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肆动荡》喜上眉梢大开喜

11、你的头绳很漂亮

　　今天我醒的很早，拉开窗帘，阳光直接照进来，很久没有下雨了。昨天晚上，沈雄已经坐上去日本的飞机。也许正如司徒文翰所说，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帮沈雄，都是利人利己，只不过，这么做真的能摆脱安全局吗？想到这里，有人敲门，进来的是范辛。
　　他的长发梳到后面，用一根粉红色的绳子绑着，而他正眯着眼看着我，懒懒的开口道：“你还是那么喜欢出神。”
　　我有点答非所问地道：“你的头绳很漂亮。”
　　他呵呵一笑，看向窗外，道：“谢谢，没想到，我们的见面方式总是那么突然。”
　　我一愣，的确，在孤儿院因为不爱说话被其他小朋友视为异类的我遇上同样喜欢独处的他，并莫名其妙的被归为一类，而我们从来没有跟对方说过一句话。直到同时想逃出孤儿院而在爬墙时发现对方才第一次有了对话。上一次遇到是在餐厅，那时他正和一个男人在吃饭，后来冲出来一个女人打了他一耳光。原本是很尴尬的场面，我向来不喜欢管闲事，当时也没认出他。反而是他被人甩了一耳光后，向我笑了笑，说：“小午，好久不见。”
　　当时我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他也不奇怪，笑道：“忘记了？我是范辛，”我恩了声，他抚了抚被打红的脸，又笑道，“她打我，是因为我抢了他的男朋友，小午，你能明白的，是吗？有些事并不是自己能控制的。”然后，然后记忆中断，只是我依然记得他当时的那抹笑意，像是看尽了一切的无奈和苦涩。其实，何止是范辛无法控制，生命中始终是有一道无法参透的轨迹，无法避免，也无法中断……
　　范辛拉上窗帘，眯起眼，说：“太刺眼了，不觉得吗？”
　　我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只说道：“任何东西都是有背面的，也许现在他的背面正是一片狼籍呢？”我顿了下，始终忍不住问道：“他的魅力那么大？”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司徒文翰，他的魅力真的大到让范辛重蹈覆辙？
　　他只笑不语，看着我的双眼又慢慢眯了起来，柔声道：“小午，其实你也很有魅力。”
　　我皱起眉，又是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忽然他伸出手拉了下我的头发，道：“他让我下来叫你，下去吧。”
　　范辛打开门，走出去的刹间又转过头看着我说：“小午，我说我爱他，你信吗？”说完。又是一笑，先走了下去。
　　爱？范辛爱他？“他”会是司徒文翰吗？理应是他，但我却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觉得那个“他”似乎另有其人。我想到了他唱的歌，风吹来的砂冥冥在哭泣，早就预言了分离，其实即使知道要分离，也是舍不得放开的吧？我甩了下头，这个复杂的问题我想不明白，也不愿再想。
　　又到了司徒文翰的花园，又是那一张长长的桌子，而他本人正舒服地坐在椅子上喝着牛奶，眯着眼看着我和范辛，突然冒出一句：“说完了？”
　　范辛笑着点了点头，司徒文翰哼了声，转过头笑着对我说：“小午，你的早餐，鸡蛋、土司、火腿，还有醋橙一杯。”
　　我恩了声，走到座位上，他呵呵一笑，忽然问道：“昨天睡的好吗？”
　　我喝了口醋橙，然后才慢悠悠的回答：“恩，但是你好象不怎么样。”
　　他眉毛一挑，颇有兴致的问：“你怎么知道？”
　　我一口气喝光了醋橙，拿着餐巾抹了抹嘴，道：“猜的，不过你的表情证明我猜的不错。”
　　他愣了下，又是呵呵一笑，道：“昨天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具尸体变的这么抢手，”说到这，他把放在他面前的报纸推到我面前，接着说，“今天早上的这份报纸让我想到了另一个关键点，我们一直把目光聚集在尸体的失踪和他本身具有什么秘密，却忽略了另一点。”
　　我看了眼报纸，司徒文翰翻开的那页上，写着大标题——莫名传染病侵袭本市。主要内容是近来又有病人患上同种传染病，具体症状是呕吐、脸色苍白，随后进入昏迷。政府为防止传染区域扩大，已隔离发病区，并将昏迷病患转入国家重点院所——世纪医院进行观察治疗。
　　莫明传染病？昏迷？隔离？连政府也出动了？这些症状与阿肆描述当日被疑食物中毒而死的死者的病症相同！那么，昏迷之后所会发生的事，相信他们也已经知道，所以只能将病患转入世纪医院，所谓的观察与隔离只是在封锁消息。如果无法预料和解决昏迷之后苏醒的后果，那么所谓的治疗便是提前将他们送入死亡的门槛。否则，他们如当日的老鼠一样死而复生，即使活了也是病毒携带体，而那种传染的过程也许无孔不入仿若细菌！
　　我说道：“我们忽略的关键点就是谁把尸体变成这个样子。”
　　司徒文翰点头道：“我们可以尝试假设，首先，假设尸体真的有很大的问题，那么在确定与安全局或是更高层人物有关的前日下，再假设尸体最初的存在是经过那些人物的允许。后来，尸体因为一些原因发生了变化，甚至有了摸名的危害、攻击性，所以这些热门物想要通过一些手段去掩盖。”
　　我看着他说道：“但是在掩盖的过程中出现了意外，让这个秘密被发现了。所以，他们又要再制造一个合理的借口去掩饰！可是，对这个秘密感兴趣的人不只他们，所以尸体秘密失踪了。”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一切就都有了结论。只是还差一个忠心，就是目的，隐藏秘密的目的是什么！显然，司徒文翰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眯眼一笑道：“也许，也许跟面子有关。”
　　我皱起眉道：“面子？”
　　他别有用意的笑道：“啊哈，小午，聪明如你，应该想的到。”他是在报复我，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我。
　　一直没有说话的范辛突然开口道：“如果一个很有面子、很有地位的人原本想做一件大事，结果没成功反而制造了会产生负面新闻的事，那么为了保面子，变一定会极力掩盖。”
　　如果那些有面子、有地位的人指的事安全局他们，那么究竟是为了保什么秘密而搞出那么多事？
　　司徒文翰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也想知道那具尸体的背后到底有多大的秘密，让他们这么大费周章的掩盖，甚至还搬出文物一说。若不是知道五年前的地陷，相信我也只是半信半疑，不过，所发生的一切似乎与人体异变相关。”
　　异变？尸体？文物？传染？细菌？死而复生？
　　我忽然说道：“是活体生物研究！”
　　司徒文翰将目光转向我，道：“可以说的详细点吗？我知道你应该是这方面的行家。”
　　我想了想，道：“我在念医科的时候，写过一个课题报告，主题是利用非人类生物基因与人体基因组合，也可以解释成在人体中加入其他基因以刺激坏死细胞重组。其中一项内容说的是将一个生物作为活体培养皿，专门用来修复人体中坏死或老化的器官。如果实验成功，就可以随时替病人做换心、换肾手术。但后来我离开了那里，而这项课题最终有没有被选中进行试验就不知道了。”
　　司徒文翰恩了声，挑起眉毛显得很有兴致地说道：“啊哈，小午，很伟大的想法啊，如果真的成功了那么是不是随时可以换器官啊？那是不是可以让我漂亮的面孔更完美啊？”
　　我没有回答他那个无聊的问题，只道：“即使跟我推测的一样，他们也实在没有必要去隐瞒，就算实验失败也不需要这么在乎吧？”
　　他半眯起眼，道：“那么就要看，实验失败之后有什么负面反应了。”
　　我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这只是初稿，一个概念，有很多地方都没有完善。”
　　司徒文翰呵呵一笑，道：“那么，小午再写一次就知道啦。”
　　再写一次？自从离开了那里，我就不再碰那些东西。下了这么大决心放弃，怎么可能再去回忆？
　　司徒文翰走到物品面前，半俯下身看着我说：“小午，会议过去很辛苦吧？可是只有知道实验的危害性才能确定他们为什么这么紧张的要掩盖真相，那想必是一个很大、很大的秘密。说不定，还关系到安全局的存亡。”
　　我抬起头，看着他笑了，说道：“我知道了，知道你为什么对尸体感兴趣了。”
　　他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回到这个问题，但还是眯着眼笑道：“那是因为我是个一心想为我们政府分忧的好市民啊。”
　　我哼了声，道：“其实你只是为了找一个机会吧，找一个可以一次扳到安全局的机会。参与到寻找尸体的游戏中，一来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二来可以找到让安全局没有资格跟你继续玩下去的筹码。你喜欢玩，但没有兴致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们玩猫捉老鼠的卧底游戏。选择拿尸体做文章，对你百利无一害，找到尸体后，如果真的如我们猜想，一切是安全局的骗局，那么就可以证实安全局以文物一说掩盖真相欺瞒社会大众导致东窗事发后引起传染事件而危害到市民的正常生活。那么即使这件事是政府高层指派安全局做的，他们也不会承认，反而会根据现状，把所有事顺理成章的推到安全局身上！如果尸体没有问题，那么他们也会因为没完成任务而受到打压以及权利上的限制，总之一定会元气大伤。而你，不用花太多力气就可以看一场内部打内部的游戏，简直是何乐不为，所以你当然要玩这个找尸体的游戏了，对不对？”
　　他哈哈笑起来，忽然低下头亲了我的额头，道：“你竟然猜对了，啊哈，小午，有时候看你还真的很有魅力啊！”
　　魅力？我吗？幸好我已经习惯他的作风，无视他的笑意，却忍不住泼他冷水，道：“可是一切都是我们的假设，你怎么去证实？”
　　他却笑容不减，道：“怎么证实，就要问他了。”
　　问他？他指的是……
　　我还在想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进来，依然是一张笑脸，说着：“当然是要问我了，你们的假设加上一个部分就完整了。如果他们在做小午的课题时发现可以研究出一个类似生化武器的东西呢？那么失败之后不仅要面临走漏风声的危险，还要为失败后的残局而烦恼，所以与其一发不可收拾，就索性把秘密掩盖了，”说完这些，他看着我说道，“小午，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