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以德服人》玉一泽

4、休息站

　　车头的窗玻璃破了一个大口子，冷风呼啦啦地灌入车里，使劲地往脸上糊，少年们任由风吹呀吹呀他们的骄傲放纵。

　　塞希尔把一条直线公路硬是开成了山路十八弯，少年们跟着车子自由摇摆，俨然一个大型坟头蹦迪现场。

　　公路两旁时不时窜出一两只丧尸，还没摸到车身，就被塞希尔的九连环甩了个老远。

　　车不知道开了多久，遥远的山巅上空终于渗出金色的边线，太阳缓缓从地平线上升起，微薄的光从东方亮起，漫就了整片天空，黎明启始，黑夜将去。

　　一宿未眠的众人望着窗外逝去的风景，呼了一口气：“终于天亮了。”

　　比起黑夜，白天更让人安心，虽然丧尸还是随处可见，但不会再那么恐惧。

　　京子看着远方，各种思绪浮上心头，她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自己的指节，忧心忡忡地说道：“不知道纲君和哥哥怎么样了。”

　　“放心吧，京子。你哥哥和纲君那么强，不会有事的。”小春安抚地拍了拍京子的手，“这些丧尸绝对不会是他们的对手的！”

　　京子慢慢舒展眉头：“但愿吧。”

　　柏木绪坐在车厢最后一排，倚着车窗，左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身影映在了窗玻璃上，景色在她的轮廓周围移动，她好像漂浮在流逝的晨曦之中。

　　直到脸上被一个冷冰冰的硬物贴脸后，柏木绪才从这种状态中清醒过来。

　　柏木绪眨了眨眼睛，抬眸望了过去，是一瓶矿泉水。递水的是小春。

　　“刚刚叫你好几声。”小春为自己这一唐突的行为作出解释。

　　柏木绪接过水：“不好意思，在想事情。”

　　柏木绪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小口，右耳的银饰随着她的动作在发间微微晃了晃，衬得脖子和侧脸的线条，白皙而修韧。

　　“你在看什么？”柏木绪喝完水，发现小春正盯着她，她疏淡地睨了小春一眼。

　　小春回过神来，脸红了红：“我在看你的耳饰。”

　　“耳饰？”柏木绪蹙眉，“耳饰有什么好看的？”

　　“我之前就发现，你这个耳饰好像有点特别。”小春兴致盎然，“是星星和月亮吧？”

　　柏木绪微微一愣：“嗯。”

　　“是你自己选的吗？”小春问。

　　柏木绪眼神微妙地变化了一下：“不是。”

　　“那肯定就是男朋友了吧。”小春一脸八卦的表情看着她，“星星和月亮，还差一个太阳，是不是你男朋友戴的是太阳？”

　　“也……不是。”柏木绪顿了顿，抿了一下嘴角，“我忘了。”

　　她除了记得“主神”、“执行者”、“背叛者”这几个字词外，其他的事一律想不起来，她的记忆像是被人为清洗掉一样，只剩下一片空白。她不记得这个耳饰是谁送的，或许是亲人、或许是朋友、或许是……男朋友。但不管是谁，柏木绪潜意识里记得，这个耳饰很重要。

　　小春这才想起青学少年们跟她说柏木绪失忆的事情，一脸歉然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失忆了。”

　　“没事。”

　　“那……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坐？”小春指了指前面，御坂美琴已经坐了过去，和京子一平打成了一片，三个人正在聊天，小春说：“我们几个女生坐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柏木绪婉拒道：“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呆着。”

　　小春不傻，话里话外都感觉到了柏木绪的冷淡，她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上。

　　京子看只有小春一个人回来，忍不住问道：“柏木桑怎么没来？”

　　“她想一个人坐。”小春说。

　　“她一个人坐不怕吗？”京子担心地往后望了一眼。

　　“不知道。”小春坐到位子上，“我感觉她应该不怕。刚刚公路上那惨状，我们所有人中间就她最镇定。”

　　京子想了想，觉得也是，正想再说点什么，这会儿一平扑到她身上，光顾着和一平闹腾去了，就忘了要说什么。后面再挑起的话题，也和柏木绪无关了。

　　太阳越升越高，把车厢里面照得暖呼呼的，经过了一夜惊魂，这会儿在温暖的阳光中，众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不多时就在摇摇晃晃的车中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

　　两个小时后，众人在一声急刹巨响中醒来，正在睡觉的众人跟多米诺骨牌一样，一排排栽下去，每个人都猝不及防地撞上了自己前排的靠椅。

　　“怎么了？有丧尸了？”众人揉着撞疼的额头从位上站起来。

　　“没有没有，是到休息站了。”塞希尔说。

　　众人往窗外一望，还真是休息站。

　　“我要去给车加点油。你们去超市里面拿点物资吧，我感觉还要很久才会到城市。”塞希尔把后车门打开道。

　　“你一个人去加油不要紧吗？”大石问。

　　“加油站那里没什么丧尸，我一个人应该没什么事。”塞希尔说。

　　大石还是有些担心：“以防万一还是我跟着……”

　　“我跟着你吧。”日番谷突然开口说道。

　　塞希尔惊讶地看了日番谷一眼，她没想到冷冰冰的日番谷会这么热情：“你不去拿物资吗？”

　　“不用。”日番谷说。

　　大石说：“那我们等会儿帮你拿一份。”

　　“随便。”扔下这话后，日番谷没有再搭腔。

　　青学少年们为了多装点物资，把网球包都腾了出来，然后拎着个空包，下了车。

　　休息站的超市经过了丧尸的洗礼，没有一处好地，大门玻璃碎了一地，斑驳的墙面上全是弹孔和四溅的鲜血，但叫人意外的是，除了收银台上趴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整个超市居然没有一只丧尸。

　　“这个超市不对劲。”御坂美琴停下脚步。

　　菊丸瞪圆了眼睛，左右张望：“怎么不对劲了？”

　　“这个休息站太干净了。”接话的是不二周助，不二睁开眼眸，神情有些肃然，“就算是高速公路也会有一两只丧尸，而这个休息站却是一个丧尸都没有，正常逻辑根本说不通。”

　　“这里没有丧尸，只可能有两种原因。”御坂美琴右手暗暗发电，“要么这里有比丧尸更恐怖的生物……”

　　“要么……这里有人在清理丧尸！”

　　砰砰砰砰——

　　就在御坂美琴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货物架附近响起了暴风叠骤雨的猛烈枪声，只见四把激光粒子枪枪口亮光闪烁，喷射出无数激光粒子，向他们覆盖而去！

　　御坂美琴瞳孔剧烈地收缩，这是粒子枪，不是实弹！如果是实弹，她可以用电磁力将它们卸掉，但这不是！

　　就这么一瞬间，御坂美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她一个人是可以闪避掉这些激光攻击，但她躲过之后这些少年怎么办？难道要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少年送死？

　　御坂美琴咬唇，当即做出了决定，她只身挡到青学少年们面前，她右手操纵电磁力，她打算用磁力将周围两百米范围内的铁砂聚集起来，形成一个防护罩。

　　铁砂从四面八方高速飞来，激光粒子向着他们飞射而去，这是一场速度的博弈！

　　快了，快了！

　　御坂美琴手指攥成拳，身上细小的蓝白电光明明灭灭，地上的沙砾飞速攀升着，眨眼间，就在众人面前垒砌成一道半人高的墙。

　　但这道墙并没有完成，飞射而来的粒子光以疯狂而强悍的姿态横扫而来，犹如一头凶狠的猛兽，将这道墙瞬间蚕食殆尽！

　　眼见粒子就要射向少年们，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粒子竟然停住了！

　　泛着微蓝光的粒子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偷袭的那几人见情况不对，立马又是一顿拔枪猛射。但这一次，御坂美琴有了准备，飞旋的沙砾完完整整地砌成了防护罩，挡住了所有攻击。

　　下一秒，恐怖闪灼的电火花迅速朝这几人的方向直射而去！

　　轰——

　　·

　　满屋弥漫的灰尘散尽，众人在东倒西歪地置物架下找到了被电得外焦里嫩的四人。

　　桃城用脚小心翼翼地往那四人身上戳了戳：“没死吧？”

　　“没死。”御坂美琴拍了拍身上的灰，“我一般不会轻易电死人。”

　　“……”桃城想到刚刚那道电击，觉得就算不死，多半也残，不由小声嘀咕了一句，“啧，性感御坂，在线电人。”

　　御坂美琴正想着刚刚是谁救了他们，没空搭理桃城的贫嘴，桃城一看，也不自讨没趣，自个儿到旁边耍去了。

　　少年们在地上翻了翻，准备找个绳子之类的东西把这四人捆住，结果翻了半天没翻出什么，反而在地上摸到了一串钥匙。

　　越前把钥匙挑了出来，歪头问道：“这钥匙是干嘛的？”

　　桃城瞅了一眼，觉得不是什么宝贵东西，随口回了一句：“不知道，反正没什么用。”

　　越前想了想，觉得也是，都末日了，一串钥匙能有什么用。越前正准备把钥匙扔到一边，这时，菊丸眼睛亮晶晶地说：“会不会是仓库钥匙？”

　　“仓库钥匙？”

　　“对啊，我看末日漫画里面，像这种钥匙都是仓库钥匙。”菊丸说，“仓库里肯定全是物资！”

　　“那都是漫画的情节，现实怎么可能有嘛，菊丸前辈你也太天真了。”桃城摆了摆手，摆明了不信。

　　“我觉得英二说得很有道理。”不二手指摩挲着下颌道，“这超市里都没什么物资了，说不定真的放在仓库里。”

　　“那要不去仓库看看？”菊丸兴致冲冲地说道。

　　“去看看吧。”越前扬了扬手中的钥匙。

　　“行吧。”桃城双手搭在脑后，“反正我是不信那里有物资的。”

　　“不过，我们走了，这几个人怎么办？”菊丸低头看着地上躺尸的这四人说道。

　　“我在这里呆着吧。”柏木绪说。

　　听到柏木绪说话，御坂美琴抬头看了她一眼。会是她吗？御坂美琴想。

　　“你一个女生在这里呆着不太安全吧，万一这几个人醒了，你不是对手啊。”大石说。

　　柏木绪没有回话，兀自走到那四个人面前，捡起地上四把粒子枪，两把插进腰上的枪带里，两把握在掌心，顺便还熟稔地把玩着枪托打了圈，她朝众人比划了一下：“现在应该安全了吧？”

　　“……”安全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