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日记本的作用 ...
-
「哦，小甜心们，或许交给专业的来解决你们比较恰当，晚安。」莱斯理正要后退，却听见那些卵蛋正在发出湿黏柔软的声音，这让他吞咽唾液，「我也不想伤害你们，好吗？——早点休息。」
于是他将魔杖指向身后的路，几乎没有太多意外，或许某个通道是接到其他管线的——总之，蜘蛛妈妈回来了。莱斯理紧抿着唇，忍着不要尖叫，从口袋拿出了软糖，扔向光是身体就占满通道的蜘蛛妈妈，然后一瞬间的变形咒，成了一大团的棉花糖。
趁着它还没追来，他赶紧往一旁的通道往最近的出口匍匐前进。
谁知道会通往哪间房间，重要的是得摆脱这些小怪物和怪物妈妈。
他可不想被这种东西吃掉！
莱斯理推开通风口的铁板后，一跃而下并且立刻封住通道，而房间的主人似乎还没来的及从梦里醒来，蜘蛛妈妈猛地冲撞铁板，发出极大声响。
「嘿，你不是怀特吗？」一名二年级黑人男孩揉着眼睛，快速地下了床，「发生什么事情？那到底是什么？」
「你的问题太多了，暂时不想回答——我还真不晓得我们地窖住了这种怪物。」莱斯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差点忘了自己光着上身的事情，于是转过身瞅向那男孩，「借我上衣好吗？我必须得找一趟院长。」
「我和你一同去。」这间房间的另一位主人——德拉科·马尔福——将校袍扔给了他，「我梳个头发，等我。」
他边穿上这小一号的袍子，边调侃道：「我以为你们都是梳油头睡觉的。」
「好笑吗？」德拉科的幽默感取决于对象，他专注地瞅着化妆镜里的自己，「没想到我们通风口是通的——更没想到你真的像只老鼠一样钻出来。 」
莱斯理瞥了眼那皮肤黝黑的男孩。后者尴尬地止了笑，将注意力转向通风口里多只眼睛的蜘蛛。
「那可是禁林里会吃人的蜘蛛，我还期待你会有『某些反应』。」俊秀的少年靠在房门前，尽可能地遮掩上半身，「到底好了没？头发随便弄一弄就好，又不是女生。」
「闭嘴，走了。」德拉科怒视了眼，但意识到身高问题，又别开头，「我跟他先去找教授，你先睡吧。」和室友交代完后，两人就离开了房间。
一关上门，方才小马尔福高傲的面具就卸下。
「你为什么碰上大蜘蛛？正常人不会从那儿进去的吧？」单独相处德拉科才敢拉下面子，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丢脸，「你不能解决吗？」
「我又不是孤立无援，干嘛逞强。」莱斯理抽出魔杖，照明了走道，「那只蜘蛛还不算大，我在书上看，最大可以长到十倍多。」
「…我知道。」他干巴巴地回。
问题学生这个称号，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各有一位学生获得。斯内普很难判别该将第一名颁给谁，但在睡梦中被打扰后，他立刻决定了人选，并且想干脆直接『烧』给对方。
「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院长。」德拉科为了速战速决，决定让莱斯理退到一边去，避免斯内普花十分钟的时间讽刺羞辱他，「我们房间相连接的通风口有大蜘蛛——」
「还有它的卵蛋。」莱斯理补充道。
斯内普确实将态度收敛了，抽出了魔杖，「走。」
很好，这是良好的发展。莱斯理相当嫉妒这金发小鬼，要是其他人（包括莱斯理本人）可就不会有那么幸运的时候了——半夜来打搅这油腻腻的大蝙蝠？ ——给蜘蛛咬死还比较快！
「怀特从通风口掉下来后，那蜘蛛就一直在那儿。」回到德拉科他们的房间，那只多眼睛的大东西果然还在那，试图破坏被魔法封住的铁板。
「怀特从这儿掉下来？」斯内普立刻就捉到点，缓缓地转向那故作若无其事的少年，「待会再来说清楚，怀特先生。」
莱斯理瞪了德拉科一眼，对方摊手无奈的模样，十足挑衅。
魔药学教授的办公室，莱斯理认为这比自己的寝室更为熟悉——这当然不是好事情——但是他得承认有那么点想念这间屋子，包括叠满作业报告的圆桌与一点也不温暖的火炉。
「坐下，怀特。」斯内普将椅子从远处飘移过来，自己也在圆桌前稍微歇着了，但他仍然冷漠与警戒，「你的胆量值得赞赏——面对这世纪最可怕的巫师后，一只大蜘蛛似乎不算什么？」
他再傻也听得出来不是真正的表扬，「我原本以为堵塞管路的会是油渍——或马尔福的两个跟班。我没有多想是错误的，但我怕没有睡好会影响我的课业，所以还是硬着头皮上去。」
教授表现的很平静，「我对于你这些行径，已经可以说是毫不意外了，怀特——不要总习惯去制造借口解释你的过错。」然后瞥了眼时钟，「虽然解决了那只，但它的卵仍然堵着管路。你今晚想好好睡，就顺道上去把它清一清，然后爬回你房间。」
「呃…家养小精灵呢？」莱斯理不太乐意回到那闷热狭小的地方。
「现在是午夜时分，你不能祈祷劳工在非上班时间工作。」斯内普愉快地双手交错，模样放松，「从我这里的通风口爬过去，直直地爬，第二个左转口弯过，就会看到那些卵了。」
被派遣任务，他不可能拒绝，「好的，我明白。」
过了二十分钟，如同斯莱特林院长所预料的，莱斯理将卵蛋弄下来后，选择漂浮回来办公室以求助——因为不晓得如何处里这些东西。
「虽然我大可摧毁，但是我有感觉，它们似乎要诞生了。」莱斯理不晓得该放置在哪儿，所以从角落拖来了铁桶——里头还有些无法洗去的血肉味道。
「怀特，放把火烧了它们。」斯内普冷漠地命令。
「不——」莱斯理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何反应那么大，清了清喉咙，改了口，「好，但请给我心理准备。」
「要多久？你可怜的教授可不想整晚陪你在这儿忏悔。」他表情变得不太好看了。
「我觉得应该放生它们，放到禁林去。」莱斯理焦虑地捂着口，「它们是生命，在懵懂无知时就得被杀死——我下不了手。」
「它们或许无辜，但长大后，就会如同她母亲一样吃人——你愿意让他吃？」斯内普眼神危险地说话：「我可不想——也没有人想——现在给我放火！」他只想好好休息，还在浪费时间什么呢？
俊秀的少年流露从未出现过的情绪，那是属于怜惜的柔情，与胆怯的不知所措。但是优柔寡断的他立刻就被劝服——确实这些小蜘蛛们有机率去伤害人，他不该因为自己不必要的同理心，让霍格沃茨的学生师长受伤——所以他必须狠下心。
抽出了魔杖，他吞咽唾液，正要挥动魔杖时，铁桶里的蛋已经被弥漫大火抢先吞没，蛋壳发出痛苦的碎裂声。
莱斯理顿了顿，缓缓抬起头来，与那双深邃的漆黑眼珠对视，毫无情绪的无情——
「你浪费我太多时间，」斯内普注视着铁桶里逐渐燃烧殆尽的黑炭，「怀特，你和我期待的大相径庭——现在，滚出我的办公室。」
他收拾了悲伤的情绪，没有表达自己的不满，头也不回地离开。
自己敬爱的教授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又是如何期待他的表现？ ——或许他永远都融不进斯莱特林自私冷漠的大团体，马尔福拥有这样的特质，才是斯内普真正喜爱的学生。
一年、两年、三年，他已经度过了那么多的时间，想要得到斯内普的认同。
禁闭、课外辅导——反反覆覆、出尔反尔——到底是谁辜负了期待？
回到房间，忧心的崔佛终于等来了好友，但看见那张俊秀的脸如此平静，他困惑地保持安静。
「去睡吧，我还得整理东西。」他深呼吸后，将身上马尔福的校袍褪下，「事情解决了。」
「我会陪你，」崔佛上前，从背后抱住了对方，紧贴着泌出冷汗的背部，「所以不要隐藏你的情绪。」
「不要总是让着我，有时候我得长大，把一些不必要的负面情绪消化掉，而不是选择发泄出来。」莱斯理没有拒绝拥抱，他只是疲惫地又叹息，「我还在思考，自己是否真的适合斯莱特林学院。」
「适合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或许每个学院有独特的风气，但是它并不是限制学生性向发展的框架。」崔佛松开了手，走到对方面前，对视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珠，「你觉得我像你想像中的斯莱特林吗？——我不提艾伦，因为那家伙全身上下都是那种败类感——但你觉得我是你想像的那种人吗？ 」
忽略中间不必要的人身攻击，莱斯理被说服了，「谢谢你。崔佛，如果我没有你，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办。」然后想起了马尔福，「马尔福固然混蛋，但他老爸第一次见面就送我礼物，我不用用也不好意思。」
「他送你什么？刺激的吗？」崔佛兴奋地扯了个怪异的笑容。
「闭嘴，笔记本啦。我想写看看日记——书上说，这样能有效地整理自己的思绪。」他亲了对方脸颊一口，就走到书桌前，将那薄薄的笔记本拿出，漆黑的封面，似乎有些年纪，「不过这看起来好像被下过黑魔法一样…挺诡异的——你认为呢？」
没有得到回应，所以他疑惑地回首，却看见那金发少年红着脸发呆。莱斯理卷起上唇，「你在干嘛？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告诉你，格兰芬多有窗户可以通风，我想跟邓不利多申请空调。」
「空调？」他清了清喉咙，「但霍格沃茨不用电器物，要怎么安装使用？」
「我去魔法部时有发现他们的空调系统，用魔法带动空气流通。」莱斯理大概描述后，烦躁地翻开笔记本，「这个研究问题就不是我该想的了——我连书都读不好，怎么可能搞得出来那种东西。」
「搞不出来吗？」崔佛怀疑这点，对于他来说莱斯理就是天才，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如果你有心研究，我们自己房间装一台就好，要什么材料我跟家里叫——我母亲肯定喜欢我搞这种动头脑的小玩意儿。」
「呃——好吧，改天？」莱斯理拿出墨水笔，写下了日期，便开始了文章：
这个暑假过的很悠哉，我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过去总是打工和读书，虽然很充实但都没有时间消化自己的感情，这让我总是处于紧绷的状态，也容易冲——
写到这儿，他发现墨水都被吸入了纸中。莱斯理困惑地翻页一看，也没印到后面去，那是什么意思？ ——他又继续写：
这阵子吃得太好，我屁股火辣辣，从伦敦开飞机来霍格沃茨，几乎快脱肛——
墨水又消失在眼前，这让他恼火，「马尔福当我白痴吗？拿这种垃圾给我？——我今天没有烧掉他，就姓琼斯。」
「跟我姓好啊。」崔佛幸灾乐祸，「笔记本怎样？」
「不知道，但我晓得两分钟后就会被烧成灰烬。」莱斯理从背包拿出了打火机，「我认为霍格沃茨应该要有预防危险物品与凶器的机制。」点起了火花，正要点燃笔记本时，那些字却又浮出来了，并且两次的字重叠在一起，糊成一团。
「果然是魔法笔记本，马尔福不安好心，也不晓得有没有另外的功能。」莱斯理气愤地将笔记本塞入抽屉，「睡吧，这东西让我心情不太好。」
崔佛没有意见，实际上他也困了——现在不晓得几点，他们居然还醒着？
白天来临，莱斯理打呵欠地从厕所出来后，被擦肩而过的崔佛拍了屁股，「不要乱打我，恶男。」
课本都大略整理好了，文具也装在铅笔盒里头。他赫然想起昨晚拿出的墨水笔连同笔记本扔入了抽屉，于是他拉开正要寻找时，感觉到笔记本透出舒适的温度，奇怪地翻阅开来。
「梅林的双下巴…」
莱斯理看得目瞪口呆，笔记本浮现的不是昨晚写的字，而是魔法空调的设计图。
难道这是有求必应书？ ——连咒语都标注在一旁了，这太奇特。
「莱斯？」崔佛边刷牙边靠着门框，疑惑地瞅着好友。
「这本书好像是用来查资料的，百科全书之类的。我们昨天才谈到空调，它就教我怎么制作魔法空调——咒语、所需材料都写在一旁，太厉害了。」莱斯理心情非常好，「或许我问别的知识，它也能回应我！」
「如果做小本一点就能作弊用了。」崔佛想得很实际，「你还想要知道什么？你的肚子不就是书库了？」
「上次格兰杰问我魔法石的事情我就全然不知，怎么还称得上我是书库呢？」莱斯理掀开上衣，露出平坦的肚子，「看看它——太瘦弱了。 」
「呃…」他撇开了头，不耐烦地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莱斯理心情愉悦地拿出墨水笔，在笔记本上又写下了字。
作者有话说第73章 日记本的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