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转学生》天将暮

23、C23

　　十一月后，霍格沃茨算是入冬成功，聂明微袍子下面再也不敢穿短裤了，冷风吹得关节都在哀鸣，活像八百年没上过润滑油的生锈机器。他给自己织了一副粗糙的连指白手套，毛线带着不明显的荧光，甩一甩会掉星星点点的亮东西，“你是蒲公英吗？”——罗恩会这样说。这让他活动能力下降了很多，身边人喜欢让他帮忙递东西看他毛线被勾住皱眉甩手的模样。聂明微似乎也即将进入冬眠，最近他喜欢把自己塞进厚重的毯子，连头也蒙住，缩在椅子上，背影如同半大的熊宝宝，他捧着奶茶吹几口抿一口，也不说话，看着木头变红到变成黑，然后他再添柴火。如果不是怕吓到人他想直接把自己塞进壁炉。
　　塞德里克心细，担心地问了好几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聂明微歪头，思考，然后摇头，继续发呆。
　　“你在看什么？”
　　“……”聂明微似乎意识到什么，“哦，你们看不到。”
　　他不讨厌塞德里克恰到好处的关心，虽然没什么开口的动力，但还是伸出一根手指了指，说：“我在看火精灵。”
　　他比划了大约十公分，“这么高，有时候是一只有时候是一堆。”
　　一堆的时候火精灵容易打架，过肩摔抱摔十八般武艺样样具备，也有隔空对骂的，不过他听不懂。也有一次似乎是一对火精灵夫妇，噗噗噗几下从嘴里吐出了一只只后代。
　　塞德里克听到后看了眼，在他眼中这团火的确没什么稀奇的。
　　聂明微以为他难受了，安慰道：“很多人都看不到，哈利都不行，，这不代表魔法水平高低。”
　　这只是一个有点罕见又没用的能力，自然源的精灵们，如火精灵水精灵风精灵什么的普遍都不喜欢人类。
　　塞德里克盯他的侧脸半晌，聂明微发育是比同龄人快一些，脸的弧度慢慢要开始脱离圆润的线条。霍格沃茨里也有东方人，他可能因为在那边学校待过，气质比较特殊，细长平缓的眉搭配他因为长睫毛而下挑的眼型，给人一种神性的怜悯感。塞德里克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他催眠魔怔了，对上聂明微的眼睛时，总会有乱七八糟的联想。
　　聂明微上翘的鼻尖动了动，嘴巴一圈白色泡沫，有点疑惑为什么对方要一直看着自己。
　　还是个小孩子啊……
　　塞德里克说：“你上次不是说要量身高吗，就现在吧。”
　　聂明微不倒翁一样左右摇晃身子，想了一会才万分不舍地从毯子里爬出来。
　　他量身高的地方在宿舍，他的床后面的那堵墙，开学的时候，宿舍大家都一起量了，最高是他，比第二高的罗德高了快十厘米。
　　聂明微脱下鞋子，贴墙站稳，仰起脖子。塞德里克用笔精确地花了一条线。
　　“我长高了！”聂明微比划，手套又开始掉毛，“我长高了四厘米！”
　　晚些时候收到弟弟信件的聂明城，忍不住在转交的信里吐槽一句，“他打药了吗，长这么快。”，完全无视自己少年时期也是个过分发育的家伙。
　　两人又背靠背比身高，差了将近一个头。
　　“我过几年能长得比你高吗？”
　　塞德里克不敢打包票，“应该可以。”
　　趁机会，“你不要挑食，多吃肉。”

　　某个寒凉的早晨，天气晴，是个宜嫁娶丧葬置产赴任出行的黄道吉日。
　　加西亚悠悠转醒，想摸摸床头柜上的钟看时间，拿之前上下左右看了看：伊米尔没滚下床，很好；罗德和亚当斯都在老实睡觉；瑞德……床上没人，被子叠好了。
　　加西亚清醒了——聂明微可不是什么早睡早起的，七点起床，他六点五十九醒了都要闭眼等到闹钟响。
　　聂明微没捣鼓什么幺蛾子，他盘腿坐在地毯上，闭眼，手指交叠了一个奇异的手势。身前摆着他丑兮兮的杯子，里面冒着腾腾热气。好几个巴掌大的简易纸人围着他旋转，边转边拧，把纸揉得皱皱巴巴的，还规律地跳跃。
　　接着，聂明微上半身慢慢地低伏，直到额头点地。
　　加西亚心想他柔韧性还挺好。
　　格林少爷扣好睡衣扣子，下床走到聂明微身边。
　　“……”
　　聂明微没睁眼，“我在求雨。”
　　“……”加西亚失语，又觉得自己不能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会成功吗。”
　　“我从来没成功过。”他要是当祭司早被革职赐死了。
　　聂明微有点比赛考试前焦虑，普通小孩也焦虑，他属于及其焦虑的那种，具体表现为行为模式开始偏离，能一本正经地做傻事，并且陷入自己的逻辑难以自拔。加西亚已经体验了两天，已经习惯了，并能点对点精准攻击，让聂明微捧着自己的玻璃心做回正常人。
　　“你求龙卷风也没用，霍格沃茨魁地奇的比赛日很少有异常天气。”
　　“收拾好再去睡一会。”
　　聂明微半天不动活，加西亚诧异，“你还要我抱你起来？”
　　“不要。我腿麻了。”

　　早餐时间，聂明微只喝了一口咖啡，又涩又苦，非常醒神，他脸都皱成了苦瓜。
　　亚当斯左思右想认为他缺乏自信，决定夸夸他。
　　“你训练的时候别人追十几圈才能抓到你。”
　　“你胆子大，敢往下跳，还能站着飞。”
　　“你的扫帚很听话。”
　　夸无可夸的时候，亚当斯的话也有点不对头了。
　　“你吃饭细嚼慢咽。”
　　“你喝水姿势优美。”
　　“……”加西亚挑完左边眉毛挑右边的，当即开口制止了词汇已经不够用的亚当斯。
　　亚当斯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聂明微理解他的良苦用心，虽然不顶用，至少心意在。
　　罗德说：“先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比赛，然后才是赫奇帕奇对拉文克劳。”
　　伊米尔作风不端，“赌吗？”
　　加西亚手指灵活地转动一个金加隆，“斯莱特林。”
　　伊米尔也说是斯莱特林。
　　聂明微站好朋友，“格兰芬多赢。”
　　罗德经过一番缜密的分析，慎重地说：“斯莱特林。”
　　亚当斯不参与。
　　三比一。
　　伊米尔相劝：“你还有一次改变的机会。”
　　聂明微不干，“哈利他们会赢的。”
　　“拭目以待。”
　　话虽这么说，除了聂明微和亚当斯，其他三个都不打算去看，理由是看惯了国际赛事，对于学生间的小打小闹不感兴趣。
　　“我们会去看你的比赛的。”伊米尔说。
　　聂明微好不容易塞了半块奶油面包，听这话又吃不下了。亚当斯急得用脚轻轻地踢伊米尔的小腿。
　　亚当斯先过去了，而他还有作业要做，拼死赶完，字母都连成了俄语，事后估计自己也只能认清一半，画上句号，纸扔给加西亚就跑——这么多天了，聂明微的英语水平依旧待达标，还是得加西亚帮他改作业。
　　加西亚摇摇头，“浮躁。”
　　浮躁的聂明微赶上了比赛末段，哈利的飞天扫帚在高空开始胡乱摆动，一会窜上，一下又左右冲刺，同队的人想帮忙也只能干看着，他只能用尽全力抓紧防止被甩下去。
　　“哈利握紧！”
　　聂明微脸色惨白，类似的情况他不是没碰过，但同桌每次都老老实实贴好飞行符，剑发脾气了，也能手脚并用扑腾扑腾挂在空中，哈利可没有任何保护措施，这么高摔下来脖子一歪人就没了。
　　扫帚坏了？
　　不可能！全新的光轮2000质量绝对不是几下碰撞就会出问题的。
　　那么是……仇人？
　　聂明微第一反应是马尔福，按照哈利的倒苦水频率，马尔福暂居第一。他看向斯莱特林看台上的金发少爷，没有异常，就是看上去挺开心的。
　　第二名是斯内普。聂明微拍拍亚当斯的肩膀，着急忙慌地借走望远镜找人。
　　斯内普斯内普斯内普……找到了！
　　黑发黑袍的教授盯着哈利，口中念念有词。
　　聂明微咬牙。
　　“瑞德？”亚当斯在身后喊他，聂明微气得上火，步子越走越快。
　　他爬到了观众席的最高一阶，用毫无水分的5.2的视力瞄准斯内普，举右手伸出食指。
　　聂明微警告自己收住力气，要中断他的魔法而不是……杀人。
　　火焰外的尖叫和哭泣声，焦黑的残垣废墟，占据整个视野的红火将天空就熏成了末日的色彩。
　　周围人都以为他还小没记住了，其实正相反，他忘不掉的，那是他第一次从别人眼中看到恐惧，彻头彻尾看怪物的神色，对比之下烧干人工湖都算小事。
　　每次他快压抑不住情绪，老班都会拿着玉质扇骨的扇子，敲在他脑门，冷冰冰硬邦邦地点醒他。
　　聂明微摸了把额头，深呼吸，全神贯注。
　　他对准的是斯内普的袍子，指尖传来微妙的感应——成功了。
　　一只手大力地扣住他的手腕。
　　聂明微吓得灵魂都差点飞不回来，指尖乱划了一段，他简直想把短暂十一年人生中的所有脏话都吐出来喷对方脸上。
　　老班让他心静是有原因的，如果他心不静，就会像现在这样。
　　离哈利不远的位置，空气像是被砍了一刀，足足有五十多米长，青白色的火焰倏地出现，迅速消失，只残留骇人的高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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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火精灵：编的
*求雨仪式：聂明微的是简易版本，求雨在古代是大事，没这么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