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杀我的反派看上我了[穿书]》徵白

32、演讲

　　贝皎皎哭笑不得。

　　她还是名次上升的有点太快，吓到刘梅了。

　　“我没有作弊，我保证。”贝皎皎严肃且认真地跟刘梅发誓。

　　刘梅这才松口气，可还是感觉脚底下轻飘飘软绵绵的，没个着落，余光瞥见成绩单上另一个数字的时候，脑子又开始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手指哆嗦着，指向那个第二个“1”字。

　　“这，这是什么？怎么两个1啊？”

　　贝皎皎看了眼，说：“那个是年级第一。”

　　刘梅差点没把成绩单给扔出去。

　　年级第一？

　　他们家女儿考年级第一？

　　她是不是在做梦？

　　贝皎皎看上去倒是挺淡定的，看见贝强宗从卧室走出来，便迎上去：“爸，你的腰好些了吗？”

　　“好多了好多了。”

　　贝强宗嘴上不说，心里也记挂着贝皎皎的成绩，看见刘梅呆立在门口，走过去，伸手去拿刘梅手里的成绩单。

　　“傻站着干嘛？就算皎皎没考好，那不是还有下次吗？这又不是高考，别放在心上。”

　　话刚说完，贝强宗的目光落在手里的成绩单上，一下子也呆滞住了。

　　这上面写的啥？

　　多少分？第几？

　　他是不是在做梦？

　　贝强宗倒吸了一口凉气，回头用微微颤抖的声线问贝皎皎：“皎皎，你们总分是多少分？”

　　贝皎皎想了想，报出一个数字。

　　贝强宗：“……”

　　他一激动，又把腰给闪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消化，刘梅终于缓了过来，开始狂喜。

　　年级第一！一中的年级第一！

　　这种成绩她以前做梦都不敢想！

　　可是她家皎皎考出来了！还是凭自己本事考的！

　　刘梅高兴得做饭时候都哼起了小曲儿，还拍板要带贝皎皎出去买衣服，吃一顿大餐。

　　贝强宗坐在沙发上，过一会就用手掌摩挲着那张成绩单，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下去。

　　看他们这么开心，贝皎皎自然也高兴。

　　刘梅这段时间的忐忑她都看在眼里，还好没让二老失望。

　　只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算起来，顶多还有一个星期，陆邵阳就要走了。

　　听陆邵阳说，他家里的意思，是让他在放寒假之前就提前走，贝皎皎想起以后陆邵阳跟他家里的关系，很替他担心。

　　书里的陆邵阳会成为那样疯狂残忍的人，跟陆家的影响脱不了干系。不知道陆邵阳这一去，曾蕊会不会放过他，会不会再为难他。

　　可是她担心也没有办法，她现在太小了，什么都做不了。

　　贝皎皎望着面前刘梅特意为她做的煎饼，小小地叹了口气。

　　吃完饭，贝皎皎想了一想，给陆邵阳发过去一条信息。

　　陆邵阳的头像是黑色的，纯黑一片，上面除了黑，什么都没有，如同一片深渊。

　　贝皎皎点开他的头像，斟酌片刻，手指在按键上轻盈跳动。

　　“陆邵阳，你什么时候走？”

　　很快，陆邵阳就回了一个字：“嗯？”

　　少年正倚在电脑椅上，看着考试那天学校的监控录像。

　　他的视线追随着屏幕上那个漂亮的女孩，恰好贝皎皎抬起头，用手遮住阳光，手掌下面露出一双流盼清眸。

　　他的目光在手机上扫过，回了一句话过去：“想送我？”

　　贝皎皎按下发送键：“嗯。”

　　陆邵阳的眉梢微挑了下。

　　他还真没想过，小姑娘会想着来送他。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不管去哪里，都没有人送过他。而且他这次走，是被赶出去的，他也从没想过要小姑娘送他。

　　他不想让小姑娘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敲了敲，陆邵阳拾起手机，敲了一个日期发过去。

　　贝皎皎看着手机上的日期，默默记在心里。

　　而陆邵阳漠然收回视线，看向屏幕上贝皎皎的身影。

　　这个日期，是假的。等小姑娘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走了。

　　他不想要送别，他会回来。

　　……

　　期末结束，紧接着就是期末总结大会。

　　在期末考之前，全校的人都认为期末总结大会上演讲的会是杜允怡，就连杜允怡自己都是自信满满，早就准备好了演讲稿，没想到出了这种事，以至于她这几天脸色都阴沉如水。

　　可费鱼开心呀。

　　费鱼跟贝皎皎一起去大会堂，路上还问她：“你的演讲稿背熟了吗？”

　　贝皎皎点点头。

　　费鱼越看贝皎皎越觉得自豪，换到几个月前，谁会想到，年级第一是她同桌呀！

　　进会场之后，贝皎皎就被方老师叫到一旁。

　　同样要上台演讲的，还有滕泽。

　　滕泽站在一旁，身姿挺拔，面容俊挺，一双眼睛沉静地望着贝皎皎。

　　“你好。”他说，礼貌而疏离。

　　仿佛不认识贝皎皎一般。

　　贝皎皎浅浅点头，回一句：“你好。”

　　同样礼貌而疏离。

　　打完招呼，她便移开目光，望向八班的方向。

　　滕泽的眸色骤然沉下来。

　　滕泽素来自傲，可面前这个几个月前还暗恋他的女孩子，如今却连正眼也不看他一眼。

　　他感觉到了羞辱。

　　其实贝皎皎没想这么多。

　　跟滕泽表白的不是她，而是原主，她自己对滕泽并没有什么想法，不过是在同一个学校念书的同学罢了，更确切点，是她必须避开的主角之一。

　　所以贝皎皎从来没想过要跟滕泽有什么交往，也就没有对他投入什么关注，自然没察觉到滕泽的眼神阴沉下来。

　　贝皎皎的目光在八班的位置上扫过，找了好久，没找到陆邵阳。

　　他……没来吗？

　　贝皎皎抿唇，有点失落。

　　不过她很快就振作起来。

　　她这次演讲，不让陆邵阳听到也是一件好事！

　　总结大会开始，校长还在台上演讲，方老师就匆匆走过来，将贝皎皎跟滕泽两人叫走。

　　他们两个人是一前一后发表演讲，先上去的是滕泽。

　　滕泽的演讲稿跟以往没什么不同，很公式化，念完，面无表情地走下台，经过贝皎皎身边。

　　贝皎皎小小地吸了口气，有些紧张。

　　她手里的这份演讲稿，是方老师帮她敲定的。

　　可是她不准备念完。

　　方老师等会要是听到，会很生气的吧。

　　贝皎皎苦笑，朝台上走过去。

　　台下掌声响起，不少同学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

　　毕竟，一个开学开始全年级垫底的学生，突然爬到年级第一的宝座上，这种事还真是传奇。

　　至今还有不少人怀疑贝皎皎是靠作弊考出来的成绩。

　　贝皎皎低头看着演讲稿，照着上面的内容，挑着念。

　　台下的方老师一听不太对劲，猛然抬起头。

　　贝皎皎收起最后一个尾音，手指紧张地握紧，深深吸一口气。

　　台下，八班。

　　一个高瘦的身影走到八班最后，寻了个偏僻的位子，坐了下来。

　　他双手交叠，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凝着台上的贝皎皎。

　　贝皎皎对此毫无所觉，她抬起头，朗声说：“除了这些，我还有别的话要说。”

　　这跟写好的套路不一样啊！

　　方老师急了，要不是贝皎皎还在台上，她都想冲上去把人给拽下来。

　　这小姑娘平时乖乖顺顺的，怎么关键时候胆子这么大？擅自改演讲内容？

　　她到底要说什么呀！

　　不止是方老师疑惑，所有人都很好奇。

　　往年的总结大会不过是个形式化的流程，这还是第一次，演讲的人不按演讲稿走，当着全校的面有别的话想说。

　　贝皎皎握紧手，心情奇迹般的平复下来，她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低眼，轻轻笑起来。

　　“我以前，也是个坏学生。”

　　她用温柔的声音，缓缓说道。

　　“不学无术，逃课，去网吧，不学习，考试总考倒数第一。”

　　方老师都被这话给惊呆了。

　　哪有年级第一会在台上说这种话啊！

　　可摆在她面前的就有一个，还不打算停的。

　　贝皎皎继续说道：“我听说过很多关于我的传言，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可是，很多我都没有做过，但是我没有办法解释，因为，没有人相信我，比起我的话，他们更相信扭曲的谣言。对此，我没有任何办法，没有人可以证明我的清白，我百口莫辩。直到我拼尽全力，得到站在这里的一个机会，我终于能出声辩解。”

　　八班末尾，陆邵阳抬起头来，定定望着贝皎皎。

　　贝皎皎说：“可是这次我并不是为自己辩解，前段时间，也有一个谣言，它伤害了我最重要的朋友。”

　　台下开始议论纷纷，前段时间的谣言只有一个，关于陆邵阳。

　　贝皎皎轻轻笑起来，眼睛像是盛满了满堂的光辉，耀眼炫目：“我想告诉你，谣言之可怕，世人口诛笔伐，积毁销骨，但我始终都会相信你，你不是他们口中的那种人，上一代的仇怨，不应该由你来背负，你是一个独立的人，一个温柔善良的，跟我们在座众人一样的人，你经历过诸多苦难，可怕到我们永远无法想象，却依然坚忍，为此，我愿意为你去证明，无惧道阻且长，只求问心无愧。”

　　台下一片静默，良久，才响起几道稀稀落落的掌声。

　　几秒之后，掌声渐强。

　　不少人都知道贝皎皎说的是陆邵阳。

　　温柔善良这个词，在她说出口之前，似乎从来跟陆邵阳没有关系。

　　可是，陆邵阳似乎，也从未主动地去伤害过什么人。

　　难道他们真的误会了？

　　有几个人陷入沉思。

　　八班班长许易经开始回想这一个学期。

　　除了睡觉，陆邵阳似乎从来没有打扰过他学习，也没有凶过他。

　　可他却为了那个流言，强行跟班主任提出换位置……

　　许易经心里涌上浓浓的愧疚感，转头朝后排望过去。

　　陆邵阳方才还坐着的位子上，此时已经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