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五黄辟毒术：凸！ ...
-
有了日向正道最后这波毒术攻势，双方的局势瞬间逆转。
果断收割掉剩余的敌人后，日向众人不约而同抬头，望向日向正道。
不知是巧合，还是战斗的选择，此处人最多的位置，恰好是光斑最少的地方。
昏暗的林间潮湿又粘稠，浓厚的血腥味压住了腐烂的发酵气息。
尸体散落四周，这一个个被鲜血染成红衣的人，和一双双眼周狰狞的惨白瞳孔，使得此处仿佛古老时代血腥祭祀的现场。
日向正道一身黑衣洁净，手持白扇，滴血不染，他高高地立在上方，如同站于祭坛之上。
日向正道俯视看下，慢慢扫过所有人，与他对视的族人眼神略有躲闪，避开了他的目光。
唉……
不知谁的叹息声飘忽远处，众人有喜有忧。
喜的是日向更强，忧的是他如同另一个日向龙丸，难以拉拢。
日向正道平静地扫视两圈，他要找的日向卓不知何时脱离了战场，再次一个人消失不见。
日向正道：……
族长到底给日向卓的是什么任务，怎么总是丢了他这个任务对象一个人溜掉？
众人忙碌着打扫战场，统计战利品。
他们收获甚微，仅获得数量可怜的忍具数枚，爆破符两张——甚至可能还是他们那位侦查组成员的——以及一些兵粮丸，和从敌人竹取身上扒下来的十来件还算完整的衣服。
日向正道趁此机会，仔细观察了竹取一族的中毒情况。
中了寒血白丸的尸体背部向上，通体发白，比其他的尸体更青一层，在睫毛和眉毛上覆盖着一层白霜。在这大夏天的触碰这个尸体，就能发现表面毫无温度，就和碰到冰块没什么区别。
不过让日向正道疑惑的是，寒血白丸是中八品的寒毒，不应该有这么强的效果。
他伸手拨开尸体背上的刀伤切口，没在伤口里发现寒血白丸的颗粒，反而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结晶。
这些结晶大概半寸宽窄，在暗处呈现暗红色，放到光下又反射着蓝光，背对着光微微发亮，透出一丝血色，也能看到里面包裹着一些不透光的碎块。
日向正道更加疑惑。
他的手指捏住结晶轻轻一捻，结晶碎成血色的砂砾，隐隐能嗅到寒血白丸的味道。
……寒雪白丸的味道？
日向正道盯着拇指指腹上的碎屑，目光微动，忽然抬手凑近唇边，伸出舌尖蹭了一口。
血色砂砾触碰到舌尖的瞬间，寒气以难以形容的速度冲入喉内，瞬间麻木了他的口腔，接着冻住内部皮肤，连血液流淌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同一时刻，五黄辟毒术如同发现猎物一般，疯狂运转。
日向正道果断遏制住求生的本能反应，任由寒气侵入身体，闭目感知起体内的变化来。
一个呼吸后，寒气在正道的眉眼结上一层寒霜。
两个呼吸后，正道捂住口鼻，血液从七窍缓缓流出。
三个呼吸后，血液的颜色从正常逐渐艳丽，直抵妖艳。
四个呼吸后，日向正道终于支撑不住，跪坐在地。
五黄辟毒术挣脱了正道的束缚，发疯般将所有寒毒踹出体内。
冷汗和热汗顺着额头划过眼角，日向正道猛地呕出一口毒血，双手撑地，剧烈喘息起来。
“干什么呢？”有族人发现了日向正道躲在一边的小动作，被他一脸的血吓得高呼：
“正道出事了！快救人！”
族人们瞬间乌拉拉围上来一片，掏绷带的掏绷带，掏酒的掏酒。
日向正道忙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赶紧站起退后。
确定他真的只是看起来吓人，本身没什么大问题，把正道从头到尾检查一遍的族人们又不放心地絮叨了几句，冲洗掉他脸上的污渍，才逐个散开，顺便把尸体搬走。
被迫中断实验的正道：……
一刻钟后，敌人的尸体在火遁的烈焰中化为灰烬，火光耀耀，驱散黑暗，林间顿时明亮许多。
日向众人小心翼翼地收敛同族人的尸体，埋在原地，计划回程时再将他们接回家。
就在此时，日向卓不知从何处跃到正道身边，他的白衣族服稍有凌乱，衣角还沾着新鲜的血迹，黑色长刀已经入鞘，但神情上明显透露着别的心思。
日向正道一边用力把土踩实，一边上下打量着日向卓，问道：
“你干嘛去了？”
闻言，日向卓回过神来，抬手把长发拢到脑后，解了发束重新扎好，语气如常：“追人，没追上，让他跑了。”
日向正道淡淡应了一声，对这种事不再追问。
他的黑衣湿了一半，刘海与鬓角黏在一起，整个人湿漉漉的，如果靠近火焰，说不定还会被热度烘出蒸汽来。
发现这点的日向卓，掏出之前的小本本，凑到正道跟前，蹲下来问他：“你的头发和衣服怎么湿了？”
“没什么，碰了水而已。”日向正道不愿多说。
这片阴湿密林里的温度渐渐散去，众人很快收拾完毕，重新出发，前往第三个镇子。
队伍的人数比出发时少了四人，还有一位重伤与三位无法继续前行的人。
尽管忍者主张抛弃废物，不过日向的确缺人严重，这个局面下要抛下他们显然太过奢侈，众人只能把运载口粮兵器的木车重新整理一番，把伤员搬上去挤一挤。
这高大的密林一眼望不到尽头，车轮碾到地上的树根亢朗朗的响，木箱就在车上吱拉拉的叫。
日向正道望望车子，又看了看自己两步赶一步的小短腿，果断加快脚步，跳上木车，坐在了边缘处。
车上的族人见他上来，相互挪动两下，腾出以个位置。
其中一人冲他招手，拍了拍空位，示意他坐在这里。
没料到这个发展的日向正道微微一愣，继而表情微妙。
他细细辨认了一番族人的表情，没察觉什么异样，于是走过去，盘腿坐下。
齐肩的短发随着木车行进微微抖动，正道倚靠着木栏，垂下头闭目养神。
虽然只是一场战斗，但他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
后面的路途只有一些普通的山匪，没有再出现类似竹取这般难缠的敌人。
唯一一点意外是对日向正道而言的。
出发到竹取来袭之前，大部分的族人都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即使有族人不知双方之间发生过什么，想对他表达善意，也因为这诡异的气氛不敢靠近。
没有人在乎他有没有吃饭，有没有训练，有没有检查忍具，有没有收拾衣服，只是偶尔找找他的身影，看看人有没有掉队。
日向正道自己过的潇洒自在。
然而在竹取来袭后，日向正道逐渐发现有族人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有人会叫他去篝火旁吃饭，会站在他旁边装作无意地大喊，告诉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哪里有皂豆生长，会在阳光强烈的下午走到他旁边，用影子遮挡阳光。
实话说，这让他非常不适应，感到有些别扭。
日向卓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直摇头。
*
小镇的塔楼逐渐映入眼帘，众人终于能够好好休息一日，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
连日向卓都忍不住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随后伸手拽住了想要冲出去的正道的后衣领，获得了后者不满的白眼一双。
商队入住旅笼。
日向正道第一时间冲出房间，“斥巨资”买了一些纸墨笔回来。
他无视周围的所有动静，专心致志地记录自己的收获。
首先是一路上看到的材料名称、类型与位置。
其次是战斗时的收获。
比如他意识到，自己没有提前了解其他忍族的特点，是一个致命失误；比如他需要调整用指法掐断脊椎时的力度，节省体力，和能够更快地防备敌人反击；比如细分鸩羽香的用量等等，一一列举纸上。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他对毒尸伤口内的结晶的观察与猜测。
他怀疑寒血白丸威力的变化，和结晶的析出，都与忍者的血继限界有关。
这个猜测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那些结晶碎末一入口，除了寒血白丸的寒气外，还有骨刃的锐利之气，以及查克拉的波动。
只是他拿自己做实验的时候动静太大，吓到了其他人，没有机会查看那些因鸩羽香而死的尸体，无法确定鸩羽香有没有因为血继与查克拉产生变异。
不过如果能将这些结晶收集起来，他日后的毒药毒性绝对会更高。
日向正道颇为可惜的长叹一口气，将物品收拢。
他的体力不如成人，得早点儿休息。
第二日，日向卓送来一个包裹，拿走了自己那件纯黑半袖。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卷封印卷轴，和一套全新的孩童衣服。
这套衣服颜色偏淡，以白为主，黑为辅。
上衣是短袖，前方缝制拉链，尺寸略大，里面缝上数个内兜，能藏东西。下衣五分裤，腰部可以用绳系紧，外面缝上了数个忍具包。
总体就一个宗旨：兜一定够多，够用。
日向正道：……
实话说，这一路上，他发现日向卓这个人真的是敏锐得可怕，只是一点细节就能发现问题在哪里，也难怪年纪轻轻就成了族长亲信。
到底怎么发现他有很多东西没带的？明明大家都没这么多兜！
瞥过衣服的模样，日向正道果断拿起封印卷轴，展开细细观察。
卷轴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奇形怪状的蝌蚪文和线条，按照复杂的规律环绕中央。
这些被墨水勾勒出的空白区域里可以放置物品，进行储存和封印。
日向正道认真观察片刻，回到卷轴开头阅读使用方法。
他把之前买的笔墨与笔记放到卷轴上，生涩地结出数个手印，轻击纸面上的线条，把查克拉注入其中。
只听砰的一声轻响，白雾凭空出现，又迅速散开，笔墨纸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空白区域的一个大大的封字。
日向正道换上衣服，收好卷轴，推门而出。
今天的天空略有暗沉，风气潮湿，隐隐有种要下雨的迹象。
临近目的地，在镇子集结的商队变多，他们日向一队人完美融入商队群，在一群群由普通人或者忍者组成的商队间毫不突兀。
商队们陆续离开镇子，结伴前往贵族城池。
接下来的路途一切顺利，平淡无奇，日向正道焦急地等待着商队回程，恨不得第二天就能飞到城里。
终于，五天后，他们终于平安地上交了贡品，开始往回走了。
回去的路上没有了商品与贡品的拖累，赶路速度明显加快，仅需来时的一半时间就能够返回族地。
然而，十天的等待时间，对日向正道来说依旧十分漫长，商队刚返程没两日，他就彻底坐不住了。
日向正道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围着商队，在外围滴溜溜地转。
他一会儿蹭掉树上的鸟巢，一会儿把草拔了插树上。
要么远远冲到前面去，对着蚁窝捅苦无，要么一有风吹草动就窜出去，逮住一个动物就杀一个，杀了也不吃，全部丢到木车上，无聊到拍皮肉。
“正道，你别转了，再忍忍，一会儿就到家了昂。”笑看小孩子有精力没处使的族人劝道。
日向正道应下，转头就逮住日向卓问他：“我能提前走吗？”
“走什么？”
日向正道：“我一个人自己回去。”
小孩子一个人太危险，日向卓拍拍他的脑壳，把他拎到了木车上，劝道：“觉得无聊就修炼，练练查克拉。”
木车声吱嘎吱嘎，在耳边燥人的回荡着。
日向正道无奈望天，只能盘膝坐下，抬手搭在双膝处，默念空桑派的内功口诀，修炼起来。
他本以为自己练不下去，可不知为何，刚一闭眼，内心便迅速平静，意识沉入一片黑暗之中。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在日向正道的灵魂深处，一颗黑芒光球静静悬浮，停靠在日向正道的头顶上空。
……
火之国在整片忍界的中心地带，东部和南部临海，西边、北边和东南边与几个小国接壤。
竹取一族的族地便在东南部的边境。
这个位置非常微妙，周围多滩涂与盐碱地，耕种困难，定居在这里的人只能靠任务和捕鱼为生。
然而，熊之国与涡之国也是捕鱼大户。
即使竹取一族的忍者再强，也难与两国抗衡，因此竹取一族时常为此苦恼，未来如何发展是他们前几年最常讨论的话题。
不搬迁只能困死，然而如果要外扩，往前进只有西边和更南的选择，要么靠近火之国内部，与更多忍族抢夺资源，要么去更湿热更野蛮的地方，与自然搏斗。
至于往后退更是不行，他们身后要么是涡之国与熊之国，要么是茫茫大海。
终于，在一年前，竹取一族敲定了路线，决定进击火之国内部，从各大忍族口中撕下一块肉来。
竹取族地内。
新任的竹取族长解下飞鹰脚上的纸条，上面写着四个字：任务失败。
心神波动间，纸条蓦地碎裂，化作碎片四散而去。
……
八天后，日向族地前，人来人往。
正道的老师铁木正在大门处等待着。
远远嗅到大门口的白花香气，日向正道整个人瞬间精神抖擞，从木车上一跃而起，无视了周围的人群，像一只闻到肉块的猎狗，直奔任务接取处。
日向铁木嘴角下沉，心中的不满如同黑气一般冒出体外。
他深吸口气，拦住正要打招呼的日向卓，用手中的任务卷轴交换了后者的笔记本子。
日向卓立即意会到了他的意思，点点头，远远跟在正道身后。
来到任务场所，日向正道垫着脚将商队任务上报，领取报酬，然后立马转头离开。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回毒室制毒了！
下一刻，日向卓慢悠悠从外面走进来，递给他一卷新的任务卷轴。
“这是什么。”日向正道警铃大作，犹豫着问道。
日向卓平静地回答：“你的任务，单人的。”
日向正道抬头看看他，又看看卷轴，笑容忽然消失。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五黄辟毒术：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