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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他的诚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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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下,笑道:“如果当时推开你是为了阻挡追他的人,那是他怕死,但是怎么看他也不像是这样的人。况且,他应该知道,无论怎么跑都跑不出我跟安全局的视线,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就是想向我传递一个信息——他的诚意,跟我合作的诚意,”说到这儿,他看了我一眼,又道,“他把他的女人压在我这里,也就是说他一定会回来。”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阿肆当时是怎么跟他们说的,似乎安全局和黑手都认定我跟他的关系不一般。反正已经这样,我也懒的再解释,只是忍不住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也确定那家伙会回来,又何必花时间演这出戏?”
他呵呵一笑,道:“因为我忍不住想知道,他压在我这的诚意够不够分量啊。哦呵呵,看来小午你的确够资格。”
对于他的夸奖,我没有任何反映,只是更确定了这个司徒文翰果然跟阿肆上臭味相投。想到这儿,忽然发现肩上多了条胳膊的重量,转头一看,是司徒文翰!
他一脸笑意并且一副恩宠的口气说道:“是不是没有想到黑手的大哥也是这么平易近人的吧?啊哈,高肆那家伙是有几把刷子,知道躲不开安全局的眼线,就顺便拿我转移目标。”
看来,他已经知道我们与安全局谈的条件。至少我被阿肆作为人质丢在这里的事在安全局看来,是件绑架案,而我也知道关于尸体的事,安全局怕我把这些事告诉黑手,自然会把视线投向他们而减少了对阿肆的监控。
想到这儿,我准备把司徒文翰的手从我肩上拿下去的时候,他忽然道:“高肆把你压在这里作人质,我怎么好意思不表现一下我的诚意。为了帮他多找点线索,我也让我的人质过去了,想知道是谁吗?”
我的动作慢了半拍,又回过神把他的手移开,道:“应该就是他的那个梦中情人吧。”
他呵呵一笑,道:“娜娜很厉害哦,相信会帮到他。”
我看了他一眼,决定还是无视他意味深长的话,却突然问道:“有件事我也想问问你,没道理只有我一直回答。”
他眯起眼笑着点点头示意我问。
我看着他问道:“我和阿肆找尸体是为了应付安全局,你呢?又为什么这么执着的去找,对你来说,那只是件文物,比他值钱的多的是,不是吗?”
他再次意味深长的笑了,道:“因为好奇。”明显他没有正面回答,既然这样我也懒的再问,后来我们的对话在我的一个哈欠中结束。
今天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十一点了。昨晚因为司徒文翰心血来潮时的一出戏,在凌晨三点才睡着。刚准备下床,床边柜子上的电话响起,接起电话,传来了司徒文翰的声音:“小午,下来吃午餐,出门后右拐,下了楼笔直向前再左拐、右拐之后就可以看到我了。”
我恩了声,刷牙洗脸后整理了下衣服就按照他的指示出门。大约十五分钟后终于在他的私人花园里看到他和那一张招摇的长桌。
他坐在长桌的一边,向我挥挥手,笑眯眯的说:“啊哈,情报上说小午你是个路痴,果然是名不虚传!短短五分钟的路程你竟然走了十五分钟。”
我忽略他的话,坐到另一边,看了看桌上的东西——火腿、鸡蛋、土司,外加一杯不明物体。
他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口,说着:“不用觉得奇怪,其实我爱喝牛奶,因为他很健康,在你想象中我应该喝的是红酒吧。”
我不痛不痒的恩了声,拿起摆在我面前的那杯不明物体嗅了嗅,难道是……
他又是呵呵一笑,道:“是不是觉得很熟悉啊,情报所得,你平时除了吃泡面外,就是喜欢火腿、鸡蛋、土司,而唯一讲究的就是眼前的这杯东西——醋加橙汁。”
果然是醋加橙汁,不得不承认他的情报的确恐怖,就连这个嗜好也知道!既然这样,我也毫不客气的喝了一大口。就在这个时候,上次出现在医院门口的光头男人走了进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司徒文翰嘴角上扬,像是听到了另他满意的消息,他对我笑道:“小午,他是我的私人助手,你可以叫他小光。”
小光?果然很贴切的称呼,我一口气喝光了醋橙,顺手拿桌上的餐巾擦了擦嘴,问道:“那么,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眯起眼,走到我面前,说:“下一步,就是跟我上车。”
在没有任何下文的情况下,我跟他上了小光的车。一路上,他没有说话,只是双手十指交叉的放在腿上。从他的脸上我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可以确定他在策划些什么。就在我走神的时候,他突然握着我的手,笑着说:“小午,我带你去看看黑手究竟是怎么对待叛徒的。”
叛徒?我不自觉地皱起眉,他笑道:“小午,你的表情还真是坦白,皱起眉是表示不明白我的意思,还是觉得我跟小光两个人不可能解决叛徒?呵呵,小午呐,你可真是单纯的不懂隐藏情绪啊。”
我哼了声,抽出被他握着的手,道:“那只是我懒的想,懒的藏。”
他眯起眼,笑道:“哦呵呵,知道反抗了?情报所得,小午你对不熟悉的人才会懒的生气或是吵架、顶嘴的呐。昨天你跟我生气,今天你跟我顶嘴,我们熟悉的很快嘛!”
他说的不错,除了阿肆,他可以说是唯一一个可以和我一次说十句话以上的人。他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说道:“我要带你去见的叛徒,说不定是你十分感兴趣的人哦。”
感兴趣的人?我想到的第一个叛徒人选是大树,但是他已经死在安全局的枪下,那么他所说的叛徒究竟是谁?
司徒文翰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故作神秘的道:“那个人可是和大树一起混进我这的叛徒哦,只可惜,当时他跑了。”
和大树一起混进黑手的叛徒?也就是说他也是安全局的人?他重新拉起我的手,道:“不要这么费神的想了,小午还是保持着疑问的表情最可爱,反正马上谜底就会揭晓了。”
可爱?他当我是玩具吗?
车停在一家叫47的酒吧门口,他拉我下车,边走边说道:“告诉你哦,你是我第一个带到这酒吧的女人哦。”
我跟着他走进47的时候,突然有种感觉像是回到了午肆开张的那刻。司徒文翰眯眼笑道:“呵呵,小午,是不有点触景生情啊,觉得这里的布置似曾相似?”
名为47的酒吧的确很午肆很像,特别是吧台的布置和风格走的都是偏金属路线。唯一不同的是正对中央圆形吧台的地方加了一个小高台。上面摆了多中乐器,应该是用来做现场表演用的。墙上还镶嵌了一个宽屏,现在的画面静止在一只趴着的北极熊上。这个时候酒吧的人并不多,却不知道司徒文翰要找的人在不在当中。
司徒文翰仍是一脸平静,甚至还带着点笑意,他果真是表里不一,或许这才是阿肆口中的那个精明的黑手大哥。就在这个时候,酒吧的灯暗了下来,宽屏上出现了黄昏、沙滩、孤独女子的背影。然后音乐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长发男子走上台,应该说是一个妖娆、甚至是过于妩媚的男子。他拿着麦克风垂着头跟着音乐慢慢摇摆,缓缓唱出歌词。
他的声音有点嘶哑却入境,那首歌,我听过,那歌词,我依稀记得,他唱着:
风吹来的砂落在悲伤的眼里,谁都看得出我在等你;风吹来的砂堆积在心里,是谁也擦不去的痕迹;风吹来的砂穿过所有的记忆,谁都知道我在想你;风吹过来的砂冥冥在哭泣,难道早就预言了分离……
我不禁皱起眉,忍不住去想,谁都知道我在想你,明明知道你只是风吹来的砂;明明知道这场风砂只是偶然;明明知道迟早是要分开的,为什么?我想到后来又会出现阿肆的影子,为什么要想到迟早要分开?
司徒文翰似是故意拉了我下,小声道:“小午,不要又走神了,也许你一不小心,就会错过很多情节哦。”
我向台上看去,那个长发男子始终没有抬头,依然垂头吟唱。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司徒文翰和那男子没有任何交流,我却认为他们应该认识。忽然,他松开握着我的手,慢慢走上台,然后伸手去拿长发男子的麦克风。
音乐没停,歌还没完,麦克风却已在司徒文翰手里。那男子没有挣扎,任凭手中的麦克风被抽走,只是他终于微微抬头看着司徒文翰。
那是一张漂亮的过分、甚至不应该属于男人的脸。他和挺拔的司徒文翰站在一起,竟然让我觉得他们很相配,尤其是现在,他看着司徒文翰竟笑了,只是在他嘴角上扬的时候,我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人影。
司徒文翰拿着麦克风竟然十分熟练的说道:“沈雄,你现在已经被包围,放下武器,快投降吧!”说到这,他眯起眼向四周扫了眼,接着说道,“不要在挣扎了,大哥我什么都知道。”
这就是他所谓的抓叛徒?果然很好、很值得欣赏,我在前排找了个位置坐下。相信现在酒吧里的客人其实都是他安排的路人A或是路人甲吧,否则那些人不是当他神经病就应该结帐走人。
司徒文翰说完这些后,将麦克风递还给长发男子,笑道:“谢谢,还你,继续。”长发男子依然含笑注视着司徒文翰,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种声音,是扣动扳机的声音,有人开枪!转身就看到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拿着枪,枪口指的方向是司徒文翰,小光想去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而这个男人应该就是沈雄!
原来他一直隐藏在某个角落,明知道出不了47的大门就索性等一个时机,还是一个必须一击必中的杀机!台上的司徒文翰依然笑着将麦克风物归原主,像丝毫没有察觉危险。而我一点也不为他的安危担心,这决不是因为我太冷血,只是觉得他有办法躲过这一枪。凭他的精明和洞悉力怎么可能没发现危险,他上台的张扬叫嚣也是刻意安排的吧,用意就是要沈雄现身,要他以为这是最好的动手时机,所以才故意漏出破绽。
那一刹间,长发男子终于把目光从司徒文翰身上移开。然后,他笑了,嘴角跟着上扬,一手接过麦克风,一手从口袋中掏出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