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9.奈布的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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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早餐过后庄园重新归寂静的时候，佣兵独自一人离开房间，悄无声息地朝着一楼的客厅走去。
——那扇通往监管者地盘的大门此刻正紧紧关着，门锁也毫无疑问是锁上的。
可佣兵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当站在门前时，他先是朝着楼梯、餐厅的方向谨慎地看了几眼，确定没人在附近之后，佣兵便从口袋里掏出两根铁丝在锁眼里一勾一捅。只听“喀哒”一声轻响，门锁便一下弹开了。
“你是从哪儿学得撬锁？”冷不丁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并且离得佣兵极近，说话时吐出的冰凉的呼吸都喷在了他的脖子上。佣兵想也不想，反手拔出腰上的短刀拧身就朝对方捅了过去。
杰克左手的骨刃轻而易举地挡住了这下猫抓似的攻击，面不改色地轻笑道：“这么热情？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离我远点。”佣兵冷冷地抬手推了对方一把，结果对方站得四平八稳、稳如泰山，于是他只好自己退了一步，后背直接贴上了那扇门。
杰克正好上前一步，漫不经心地把骨刃往门上一架，勾唇问道：“小可爱，你找我什么事？”
“别靠这么近。”佣兵不耐烦地半抬起头，皱眉看着对方从面具后露出的下颌，“我说，你到底听见没有？”
杰克故意凑得更近了些，侧耳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佣兵眯起了眼睛，兜帽下的脸阴晴不定。杰克看得心痒，但却偏偏忍住不动。良久，佣兵再次开口，说道：“交换情报。”
“可我不需要你的情报。”杰克低头看着佣兵，但对方的兜帽遮去了大半张脸，“你得用别的来换。”
佣兵想了想，说道：“先告诉我你有哪些情报可以出卖。”
“小可爱，你非得把这件事搞得这么像肮脏的交易吗？”杰克哼笑起来，“好吧，我可以告诉你针对监管者新出的规则。”
佣兵挑了挑眉：“全部？”
“唔，”杰克故意歪头想了想，“那要看你出卖的是什么了。”
佣兵问：“你想要什么？”
“先把你的帽子摘了。”杰克的五指难耐地轻轻动了动，“我就告诉你监管者这方的分数在淘汰制中是如何计算的。”
佣兵抱起胳膊，哼道：“我为什么要关心你们的分数怎么计算，告诉我监管者如何给求生者评分。”
“耐心点，奈布。”杰克轻声诱哄道，“给求生者打分的是监管者，难道你不想知道给监管者打分的是谁吗？”
佣兵沉默了一秒，抬手抓住自己的帽檐便直接掀了下来，露出兜帽下一头柔软的金发，以及与自身性格相比过分清秀的容貌。
杰克轻轻吸了一口气，然后发出一声悠长而又满足的喟叹。
佣兵双颊微微泛红，对方这种近乎调戏的举动让他一阵心悸，他故意踢了杰克一脚，口气更不耐烦：“说话。”
“庄园会在每局游戏开始时选出三名观察员，对监管者进行全方位的评估，包括追击、战术、威慑力等等方面。游戏结束后，监管者会得到一个综合评分。每月的第一个礼拜日，大家的积分都会来个排名。得分最低的……”杰克故意拉长了声音。
佣兵想起幸运儿说的话，忍不住问道：“得分最低的怎样，会被淘汰出局吗？”
“如果是的话，你希望谁被淘汰呢？”杰克反问，兴趣十足地望着被自己困在怀里而不自知的奈布，“让我猜猜，是……”
佣兵不耐烦地开口打断了他：“别浪费时间，回答问题！”
“这可是第二个问题，”杰克眨了眨眼，“不是吗？”
佣兵冷冷道：“是个鬼。你刚才的第一个问题还没有回答完，现在我要求你继续回答。”
“可我没回答完，难道不是因为你打断了我吗？”杰克无辜地问，“怎么又来怪我呢？”他看奈布眼神中流露出一线杀机，连忙举起手说道，“好吧，算我吃亏好了。得分最低的监管者要接受惩罚，惩罚的形式嘛……”杰克又想卖关子，然而佣兵怎么可能露出一丝一毫感兴趣的表情给他机会，于是杰克只能老老实实地说道，“监管者会被罚做一周的求生者，能力也会被抑制。”
佣兵扬起了眉，问道：“这也叫惩罚？”
“抑制能力是很痛苦的呀，奈布小可爱。”杰克微微提高声音。
佣兵翻了个白眼，咬着后槽牙忍下了这声“奈布小可爱”，忍辱负重地继续追问：“求生者的评分机制是怎样的？”
“唔。”杰克的眼神在佣兵身上打了个转，“这次脱点什么好呢？”
佣兵感觉浑身一凉，板起脸道：“想也别想！”
“那你不打算知道怎么给求生者打分了吗？得分点有哪些？失分点又有哪些？”杰克循循善诱，“这可不是亏本买卖，只要你……”他大胆地用冰凉的右手去碰佣兵的侧脸，结果毫无悬念地被一把拍开。
佣兵咬牙切齿地说道：“只要我怎样？”
“只要你说一句，”杰克却出乎意料的没让佣兵真的脱点什么，而是提出了另一个无礼的要求，“就说‘杰克，我为你着迷’，怎么样？”
佣兵愣了一秒，差点把“就这么简单”这句心里话说出口。他怎么能错过这个杰克犯傻的好机会，当即飞快地说道：“杰克，我为你着迷。”说完立刻翻脸，“得分点，失分点，快说。”
“得分点的关键词有合作、勇敢、冷静，还有幸运。”杰克竟然没有继续耍无赖，“失分点的关键词是孤军作战、不顾大局、笨手笨脚以及倒霉透顶。”
佣兵的表情纠结了一瞬：“幸运？倒霉？运气难道也能影响得分？”
“当然了。”杰克心满意足地咂了砸嘴，活像饱餐了一顿，“不过你不用担心，那里头最倒霉的绝对不是你。”
佣兵冷笑了一身，拍了拍杰克的胸口，道：“让开，我要走了。”
“唉，别这么绝情呀。”杰克嘟哝着，不过还是退开了一步，当他看着佣兵大步离开时，扬声问了一句，“需要我给你开后门吗？给你点儿友情分什么的。”
佣兵的脚步顿了顿，带着笑意的声音没有羁绊地在大厅回荡起来：“不必了，那样的话还有什么乐趣可言。”他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大步走上了楼。
杰克微微垂眸，面具下的表情竟然是罕见的温柔，他慢悠悠地轻声说道：“是啊，那还有什么乐趣。”
而离开杰克的佣兵也没有浪费时间，直接找上了空军与卡尔，开门见山地说：“大家凑一起商量一下吧，我得到一些有用信息。”
“哟，这么快？”空军含笑扫了佣兵一眼。
卡尔只有半个身子从门缝里探出来，因为约瑟夫还在屋里，他只对两人简单说了句“稍等”，就又匆匆钻了回去。
屋里，约瑟夫正一手撑着下巴，坐在桌旁冲他笑道：“正事要紧。”
“我知道。”卡尔不怎么情愿地嘟哝道，凑过去弯腰在约瑟夫脑门上亲了一口，说道，“那、那我走了。”
外面响起佣兵的声音：“卡尔，我们在餐厅等你。”
“好！”卡尔应了一声，依依不舍地看着约瑟夫。虽然两人黏在一起已经一天多了，但经过昨晚的意外以及今早的变故，他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只想时时刻刻抱着约瑟夫。
但这显然并不现实，卡尔叹了口气，然后又带了几分希冀地问道：“你、你今晚还来吗？”
“这几天估计没时间了。”约瑟夫耸了耸肩，“不止你们需要做功课，我们也得多加班呐。”
卡尔更觉得闷闷不乐，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说道 ：“那，那我走了。”说完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当房门关上之后，约瑟夫这才低下头捏了捏眉心，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之前没有提起，评分机制里有一条其实对卡尔非常不利：孤军作战。
卡尔从来就不喜欢和旁人相处。虽然现在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孤僻男孩了，可某些根深蒂固的性格仍旧在他身上留存着，不断发挥影响。对约瑟夫而言，那不过是恋人身上可爱的性格特点；但对欧利蒂丝庄园的求生者来说，那却是可能致命的能力短板。
不过现在卡尔已经交到了几个靠谱的朋友，那么，自己也是时候减少出现的次数了。
约瑟夫不由再次深深叹气，当估摸人都进了餐厅，他这才避开众人视线回到了监管者的地盘。而在客厅里，几乎所有监管者都已经到齐了，甚至连很少露面的黄衣之主哈斯塔都已静静地站在角落里。
独自坐在圆桌旁的杰克见约瑟夫来了，便故意调侃地问道：“怎么，安抚好你的小情人了？”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约瑟夫并没有接招，只是对其余众人微微颔首，然后自顾自地入座。
一旁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小丑裘克怪笑着说道：“好了，这下人来齐了吧，有什么话大家尽管说出来好了。”说完发出一连串“咦咦咦咦咦哈哈哈”的怪笑，尖细的声音让人听了后槽牙直痒。
“我先说好了。”厂长沙哑着嗓子开口，作为资历最老的监管者，他第一个发言众人都觉得心服口服，“庄园现在要搞什么观察员，虽然是从监管者与求生者中随即挑选，但还是让那些小东西们骑到了我们头上。”
小丑立刻附和：“就是！我们才是主掌他们生死的人，为什么庄园要让那些卑贱的猎物来决定我们的表现如何？”他语气激动，然而那张英俊的脸上表情仍旧死板，看上去格外诡异。
“为了平衡。”红蝶夫人嗓音轻柔地说道，“虽然不是绝对的平衡，但这样一来我们互相评分的时候就会有顾虑。”
杰克面上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不过被面具完全挡住了，他跟着说道：“那么，我们要怎么做呢？”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29.奈布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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