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初代}西西里纪事》公孙橙子

26、表世界的干涉

　　Giotto和G离开了。大会议厅内只剩下白兰和基里奥内罗的女首领。希耶娜此时正脸色惨白地坐在大空座上一动不动；她刚才一直在关注Giotto他们谈话、签订契约、离开的全过程。
　　没办法了.....已经挽回不了了。她悲伤地摇摇头。
　　“也许.....刚才我应该阻止Giotto.Vongola和彭格列指环签订契约，”希耶娜似乎很痛苦：“或者、或者提醒他不要再接触那个已经到意大利的日本人.....我....我.....”
　　白兰轻轻拍着希耶娜的肩膀，似乎在安慰她：“这是不可能的呐~我很清楚，彭格列指环最后一定会和Giotto签订契约。拥有预知能力的您不是清楚地看见了么~谁也无法阻止，大空的守护者们的聚集。”
　　“虽说彭格列未来早就决定好了。但如果就这样发展下去，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呢？”白兰笑眼弯弯，心情似乎很愉悦。
　　希耶娜难过地闭上了眼睛；她完全笑不出来。因为，在她看见的未来里，除了绝望和死亡，什么也没有。
　　*
　　意大利首都，罗马。
　　卡比多山上，坐落着罗马市政广场。广场的正面就是罗马市政厅。这座存在数千年的古罗马建筑，百年来历经改建，由最初的元老院变成现在的市政厅；相对于东南边的旧城区，面向西北的市政广场显得更加朝气蓬勃，红、白、绿三色的意大利国旗迎风舞动。意大利王国统一后，这里频繁出入各界政要；一些意大利政府的合作者也会不时参观拜访。
　　但这天，明明是工作日，市政厅内却安静地有些诡异；时间已过上午11点，但不管是咨询台还是办公室都空无一人，主会议室的大门紧闭。意大利人很懒，尤其在工作方面，迟到一两个小时很正常，然而作为公务员，一个上午整个部门没见一个人这种事几乎不可能发生。毕竟，王国的政权目前并不巩固，还没到吃喝玩乐的时候。
　　巴龙·施卢加已经在主会议室大门前等了一个小时多了。可怜了以严谨、守时著称的德意志民族-------这位德国情报局的工作人员几乎要疯了，天知道意大利佬为什么总是迟到！他不耐烦地看看表，11点10。很好，约好的时间明明是上午十点。
　　而且......市政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施卢加本来只是个在情报局里排不上号小职员一枚，按理说这次和意大利首相接洽事关重大怎么样都轮不上他；怎奈正值多事之秋，以前的上司----阿洛伊斯竟然辞职了；施卢加临危受命，取代了阿洛伊斯在情报局原先的职位。施卢加再次不耐烦地瞥了一眼手表。
　　如果是阿洛伊斯的话，估计早就扬长而去.....顺带把门也砸了吧......施卢加满头黑线地想。一瞬间他竟无比怀念原先上司杀戈果断、雷厉风行的作风，如机械表般精准的工作计划。但也只是想想......那家伙去了西西里就石沉大海了......话说他其实也想帅气地砸一回门啊，但有贼心没贼胆。
　　施卢加下定决心，11点半要再不来人就回去。妈的，谁怕谁啊，意大利首相了不起啊，看我砸了你的门......施卢加脑补自己潇洒放人鸽子顺带破坏公物的场景。
　　这时，一个略显邋遢、但带着典型的意式优雅的大叔风度翩翩地朝施卢加走来，无比绅士地拉过施卢加的手，同时热情地朝德国小伙子打招呼：“Ciao~我亲爱的伙计，你就是施蒂贝尔派来的手下吧？”有点发福但气质不错的大叔挠了挠有些油腻的棕色头发，拍拍一脸懵逼的施卢加的肩膀：“欢迎来到意大利！”
　　Ciao.....ciao你个头啊！！施卢加几乎要怒吼：你们意大利佬能不能有点时间观念？！但德国小伙不愧是情报局出身，深吸一口气调整好面部表情：“您好，先生。我是巴龙·施卢加。德国情报局职员。”
　　.....这是谁派来的接头人啊好猥琐，这是意大利政府的人？根本是个肥胖又油腻的大叔。施卢加默默吐槽。
　　“啊啊你好，我是卡米洛·奔索·加富尔（Camillo.Benso.Cavour），意大利王国的首相。”胖大叔朝施卢加友好地点点头。
　　.......啥？这人就是意大利的首相加富尔啊。意大利的“开国三杰”之一......就是个猥琐大叔？！德国小伙又凌乱了。
　　胖大叔热情地拍拍小伙的肩膀，关切地说：“等了很久吧。抱歉今天和内阁的幕僚们开了个会耽误点时间。总之，我们先去吃个饭吧。看，都11点多了。”加富尔说着向施卢加露出手腕上价值不菲的瑞士表......虽然大叔此刻正穿着花衬衫和短裤。施卢加怀疑他刚才在阳光明媚的沙滩上和幕僚开会......
　　“不不，不用了先生。”施卢加扶额叹息：“午餐时间还没到呢。我们还是先谈谈正事吧。”说着就向加富尔比了个手势，表示自己想尽快完成工作。
　　大叔耸耸肩，他也知道德国人向来工作认真，没到点不会去休息。于是指了指主会议室外的一张小桌子：“我们在这里谈吧，施卢加先生。没办法，管会议室钥匙的伙计还没来，估计吃午餐去了。”
　　“........”施卢加已经麻木了：“在这种地方交换情报不用担心信息泄露吗？”
　　“不会呀，你没发现市政厅里一个工作人员都没有吗？”加富尔眨眨眼，优雅地朝德国小伙比了个“请”的手势：“我告诉他们今天可以不用上班，然后他们就集体休假去了。”
　　“........”真是个快速清场的好方法。
　　出于职业习惯，施卢加将小桌子附近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监听器一类的设备后才坐下。加富尔则收敛了刚才漫不经心的神色，熟练地从手提箱里抽出一个文件夹，他戴上黑框眼镜，疑惑地看了看没有其他动作的施卢加：“伙计，你没有带要交换的情报吗？”
　　施卢加暗自好笑，淡淡地回答：“德国情报局的人不会傻到在无法监控的地方留下纸质信息。”说着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你想要的情报都在我的大脑里，没有备份。请把握好机会，首相大人。”情报局专员笑了笑。
　　加富尔点头，打开文件夹，密密麻麻的记录表明这些意大利人偶尔也有认真工作的时候：“根据西西里巴勒莫首府收集到的信息，目前在意大利境内蔓延的‘火炎’这种未知力量最早可以追溯到1870年11月29日，也就是大概一年前的时候。巴勒莫东南市郊，距离镇中心100公里处出现‘但丁之门’并伴有七种不同颜色的光芒。”
　　“之所以会被称为‘但丁之门’，是因为根据目击报告，该光芒散去后，有一个神秘群体凭空出现在光芒中心处；就像......”
　　“就像从门后的异世界来到这里一样。”施卢加适时补充：“中世纪最后一位诗人但丁的史诗《神曲》中，除人间外还有地狱、炼狱和天堂。它们和现实世界没有明确的交汇点，是一扇既存在又不存在的‘门’。同时，意大利语中的‘denta’即‘永恒’之义。因此，‘但丁之门’也可称为‘永恒之门’。”
　　“而这些从门后出来人很快消失在巴勒莫.....不，整个西西里都看不见他们的踪影，简直像凭空消失。传闻他们去了罗马，但没有任何目击报告或线索证实这一猜测。”
　　加富尔讶异地点点头：“是的，这就是我们将其命名为‘Denta Porta’（但丁之门）的由来。我们不知道‘门’会给我们带来什么，也不知道门后的世界是地狱、炼狱或是天堂。但毫无疑问，‘火炎’开始大面积出现。”首相啧啧称赞道：“施蒂贝尔手下都是这么优秀的人才吗？对意大利文化都很了解。”
　　“基本常识而已。”施卢加不以为然：“您刚才说的德国情报局一年前就已经了解。”他直盯着加富尔有些飘忽的眼神：“作为交换，你们必须拿出更有价值的信息。”
　　加富尔脸色微变，一改方才散漫自由的神色，冷冷说：“你们在我国境内进行情报间谍活动，这本身就是违反国际公约的行为。现在，贵国用这些信息作为筹码反过来要挟我们，不觉得有些过分吗？”
　　施卢加笑了，多年来的耳濡目染使得他将原上司那种充满威慑力的笑容学了个七七八八，看得加富尔更加神色严肃：“时代在变，先生。德国总有一天会制霸欧洲的，意大利和德国合作只有好处。拘泥于手段而忽视结果对于维护本国利益而言万不可取。”
　　“这点身为政治家的您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才对。”
　　加富尔陷入沉默中，这个优秀的政治家正在仔细地权衡利弊：一是拒绝和德国合作，禁止他们在意大利的一切行动。这样能维护国家安全，但为了获取‘火炎’的情报，拥有全欧洲最完善情报网、最优秀的谍报人员的德国情报局的力量必不可少；毕竟，意大利还没有自负到在间谍工作上能和这个被誉为“德意志荣耀”的机关媲美。所以.....
　　首相严肃地说：“我们愿意和德国情报局合作。但是-------”加富尔顿了顿，加重语气：“合作仅限于和‘火炎’有关的事项，合作仅以我卡米洛·奔索·加富尔个人的名义，不代表国家名义；且德国必须保证将原本活跃于意大利的德国情报网部分向意大利公开，便于我们监控。”
　　施卢加微笑着摇头：“您是一个非常合格的政治家呢，加富尔先生。不仅要求多，而且处处争取最大的本国利益。”他刚开始还以为这是个好说话的大叔，看来精明地很：“如果是我以前的上司在这里，他可能会直接跳过谈判环节......”
　　加富尔脸色更难看了：这是威胁？
　　“不过，”施卢加望向天花板，不咸不淡地说：“咱们都是文明人；我还是很好说话的，相信我，先生。”一瞬间，施卢加的目光无比真诚。
　　意大利肯定不会愿意和德国继续混，现在的欧洲老大英国看新兴的德国分外不爽，意大利不会为了德国去得罪英国。对德国而言，这个喜欢搭讪美女的热情国度和自己严谨的画风实在是八字不合；刚刚结束的统一战争期间就初步暴露了意大利专坑队友德国的潜质.......仅限于‘火炎’的合作双方喜闻乐见。至于以个人名义还有公开部分情报网......
　　“所谓‘部分’公开要看您要求到怎样的程度了，”施卢加笑笑：“事实上，因为我以前上司辞职，目前意大利的德国情报网主导权已经已交给我了。”
　　加富尔皱眉，随即震惊地意识到这句话的含金量。
　　“你.....你准备.....”首相终于明白了，德国佬并不是想和他们交换情报，只是通过这种方式证明情报局强大的侦查能力，顺便警告一下意大利王政府：既然我们能帮助你调查，也能将你们不可告人的秘密挖出来统统公之于众。
　　新成立的王政府百废待兴，经不起外国间谍的折腾。
　　“合作吧，”施卢加轻快地站起身，这回轮到他拍首相的肩膀了，炫耀权力的感觉就是爽：“去和您的内阁班子商量商量，首相。将所谓‘火炎’的秘密揭开吧，共享这股力量符合两国共同的利益”说着主动伸出手。
　　加富尔沉思片刻。随即礼貌地伸手回握，点头微笑：“您看起来更像个政治家而不是情报局间谍。健谈、迎合、善于用漂亮的词语劝诱和欺骗......别误会，”加富尔察觉到施卢加明显的不悦：“这不是讽刺，作为首相我十分欣赏这种‘华而不实’的能力。”
　　施卢加淡淡答道：“因为，我以前的上司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吃了亏吧。骄傲的强者不需要迎合他人，但我不是强者。所以，我必须学习某些欺骗的艺术。”他回头瞥了加富尔一眼：“然后变得像你们一样。”
　　“呵，”加富尔抿了口咖啡，慢慢取下黑框眼镜：“听起来你那位‘以前的上司’处境堪忧呢，放下骄傲学会迎合不好吗？在我看来也许你已经超过他了。”
　　“哈哈.....”施卢加竟忍不住笑出声：“超过？不不，那个人是真正的强者，就像天边的流云一样。你也许会用一生来渴盼、来追逐天边的云，但你永远都触碰不到云的哪怕一角。”
　　“......管理整个意大利的情报网，他才是最合适的人。我不配，永远都不配。”施卢加轻声说，但下一秒表情瞬间冰冷：“那个人以前是我的上司、我的朋友，但现在，也许变成半个敌人了。一切都是为了德意志；我们必须获得‘火炎’的力量。背叛者死。”
　　加富尔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施卢加离开的背影：这番话里，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呢？他笑笑，轻轻放下咖啡杯：
　　“看来，德国情报局内部也乱得可以呢。算了，只要能得到‘火炎’的力量，都无所谓了。”
　　说着，首相的手指缓缓划过桌上的意大利地图，指尖最终停留在地图的左下角：
　　----------“西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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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回来了。这篇文会继续更新的。
原因是看见了一位小天使的长评。真的很感动，很感动。还有其他很多人的评论.
这篇文下面我没回过的评论都会一一回复。尤其是那位小天使的长评。
这两年发生了很多事，对作者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冲击都极大，可以说甚至有点“摧毁”作者的精神。这也是为什么作者失踪了很长时间，有相当长的时间都陷在很可怕的情绪里。这篇文后面还有20多万字的存稿。结局还没写出来，我想不能辜负任何一个读者的期待。只要有人看，我就会写下去。我会写完它的。
有一些章节被锁了，应该过一会儿能放出来吧。我昨天刚刚开了个微博，用户名“公孙Orange”，O大写。防止失踪可以关注一下。作者很笨拙，也不太会说话。再次感谢小天使们的厚爱！
以及，本文更新时间每周六上午。本周六还有一更。
如果发现作者没有更文，请狠狠留言。
故事会有的，结局会有的。乔托和阿诺德、G、雨月、纳克尔和戴蒙的故事会继续。
谢谢所有收藏留评的小天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