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指间的大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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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妈妈来意大利的那天，是我去接的机。
西西里的游客人来人往，奈奈妈妈却很好认。她的头发是比纲吉要浅一些的颜色，笑容很温暖，一见面就兴奋地朝我挥了挥手。
“哎呀，这不是奈奈子嘛。”
“你看起来好像比之前瘦了点，是纲吉没有照顾好你吗？”
“如果是那样，我会帮你狠狠地教训一顿纲吉的哦。”
我所有的准备在这一瞬间被打破，面对奈奈妈妈的话，我睁大了眼，有些手足无措的比划“只是最近在减肥而已”。
奈奈妈妈眨了眨眼，她没再在这个话题上坚持太久，反而像母亲一般温柔地摸了摸我的脑袋。
“没关系的。”她善解人意地弯起了眼睛，在拥挤的人潮中牵住了我的手，“我的时间很多，奈奈子，你可以慢慢讲。”
好温暖。
我怔怔地看着那只伸来的手，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纲吉能成长为现在的模样。
于是在短暂的迟疑后，我和奈奈妈妈提起了最近彭格列发生的事。
我说狱寺因为蓝波几乎为零的出勤率脸色很差，直接把怒火牵连到了笑眯眯的山本身上。
我说库洛姆前几天出差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束花，她说是骸大人送的，可惜她的幻术运用得还不够好，最顶端的花蕊枯萎了一朵。
我说了很多事，奈奈妈妈一直耐心地听着。
可当我们在彭格列保护的餐厅内坐下时，她却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但这些明明都是值得开心的事呀。”奈奈妈妈说道，她的语气有些苦恼，托着下巴看我，“纲吉说你大哭了一场，我对纲吉说你是个好孩子，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才哭的。”
【“啊……大概是这样吧。”】
教父的声音穿过电子设备时带着显而易见的挫败。
【“所以拜托你了，妈妈。”】
我点餐的动作一顿，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来。
“纲吉怎么连这都说啊。”我小声嘟囔着，眼神不受控制地移向旁边。
“唔，毕竟奈奈子也叫我妈妈嘛。”
奈奈妈妈以一种极为自然的口吻说出了这句话。
“你看，我们的名字只差一个字。”
“从纲吉君带你回来的那天，我就非常期待我们能成为家人。”
我张了张唇，没有说话。
因为我突然记起，纲吉接我来意大利时也说过同样的话。
他说，奈奈子，你可以把这里当成你的家。
纲吉的手和奈奈妈妈一样温暖，笑起来的时候橙金色的眼睛会温柔地垂下。
那是与太宰截然不同的笑。
冷漠、疯狂、撒娇——这些我在太宰身上见过的，和笑意一起带来的东西，纲吉的眼里却全都没有。
“不是的。”我小声嗫嚅了一句，还没来得及说更多，混乱的枪声却响了起来。
周围的人群冲撞，恐惧之中掀翻了桌椅。
有好多尸体倒在了我的脚边，我愣愣地低头去看，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在那放大的瞳孔中见到了我自己的模样。
红色的火炎在燃烧，敌人的血液溅了我半张脸。
我又变成了“小开膛手”。
把手冲温热的胸膛中抽出的时候，我的脑中一瞬间闪过很多念头。
奈奈妈妈受伤了吗？我吓到她了吗？
啊，肯定是被吓到了吧。
我好像听到了她在尖叫，却没有勇气回头。
“怎么可以这样呢！”那道熟悉的声音生气地说，“虽然是游戏，但受伤了可不行啊！”
“等、等等，夫人，现在不能……”
“纲吉可是再三和我保证了不会让奈奈子受伤，我才同意他让你和狱寺他们一起参与黑手党游戏的。”
干净的手帕覆了上来，从我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奈奈妈妈因为生气而鼓起的脸。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黑手党游戏”这个词了。
这令我想起国中时期大家捣乱的时候被reborn惩罚的样子，明明累得都直不起腰，却能倒在地上哈哈大笑。
真是蠢得可以。
我的嘴唇颤抖，问奈奈妈妈不害怕吗？看到了那样血腥的场面，论谁都会害怕的吧。
从以前到现在，沢田家光、纲吉、Reborn……大家从未让奈奈妈妈目睹的场面，我却让她看到了。
可奈奈妈妈却笑着说没关系，哪有母亲怕孩子的道理。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对不起，奈奈子，我忘记了，明明你也只是个孩子而已。”】
有那么一瞬间，我在沢田奈奈身上看到了“花瓶”的影子。
明明她们是两种性格完全不同的存在，为什么我会把她们联系在一起呢？
【“再叫我声母亲吧，奈奈子，我好爱你。”】
……
在撕扯着的回忆中，我突然笑起来。
我和奈奈妈妈提起了之前纲吉没听清的话。
我对奈奈妈妈说，很久以前，我也有母亲的。
“诶？所以奈奈子是因为这个才哭的吗？”
“是因为很多事。”
“是吗。”奈奈妈妈露出了了然的笑，她捧着脸，露出期待的神情，“真想见见啊，奈奈子的妈妈。”
时至今日，我还是不知道“花瓶”的名字。
但我记得她说过，在我的旅程结束时，她会微笑着来接我。
我想，到那个时候，我一定要介绍“花瓶”和奈奈妈妈认识。
她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就像我和纲吉一样。
于是回去的路上，我又和奈奈妈妈聊了很多事，直到吃醋的沢田家光横叉一脚，提着我去了纲吉的办公室。
纲吉为此吓了一跳，一不小心按到了电话会议的暂停键。
眼见悲剧重演，我立马举手报告:“这次不是我的错！是沢田叔……”
“咦，人呢？”
自称在北极挖石油的大人狡猾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我一个人愣在原地反省。
纲吉叹了口气。
“爸爸真是的。”
他没有要怪我的意思，反而把扔在椅子上的风衣，让我在旁边坐下。
我觉得纲吉可能对我太放心了点。
首领办公室是只有守护者才能进的地方，更别说这么正大光明地看他桌上的文件了。
我张了张唇，正想劝劝纲吉，目光却意外地黏在一行字上。
山口，覆灭。
平行宇宙的事再次重演，我隐约记得，山口组的大门被攻破的那天，家族干部慌不择路地向各大黑手党发出了增援请求。
结果当然是毫无疑问地被拒绝了。
我有些遗憾，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但显然，纲吉不是这么想的。
他注意到我的目光，突然笑着问我——
“奈奈子，你想不想当首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指间的大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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