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焦躁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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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到来，莱斯理没有太多的计画。
他大约也是回家陪母亲，聊聊学校的状况。
当初害怕克莉丝汀会做出傻事，但却发现她要比想像中的冷静。
或许也没有曾真正了解过自己母亲吧？
站在火车站门口，望着手里的手机，发愣了片刻才招手来了出租车。
在车上他抱着行李箱，疲惫地垂下眼帘。
怀念那时的无忧无虑，每次的假期都想着要出去玩，和崔佛打工、旅游，他们甚至还在温泉之旅遇上了斯内普——
没有人支持的爱恋经营起来肯定很无力，尤其对方又毫无回应。
斯内普对他真正好，接受亲近、三番两次地宽容，将他当作特别的学生、特别的男孩。
——或许真的只是他一人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可难道幻想都不能有成真的一日？
回到家，克莉丝汀穿着一身白洋装，手中拿着一朵玫瑰，瞄了眼方进门的儿子，没有开口说话。
莱斯理放下行李，坐到沙发上观看电视，偷偷瞅了身旁人一眼，「母亲，有人来过吗？」
「卢修斯那讨人厌的家伙来过。」她将玫瑰扔在茶几上，冷着秀丽的面容，「虽然说了堆垃圾话让我很不高兴，但至少也带来一整箱的麻瓜现金。」
莱斯理正要提起这件事情时，盼见了茶几上的麻瓜日报，「这是…？」
「四位麻瓜的头颅被分别寄回去他们父母家，这份报纸也是那家伙带来的。」
克莉丝汀转了上身面对自己儿子，严肃道：「你若有头绪这件事情，有关马尔福庄园搜查案，那你大概晓得谁是泄漏这件事情的人。」
莱斯理困惑地蹙眉，「我只告诉过邓不利多，但他不可能背叛我的。」
「当然不是他，邓不利多就算要对你和马尔福下手，也不会用这种招数。」
她将长发勾到耳后，「卢修斯在这段时间，为了自己地位、安全设想，将自己和黑魔王之间的关系撇的干净，你就晓得谁会要他出事情作为处罚。 」
这才让莱斯理想起，自己案后确实告诉过伏地魔。
「马尔福被黑魔王大人盯上了，这趟来也是隐晦地表达他需要我的帮忙。」
克莉丝汀挑眉道：「但如你所见，我还活着就是他最大的恩惠了，怎么胆敢站上浪尖？」
莱斯理抿了唇，「那他有准确地表示需要什么样子的帮忙吗？」
「当然没有，他自己也没有头绪黑魔王将要做出什么事儿。」克莉丝汀笑出声来，「但放千万个心，马尔福不会有性命危机，他的脑袋、显赫家世都是武器，不然怎么会是黑魔王大人的左右手呢？」
「确实如此。」莱斯理吞咽唾液，「那我呢？黑魔王大人没有表示要我做什么？」
「你的任务自然是和哈利·波特保持好关系，这样接受到命令就随时好下手。」
克莉丝汀察觉到对方表情微妙的变化，「你并不知道，是不是？」
「呃，我和他吵了一架就绝交了，算是中了小马尔福的伎俩吧。」莱斯理尴尬不已。
「你脑袋仍是不够好，要求你什么也是枉然。」克莉丝汀冷漠地责备，「开学就去找他和好，你就是站在中间位子，进退方便的。」
「了解。」他扯了扯嘴角，「那我可以谈谈最近自己的状况吗？」
「说啊。」克莉丝汀拿起遥控器找她喜欢的节目。
「我喜欢上我的院长，也算是告白过了吧。」莱斯理见对方没有反应，以为自己话说的不够清晰，正要再度重复时，却见克莉丝汀勾起微笑。
「他是什么样的人？」
「很难用言语说明白，但…他对职责负责任、对他喜爱的学生有差别待遇，说话尖酸刻薄，但作为巫师在各个方面真的很优秀——同时他还是最年轻的魔药大师。」
莱斯理红了耳根子，「我喜欢上他有段时间了吧。」
「你说告白过了，那就是没有成功了？」克莉丝汀兴致缺缺。
「他当时说我让他『恶心』，可现在又不会拒绝我的百般亲近，也接受我做三餐给他。」
莱斯理抿唇，困惑道：「我不晓得他现在是怎么看待我的。」
「你或许就是工具人吧。」克莉丝汀随意地下评论。
「他不是那种人。」莱斯理蹙眉。
「你自认为了解他，可又感觉他反应矛盾，自己不好好想想吗？」
她将遥控器塞到大腿下，环胸盯着电视萤幕看，「他究竟对你有没有感觉呢？我个人是反对师生恋——」
是啊，斯内普究竟对他有没有感觉呢？
莱斯理撑着下颚叹息，这样反常的举动，是为了什么？
讨好也不可能，无法拒绝的理由又是什么？
「我再观察看看。」他想严肃地看待这件事情，那就需要时间去等待。
「好，到时候结果再寄信给我。」克莉丝汀依旧是置身事外。
假期草草的结束，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纪念的事情发生。
周日夜晚莱斯理进了霍格沃茨的大门，和母亲相处虽然安心，但总让他情绪过于沉淀，导致他回到学校时总难以恢复平常心。
在宿舍房间中的厕所间，他正要整理头发时，想起自己忘了去趟剪发店。
但这并不碍事，用发带将过长的头发绑了一小搓。
这阵子他用了许多次的大脑封闭术，待在家里总想起泛森，学校的愉快生活并没有让他消化那些悲伤。
不得不说，真的很有效果，可也让他精神更加疲劳。
崔佛拉着行李进门，「兄弟，你今天没搭火车？」
「从壁炉到村子的，省下不少时间。」他将衣袍穿上，「你还得去找教授报到是吧，我也有小事情，先走了。」
猫头鹰送了信件，莱斯理只期望自己没有被讨厌，在桃金娘的厕所来回反覆走动。
「莱斯理。」碧绿色明亮的眼珠在月光下如此耀眼，哈利关上了门，保持距离地走到了洗手台前，「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莱斯理深呼吸后，缓缓跨出脚步，「我知道你还很不高兴，但我得道歉。」他与对方肩并肩，发觉哈利的身高抽长的许快，「我只是有点烦心，太多事情发生，使我迁怒你，真的很抱歉。」
「我也差不多。」哈利表示了同理心，「我只想和你回到那时的日子，在这里谈心，把难以启齿的秘密倾诉给对方。那段时间有你，真的很愉快。」
「我也是。」莱斯理面向了对方，「那么，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当然。」哈利偷偷地瞥了他一眼，「你知道的，我是相信你的，只是…他说的煞有其事。」
「什么？」困惑地还胸靠着洗手台，莱斯理一时不明白对方意思。
哈利尴尬地笑了声，然后整理了表情，平静地道：「他说你是食死徒。」
俊秀少年搓弄指纹，来回地走动，过了几十秒才回应：「马尔福找到我在麻瓜地方的住处，这代表黑魔王也知晓。为了我母亲的安危，这是我的选择，哈利。」
「你会做坏事，不是吗？」哈利有些难受，「到时候我们或许会站在对立面，用魔杖指着对方。」
「这不是可能发生的事情，是一定。」莱斯理叹息，「哈利，有件事情我得先跟校长谈过才能告诉你，但你等待我，我会给你合理的解释。」
哈利并无咄咄逼人地质问，而是轻点头表示了同意。
这就是他们和好的经过，莱斯理没有想过会如此顺利。
原本认为要当食死徒了就不用与哈利亲近，若是没有母亲的提醒，他或许后路便难退。
「那么，有件事情我也很好奇。」
离开前，莱斯理挡住盥洗室的门，勾着温和的微笑，「哈利，听说你有个聚会？」
哈利咀嚼着牙根，「我们还没成形，想要等集合后再邀请你，不然就只是浪费时间。」
「是吗？」莱斯理挑眉，露出一抹难以形容的笑容，「既然我知晓了，那就现在让我加入如何？——我有很多的时间，不用担心。」
「当然，集合时间确定后，我会通知你。」哈利迅速地从门缝钻了出去。
心情不悦的莱斯理猛力以拳眼敲击了门板，用力喘息。
…
可恶，真是该死，说谎！
…
怎么胆敢说谎？ ！
…
瞧不起他才对他说谎？
他抓狂不已，揪住头发大叫。
这里只有他一人，不用大脑封闭术，又有何妨？
难道他连愤怒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凭什么控制他的情绪？
凭什么要求他要忍耐？
为什么没有人尊重他？
「该死该死！！」用力地扭开把手甩门出去，莱斯理疾步如飞地往宿舍前去。
崔佛在休息室原本要拦截人，却又盼见那熟悉的眼神，只好在外头停留了半钟头才进房门。
「莱斯理？」他关上门后，四处张望寻找好友，只见厕所门半掩着，悄悄地接近。
昏暗的灯泡闪烁，那俊秀少年披头散发地跪坐在地上，白衬衫衣袖染上了鲜红，那人的呼吸和缓可起伏颇大，仿佛隐忍着情绪。
崔佛自然不敢开口搭话，只是静静地望着昔日灿烂笑容的好友，独自地坐在灯光下，眼神相当悲伤。
「我又做了。」莱斯理的声音沙哑，吸了鼻子，「为什么我总是这样呢？」
他缓缓站起身来，步伐阑珊，扑入了好友的怀中，「救我，崔佛…。付出什么代价都好，帮帮我，让我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那鲜血染印上他的黑袍，崔佛轻轻拉开那染湿的衣袖，见到那狰狞的伤口，忍不住泛红眼眶流下了泪水，将脸贴上那伤口。
「痛，崔佛！」莱斯理无法明白对方的反应，可内心是如此愧疚，「让你担心了，我明明答应好你要振作起来的，可我又为了小事情——」
「让你变成这样的不是小事情，不要又吞到肚子里自己难受，好不好？」
白皙的侧脸染上鲜血，崔佛蔚蓝的眼珠雾蒙，鼻子也红扑扑的，「你喜欢伊登也好，喜欢教授都好，甚至你在乎别人的想法——约翰、哈利、父亲、母亲，还是谁的想法都好。但那都不该让你难受，不该变成你的伤心事。」
莱斯理反而听不懂了，吸了鼻子，苦恼地弯了眉，「什么？」
「你是莱斯理·怀特，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那些人怎么能这样折磨你？」
崔佛发怒地瞪大了眼珠子，「到底又是谁？又是谁让我的莱斯理变成这副模样！」
两人的呼吸粗喘，对视着彼此。
莱斯理明显是脑里一片空白，反而崔佛别开了头，后悔了方才所言。
「对不起，我真的太在乎你，才说那些气话。我冒犯了你吗？」崔佛低声地安抚着，并又给予了拥抱。
「没事，你刚才的反应，让我安心许多。」莱斯理破涕而笑，「虽然我还是想道歉，但我更想说声谢谢你。你陪在我身边，一直体会我的感受，我很…欣慰。」
崔佛抿了唇，「总之，有事情我们一起解决，不要再伤害自己，一次都不要，因为这样你也还是生气伤心，解决不了事情的。」
「你都对，级长。」莱斯理勾住对方的颈子，「我不会再吞忍我的情绪，一定会想办法解决！」
「另外，我方才要说的是——从这周开始的每周一，哈利波特要到院长那边补习，斯内普教授让你别过去了。」崔佛想起了正事。
想起了方才哈利的隐瞒，莱斯理点头，「好，了解。」
当然，他不可能真的让情绪汹涌而出，而是他得更小心翼翼地处理，不能再被崔佛发现并担心，毕竟这都是自己的事情，不能再带给别人麻烦。
莱斯理收敛了笑容，回首盼往地上的斑斑血迹，抽出并挥动魔杖。
——磁砖上再也没有了污渍。
作者有话说第126章 焦躁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