什么是激光啊？”
　　“激光啊，简单点说就是受激辐射光放大，哎，那本书里讲了你看看就知道了。”东方简单地解释着。
　　“哎，你懂得激光啊？”郝有财拿起书翻着，问道。
　　“他当然懂了，他还做了一门激光炮呢，那天还在我们学校表演激光炮打飞机来着，一炮就把飞机给打着了，可厉害了。”苏丹红插了一句说道。
　　一碗稀饭喂完了，苏丹红将饭盒里的饭菜全部倒进碗里，再喂给东方吃。
　　“苏丹红，哪天招聘啊？”东方吃着稀饭问道。
　　“下周一。怎么，你想跳槽啊。”苏丹红打趣道。
　　东方没回答，吃完了才说道：“苏丹红，明天你带支笔拿两张纸来，帮我写个简历。”
　　苏丹红“嗯”了一声，站起来看看四周，提上两个开水瓶出去了。
　　“东方，这丫头好漂亮啊，泼辣、热情又能干，你老婆蛮会请人的啊。”郝有财有点酸酸的味道，也带了点揶揄的意思。

　　王明月小时候经常见到蔡玲华，□□开始后就见得少了。
　　好久不见了，她没料到蔡玲华会来学校找自己。
　　明月的经历比别的学生要丰富得多，社会经验也丰富。她知道，不该出现的事情如果出现了就一定是大事。见蔡玲华欲说还休的样子，便上了她的车去了卡莎布兰卡咖啡馆。
　　蔡玲华要了壶咖啡，两人慢慢喝着。
　　明月也不催她，她知道，想说的她总是会说的。
　　“明月，爸爸妈妈都还好吧。”蔡玲华不知从何谈起，问着废话。
　　“一切正常，谢谢蔡阿姨关心。”明月品着咖啡，笑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蔡玲华找到了切入点，问道：“哎，明月，我们家彩霞不是找了个保姆吗，叫苏丹红，说是你们江城大学中文系的大学生呢。”
　　“是我们班的，跟我一个宿舍呢。”明月静静地答道：“蔡阿姨是不是想打听丹丹的情况啊，你可找对人了。”
　　“哦，好，好啊。”被明月猜中了心思，蔡玲华不由得暗赞他聪明。
　　“苏丹红，二十岁差两月，阳光爽朗热情大方，学习刻苦成绩好。”明月简单介绍着。
　　“哎，明月啊，蔡阿姨还想打听一下苏丹红家里的事啊，她是不是她爸妈亲生的呀？”蔡玲华听了很高兴，看着明月问道。
　　明月没料到蔡玲华会问这个问题，她开始审视着蔡玲华的容貌，在脑子里想象着她二十年前的模样，越琢磨越觉得她与苏丹红长得很像。不会吧，这怎么可能呢，是不是上了中文系之后想象力变得丰富了，就善于产生幻觉喜欢猜想了呢？明月想道。
　　“这我真不知道，蔡阿姨，丹丹没说过呀，他们家虽然穷吧，但她对她爸爸和弟弟都挺好的呀，不像是抱养的呀。”明月如实说道。
　　“哦，那她妈妈什么时候过世的呀？”蔡玲华继续问道。
　　“知道她妈妈过世了，是什么时候我不知道啊。”明月突然觉得自己对苏丹红关注得不够，这些基本情况都没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