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爱的鼠尾先生》弦名

53、指导与禁闭

　　在办公室里，麦格教授难得的放软态度。

　　「最近有什么困扰吗？」她说。

　　莱斯理摇头，「最近没有。」但维持很久的有。

　　「我晓得你还三年级，说这些还太早。但——你很擅长指导别人，将来会愿意成为一位教授吗？还是像你之前说的，当个正义的傲罗？」麦格问。

　　站在一旁的崔佛流露困惑的神情，「教授，这种事情应该是斯内普教授需要关心的吧？」

　　麦格当然知道这点，也晓得自己越矩，「怀特是个非常有潜能的人，但你们院长——」

　　「他开始要培养我了，今天晚上我有他的课后辅导。」莱斯理以坚定的语气打断，为了避免自己无礼过头，他不敢对上眼，「斯内普教授看见了我的努力，愿意给我机会。当然，我也很感谢您对我的期许与爱护。」

　　被拒绝而受伤的麦格保持着面无表情，镇定地直起身子，「好，那么好好读书，如果你有需要什么帮助，我会尽所能的——你一定要善待你的才能。」

　　到了楼梯间，他们俩人正在等待楼梯转到他们的方向。崔佛相当不满格兰芬多的爪子伸到这来，「你不觉得麦格教授管得太多？——而且方才意思是说，我们院长不会教学生吗？」

　　「我倒觉得她好像在担心什么，搞不太懂。」莱斯理打算直接先去吃饭，然后午休在回房间放书。他又想起了方才还没结束的话题，关于母亲的事情，「崔佛，你说的没错，我应该要更亲近她一些，就从了解我母亲的背景开始，如何？」

　　「很好，那你母亲的姓氏是什么？我应该会有个印象。」他抬高了下颚，大不了就让父亲去调查魔法部，克莉丝汀的资料肯定有的。

　　「她跟我爸那个麻瓜结婚，所以被除名了。」莱斯理也不清楚，苦恼地蹙眉，「校长他们年纪比较大的，应该都教过我母亲，所以问问也行，如果幸运的话，还能够从这些教授口中得到对她的印象。」

　　心动不如行动，莱斯理放弃了午休，独自一人前往校长室。上一次没有口令，他这次也不能直接拜访，在石像前方绕了几圈，正打算要放弃时，根本还没进去里面的邓不利多就出现在楼梯口。

　　「莱斯理，找我有什么事吗？」他穿着花俏的衣袍，非常鲜艳的蓝色，让莱斯理瞬间被晃住了，稍微停顿，才又回神，有点结巴地回： 「教授，我想…我想问问我母亲的事情。您晓得她吗？她也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叫什么名字来着？」邓不利多正在回想与莱斯理相像容貌的女性。

　　「斯莱特林的克莉丝汀。」莱斯理只知道名字。

　　他迷惑的表情更是鲜明，「…在我印象中，我并没有教过这个名字的斯莱特林学生，倒是有其他学院的。」他沉默几秒补充道，「我很抱歉。」

　　「不，我想她有许多想摆脱的往事，或许已经改了名。」莱斯理并没有责怪友善的校长，很快地把注意力移向别的地方，「打扰您了，教授。我应该回去想想再问比较妥当。」

　　「不进来喝杯茶吗？莱斯理。」邓不利多轻巧地提议，「我想知道你的近况如何。」

　　很难拒绝别人的他跟在后方，再度坐到这宽敞圆型的房间里面的一张大桌子前。

　　上一次来的时候，他是个混蛋——想起这点，让莱斯理更是紧张了，他不晓得邓不利多是怎么想的，但是他的眼色都像是明白你心底的形状，赤＼裸＼裸地让人不安，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不要那么敏感。

　　「一杯热牛奶如何？」邓不利多抬高了手臂，正要将漂亮的瓷杯从架子上漂浮下来。

　　莱斯理没有意见，事实上，他还挺喜欢牛奶的腥味，「好的，谢谢。」

　　乳白的液体在瓷杯中自动填充了，荡出丝绸感的柔软涟漪，相当美丽的色泽，在顶上晕黄的灯光下，让莱斯理感到温暖，放松了紧绷的肩线。

　　邓不利多喝了杯他的甜红茶，没有刻意地微笑，但眼里已经表现出慈祥的友善，「斯内普教授说，你的课业恢复正常，这是好消息。」

　　「我只是有点儿担心，毕竟我…做了不太正当的事情，所以怕院长不再视我为优秀的学生。」

　　莱斯理抿了有点干的唇，赶紧喝了口热牛奶，滋润一下喉咙，「但是我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你们是——非常有智慧的巫师，看见的…不是那种表面的— —您明白我的意思吗？——就是…你们可以看见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其实我很不愿意再做，我真的想停手了——只是这样我对艾伦交代不过去，他是那么信任我，他只有我了。」

　　邓不利多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那双半月镜片后的湛蓝眼睛总是如此温和，「我明白，布鲁诺家的小少爷，面对的是非常渺茫的未来。你想帮他，只是你选错了方式，但他感受到了力量，所以开始为自己努力，不是吗？」他从看不见底的抽屉选出了几张复印的成绩单，「以他的能力来说进步了很多，没有你他做不到，莱斯理。」

　　莱斯理有点感动，抿着唇想忍住笑容，但是还是遮掩不住，「真的吗？教授…我是说，我真的帮助了他吗？——但是，约翰说我带坏了他，我不太可能真的帮助了他吧？」

　　「当然你和他一起做了些」邓不利多挑眉，不置可否地说，「事情——但是你的目的是想帮助他成为一个成功的人，而不仅仅图自己的未来。否则以你的能力，你很清楚自己只要努力，就肯定可以达成梦想，成为一个优秀的傲罗。你为何选择了一条艰难的路？」

　　莱斯理微张嘴唇，回想起过去荒唐紊乱的行径，在那些模糊的思想中抽丝剥茧，找到了自己的初衷——他真是想成为一个优秀的人，让崔佛在他身边时，会感到骄傲、得到帮助，他真是不该以「利用」两个字，去对待布鲁诺兄弟和卡洛琳的。

　　他欠他们一句抱歉。

　　「我想向约翰与卡洛琳寄封信，」莱斯理不好意思地拧着衣摆，「但是我不晓得他们是否会乐见我的悔改，或许他们想继续恨我。」

　　「只要用真诚的态度面对他们，这两位聪明的朋友是不会拒绝你的。」邓不利多微笑，站起了身准备送客，「如果你还有什么困难，我不介意告诉你校长室的口令。」

　　其实还想再坐一会儿的莱斯理，只能乖乖地移开屁股，将牛奶一饮而尽，「我会诚实的面对他们，谢谢，教授，我很荣幸能得到您的——那个字叫什么？——祭改？」

　　没有打算回应的邓不利多将楼梯下的口令石像开启，做了送客的手势。

　　回到寝室时，午休已经快要结束。莱斯理和崔佛一样在收拾下午课堂的书本，而后者快了一步整理好，坐于床铺将书本放在腿上，「哈利·波特来了以后，你不觉得两个学院的隔阂又更明显了吗？」

　　莱斯理垂头丧气地佝偻身驱，「唉，就是这样才烦。马尔福的态度特别明确，我若是讨好救世主，就等于跟这『爸宝』杠上了，这很麻烦的——贵族们似乎又开始高呼他们纯血，肯定跟最近黑魔王的事情有关，你们家呢？」

　　金丝猫先生正在整理头发，将长发整个抓到后边绑起来，不是很专心地回，「我父母没有表态，想当然，他们是不支持的，毕竟我母亲是哑炮。」

　　「那么黑魔王回归的消息，可信度是蛮高的？」莱斯理隐约地感受到斯莱特林的情绪波动，或许麦格教授的反常也有关——但也有可能更年期——他总不能什么都牵连在一起。

　　「没有人会承认的，这可是魔法界很大一个动荡。」崔佛站起身，严肃地说，「千万不要在大庭广众下讨论，莱斯，这很危险。」

　　晚上九点的天文课是救赎，因为在斯内普教授的私下辅导与禁闭连接后，莱斯理知道自己爬楼梯练来的体力还远远不足于此。

　　「这是三年级后半段的课程，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斯内普将材料平铺在圆桌子上，瞅了眼一旁正在回想的黑发少年，「还是说需要我提示？」

　　莱斯理立刻反应过来，「是『不可检测的毒药』——我看见了毒牙，但没有中和材料。可是…它并不是实作课程的项目，您那时说我们将来四年级做的解毒药，有一半能当毒药用。」他表达自己的困惑，同时也是想制造话题与面前的教授多说些话。

　　「我的课后辅导内容就是教导你额外的知识，」斯内普开始有点烦了，「把课本打开。」

　　莱斯理差点把这本书留在床头，幸好记得了，否则斯内普就会又开始怀疑是否要继续课程。

　　不得不说，一对一教学显得更有效果，斯内普可以不必为了某些学生，特别重复课本上已经有的文字，而是补充再补充。莱斯理的学习能力很优良，尤其是记忆力，他很能记住课堂的东西——仅仅攸关学业，生活上琐碎的事他就记不太住了。

　　「所以，最后的搅拌要缓慢，稳定地送入你的能量，让她感受你。」斯内普对待魔药显然比看待学生还好——至少魔药是温柔听话的，不会到处闯祸给他带来麻烦。

　　「我感觉手很烫，这种魔药能量很强，怪不得教授你不敢让学生实作。」莱斯理想了想自己在外褒贬不一的评价，这种药剂或许会下在他的麦片粥里，冒了冷汗，「对啊…。」

　　「对什么，」斯内普态度不佳地将空药瓶放在桌上推向他，「熄火装瓶。」

　　欢乐的时间过去，再来就是辛苦的禁闭时间。累积一桶又一桶的鼻涕虫与老鼠又来了，这两份是需要技巧的处里，斯内普总觉得其他学生手法还不够纯熟，鼠尾先生的还差不多。

　　「我真的掌握得住漂浮咒和切割咒，会比小刀更准确。」莱斯里想说服院长让他轻松些。

　　「去费尔奇那边是不准使用魔法的，在我这里也一样。」斯内普将一张皱巴巴的考卷从一大叠上面拿下来，「去拿抹布过来，怀特。」

　　莱斯理先照做才提问，「为什么皱成这样？」

　　「有人在开学考试时呼呼大睡，流了一整张考卷的口水——想猜猜名字？」斯内普批了一个大大的「P」，然后不经意地瞥了站在旁边偷懒的莱斯理。

　　「恩——没有概念，哪个学院的？」莱斯理看了完全模糊的名字，其他做答部分还算清晰，斯内普才勉强没有整张扔掉。

　　「你和他读书读了几个礼拜，都不清楚字迹？」斯内普用指尖捏着考卷亮给他看，「看清楚，你可是他唯一的朋友，怎么会连他的字都认不出来呢，怀特？」

　　莱斯理有洁癖地退了一步，将折好的湿抹布放在桌面空处，「艾伦·布鲁诺，他…恩，还算有念书吧？比起之前来说，勉强跟上进度了。」

　　斯内普将考卷放在一旁后，用抹布擦手，扔在一边的茶几上，不愿意回答地瞪了他，「那么怀特先生，你觉得你那些——」他瞥了眼茶几旁的两桶鼻涕虫，「能在一个钟头内达到进度？」

　　「噢，有天文学，我都忘了。这门课的必要性勘比占卜学，我宁愿多弄一桶也不要去看星星。」莱斯理低声地对自己抱怨，他抬首偷偷观察斯内普的反应，看见那个男人完全不打算回头说话，专心地批改成绩一蹋糊涂的开学考。

　　为什么斯内普教授都不喜欢他呢？

　　他哀愁地将鼻涕虫不必要的内脏割除，液体沾到了桶子外，他抽出学习用魔杖清理一新，大大无声呵欠后，加快速度。他还得去看星星呢，那些跟课本上的有什么不同？

　　天文学结束后，莱斯理终于能去洗澡了，他在盥洗室碰见了马尔福，那家伙正在镜子前给自己头发擦干，但他并没有立刻跟德拉科打招呼。在没有崔佛的情况下，打不定这小鬼根本不会给他面子。

　　「你获得了院长的课后辅导？」马尔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保头发是整齐的疏在脑后。

　　莱斯理停顿几秒，困惑地反问，「你听来的？」

　　「教授和我说的，我下午第二节没有课，所以去找他进修魔药学。」

　　德拉科平淡地叙述，但是那抬的高傲的下颚可不是这么表示，「你肯定付出很多努力，毕竟你不像我，父亲和教授关系很好，所以能够获得好多个假期的补习。」

　　他故做友善地微笑，看向脸僵掉的莱斯理，说道：「两个小时总比没有好，嗯？——晚安，怀特学长。」

　　看着那道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被挑衅却又不能做反应。莱斯理攥紧拳头，深呼吸后看像镜子里的自己，尽可能让这张愤怒的脸平缓下来。马尔福是故意的，他就是讨厌他血统的不纯，该死的，他比这有钱人家少爷优秀的太多，根本不用他的评价！

　　但是斯内普教授长时间的补习，他怎么能那么幸运？

　　「你要通宵读书？」崔佛已经打算关掉所有灯了，听见这个消息，让他惊恐地又坐起身，「明天还有课要上，光是魔法史就有上下午两节，不要开玩笑了。」

　　「我不比别人更努力，怎么能更突出一些呢？」莱斯理揉着太阳穴，将参考书翻到对应的页数，嘀咕着上面的专有名词，抄写到课本上。 「我不想要被那些家境好的废物比下去，他们不可能努力都没努力就比过我。」

　　「你也不能骂人家是废物，家里再有钱，像艾伦·布鲁诺，不读书就是不读书，成绩都看得出来的。」崔佛有点不满，毕竟那话是偏激了点。

　　「抱歉，我的错。我只是有点被逼急，我——你先睡吧。」莱斯理不想浪费精神在道歉上，把脸埋得更靠近书本一些。他最近觉得视线有点模糊，可能要去配眼镜或是矫正了，希望魔法有办法解决这个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