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转学生》天将暮

28、C28

　　心不在焉的人变成了两个。哈利和聂明微都面无表情并排坐在礼堂的壁炉前。
　　聂明微突然起身，“好吵。”
　　罗恩疑惑，“没人跟你们说话。”
　　聂明微指着熊熊燃烧的火堆，“是它们吵死了。”
　　他没等罗恩问出下个问题，就快步往宿舍走。
　　“记得吃饭。”
　　“知道了。”

　　聂明微借了哈利的隐形斗篷，又一次站到镜子前。他缓缓地露出脑袋，然后是身子，然而镜子里没有映出他镜像。
　　几秒钟后，镜面开始扭曲，祂站在镜子里和聂明微对视。
　　用英语的话，聂明微会用“it”来指代，即使祂用了人类的形象。
　　那是一副很出众的人类皮囊，美丽到模糊性别，大概也是十多岁出头，穿着像个古人，正歪头看着他温和地笑。
　　聂明微走近祂，随着距离的缩短，聂明微能感受到祂深邃眼睛里开始沸腾的雀跃，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聂明微停了下来。
　　“就是你，对吗。”
　　不是魔镜虚假的幻想。
　　祂抬起手，放在另一头的镜子上，也做出了期待的表情，带着哀求，这足够可怜，换个人都会被蛊惑而满足祂的要求。
　　聂明微退后一步。
　　祂被激怒了，收起了所有表情，面目狰狞，猛地锤在镜子上。聂明微过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心跳，他怕那一下成真，对方真的会冲出来。
　　聂明微来了不止一次，但是越来他就越迷茫，话语到嘴边又无力地变成沉默。
　　祂突然看向聂明微身后，聂明微转身，邓布利多正静默地站立着。
　　“你看到了什么，瑞德。”
　　聂明微尝试组织语言。邓布利多又问：“是你所渴望的吗？”
　　聂明微不去看祂的表情，肯定道：“不是。”
　　“看来魔镜在你这里出了点小意外。”
　　“您知道为什么吗。”
　　邓布利多站到聂明微身边，说：“我想我知道。”
　　“这是厄里斯的魔镜，可以照射出人心中最深切的渴望。”
　　聂明微静默。
　　“你作为这位未知神明的唯一信徒，祂理所当然地认为，你的所有渴望只应该是祂。”
　　晚上的霍格沃兹太凉了，聂明微呼出白色的雾气，如同在迷茫地吐烟，“我并不想……”他企图去翻译那个词语，无果。
　　邓布利多帮他回答：“被神隐。”
　　“对。”
　　祂死死地盯着聂明微。
　　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的神秘力量。有的能轻易地被感知，而早早地成为了诸多人类的依赖信仰——即神明，还有一部分，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错了，介于生与死之间，一直孤独地飘散，无法进入亡界，更无法融入生界。
　　某种意义上，祭司之类有特异感知的人类就是这个锚点。那个聂家人所说的“想带走他”的神仙就是这位。祂没有记录在册的名字，祂告诉聂明微祂是神，聂明微小时候无法理解这是个名词，以为是祂的名字，就一直叫祂神。
　　神隐指的是切断与人类社会的联系，彻底的，他在别人脑海中的记忆会被抹去，生活痕迹会被抹去，像是这个人从未出生。
　　聂明微还是胎儿的时候，祂们就有联系了。祂流浪的时间已经难以计算，因而对聂明微更加偏执——祂只想要这一个信徒。他们有复杂的联系，神的命令直接投到他的脑袋里，祂也保护着自己信徒。神的形象不是一成不变的，大部分时候是人，有时候又是猫狗蛇虫，是掉落在头顶的花瓣。
　　“你呼唤过他吗？”
　　聂明微想到自己的梦。
　　“没有，但是我遇到了困难。”
　　“我不明白。”聂明微说，“祂通过我和这个世界有了联系，我已经没有用了。”
　　邓布利多和蔼地看着他，“你是最特殊的那个人。”
　　“……祂不太喜欢人类。”
　　聂明微又吐出一口气，“我在国内上学的时候，它就被我的校长们封印了。”神也会有那种想要人类灭绝的反派系，“您可能需要和我的校长说一声。”
　　“我会的。”邓布利多拍拍他的肩，俯身和他几乎平视，“我会将这面镜子收起来。你的朋友受到了很大影响。”
　　聂明微一下子就猜到了，“哈利。”
　　“这面镜子不会给我们任何东西。它让人虚度光阴，变得疯癫。”
　　祂意识到这又是一次毫无结果的诱引，伸出手。
　　祂的手指头这次穿了过来，白色的灵体在黑暗中非常显眼。聂明微脑子当机了，邓布利多将他挡在身后，那双手顷刻间消散如烟尘。
　　过载的紧张感聂明微剧烈地干呕，头晕目眩，邓布利多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背，等他稍微恢复，才说话。
　　“祂不会再在这里出现了，我保证。”

　　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罗恩和哈利在下巫师棋，聂明微盘腿坐在壁炉前，挽起袖子，将手伸进火里，火精灵在他的手上产仔。
　　再过一个点，他们就可以去吃晚餐，这是有点无聊的一天，但是好在足够放松。
　　“你们对金鱼是什么感觉。”
　　罗恩说：“什么是金鱼。”
　　哈利说：“麻瓜们的宠物鱼。”
　　哈利说：“嗯……也没什么感觉，就是摸起来有点恶心。”
　　聂明微扭头，“就只有这么点感想吗。”
　　哈利继续自己的棋局，“我对金鱼还得吟出一首诗吗。”
　　聂明微手在火中比划，“也不是，就是……”
　　“啊。”
　　聂明微打破了平静，“我想到尼古拉斯·勒梅是谁了。”
　　罗恩的棋子应声将哈利的打倒。
　　“你说什么？！”
　　“他是谁？！”
　　“他做了什么？！”
　　“你怎么想到的？！”
　　“停停停。”聂明微在胸前比叉，“我只是大概有点印象，穿上衣服我们去图书馆找找。”

　　聂明微自我感觉没有错，的确是大概的印象，似乎是某次伊米尔送了亚当斯巧克力，亚当斯高兴地在他身边念巫师卡。
　　——一九四五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
　　——与合作伙伴尼可勒梅在炼金术方面卓有成效。
　　——邓布利多好厉害！
　　他们穿梭了好几排书柜，聂明微找到一本专门介绍炼金术师的书目。
　　“我记得……”聂明微一目十行，几乎是五秒就翻一页。
　　罗恩跟哈利吐槽：“他什么时候英语这么流利了。”
　　哈利瘪嘴耸肩。
　　聂明微烦躁地瞪他们，“别吵！”
　　两人在嘴巴上作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找到了。”聂明微将书转了个方向给他们看。
　　“炼金术可以将任何金属变成纯金，还可以制作成长生不老药……”罗恩念道，“这也太厉害了。”
　　“下面才是重点。”聂明微指着一段话，“目前仅存的一块魔法石属于尼古拉斯·勒梅先生。”
　　纹身游到了他的手上，“如果是为了争夺魔法石头，那么很多事情都能解释得清。”
　　哈利接上，“古灵阁。”
　　罗恩说：“三头犬。”
　　“对。”聂明微将书名和页码记在笔记本上，“我们得跟赫敏说一声。这肯定是最棒的新年礼物。”

　　他们的圣诞假期还有余额，三个人继续在图书馆寻找魔法石相关的资料，结果大同小异，都是几行敷衍的简单介绍。
　　聂明微将沉重的巨大书册塞回去，嘀咕，“我们应该去禁书区。该死的。”
　　哈利没有回应。
　　聂明微推推他，“哈利？”
　　他摘下眼镜，“我没睡好。”
　　“又是做噩梦吗。”
　　“嗯。”
　　“……”聂明微拿下另外一本书，“我今晚给你调点助眠的药水。”
　　罗恩说：“你呢，你的噩梦呢。”
　　聂明微之前找时间将自己的梦告诉了哈利和罗恩——用他毕生所学的英语加上丰富的肢体动作和抽象的画。
　　祭司的梦……聂明微无不烦恼，预言梦是麻瓜作家们都通晓的事，以他目前的修为，他的做梦仅仅是做梦，可是那个梦太反常了，就差点盖章写“这是个预知梦，你多看几遍记清楚找找线索”。
　　他也将神明的事情告知。罗恩觉得他有个神当朋友很酷，聂明微纠正：不是朋友，硬要打比方的话应该是君臣关系或是奴隶主和奴隶的关系。
　　“神隐的话，你会被带去哪里？”哈利问。
　　聂明微了解甚多，“带走的意思是，杀了我。可能把我的灵魂带去一个活人不能去死人也不能去的地方吧。”
　　他下定论：“我是个背叛者。”神会原谅信徒的愚蠢无能、唯独不会容忍背叛。
　　哈利说：“这不是你的错。”
　　罗恩说：“这当然不是他的错，他才几岁，那不是诱拐儿童吗。”

　　过冬的猫头鹰们换了一层更厚实的羽毛，聂馅饼停在聂明微肩膀上的时候他差点打滑劈叉。
　　“我好久没见到你了。”
　　聂馅饼叫了一声。聂明微挠挠聂馅饼的下巴，“我故乡要过年，又要麻烦你帮忙拿东西了。”
　　介于中国过年的习俗，砸聂明微脑袋上一叠东西并没有很重。
　　他家族大，是老家当地的大姓，换句话说，亲戚很多。他这又一支大多晚婚晚育，他今年十一岁，回去至少有三个已经当爷爷奶奶的老人得叫他叔。
　　他没结婚没工作，还是收红包的那个，今年也是收获颇丰。

　　蓝叶子出土抓老鼠兔子吃的日子，霍格沃兹的学生们也开始返校。
　　礼堂里人声嘈杂，热得聂明微冒汗，他刚想去拿杯冰果汁喝，就被人捂住眼睛。
　　“猜猜我是谁。”
　　是伊米尔的声音，聂明微又摸了摸捂眼睛的那双手：大骨架，血管和关节起伏如山脉。
　　“迪戈里先生？”
　　塞德里克揉揉他的脸颊。
　　“我就说他猜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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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神不是广义的那种神明，是一坨神秘力量，算是支线（），有点病娇感我觉得还挺萌的。
*神隐的解释基本和文中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