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初代}西西里纪事》公孙橙子

20、池田屋事变（上）

　　“啊，这可真是够惨啊，身体几乎从脑门开始被斩开了，”一位粟发红眸的少年面无表情的指着地上死相奇惨的尸体：“我从巫婆的水晶球中看见了未来的土方先生像这样躺在马路上。”
　　“.......”旁边的黑发叼烟男子顿时青筋暴跳。
　　......你TM哪来的水晶球？！
　　黑发男子懒得跟粟发少年计较，伸出手，接住了从伞檐滴下来的一滴雨；深深吸了口烟：
　　“别闹了，总悟。这已经是这几天里的第二起了，上次是幕府大老井伊公和他的家臣黑泽；这回是来路不明的大汉。”
　　黑发男子说着俯下身仔细打量着死状凄惨的大汉尸体，旁边给副长打伞的组员山崎赶紧把伞往前挪了挪：
　　大汉的身体从中间被硬生生劈成两半，浓稠的鲜血从两边的身体大量涌出，因为发现时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天，尸体几乎被小巷里积淤的雨水泡烂，发出阵阵恶臭。腐烂的伤口粘连在一起，虫蛆在大汉的身体里进进出出，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但最恐怖的是劈开大汉的那道平滑的伤口，刀法利落干净，杀人者的剑法纯熟老练、且没有一丝犹疑。
　　“被刺杀的人伤口平整、一击致命。这种水平的刀法，很难想象是不同人所为；杀人者只有一个，而且毫无疑问，是顶尖的高手。”
　　土方蹲在尸体旁边若有所思。
　　“是啊。像土方先生这种真选组之耻肯定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被劈成两半了；嘛，不过这样也好，我就是真选组副长了。万岁。”
　　粟发少年继续面无表情吐槽。清晰的大男孩声线配上清俊的面容，十分惹人怜爱......
　　才怪。
　　——土方现在已经拔出村麻纱了.....
　　打伞的山崎几乎要哭出来：
　　为什么自家上司就这么不省心啊啊啊！！一个两个的!!

　　这里是真选组查案现场，在场的有三人——
　　黑发叼烟的，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粟发红眸、一直面无表情地吐槽的，一番队队长冲田总悟；以及给副长打伞的龙套君山崎退。
　　接到报案后，执勤的三人匆匆赶到小巷。第一眼就看见因为出血量太大导致几乎泡在血水里的，穿着奇怪忍者服的大汉。
　　但这种场景对于他们来说，委实不算什么。毕竟，这些幕府的特别警察，素有有“壬生狼”之称；负责整个江户的治安。且几乎都是老练狠辣的剑道高手；年纪最幼的粟发少年冲田总悟甚至有“剑豪”之称。
　　当然，总悟平时除了工作开小差外就是S土方；让认真干活的土方时常心力交瘁——你能想象你追人追了半个江户都已经挨到犯人衣角了然后后面的冲田同学突然掏出加农炮来轰你的那种绝望吗.....
　　——然后你又要重新追完半个江户.....
　　“你给我认真一点啊啊啊！！”土方快抓狂了。
　　此刻冲田同学已经掏出眼罩坐在树下睡着了。
　　总悟不耐烦地拿下眼罩，无所谓地耸耸肩：
　　“认真？认真有什么用？我们连刺客是谁、他的大本营在哪都不知道，去哪抓？有土方先生在的任务肯定失败。蛋黄酱定律。”总悟依旧面无表情。
　　“......”村麻纱砍下来了。
　　“不过，”粟发少年轻轻侧身躲过，红眸中划过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如果那个家伙出现在我面前的话，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对手......大概吧。”

　　是夜，江户城内，池田屋。
　　拉面馆的老板娘几松轻轻撩起窗帘，担忧地望着街对面的池田屋旅馆。
　　此时已经过了宵禁时间，但对面的旅馆却多出了不少进出的客人；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这样。桂先生隐约提到过长州藩的倒幕派和他们近期在池田屋“共商大计”，按照维新派的德行，估计又是策划和幕府对着干的恐怖活动。
　　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呢。今天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几松放下窗帘，端起烛台；正准备上楼，突然看见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黑发女子。
　　几松吓了一跳，险些打翻手中的烛台：
　　“雪野姑娘......这么晚了，呃......你有什么事吗？”
　　黑发女子摇摇头，默然不应。
　　“那个.......你.....”几松疑惑地拉住她。雪野轻轻挣开她的手，径直走进后厨。
　　“我去准备明天的食材，老板娘早些休息吧。”说着，雪野的身形消失在厨房门后的阴影里。
　　几松感到更加疑惑。女人的直觉让她觉得今晚可能会发生什么大事。于是索性放下烛台，坐在了一楼的大厅里，密切关注着对面池田屋旅馆的奇怪动静。
　　要不要叫二楼的雨月起来？几松抬头望了望雨月紧闭的房门。不不，还是算了吧；那孩子应该也很累了，不要打扰他了。说不定只是我疑神疑鬼。
　　街道一侧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步子非常迅疾，像在奔跑，且来人不止一个而是一群；夹杂在其间隐隐约约的、被刻意压低的谈话声。
　　“情报不会错吧？桂小太郎和攘夷志士就在那家旅馆里？”一个人问。
　　“不会的，提供情报的是真选组派进攘夷志士里的卧底。”另一个人答。
　　距离太远，几松集中精神也只听见“桂”、“旅馆”、“真选组”几个词。
　　不好......！几松脸色大变，慌忙整理好披在外面的的衣服，跑上楼用力敲雨月的房门。
　　真选组、真选组来抓人了！快跑！雨月君！
　　“咚咚咚----------！”
　　不太结实的木板门上传来一阵沉重的敲门声；立刻惊醒了向来浅眠的雨月。雨月迅速穿好和服，拿起时雨金时，打开房门。
　　迎面而来的是几松老板娘焦急无比的神色。
　　“雨月君！不好了，真选组来了！”
　　“.......”
　　“他们的目标似乎是对面的池田屋旅馆；但肯定会来搜查这里！你赶快离开！”
　　池田屋？！
　　雨月脸色一沉：桂先生......桂先生还在那里！
　　察觉到他想干什么的几松慌忙拉住他：“不行！你不能去！桂先生和银时在一起，他们肯定不会有事。你赶快离开这里！趁现在！”
　　雨月用力挣开她的手，紧握时雨金时准备去对面池田屋。但几松老板娘似乎铁了心不让雨月去，拼命把他往回拉。
　　两人在二楼僵持不下。这时，楼梯间响起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两人都愣住了，不约而同转头看过去。
　　“雨月君！请快一点离开！真选组的人已经突入池田屋了；马上要派人来检查周围的店铺了！”上来的人是雪野，她罕见地露出焦急的神色。一改平时冷静淡漠的神色，显得十分恐慌。
　　“......”雨月却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几松老板娘不疑有他，紧张地问：
　　“……真选组的人已经封锁附近的街道了吗？”
　　雪野摇头，急急地回答：“——还没。我刚才从厨房过来，后门那里还没有被包围。”
　　“那就从那里出去！”几松说着用力推了雨月一把；但后者似乎不怎么愿意离开。
　　几松急了，指着雨月的鼻子喊道：“你快一点离开！不听话的小鬼真难伺候！你要是被抓了我怎么向桂先生和银时交代？！”说着朝雪野使了个眼色。
　　雪野会意，严肃地点点头。一把拉过雨月的手腕，伴随一阵“咚咚”的脚步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雨月这次竟然没有反抗，任凭雪野一路把他拉走；少年离去时回望一眼这个住了很久的拉面馆、像母亲一样温柔又唠叨的老板娘。最后，转回视线，望向前方。黑曜石般漂亮的眼睛中多了几分如水般的沉着冷静。
　　几松望着离去的二人，欣慰地笑了笑。同时有些怅然若失：
　　终于.......要走了吗？雨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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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考完了……诈尸。
土方和冲田的形象参考的是银魂，可能……和大家想的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