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11. 重回人间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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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晓得时间在我们身边溜走了多少, 我只知道这个拥抱真的令我难以忘怀。可以一直拥抱到永远吗? 贪婪的我希望得到他的爱。
倏地, 羲翮松开了他的手, 我看见他一脸黯然失色与刚才的表情简直差太远了, 似是有很严重的事情未说的模样。我瞪大眼睛等待他欲说的话语。
他深吸呼一口气, 为欲说的话作足了准备。是什么严重的事情要说呢? 我蹙眉, 心中萌生不安的感觉, 那种不安强烈地充斥在心中。
他微张开的嘴巴终于吐出了数只字, 「吸血鬼快灭族了……」
单单数只字已经够震撼人心, 果然那场人类与吸血鬼族的杀戮是难以避免, 可我却没想到最后会得出这样不忍的局面。人类真的不能和吸血鬼族和平相处吗? 为什么非要血染大地?
止不住握拳, 指甲欲深入血肉之中。咬紧了牙关, 我磨牙般愤懑着。和平相处, 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件艰难的事吗? 为什么 … 为什么不可以包容异族……
「那是真的事实吗?」我急切地问着, 心中当然希望那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我们离开了人间界只不过是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这么短的时间人类就可以把厉害的吸血鬼杀光, 根本是个笑话。吸血鬼拥有强大的魔力, 人类赤手空拳是没可能伤到吸血鬼的一分一毫。难道有厉害的教派帮助了人类?
「那是真的。」羲翮没精打采地说着, 一副悲伤的样子。
我的身体忽然僵住了, 事实根本难以令人信服。我抬起眸子恳切地瞧见羲翮。
「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敛起脸上的惊慌装作一脸平静地问道。我晓得羲翮知道这事实后一定比我还要激动, 他的心现在一定是五味醋坛子不会好受…… 所以我必须振作, 作好支持他的后盾。
在恋爱旅途上, 我们互相扶持, 互相慰藉寂寞的心。
羲翮浅浅地吁了一口气, 似是很冷静的一副模样, 却被他握拳且颤抖的手出卖了, 他根本就是在努力地抑低心中的情感。我瞇眼看清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并把这一切深深地刻印在心中。「现在事态严重, 我们不得不赶回人间界。」他沉着脸徐徐地说出我们的出路。
我的心却凉了半截。果然梦境与真实是相连, 厮杀的梦终于在真实中灵验了。
扬起嘴角, 我冷冷地勾上一丝笑意。
此时的我不得不明白『要来的事情总是会来, 要逃避也不可能改变事实』。我是力量弱小的人类且处于纷乱的世界中, 最后会被各种族的战争、纷歧而卷进无底的漩涡中……
「真的非要这样做?」
「只能这样做, 我清楚感受到来自吸血鬼族群的求救呼叫声。」羲翮垂下头, 偷偷地遮掩脸上难色。同族之间存在着心灵感应, 更甚且拥有强大魔力的吸血鬼族群。
「逃到这儿再回去, 你觉得值得吗?」不由自主地抿嘴了, 我抬起清澈的眸子狠狠地直盯着羲翮。
那时我们从人间界艰辛地逃亡出来, 遇上吸血鬼旅馆里吸血鬼族长的无形手, 转折之下来到死人国内被王虫及巫婆的追杀, 还有精灵国里的黑妖精攻击, 最后经过千辛万苦才来到巨人国…… 如果这时候告诉我必须从头再来, 我一定不肯那样做。我不甘心那样做, 逃亡的事情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那么我们需要那么辛苦地逃难吗?
心扉在翻天覆地地滚动着, 有种难以形容的难过。
如果羲翮一定要回去的话我会跟随到底吗? 当时的承诺是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一直跟随羲翮; 现在我的信念开始动摇了, 这承诺能否实现呢?
游离在羲翮身上的目光, 忽然间带点迷茫。
「绮然, 你不想回去吗?」羲翮忽然语重心长地问道, 他似乎察觉到我脸上暗淡的表情。
瞧见他深邃的金眸, 我连忙地摇摇头。我竟然没有勇敢面对自己的力气。
羲翮细细地打量着我, 然后仰天长叹了。「绮然,有些事情是逃也逃不了的, 我们终究要面对……」他的话带着沉重的教诲气息。
看着他那副失落的模样, 我又一次做了改变人生的重大决定。人生是一场赌博, 勇敢面对是你重大的注码。我伸手轻轻地拉了拉羲翮的衣袖, 「翮, 我们回去吧。那里有你的同伴, 还有我们的回忆。」
羲翮眨了眨眼, 伸出右手拉起了我。我晓得这一举动即是命运转变的征兆, 这段爱情到底何时才结果呢? 我的心在轻叹着……
羲翮指着远处的小木屋, 轻轻地说着, 「在那木屋之后有棵世界之树, 我们就是从那里回去的。 」顺着他指向的位置, 我看见了木屋后一棵不显眼的小树, 还有那高大的身影。
忽然间有种强烈的感觉在心底蔓延, 那高大身影是碍事的物体, 不除了它我们就会有麻烦。
我狠狠地盯着那高大身影, 心中却是慌乱得很。
※※※
羲翮拉着我的手向那木屋走去, 他一路上默不作声脸色沉重。他的表情更让我认为这一次的决定他作了最大的牺牲, 他是牺牲我们的爱情而去拯救他的族群; 但是这样做会有人认同我们这段庸俗的恋情吗?
我定眼狠狠地盯着他的背影, 不继回忆起我们在人间界曾有的快乐回忆。如果没有人类与吸血鬼的纷争, 我们就可以和气地生活在人间界 , 更不用逃亡在外……
冥冥中我们的爱情是人类与吸血鬼纷争下的牺牲品 , 甚至连反抗的能力也没有……
渺小的我们是在这漩涡中随波逐流的人, 而我们这次作出的牺牲能令这场杀戮停止吗? 至少可以压制死亡或流血的情况吗?
终于, 我们走到了木屋前, 也看清那高大身影是什么了。一如我所料, 那高大身影是巨人一名。而我们看向那巨人的时候 , 它也警戒地盯着我们。
传说中巨人是从诸神界驱逐出来的神仙, 因犯了天规而永世软禁在脚下这片美丽大地。传闻巨人族有为此作出反抗可惜不及天使族对抗,而被驱逐在巨人国内。
我仰望那高大的巨人, 此巨人魁梧的身材, 身上穿着有点破旧的衣服, 粗眉大眼一脸乌黑, 加上手中拿着的木棒, 简直与猿人没大的分别, 只是比较高大而已。
此时, 巨人也仔细地打量我们, 大概是因为甚少机会看到人类吧。我浅浅地轻叹了, 无论是人类还是眼前的巨人都有我们所不能控制的事情, 我们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的枷锁。
忽然, 巨人的眼中带着一丝冷冽的寒光, 而且注视的目标是我, 我连忙躲到羲翮的身后并怯怯地拉着他的衣袖。直觉而言, 那两道寒光绝非等闲之事, 巨人似乎带着憎恨的感情睥睨着我。我从未看见过巨人, 该不会冒犯了他们吧?
巨人张开嘴巴在叽叽喳喳地说话, 可是我一点也听不明白。我向羲翮投来求救的眼神, 希望得到他的帮助。
羲翮一脸冷淡地看着巨人, 他徐徐地说出巨人要说的话, 『为什么你会出现? 你不是已死了吗?』当说了此话后, 羲翮忽然狐疑地睥睨着我。他的金眸中包含着一股深藏的魔力, 似是要把我涉及其中。
巨人的话听下去实令我费解, 我跟他是认识的吗?仰头不继地打量巨人的样貌, 脑海中却没有一丝头绪。为什么巨人露出凶狠的表情?我跟他是没可能认识的。到底其中有什么误会发生了?
忽然间思绪一片混乱, 我是否遗忘了一些事情呢?
羲翮向前走了一步, 正气凛然地面向着巨人, 他开口说话又是一堆叽叽喳喳的话语, 令我摸不着头脑。
据说巨人所说的语言是接近神祇的语言, 由于没经过时代的冲洗巨人国仍保留一些从诸神得来的习俗和文化。
羲翮口中迸出古怪的字句, 继继续续地跟魁梧的巨人交谈着。我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看着他们的互动。巨人手中握有木棒, 如果是动粗的话羲翮恐怕不能及时作出反抗。我默默地看着他们的表情变化。巨人的脸上依旧是一副死鱼脸, 而羲翮则是云淡风轻地说着话来。
二人似是进行拉锯战一样, 不断地交谈, 不断地吆喝, 可是我一点也听不明白。
唉, 我不禁轻叹着, 听到他们的鸟语我的耐性全磨光了。
最后羲翮大声吆喝了一句：「你到底让不让我们过去?」这一句话儿忽然闯进我的脑海中为我带来了另一波的震撼。
倏然, 一阵狂风在我眼前掠过, 在瞬间之际我已瞥见羲翮闪出了手腕上的银色长剑。他潇洒地轻挥着长剑, 长剑就如他身体的一部份, 他稍稍地转身, 剑风已卷起了四周落叶。此时巨人似是感觉到危险正冲向他面前, 他警戒地盯着羲翮的行动。
羲翮举起长剑直指着巨人的鼻尖儿, 强逼巨人就范。可是巨人的气焰并不少, 从鼻孔喷出的怒气也绝不示弱。
两人互相对峙着, 羲翮没有刺下去, 而巨人也没有作出任何的举动。
巨人忽然闭上了眼睛, 似是叹气地说了一句话, 然后羲翮才垂下了长剑。我不晓得他们到底吵些什么, 但一定知道话题中关连着我, 要不巨人的眼神会是那般的憎恶我?
巨人国四处风光如画, 是处很平静的地方, 我根本看不出有战斗或是杀戮的痕迹。如果人间界可以做到这样的平静, 任何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羲翮双肩似地放松地垂了下来, 然后他收起了手腕里的长剑别头看着我。他浅浅地一笑, 但眉宇间却是一片愁云惨雾般的暗淡。他还是在担心他吸血鬼族群的同伴吧! 这点我是可以体谅的。
羲翮一把拉着我的手, 绕过巨人往世界之树的方向走去。
我回头看着巨人, 忽然间他给了我一种微妙的亲切感觉。为什么我会有股亲切的感觉? 而羲翮到底跟巨人说了些什么?
一个个谜团在我心中越卷越大, 何时我才会听到最合理的解释……
我终于再一次站在世界之树的跟前, 那似是我跟世界之树特别的有缘, 三番四次地用它穿梭各处地方; 不过最后还得走回原地。
抬头仰视那细小的世界之树, 感觉上此处的世界之树跟别处的有所不同。在死人国中看见的世界之树叶子是绿色, 而眼前的树叶子却是红色的。是两种强烈对比的颜色。我默默地打量眼前的小树。红色的叶子有如用血染红似的, 令我的心暗暗地产生不安。
羲翮伸手上前扶着世界之树的枝干, 然后念着, 「世界之树请你带我们回到人间界! 咒语生成!」
随着羲翮的一句咒语后, 世界之树霍然产生强烈的反应。耀眼的蓝光从树干里迸发出, 开始包围我们的身体。羲翮拉着我的手, 轻声地问着我:「绮然,你现在肯定要回人间界吗?」
我只好点着头。既然作了决定我就应继续下去, 才不会半途而废。
人间界, 我曾经居住的地方, 我终于又回来了!
此时心中波涛汹涌, 梦境中的情景真的会出现吗?
※※※
世界之树内是一个时空穿梭的地方, 急速流窜且五颜六色的光芒可以把念咒语的人带到想去的目的地。那团蓝光依旧包围着我们, 我们脚不踏地一直向某一个方向飘浮过去。
我紧紧地握住羲翮的手, 生怕会在途中发生什么意外。手心冒出了冷汗, 我的身子也暗自颤栗着。
一个个充斥白色光团的东西在我们身边掠过, 我忽然感觉到我们飘浮的速度慢了下来, 意思就是我们快要到目的地——人间界。
此时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我甚至有种窒息的感觉。
最后, 蓝光在一个白色光团面前停了下来, 猛地把我们抛了进光团内。
我晓得, 我们终于重临人间界了。一场腥风血雨等待我们的加入, 我们将会在杀戮的漩涡中慢慢地随波逐流……
我再次眨眼的时候, 已发现眼前的景色是最熟悉不过。
我别头环看四周, 止不住地捂住了嘴巴。狂风在我的耳畔吹过, 漫天的飞叶在身旁飘落着, 一片繁星点点的天空, 那么眼前就是闇黑森林的入口, 我们到吸血鬼旅馆的必经之路; 而我背后就是昔日的居住之处—— 繁华小镇。
我回首看着遥远的小镇, 想象起梦中的血腥景象。
这场杀戮到底严重得到了怎么地步?
(此章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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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11. 重回人间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