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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紫鹃番外(一) ...

  •   中秋那天,紫鹃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还是叶芷琪,21世纪新女性,普通上班族一枚。
      那个时代,城市里已经看不到漆黑的夜空和漫天的星子了,但城市里的灯光比天上的繁星还要亮。叶芷琪家住在老式小区里,房子不似现在这么高,每当站在阳台上向远处眺望时,常常想象眼前是一片银河坠落凡间,给这个城市增添了不少童话的色彩。当她把这个想法说给朋友们听的时候,大家都笑话她,当今城市里的人反而向往大山里黝黑的夜和微薄的星光,视各色彩灯霓虹灯为光污染。
      如今,贾府的夜也是如此的漆黑,抬头遥望,能清楚无比地看到北斗七星和北极星,还有一些她说不上来的星星在向她眨眼,只是她却如此怀念都市上空那片被灯影染红的夜。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以往,不论离得多远,只要一有时间,她便能马上买张机票,飞回家中,与家人团聚。只是现在,这“异乡”隔着时空,就连头顶的星空都未必是同一片,纵使相思,也只能默默含泪,却不知对何而流。
      叶芷琪,一个普普通通的都市女青年,有着普普通通的家庭,上着普普通通的班,领着普普通通的薪水,过着普普通通的日子,相信凭着自己的努力可以让生活更美好,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穿越。
      等她醒来以后,枕头上已经湿了一片。可她却惊慌地发现,自己早已记不得具体梦到了什么了。
      就好像,那是她的前世一般。
      醒来,她依旧是紫鹃,不是那个现代人,叶芷琪。
      “你怎么哭了?”黛玉问。
      “刚做了个噩梦,感觉怪难受的。”紫鹃揉了揉眼,笑道,“也不知梦见了什么,只是觉得心酸酸的。”
      黛玉沉默了一下,道:“等会儿你让雪雁来吧,去洗把脸,再敷敷眼睛。出去走一走逛一逛,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
      “嗯好。”紫鹃也没跟黛玉客气,刚好雪雁带着小丫鬟们捧了热水来,嘱咐了几句,便回屋里去。
      只是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今天她有点不想见人。屋子里空空的,现在她和雪雁一间,倒是不怕人来打扰。她把门一关,心烦意乱地坐在床上,难得有个假,想睡个回笼觉却又睡不着,却也什么都不想干。
      紫鹃一直是个很克制的人,如果让她自己来说,在《红楼梦》里谁的性格和她比较像的话,她一定会选薛宝钗,压抑克制,不露锋芒。只是本质上,却又有着不同之处。
      她的家庭很简单,祖辈是工人,父母叔伯都是知识分子,在过去的岁月里下乡做过知青,身上既有着读书人的儒雅,也有着劳动人民的朴实。从小,她便被教育“劳动最光荣”、“要靠自己的双手来谋幸福”,和寻常娇养儿女的独生子女家庭不同,她的父母非常重视对她进行“挫折教育”和“吃苦教育”。小时候,她也羡慕过那些在家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伙伴们,当他们假期里去旅游,或在家看电视玩电脑的时候,她被丢到乡下的亲戚家里,帮忙喂猪种菜;或者去报社领报纸,做个少儿卖报员,参加各种社会实践。哪怕是在家里,也几乎一刻不得闲,除了学习和参加各色补习班,便是做家务。但她却是很感谢自己的父母的。她还记得,初中以前,她的成绩很差,总是班里最后几名,是父母告诉她:“不必为自己的成绩自卑。即使长大了上不了大学,做不了科学家、医生、老师,只要是一个独立的人,不靠父母,遵纪首府阿,通过付出自己的劳动和汗水,对社会有贡献,就是一个伟大的人。”这样的话,深深地印刻在她的脑海里。等她长大了,成绩好了,去了不错的大学,在一个二线城市里找到了一份相对稳定、薪资不错的工作后,她依然相信这话。
      独立、自强、勤奋,是她的领导和同事们对她的评价。她的工作能力以及性格让她能够远离一些无聊的办公室斗争,也为她争得了好人缘。工作了五六年,她从一个小小的普通员工,升为了项目负责人。领导看中她,因为她不爱作妖,老实肯干;同事喜欢她,因为她真诚无欺,乐于助人;下属信赖她,因为她能干有担当,体贴细心。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还没有一个稳定的对象。家里催了好几次,但她本人并不着急,本想着慢慢找,总会有合适的,可惜,等不到那一天了。
      来到这里,在经过最初的惶恐不安的适应期后,她用大量的工作来填补自己的空白时间。因为她不愿想家,那是她最软弱的地方,可她不能暴露出来。本尊的父母兄弟对她都很好,她心怀感恩,却始终无法将他们当做自己的亲人看待。无他,父母对一个人孩提时的教育和抚养陪伴,是深深印刻在一个人的灵魂里的,哪里有那么容易被人替代?可她不能让人看出来,因为这份“家世”,是她在荣国府内如鱼得水的依仗。况且她始终觉得对原身有愧,占了人家的身子,总要对人家的父母好一些。
      但每当和原身的家人团聚的时候,她脸上虽然笑的开心,内心却在滴血。她的爸爸、妈妈……不知是否还能见到?
      她看过不少穿越小说,里面常常把主角设置为一个孤儿或者父母离异无牵无挂的孩子。每次想起自己的父母,她都不禁怒骂苍天:为什么要让她这样父母双全家庭幸福的人来到这里?时间久了,她的心也麻木了,只是这出戏还得演下去,她还得在荣国府内生存,就不得不和家里保持亲密的关系。
      自此以后,紫鹃戴上了一个名为“微笑”的假面具。大家都说她好,本分、和善、勤快、体贴、细心,不与人争抢,做事周全,对林姑娘忠心耿耿,但那只不过是她的身体的惯性罢了。在她的灵魂深处,有着“愤怒”和“悲伤”。
      愤怒于老天的不公,悲伤于不能尽孝于父母前;愤怒于自己身份的改变,悲伤于命运的身不由己。
      红楼梦的大悲剧,紫鹃根本无力改变,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消极的抵抗,只是为了活命而已。每每想到这一点,她就忍不住苦笑,她常常生出一种消极的情感,丢下这里的诸般事物,不再谋算,索性躲进空间里,度过余生算了。只是……她心中仍有着一股劲,让她不愿做一个碌碌无为、混吃等死的人,若是不努力一把,怎么能够知道自己能到达哪一步呢?
      窗外,秋雨开始落下。这场雨来得猝不及防,在院里扫地的小丫头们忙躲到屋檐下。大家挤挤挨挨地站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着话。紫鹃被打乱了思绪,有些心神不宁,想要开门训斥,到底还是放弃了。
      只听一个小丫头在说话,声音细细的:“我刚刚看到紫鹃姐姐进屋去歇息了,我们这样大声说话,吵了她怎么办?”
      另一个丫头马上说:“怕什么,紫鹃姐姐最是和气不过的,再说雨声这么大,说不定早把我们的声音盖过去了。”
      一个稍微大一点的说:“你们也消停些。惹着了上面的有什么好?学了那么久,难道真想一辈子做个扫地的?”
      那个声音细细的小丫头马上笑道:“姐姐说得对。我听说姐姐过年后就要升为二等了?可是去老太太屋里?”
      “你倒是消息灵通,”那个大一点的姑娘笑道,“去哪里还不知道,横竖老太太那儿就三个主子,跟哪一个都不吃亏。”
      “老太太、宝玉那里自然最好,可是林姑娘那儿……”声音细细的小丫头有些怯怯地,“听说林姑娘的脾气可不好。”
      “你又从哪里听来这种话,”大一点的姑娘有些好笑,“林姑娘说话是有些厉害,不过咱们琏二奶奶也一样厉害,”说完又小声加一句,“二奶奶还打骂丫头呢,林姑娘可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我们做丫头的,老实当差就是了,上头还有其他姐姐们顶着呢。紫鹃姐姐难道不好?人又漂亮、活计又好,又和气,有什么冒头的好事,也总让着雪雁姐姐和其他二等丫鬟们。要出头,去林姑娘屋子里倒是快。”
      “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下面的那些婆子们,还有别的小丫头们说的。”声音细细的小丫头忙辩解,“我这样扫地的丫头,一年到头能和林姑娘说几句话?只是大家都爱这么说,我也怪怕的。”
      “你啊……她们传那话,你也别跟着胡传,上面最听不得这种的。被谁知道了,以后的前程就没了。”大一点的教导,“你们也都记着些,嘴紧才容易被主子们看上。”
      “是。”众丫头们稀稀拉拉地答着,颇有些不以为然。
      雨继续下着,外面的小丫头们早就换了别的话题。紫鹃却若有所思。
      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她的前程,算是和黛玉捆绑起来了。黛玉过得好,能活得久,对她自然最有利。当然,紫鹃也想过,在事发之前,出去做自由人。但这显然不现实。这里不是现代社会,她的父母兄弟都是荣国府家生子,是不可能同意让她一个人被放出去的,除非她嫁给了良民,否则就算她做了自由民,没有人可以依靠和依仗,也是寸步难行。她痛恨这个和家族、男人、主人捆绑在一起的时代,但却不得不顺应时代而行。就现在的选择来说,跟着林黛玉,是最好的。
      说实话,她对黛玉好,是存了些功利心。因为只有对黛玉好,才能博得她的信任,才能把她往好的方向引导,这样紫鹃才能好。但相处久了,她发现自己还是挺喜欢这个小妹妹的。黛玉人聪明又率真,你对她好她便把你放心上,尊重你、在乎你,你说的话是对的,她也听得进去,就是有些傲娇,但放在她这个年纪反倒显得可爱。人心都是肉长的,紫鹃多少也对黛玉有了真心实意,况且黛玉背井离乡,倒是和紫鹃有些同病相怜。
      其实黛玉在贾府的名声,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差。她既然得贾母宠爱,自然是上上下下巴结的对象。再说黛玉也确实是招人疼的,文雅、知礼又聪慧。上层的这些主子们,不管背地里如何想,明面上对她都很好。而对那些大丫鬟们和管事妈妈们,黛玉也算是很礼貌的,再加上她多心又谨慎,从不肯多事惹人厌烦,就算偶尔需要使唤一番,也另有打赏,因此这些丫鬟们和管事妈妈们对黛玉观感也不差。
      只不过黛玉对人好,是因为她觉得这人好。如果她觉得这人不好,她便爱答不理的,给人一种清高目下无尘的印象。譬如她对赵姨娘和贾环母子、譬如她对一些毛手毛脚、爱嚼舌根的婆子们。那些人,才是爱说她坏话的元凶。
      说起来,凤姐其实也是如此。但凤姐手握管家大权,别人只有怕她、奉承她的道理,就算有意见,也不过背后说几句,还得找无人的地方悄悄抱怨。可是黛玉虽然受贾母喜欢,但毕竟是客居小姐,手上一点权势都没有,下人们自然也不怕她,只要离了她的视线,还不是爱怎么编排就怎么编排。
      再者黛玉说话有时候确实尖利一些,显得好似她很爱斤斤计较。了解她的为人或心胸大度的,对她那张利嘴是又爱又恨,只会爱怜她。不了解她的人,难免觉得林姑娘有些可怕,而那些心胸狭窄的人,只怕会嫌她小性儿,恨她。
      那些小丫头们就是因为不了解黛玉,对她心存畏惧,生怕自己哪一件事情做的不好,惹得林姑娘冷嘲热讽,彻底毁了前程。
      当然,黛玉也不屑于去讨好所有人。她是大小姐,她的身份决定了她不需要迎合这些下人们。不过……到底是因为有了对比,同样是客居于贾府的薛宝钗,在这方面显得圆滑多了,也难怪宝钗名声渐显。这些下人们编排完了自家正牌的小姐们,自然要比较比较这两个客居的姑娘。
      这种事情,紫鹃是澄清不完的,最多只能管束自己的手下们不要乱说话。只是这话若是传到黛玉耳边,她难免会多心。紫鹃也没有处理这方面事情的经验,她既不可能去和其他人剖心挖腹地诉说黛玉的好处,也不可能揪着黛玉的领子让她以后说话注意一点,多向宝钗学习……在现代社会她就不擅长面对这些流言蜚语,也没留心过媒体公关一类的运行手段,对她而言,最多就是报告给大领导,让大领导来处理吧……
      思考着报告给贾母后的利弊,紫鹃还是放弃了这一方法。微微叹了一口气,将心思放到了具体事务上,是稍微让她的心情好了一些。至少,人生有了目标不是?
      雨渐渐小了,门外的丫头们也回去继续做事。紫鹃稍稍开了一点儿窗户,观察了一会儿,将这几个人记在心里——刚刚那个年纪稍大一些的丫头,倒是不错,可堪调教。
      这时雪雁匆匆回来,悄悄推开门,看到紫鹃坐在窗边,不由地一愣:“姐姐你身子怎么样了?怎么起来了?”
      紫鹃收敛了愁绪,笑道:“我刚刚睡过了,昨晚上没睡好,姑娘体恤,让我回来休息一会儿。你怎么回来了?”
      雪雁不疑有他:“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担心姐姐你真的病了,得挪出去。我一个人,心里怪没底的。”又说道,“刚刚宝玉房里的秋纹不小心把茶泼在我身上了,我是回来换衣裳的。”
      紫鹃看到她的裙角果真有一片茶渍,可惜道:“这裙子好看,可惜了。”
      雪雁点头:“可不是呢。等会儿我便拿去让人洗洗,就怕茶渍没了,颜色也掉了。”
      紫鹃看她拿出一套新的群青色的裙子来准备换,忙去接了原来那条裙子,说道:“我去小厨房要些热水和盐来,听说那样可以去茶渍。你先上去,我帮你弄弄。”
      雪雁感激不尽:“多谢姐姐了。”说完又急匆匆地出去了。
      紫鹃看着雪雁的背影,忍不住嘴角上扬,这个小姑娘,平常老老实实地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却也懒,主子没交代过的事情,是绝不会做的。但若真派给她什么事情,却又风风火火的,生怕自己办不好。幸好黛玉眼下只有这两个大丫鬟,若是如宝玉或贾母一般,真怕她从此变成个透明人,被别人挤兑下去。
      她快速帮雪雁清理好了裙子,便一个闪身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经过这两年的打理,这个奇妙的空间,面积增大了不少。从前,小木屋外的树林不过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再往前走,只能摸到一层厚厚的如墙壁一般的屏障。现在,往深处走个几百米才能摸到尽头,还能隐隐看到群山和云雾。只是那远处有着什么,紫鹃也搞不清楚。她更关心的是,随着空间的增大,空间内开始出现一些自然现象,如昼夜交替、晴雨交换,有时候天空中隐隐能看到飞鸟飞过,树林里也长出了一些菌菇和青苔,看着更加生机勃勃。这些自然现象的出现,使得空间里的花草果木长势更加好了。小木屋、花木葱茏、果蔬繁盛、其间泉水叮当、鸟鸣不绝,颇有世外桃源之意。紫鹃稍微打理了一番屋外种的各类植被,盘算了一番下回得拿些鸡鸭进来养后,便走进了屋子里。
      这两年紫鹃陆陆续续地又添了一些大件的家具,如今的小木屋与以前相比,漂亮了不少。窗户被糊上了银红色的窗纱,矮竹榻换成了架子床,墙边的竹架子换成了木架子,架子上摆满了各色瓶瓶罐罐,里面都是紫鹃用空间出品的农产品制作的果脯、干果、酱瓜、酱菜等物。她还特意弄了一个小厨房出来,虽然搭建的炉灶质量不怎么样,但也用它来做了不少吃食和副食品。紫鹃稍微估算了一下,如今她的小空间约有20亩地大,其中有一般是树林,另一半除了小木屋外,便种满了各色花木瓜果。空间里的植物长速比外头要快,可以按月出产新鲜蔬果。这两年她屯了不少吃食,加上空间里出产的,已经足够一家三口人吃上两三年了。
      空间里的床下有两个大箱子,里头存着她的体己——大头都在这儿,平常她屋子里的箱子里只放些日用之物。难得有空,紫鹃将那箱子抽了出来,仔细算了一下自己这几年的所得。
      先说现银吧。紫鹃一个月有一吊钱的月钱,大约有1000个铜钱,如今外面的物价,一两银子大约要1200钱左右,也就是说,紫鹃一个月有0.8两银子,一年有大约10两银子可拿。她家景况不错,不需要她拿月钱贴补,她素日里吃穿用度都有府中统一配给,除了给自己的空间添置家什,也没有什么可花费的地方。就是要赏人、或是拿钱帮黛玉办些什么事情,也是走黛玉的公账,用不着她自己出钱的。这么算下来,来到荣国府这两年,她的月钱也攒了二十两银子。再加上每回回家,父母都会给5两银子左右的零花钱,逢年过节上头又有赏赐,零零总总下来,也有三四十两,竟是比她自己的月钱还多。
      再说到其他,紫鹃每季度府里给做两身衣裳。上头又时不时赏赐些布料尺头给她们这些丫鬟自己裁衣服用,紫鹃自己很是攒了一些好布料。她素来节俭,穿小的衣服改一改还能再穿,一些褪了色的,剪剪裁裁也改成了鞋面子、里衣、亵裤等物,手里头的布比其他丫鬟们还多些。这年头,绢帛布料也是市面上能当银钱流通的硬通货。棉麻之类的姑且不论,一匹普通绢布在市面上能卖到二钱左右,差不多150枚铜钱。而缎、锦、纱罗要更贵一些,根据工艺的难度而定。贾府发给紫鹃这些大丫头的都是好布,一匹能值三钱以上,紫鹃虽然很少有成匹的布得,但这两年攒下来的也有约三四两银子之数。而那些名贵的布料,大多是贡缎,都是从贾母和黛玉那里得来的,这些东西算是一般市面上根本不可能流通的货物了,紫鹃见识有限,不知价值几何,但料想起码是普通布料的十倍以上。这些布料她手上也有不少,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可能拿去变现的,不过她粗粗算了一下,光是她手上的这些,差不多也有二三十两了。
      另外还有首饰头面,大丫鬟每个季度有两套首饰,大多数是金银打的,还有些许绢花。凑不齐完整的一整套头面,多是些戒指、簪环、头花头绳等物,有时候每个丫鬟得的还不一样。紫鹃这个季度便得了两个金镯子、两个银镯子,两只金钗,两幅耳环。那些金镯子成色也有限,但两年攒下来,数量也很可观。紫鹃留了两套平日里搭配着戴,其余的都攒起来了。粗粗估算一下,也约值十多两银子。而上头赏赐的首饰,也不能随意变现,但因为做工精细、样式美丽、有些还镶嵌了宝石、珍珠、玉石等名贵之物,价值难以估算。紫鹃只能凭借着平日里打听到的只言片语来估量,起底也得有五十两银子。
      这么算下来,只两年时间,紫鹃便攒下了一百三十两银子左右的身家。也难怪那些人挤破了脑袋要把女儿送进来做丫鬟了。要知道,在外头,一个姑娘出嫁的时候若能有两百两银子做嫁妆,便是十分可观了,说明这姑娘的娘家算是富裕之家,而且真心实意地疼惜女儿。
      若是黛玉能够安安稳稳地活到出嫁,按照十五岁及笄后出嫁来算,还有大约八年左右的时间。八年,足够紫鹃将自己的身家翻四倍以上了。到时候手头有了钱,出去做了自由人也有些底气,就算是在空间里蜗居不出,也是需要偶尔出门购置东西的,这些钱财,也足够紫鹃安稳富足地过一辈子了。
      不过紫鹃此时暂时还不知道,过不了多久,她便要发大财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怎么改都觉得写得不行,姑且先发上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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