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依依清澄

10、宇智波鼬

　　“本想让你跟小南一起行动，可她总是包庇你。”

　　看来之前几次任务中我划水的行为还是被长门察觉了……

　　“你的想法还是太过天真。你以为只要你不去伤害别人，别人就不会来伤害你吗？”
　　“大错特错。莫不是这几年的和平麻痹了你的神经，让你忘记了曾经的痛楚？”
　　“直到如今我都还清晰地记得，我手中的手里剑刺入他身体的感触……我永不会忘记半藏带给我们、带给曾经的晓组织的痛楚！”

　　“你或许想拿你那时候还小来做借口。可我知道你一定不曾忘记，从前的晓组织是如何从兴起走向灭亡的。”

　　“看来弥彦的死并没有给你敲响警钟……”

　　“紫苑，你只缩在雨隐这一小片方地，狭隘了目光，短浅了见识。你需要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要被这一小片地区的和平所迷惑，这个世界远比你所知道的要残酷……”

　　这是我第一次瞪着长门。

　　他说我什么都可以，但不能拿弥彦那件事来说教。
　　这件事将永远成为我的软肋，我的雷区。

　　他的死本不是我的错。
　　可是我错在选择了冷眼旁观。

　　犯罪的分两种人,一种是直接参与犯罪的,一种是目睹犯罪选择袖手旁观的。

　　我就是那后者。

　　每当提起这件事，就仿佛在提醒我：你就是那低劣的犯罪者，是你的选择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可另一方，另一个声音又仿佛在对我说：这不是你的错，是这个世界的错。他们的命运本该如此，你只是他们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甚至是这个世界的过客，不必对他们的命运负责。

　　两种想法在我脑中不停交错，争斗了好些年，还是没有结论。

　　如今又被长门提起，我只能用愤怒掩饰我的心虚：你凭什么认为弥彦的死对我没有任何影响？弥彦又不止是对你们来说重要的人，难道他对我来说就不重要了吗？
　　将我救回，给了我容身之所，又如此关照我……他就相当于我这一世的救命恩人，当然，同理于长门、小南，甚至是曾经给予过我关怀的旧晓组织的成员……都是我所感激之人，但我无以为报啊！我一没钱二没能力，我拯救不了他们，难道你要我将带土、斑、黑绝甚至大筒木辉夜的事情抖落出来吗？这种事又有谁会相信呢，搞不好我会被那些人当成反动分子秒了，我又能找谁诉苦去？

　　我愤怒，于是拂袖离去。

　　宇智波鼬就宇智波鼬，相比起组内其他的变态，他还能算得上半个好人。

　　说到底我还是个怂的，长门一句“你不去也得去”就让我放弃了挣扎，只是相比起以前，这次我明显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似乎令长门有些惊讶。

　　碰头地点选在了火之国边境，弥勒山上的一座破旧小寺庙。

　　我只身一人前往，穿过山间林海，来到了那座破庙前。
　　只见一个身着与我身上同样的红云袍的男人，似乎坐在破庙门前的坎上已经等待许久。

　　我迈步向前靠近。

　　他也起身站立。

　　我俩终于面对面了。

　　而我在他起身站直的那一刻，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闪过脑海——怎么这么矮？
　　而当我离得更近时，看清了他的面容，另一个十分不敬的想法油然而生——看起来好老！

　　……等等，这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我原以为我见到的会是一个玉树临风、气宇不凡的帅哥，谁知现实是一个和我差不多高的，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喊他一声少年的，男性。

　　我甚至忘了宇智波鼬现今也只有十三岁多。

　　我忍不住悲戚。
　　鼬神啊，泪沟害了你啊！

　　除去那两道泪沟，鼬的面容还是很精致的，特别是那双眼睛，睫毛纤长而卷翘，衬托着他眼眶里血红色的三勾玉瞳孔，美得不可方物。

　　看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宇智波鼬他开了写轮眼。

　　啊……糟糕，我特么对上他的眼睛了！？！？
　　光顾着打量他的外貌，竟把他能力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来之前我还提醒了自己好几遍绝对不能随便对上他的眼睛来着……！

　　啊啊啊……惨了惨了……若是在战斗之中，我绝对在刚才那一个失误中挂了。

　　但我现在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身体也能由自己的意识控制。
　　想来宇智波鼬也不会一上来就抛个幻术给有可能成为他今后的同伴的人吧。

　　“你就是紫苑？”他开口问道。

　　我点点头。

　　“……看起来真够年幼的，几岁？”宇智波鼬似乎异于我的年龄。

　　“大概十三左右。”

　　“？”鼬有些疑惑。

　　“小时候失过忆，所以记不清自己的年岁了。”我解释道。

　　“……看起来是跟我差不多大。”

　　“……”我眯了眯眼。我怎么觉得你看起来要比我年长许多呢。
　　好了，要有教养一点，不要总是指着别人的外貌吐槽，这样不文明。
　　我自我检讨。

　　自我介绍过后，我俩相看无言许久。

　　论一个面瘫遇上另一个面瘫时该如何活跃气氛。

　　我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宇智波鼬能跟我这样耗多久，果然最终是他似是无奈道：“现在尚无任务分派，我们要些干什么？”

　　“？”

　　“……我是指，晓组织的人一般在没有任务分派时，该干些什么。”

　　我想了想，好像自己并不知道其他组的人空闲时干什么，于是摇了摇头。

　　气氛一下子又陷入了沉默。

　　我也不知道佩恩是如何向宇智波鼬介绍我的，如果说我是晓组织的资深成员，但看上去又好像不是这么回事。事实上我在正式加入晓之前，也不知道组织具体在干些什么。

　　想到这，我又开始怨念长门将我踢出雨隐村，任我在外流浪。

　　啊，说到这，我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由于出门仓促，我根本没管小南姐姐要钱！
　　要知道从始至终，我手上就没有经手过这个世界的钱币！

　　我连忙以严肃的眼神看向宇智波鼬，“你有钱吗。”

　　宇智波鼬愣了愣，随即往自己怀里掏了掏，掏出了一个钱包，打开，展示给我看，“嗯，就这些。”

　　我看那里面厚厚的一沓纸币，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脸认真道：“在晓组织下发工资之前，我们的生活费就靠你了！”

　　宇智波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