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斥卿

4、霜儿送给朋友的歌

　　霜儿告诉我，她和闫妄和王龙之间的故事并没有结束，她甚至有时候可以看到跟他们长得很像的人，做跟他们很像的事情。有时候，甚至她可以梦到跟他俩见面。
　　我忍不住问霜儿：“你有没有想过，有可能你心里想象的那种感情根本就没有存在过呢？”话刚出口，突然就后悔自己不应该这样跟霜儿说话，毕竟她不知道自己对于旁人来说竟是脑子有问题的存在。然而，我却自己也在担心自己是否也能够一直忍受这样的她和这样的自己。
　　后来，霜儿跟我说，她也偶尔会思考自己想得那些事情是否真的存在过。不过那个“偶尔”也仅存在于霜儿心情还不错的时候，她原话是这样说的：“我觉得在我心情明朗的时候，我总能够对身边的事情保持积极态度，然而这个‘心情明朗’的时候也太少了。”“我总觉得，在我认识的客观世界之外，总有一些我未知领域的东西存在，我甚至有时候能够在黑暗的空间看到自己开了夜灯的手机被凭空翻转过来，让我感觉到这个空间除了诡异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能量存在。”
　　我听得出神，就好像我在听她讲一个跟她毫不相干的故事一样。
　　她说完这句话，直愣愣地观察我的表情，就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的，让我感觉到片刻的正常。
　　她说，那种时候她不会感觉到恐惧，只是内心的不认同和好奇心指引着她不断思考这个问题，她会像一个对音乐狂热的疯子一样去思考和探索。
　　我从不曾见过这样的女子——一个心善貌美，渴求知识，精神分裂，倔强自傲的女子的存在。她可以清晰理性地分析自己遇到的事情，也能够让人恐惧她是否是个精神分裂患者。
　　看见我表情的不自然，霜儿提议一起去KTV唱歌。我同意了。在决定去KTV的那一刻和去往ktv的路上，她表现得都很自然。直到霜儿出现在ktv包房，开始唱歌起，她就一直在嘟囔着：“你去那边坐坐。”“你，放下手里的饮料。”“你，帮我掸去沙发上的灰尘行不行？”······还时不时带着动作，这期间没有和我对视一次，没有和我讲过一句话。明显，我在她眼中是不存在的。但是，她还是这样一直说着做着。
　　我只希望霜儿能够快乐，所以全程我都是旁观者。看着她嘶吼呐喊、温柔多情。我虽然不理解她的这种宣泄方式，但是我能够感觉到她情感里面的那种期待、忧伤和愤怒。
　　我想，可能我和她是一类人。只是我比较怂，不敢像霜儿一样，以这样的方式展现出来。因为我介意别人对我的评价，我担心别人说我精神不正常，我更害怕如果我把霜儿的事情告诉别人并且还告诉别人我其实并不觉得霜儿精神有问题的话，别人会以什么样的眼光看待和评价我。
　　我还需要赶紧融入社会，我并不希望自己将来有一天会像霜儿一样，这样生活着。
　　而且，我也并不觉得，霜儿的生活方式会长久地存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