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交错》朽夜玊岚

36、纷乱的尾声

　　忏罪宫

　　“千叶大人，委屈你在这里等待救援，清茶，不能再陪你了。”将千叶绑在忏罪宫顶端，望着远处那片火光的女刑军朝千叶躬身行礼，却是准备违背那位大人的命令，回到他的身边，一起等待属于他们战斗魂魄的最终结局到来。

　　“就算你现在去，能靠近那片火海么。”看着远处那片炫目的火焰，千叶勾起一抹莫可奈何的笑意，那个男人，不去做生意，真是浪费了。

　　那晚杀了十番队队长之后，他们不是去四十六室，不是去零番队总部，而是去了山本元柳斋重国的队长室！所以，她才说他这个人，一向都是把最危险的地方，当作安全的所在。她至今忘不了那天晚上，山本总队长看到柳生一郎后，向来沉稳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呆滞。任谁都没想到，全廷抓捕的棘手人物，会大刺刺地坐在队长室，自来熟地沏茶等着山本总队长回来。

　　告知山本自己的真实身份，以让四十六室撤走威胁三方势力平衡的潜伏武力，削弱四十六室过度膨胀势力，维护瀞灵廷平衡安定作为条件，让浦原和鬼道总长握菱铁齐，制作数百具可以完全掩盖灵压，并且会逐步吞噬灵力，让入住魂魄逐渐变成普通魂魄的特殊义骸。山本非常清楚，如果放任四十六室某些人继续发展下去，只会毁了瀞灵廷。但是，以他的能力，根本没有任何权力阻止。明了柳生真实目的后，山本总队长当夜便召来浦原，开始接手柳生一郎所给的斗魂丸详细资料，开始研制特种义骸。

　　而现在，趁着瀞灵廷大乱，所有队长忙着阻拦暴走的毁榖王，无暇顾及其他事情时，由铁齐利用时空禁术将浦原和涅这几天不停赶工特制的义骸移到双殛之上，除了自愿执行本次计划的战斗魂魄，其余的斗魂丸都会被安入特殊义骸中，让他们无异于正常人，到现世生活，重新开始他们新的命运。山本则正式负责保存四十六室交给柳生一郎的牙封令，作为日后监督之用。此战之后，自会将某些人，清出护廷十三队和零番队。

　　也就是说，某人空手套白狼，利用双方的各自所需，当作筹码，达到自己的目的。当然，策划这一切，以非常规方式给瀞灵廷带来混乱，知晓太多秘密的柳生一郎，作为令双方安心的必要条件，自裁于双殛之上，是促成这件事情的重要因素。

　　“就算无法接近，我也想死在离那位大人比较近的地方。”默默拉下黑色面具，一张清秀的脸庞带着哀伤的崇拜，默默望向那片浩瀚火海。除了他，还会有谁在意过，他们这些可悲试验品的死活？还会有谁愿意，以自己的生命，去换取他们不受任何人操控命运的未来？

　　望向纯净无垢的湛蓝天际，千叶想起那双夹着太多往事的苍蓝，默默叹气。

　　一定要，这样收场么，柳生……

　　双殛之上

　　“朽木千叶小姐，在忏罪宫那边。浦原队长，可不要忘了先戴上绝灵锁哦。”穿界门渐渐消失在四人眼前，柳生一郎仍旧一脸轻松，示意那两人先行离开了。根据他们设定好的口供，以及他答应四十六室的附加条件。他会向护廷十三队承认那天晚上袭击浦原队长销毁斗魂丸证据，都是斗魂丸所为。浦原则是因为战斗魂魄想完全克服斗魂丸的封印弱点而在爆炸中被带走了。

　　“咳咳，那就麻烦铁齐大人了。”刚刚被柳生狠狠地修理过，再用特殊药物处理后的浦原浑身带着新旧伤痕，脸色有些苍白地向柳生一郎略略颔首致敬，便和铁齐消失在双殛之上。

　　“那么接下来，便和我好好地打完这最后一场吧，山本总队长。”勾起一抹自负的笑意，已经了无牵挂的柳生拔出斩魄刀，对上眼前故人。

　　“……失礼了，柳生殿下。”默默地合上眼，握紧流刃若火的山本再度睁开双眼时，已是布满浓浓杀意，灵压骤升，刀向上翻，原本围住他们的火墙便以燎原之势向柳生袭去，所到之处，皆成焦土！

　　这般恐怖的攻势，柳生竟丝毫不见惊慌之色，径直将斩魄刀插入地面，巨大的灵压随即环住他所在位置，本该吞噬一切的火焰，竟被硬生生弹开，变成无数火团如流星般砸向地面！只见毫发无损的柳生一郎，将渐变成红色的斩魄刀拔出，无视山本讶异的神情，却是略带赞赏地看着山本手中带着火焰的斩魄刀，“不愧是最古老的六大圣刀之一，流刃若火！”

　　“元柳斋老师！”火海刚退，浮竹十四郎与京乐春水随即加入战圈，看到对方受护廷十三队总队长一击，竟是毫发未损，游刃有余后，不敢大意，即刻灵力全开，解放斩魄刀。

　　双殛之上，灵力厚重得近实体化的灵压直冲云霄，整个瀞灵廷都感到那足堪撼动天地的力量。

　　暴走的毁榖王，终究被及时赶到的鬼道众总长握菱铁齐及其带领的鬼道众，在其余队长协助下再度封印。重要王牌消失，那些战斗魂魄竟无半分退战之意，仍与其余三名队长缠斗，卯之花烈负责照看伤员，其他两名队长则前往保护四十六室，防止战斗魂魄在目的无法达成之后，直接报复四十六室。

　　下水道里，两抹快速移动的黑色身影，在九曲八拐的通道中疾行，丝毫不受黑暗困扰。

　　“夜一大人！这里！”负责前面探路的女刑军，在一处拐角处停了下来。

　　“浦原！”在确定没有其他人潜伏之后，金色双眸闪过一丝难过，银色流光随着手铐被斩落而消失，四枫院夜一即刻向前扶起已经非常虚弱的白色身影。

　　“夜一，咳咳，千叶她被带往忏罪宫了。那些人想让她看着瀞灵廷灭亡。”被某人略嫌粗鲁地扯断脖子上的黑色绝灵锁，知道夜一在气什么，浦原笑得莫可奈何。

　　“碎锋，天挺空罗，通知白哉小弟。”扶起浦原，四枫院夜一往忏罪宫方向奔去。

　　“是！”

　　双殛

　　最后一击，是三大队长万解合击！夹着毁天灭地般的巨大灵力袭来，同样拔刀准备出击的柳生一郎，却是露出解脱的笑容，望向那片仍旧纯净无比的蓝天，手中高举的斩魄刀缓缓放下。

　　今天的天气真好呢……

　　巨大的攻击吞噬了他整个身体，连同身后整片树林，不留半点痕迹。柳生一郎的灵压和魄动，彻底从瀞灵廷消失了。

　　吊在忏罪宫最顶端，千叶望着那片蓝天，勾起一抹笑意。以后那片苍蓝里，不会再有忧伤了吧。不过，郁闷地晃了晃悬在半空的双脚，千叶扁扁嘴，个个都忙着收拾烂摊子，她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被人家注意到，能得救啊？这地方平时可是禁地没什么人来啊。

　　“白哉……”一脸苦哈哈表情的千叶在看到一抹冷清的身影缓缓向自己走来的时候，以为自己想念某人都出现幻觉了，神情愈发沮丧。

　　在看到某人垂头丧气的样子后抿了抿唇，优雅的唇线吐出始解语，“散落吧，千本樱。”华丽的樱刃直接铰断封灵缎，在千叶还没来得及惊呼之前，黑色身影已稳稳地接住直线下坠的她，缓缓落地。

　　“白哉大哥……”咽了咽口水看着仍旧面无表情的朽木白哉，救下她之后，依旧抱着自己，并没有放下的意思，只是默默扯断她的绝灵锁，原本黑色双眸再度变成翠绿的千叶，心里有些发毛。她最近跟着柳生一郎可做了不少坏事，也替他添了不少麻烦。

　　“诶？”略显狼狈的千叶，被紧紧环进略带冷凝樱花香气的怀里，完全被某人意外举动打击成状况外的她，听着朽木白哉略显急促的心跳，双颊开始微红。

　　“以后，不会这样了……”墨玉缓缓阖上，仍旧冷清的语气，不像安抚，却像是，以灵魂起誓的保证。

　　“恩，我知道了。”原本仍然微楞的千叶，在听到朽木白哉的话后，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缓缓地环上他的腰。

　　怎么办呢，她好像真的爱上某别扭冰山了。

　　“白哉小弟，原来你先到了。哟，小千叶，长大了果然是美人呐，难怪白哉小弟都舍不得放下你了！”金色双眸弧成暧昧的弧度，夜一扶着浦原喜助，朝一对小恋人快乐招手，走到他们面前。

　　羞得满脸通红的千叶，在朽木白哉放她下地后，即刻躲到某人身后，都不好意思看夜一他们。

　　“特地赶来这边，有事么，夜一。”没有丝毫表情流露的朽木白哉，淡淡扫过浦原喜助，不认为他伤重得非要千叶急救续命不可。

　　“嘛，是有件事情。零番队要求朽木一族公主朽木千叶，使用结界能力，笼罩整个瀞灵廷，将所有斗魂丸逼出。作为条件交换，瀞灵廷将不追究朽木千叶本次行动任何过失。白哉小弟，你应该也很清楚，小千叶为什么会突然变大吧。”千叶之前本来就是因为灵力出现亏空而变小，那她变大必定是吸收了大量的灵力，而且是在被柳生一郎挟持期间。一切，就非常显而易见了。

　　一道紫光在众人未曾察觉前，快速没入千叶后背，明白事情已经圆满落幕的她，握住朽木白哉的手，狡黠的绿眸染上笑意，“我还有一个要求，零番队必须在事后销毁所有与我有关的资料。”

　　“好。”

　　“白哉，要等我长大哦。”勾起一抹无辜的笑意，灵力全开的千叶，自身上化出紫色结界，急速向四周扩张，很快便笼罩整个瀞灵廷，而后渐渐变淡，回到千叶身上。朽木白哉默默看着过度消耗灵力在他怀里昏睡的千叶，再度慢慢缩小成六岁的模样。

　　“……”抱起小小的她，冷清的身影踏着夕阳的余晖，转身离去。

　　瀞灵廷

　　一切纷乱重归于平静，收拾着早已高度腐烂的同伴尸首，以及那些现时已不堪一击的斗魂丸，在知道他们身世，了解最后一刻他们主动放弃战斗的真正原因，死神们，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

　　“尸魂界的诸君，今日吾等选择自毁，不是因为低劣于诸君，只是吾等之未来，早已被瀞灵廷断送。望诸君体会切身之痛，引以为戒，勿再犯错。吾辈会用吾等之眼，看着你们的。”这是柳生一郎临死前的留言。

　　这一场战争，没有优胜者。

　　默默摘下黑框眼镜，棕色双眸在那抹强大的灵压消失之后，缓缓合上，盖住眼中本不应有的情绪，静静听着紧闭的病房之外四番队队员们匆忙的喧闹声，素来温柔的醇厚男音中有着淡淡怀念。

　　“永别了，柳生大人……”

　　天，依旧清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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