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曲则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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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能动了么。”感觉握住的小手手指正在微微颤动，朽木白哉俯首靠近浅草耳旁低语询问，果然惹来她有些苍白的小脸红霞更甚。
偷偷用紫盾吸收着白哉强大不断外溢的灵力，加上下午卯之花队长的灵力，小嘴总算能形成叫白哉口型的浅草瞳，似乎对于自己的进步并不太满意，有些郁闷地看了眼在静静等她下文的朽木白哉，半带无奈地望向室内一侧的纸灯，再用微抖手指缓缓指了指水杯的方向。
“我不饿。”接收着浅草瞳有些意外自己能知道她在暗示太晚需要进餐的视线，下抿的唇线微平，墨玉映着她显然不太赞同的眼神，略略颔首，“管家已经在准备了，等下帮你梳洗完我便去用膳。”
帮、我、梳、洗？看着朽木白哉沉静似星河的黑眸，直接想到不良画面的浅草瞳在心里泪流满面。她是不是听错了？朽木大贵族的意思是在她昏睡这段时间都是他在帮、她、梳、洗？她很想用力摇晃某个仍旧一脸瘫然仿佛一切再正常不过的某冰山，就算她是他的……朋友，就算她浅草瞳身材再萝莉款，好歹也是个女的，难道以前他背过那本厚得要死的礼典都忘光了？还是说他没把她当成女的看待！话说她没有昏迷很久吧？
“怎么了？”接收着浅草瞳有些哀怨的视线，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她有如此丰富表情的朽木白哉轻轻替她拢好秀发，仿佛再正常不过。
即便喉咙里连滴水都没有，浅草瞳还是习惯性地做了咽口水的动作，白哉的举动很正常么？是她想多了么？不过，好像之前他偶尔也会摸摸她头发帮她拿掉叶子之类的，所以，他刚刚类似暧昧的举动，没有所谓宠溺的意味吧？那为什么感觉会跟之前有所不同呢？
对了，是距离！之前他们就算是一起喝酒，也不会靠近超过一米，现在她是被……突然想起关键问题的浅草瞳才发现她从醒来到现在，一直都被朽木白哉抱着，难怪，难怪她老是觉得今天的白哉特别帅，原来是靠得太近了。
早已经习惯浅草一发呆便会走神到天边，朽木白哉接过仆人奉上的温水，正好对上回神的浅草瞳。
恩？看到朽木白哉手中的温水，感觉喉咙更渴的浅草瞳双唇微微抿了下，却好像突然想到什么般略带讶异地看着朽木白哉。
果然，在仆人退出拉上纸门偌大房间再度只剩他们两人时，朽木白哉一脸平静地附身询问，“要喝水么，浅草。”
……望着那绿色瓷杯装着感觉似乎非常甘甜的泉水，想到等下必须怎样喝这杯水的浅草瞳有些纠结。其实，她也没什么便宜好被他占了，反正初吻已经没了，而且也没人看到。不对，她怎么可以有所期待！
正想义正言辞地用眼神告诉白哉她不渴的某女人在见到朽木白哉慢条斯理地喝下一些温水后沉默了。
算了，她口渴了……
“管家，听说浅草前辈醒了？”听到仆人汇报的露琪亚一脸喜色地询问正从内室退至庭中的老管家，准备进去看望浅草瞳。
“是，浅草大人已经醒来，但仍很虚弱，方才已经睡下，少爷也已在休息了。”向露琪亚躬身行礼，想到刚才浅草大人梳洗完毕被少爷抱往卧室一脸不知是失望还是郁闷的表情，素来下抿的唇线微缓。
“这样啊，明日浅草大人醒来后，代我向浅草大人问候。”有些失望地看着仆人们陆续退出内室，露琪亚朝管家略略颔首。兄长大人之前为了不让浅草大人受到不必要的惊扰，在内宅下了严令，任何人不经允许，不得踏入内宅半步。内宅仆人又向来守口如瓶，这么多年任谁也无从得知任何事情。她也是每过一段时间才被允许入内室探望一直沉睡着的浅草大人。今晚如果不是兄长大人派人前来告知，她都不知道浅草大人已经醒了。
如果她那时候听队长的话，在那个角度直接用袖白雪杀了被虚吞噬的海燕大人，在关键时刻赶来的浅草大人便不用替她挡下那一击，负伤对付那只虚，兄长大人也便不需默默守候浅草大人十五年，直到现在。
她一直，都在给周围的人添麻烦呢。
“少爷说了，自明日起露琪亚小姐可自由探望浅草大人。”没有错过露琪亚愧疚的眼神，管家提前告知她少爷之前的交代。
“我知道了。”微楞地看了看灯火逐渐熄灭的内宅，露琪亚缓缓勾起一抹笑意，朝内宅躬身行礼之后，便离开了。
翌日
每日清晨，同样的时间，老管家都会在庭中等候内宅留侍的仆人拉开纸门，带领仆人入内宅。
梳洗完毕，刚刚换好死霸装的朽木白哉没有接过管家托在手中的牵星箝，仍旧如十五年来每天早上一般，转身越过侧室，缓缓拉开另一侧纸门。
仍是沉睡的面容，仿佛昨天醒来不过是他的错觉。如果不是某人的不良睡姿提醒他，她的确是在睡觉的话。下抿的唇线微缓，在她身旁坐下的朽木白哉替她拉好早被某人踢到一旁的被子，墨玉映着她沉静的睡容，闪过一丝温柔。
“我走了，浅草。”轻轻拂过她覆在脸上的发丝，想起昨晚她精彩纷呈的表情，仿佛某只流浪已久的小狐狸，再度归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浅草，不会再让你独自一人。
起身离开的高大身影在门边止步，转身看了有些不安分移了移身子的浅草瞳一眼，缓缓拉上纸门。
“紫盾、苍，出来下。”睡到接近中午才醒来，由专职女仆服侍她略作梳洗，仍旧躺着休养的浅草瞳，让老管家带仆人退下，望着白哉房间华丽的天花板，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浅草瞳淡淡出声，即有淡紫色结界罩住整个房间，紫盾、端木苍半跪立在她身旁。
“朽木家那小子找死，居然敢把你抱到他房间照顾，摆明趁你动不了占你便宜……噢！紫盾，你干嘛打我？”同样因为消耗灵力过多休眠了十五年，灵力尚未完全恢复的端木苍七八岁小孩样，可怜兮兮地看着明显比他‘高大’很多，依然是少女外貌的紫盾。
“因为手痒。”斜了某个神情有些哀怨的小鬼一眼，紫盾望着手脚开始恢复知觉的千叶，淡淡出声，“如果不是朽木白哉，主人和你都活不过那晚。”那晚如果朽木白哉没有请来卯之花烈，失去了苍的治疗能力的千叶，即便吸收再多的灵子也没有救，更别提之后那十五年的悉心照顾。如果没有朽木白哉灵力不断借度，加上卯之花烈的医治，稳定千叶的病情，就算千叶不会变成婴儿，醒来也会完全失去死神之力。
其实那天晚上，她并没有太大把握知道千叶不顾一切用自己的生命去救志波海燕后，朽木白哉是否仍会选择救她，即便救了，是否仍会不存芥蒂地照顾她十五年。毕竟，那个男人，这些年付出的不算少。
“哼，那是他欠我们的！”气愤地别过脸不想承认自己也间接被某个负心男人救了的端木苍，在看到跟昏迷前没多大差别的千叶，心情愈发不爽。好吧，朽木家那个小子把千叶照顾得很好，但并不意味着之前那笔帐就这么算了。“紫盾，莫非你被他收买了？怎么替他说话？”皱着眉头看着冷着一张脸的紫盾，端木苍有些怀疑。照紫盾的说法，那天晚上是朽木白哉救了他们，但那家伙为什么会及时出现在那里？而且紫盾的语气显然有些偏帮朽木家那个小子，照紫盾高傲的个性，特别是在那个家伙对千叶做了那件事情之后还出现这样的举动，莫非虚圈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并不那么简单？还是说紫盾喜欢上了……
“端木苍，”非常清楚端木苍在想什么，紫盾微微扬眉，斜了眼跟了千叶后同样容易神游的端木苍，声音微寒，“你刚刚在想什么？”
“没，我没想什么！”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端木苍很没骨气地在紫盾似乎不带半点火星的眼神关注下闭嘴了。
“好了苍，不是让你出来找打的。”看着端木苍小媳妇样，千叶隐隐带着笑意，“你现在去西流魂街一趟，找璃了解现在西流魂街的情况。”
“是。”就知道叫他出来肯定是要让他跑腿的，丢给向来很少出外勤的紫盾一个郁闷的眼神，端木苍化为一道蓝光消失在房间。
“紫盾，”偌大的结界总算只剩下两人，示意她坐下的千叶望向天花板，有些别扭地出声，“白、白哉他，为什么会将我安置在他的卧室？”害她昨天晚上差点睡不着，虽然两人间隔不小，某大贵族更加不可能有什么举动，但为什么白哉会让她在他的卧室睡？还有，为什么他所有的亲近举动她一点排斥的感觉都没有，仿佛身体早已经习惯了？
“主人在昏迷后魄动多次接近消失，在白哉大人衣不解带照顾主人五日五夜后，主人的魄动虽然暂时稳定，灵体却仍非常虚弱。因此卯之花队长向白哉大人提议每日定时借度灵力给主人，并告诉白哉大人最好多和主人接触。”话没说完，紫盾毫不意外地看到千叶脸变红了。知晓浅草瞳便是千叶，拥有能够吸取周围灵子的紫盾，卯之花烈会说出这样的话并不奇怪。
但是，主人不奇怪么，为何向来恪守礼仪的朽木白哉，会为她做到这一步。望着不愿深究的千叶，紫盾微微有些叹息，继续向千叶汇报，“自此之后，白哉大人便将主人安置在他房间照顾，在主人昏迷五年后，虽然魄动逐渐平稳，不再需要白哉大人每日灵力借度，但仍未有转醒迹象，卯之花队长认定主人灵体已无大碍，但失去求生欲望，醒来几率几近为零。”
略带讶异地望向仍旧一脸平静的紫盾，连续五年需要白哉的灵力续命？还被卯之花烈判定没有苏醒可能？她明明好像只是在一个地方休息了下，跟一个感觉有些熟悉的人聊了一下，难道她睡了很久？
而白哉，在听到照顾了五年的人不会醒来后，大概会很郁闷吧。
“白哉大人没有放弃主人。”接收着千叶有些不安的眼神，紫盾只用一句话，概括了朽木白哉这十五年来一直在做的事情，让千叶睁大了双眼。在悉心照顾了五年之后，却被判定永远无法苏醒，假若不是有着强大的执念，是没有办法坚持下来的。
“紫盾，我昏迷了多久。”望着淡紫色结界外古雅久经岁月的天花板，千叶淡淡出声。
“十五年。”一天两天，一年，十年，对于他们永生不灭的魔族，或是同样接近永生的死神来说，也许不值一提。但是，时间的长度，并不会因为度过的岁月长而有所缩短，任何有形的东西，都会在时间面前朽化，而炙热的情感，多数在日削月割的等待中消耗，化为乌有。
没有期限的等待，向来蚀心附骨。
“……我知道了。”缓缓闭上眼睛，千叶不再言语。
“主人，我回来了。”心情不错地提着一个大食盒回来的端木苍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有些奇怪的千叶，向一旁的紫盾抛问号。
“说吧，璃说了什么。”仍旧没有睁开眼睛，千叶躺着，静静等着端木苍的汇报。
“是，在志波海燕被瀞灵廷通告死讯后，失去族长和护廷十三队副队长光环庇护的志波一族彻底败落，浮竹十四郎利用度界门将已经失去死神之力的志波海燕夫妇送往现世。志波宗室仅剩两人，志波空鹤和志波岩鹫流落西流魂街，墨歌和浅舞照你之前的吩咐，教导两人成材，并逐步交出西流魂街我们部分势力给两人，确保两人安全。不过，”小心地看了仍旧等着他汇报的千叶一眼，端木苍继续，“三年后墨歌和空鹤在郊外练习时遇到溜窜到尸魂界的破面，墨歌拼死救下被虚咬断右臂的空鹤，身负重伤，浅舞将店交给两名仆人打理，独自带三人离去，不知所踪。原先潜入那股势力很快在西流魂街站稳脚跟，但行踪隐秘，行事低调，并没有翻起什么风浪，仍旧在寻找浦原喜助遗留在西流魂街的东西。倒是志波空鹤在五年前和她的弟弟在西流魂街再度出现，现在在西流魂街，倒也占有一席之地。”
“是么。”缓缓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上优雅的弧线，千叶缓缓溢出一声叹息。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么。还是说，当初自己的决定，做得不够周全。
银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么放出那只有特殊能力的虚到十三番都巡查的区域，应该是蓝染的意思。每一环都紧紧相连，包括放逐空鹤姐弟引出墨歌浅舞，蚕食西流魂街的势力。如果她不是一开始只想着变强救下海燕，不将自己排除在蓝染这盘布置了近百年的棋局之外，一切是否会有所不同？
至少墨歌和浅舞，不会生死未卜。白哉不用为了她，度过这样的十五年。特别在她做出决定斩断和他的羁绊全力救下海燕后，却由他承担她做事莽撞的后果。
“对了，忘了告诉你，在你进入这个空间百年后，你便完全融入了这里，命运也会将你纳入轨迹之中了呢。”她似乎记得在她醒来之前，有个人说过这句话，而且她很清楚那个人说的是真的。
纳入轨迹之中，也就是说，届时她同样也可以影响未知的命运之轮么。
“曲则全么。”心中豁然开朗的千叶，缓缓勾起一抹笑意。蓝染，看来这盘棋，不能老是让你一个人占着下了。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曲则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