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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命 ...

  •   1943年圣诞夜,小汉格顿村民蜂拥至吊死鬼酒馆。
      圣诞装饰来不及取下,人们也无意为了一场谋杀祭奠,他们仍然在欢歌,正好听听让人害怕的故事,给耶诞之日多一些神秘色彩。
      里德尔府的厨娘被请到桌前,有人为她倒满一扎啤酒:“你看见了什么呢?”
      “刚刚巡逻队来抓走了弗兰克·布莱斯,他们认为是他杀了里德尔一家。老妇妻应该是被他吓死的,身上没有枪眼,但汤姆·里德尔一定是他杀的!你们记得绿光吗?那是弗兰克的狼枪!”厨娘振振有词。
      仿佛很有文化的酒保点头支持:“狼枪确实会窜绿火,如果巡逻队来抓人,应该把汤姆·里德尔抬出来了。只要我一看伤口……”
      “酒保,好好倒酒,别总看闲书。”老板站出来,“都散了吧,弗兰克也是可怜人,他为了里德尔府的庭院忙活了大半辈子,也许是战争让他不正常了。”
      “里德尔是受枪伤死的!指不准我们村里有歹徒呢?巡逻队怎么说?”

      “别靠近里德尔府。”厨娘瞪大眼睛,“歹徒也许就在那附近。”

      Erich躺在里德尔府主卧的四柱床上。
      宿命论再一次战胜了她,恭喜Tom,忍了大半年终于还是把这家人杀了。
      他暑假里才不是到了酒馆就回伦敦找她,在车站见到邓布利多前,他已经去过一次里德尔府了。
      他们会怎么对他,Erich简直不用想。

      但暑期Erich搅局还是改变了不少,几个月的设计让Tom的作案手法比书中还要纯熟。
      比书都精彩。

      莫芬·冈特的魔杖原本在他自己手上,他原本想自己来用魔法杀了汤姆·里德尔,嘴里骂着“骗人的畜生”。
      结果莫芬杀里德尔的手法是Tom手把手教的,他告诉莫芬:如果你用你那高深的黑魔法迷惑那个女孩,让她以为我父亲是我,你就能明白为什么我可怜的母亲、你可怜的妹妹,会偷走家族的宝物跟他跑。既杀了他,还可以躲过魔法部。

      极其成功。
      Erich亲自杀的汤姆·里德尔。
      莫芬再冒出来,对着Erich痛骂他妹妹梅洛普·冈特。是Tom学了他那种能混淆感情针对的对象与现实的黑魔法,并且对他进行了实验。
      Erich当然反抗了,她缴械了莫芬的魔杖,用最基础的石化咒把他放倒。
      结果Tom用物理攻击抢了她手中莫芬的魔杖,阿瓦达了老里德尔夫妻。
      最后Tom跑到魔法部报案,魔法部带走了莫芬·冈特。
      莫芬·冈特的记忆里是他自己杀了汤姆·里德尔全家。
      他的魔杖还发射过一个不知名的黑魔法和两个死咒。
      和地上一具胸口洞穿、两具死于不可饶恕咒语的尸体刚好对应。

      比书都缜密,Erich可以想象挖掘莫芬真正的记忆是多么艰巨的任务,辛苦邓布利多了。

      “邓布利多没办法保你,用缴械咒的是你,开火杀人的也是你。”Tom躺在她枕边,“所以别再玩报信的把戏,那只会让你的教授更加不相信你。”
      “他从海格被开除起就不相信我了,倒是你,邓布利多教授从没有相信过你。”Erich想坐起来,但她后脑被Tom用椅子击中的地方痛得钻心。

      冰冷的金属抵在她太阳穴上。
      Tom在她耳后轻声道:“别跑,你刚才想杀的是我。”

      是,是想杀了他。
      他约Erich故地重游,来吊死鬼酒馆喝一杯,再去对角巷住几天。“像上一个长假一样,你不喜欢和我呆在一起吗?”说得含情脉脉,她不信,却不得不答应。
      盯着他这么久,他要做什么坏事她一眼就看得出来。
      下了火车,她和Tom走散了,她知道那是他故意的,在看到他站在里德尔府门口时Erich知道他要来做什么。
      曾经以为自己成功改变的命运被他固执地实现,她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杀了他。

      Erich用她被Tom拆开的肩膀撞开他,脱臼的手臂传来刺痛,迟钝得就像没有这条胳膊。
      “早该杀了你。”她是着了魔,才一直以为他会变。
      结果来不及了,走到这一步她可没那么容易杀了他。

      伯'莱'塔M1934在他手中旋转,停下时仍然正对着她:“我知道这是哪来的,十一月底难民乘坐的船从法国来,停靠在爱尔兰。”
      Erich彻底慌了。
      “狗东西老子怎么总有把柄在你手上?”她说的是中文。
      “因为你弱。”他回答的也是中文。

      Tom在证明他为了她学了多少东西,这种炫耀把她气得不轻:“我问你的小哥哥,乘什么船来,他说兰开斯特里亚号,我问他:那艘邮轮在敦刻尔克大撤退时不就被你们炸沉了吗?他被我吓到了,说自己是个英国人。”这一大段的,德语。
      也对,他那么久以前就偷过Erich的信。
      意大利语:“然后他就从你的房子里跑出去了,东躲西藏。”西班牙语:“你怎么会在棚户区买到房子呢?”
      蛇语:“我看是因为马尔福卖你面子吧?”这句Erich只能听懂一个词。
      马尔福。
      原来阿布拉克萨斯对他这么忠诚。

      Tom把她的肩膀捏紧再松开,逐渐就不那么痛了:“你现在身上没钱,回国的事也耽搁了吧?”保险被打开,上膛声。
      这可是Jason拼了命才带上船的枪。
      “还有三发,你别试,跑不掉。”

      “我还有钱。”Erich笑了,血从她头上流下来,糊在头发间,又流到脸上。
      “你这一下打得真痛,可是没有必要让我缴械莫芬啊,我可以把发缴械咒的魔杖毁掉。想把我拉下水,只做第一步就够了。”她杀的里德尔。
      魔法部永远查不到Erich,她有用不完的魔杖。
      说什么忠诚呢,她的魔杖从来没有芯。

      Tom把她摁在床上,那冷冰冰的金属被放在她枕头上:“你还是执意要回国吗?不想活?”他的脸压在她脸上,枕头在她裂开的后脑下凹陷,枪口划到她耳朵上,凉得她忍不住发颤。
      血被他舔掉。

      顺着血,一路舔下去。

      皮肤触碰到牙齿,温柔的吮吸后是撕裂,他那口牙就是这世间最钝的刀,在人五脏六腑中撕扯,却又什么都不会毁掉。
      全都坏了,也都能修好。
      他会让人绝望,再告诉她,还有很多机会,他还要杀很多人,如果不想看到他继续,就来阻止他。
      如果不想他继续向深渊坠落,就来阻止他。

      Erich想要推开他,但他的手臂就像已经勒到肉里穿插在她骨骼之间一样,越推他窒息带来的眩晕就越明显,血流出鼻腔再接二连三地砸下去,她都能听见浓稠血液敲击皮肤的声音。
      与其他液体区分度并不高。
      他不爱她动,可能是希望她就这样死了,从此任他摆布。

      “五个小时。”他的笑声压到呼吸以下,“上次我来这里后赶回伦敦,花了五个小时找到你,找遍了伍氏周边的所有地方还找到圣保罗大教堂去。我又看着你喝了五个小时的酒。”
      “这一次我花了五个小时布置从伦敦火车站开始的一切,你走进来,将‘我’杀死在门厅。”
      “还记得你说什么吗?”Tom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回答。

      “你说: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他可是你父亲,你就一定要杀了他们吗?”他松开手,抚摸她头上的裂缝。
      “告诉你,我一定要。他是我血统中的脏东西。”你是我心里的脏东西。
      手指探入她的头骨,顺着那条缝,划动,撩拨。

      头好痛,原来是真的裂了。

      这是张好床,怎么晃都不响。

      Tom拉着她的手举起魔杖,她主动和他一起吟诵魔咒,灵魂被钝刀劈开,被混在一起。
      他把那缕魂片从她眼前拿开:“没收了,别管我放在哪。你再一次试图背叛我,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她猜得到,知道又有什么用呢,哪怕剧本再全,主角的戏她都没改成。

      等他停下,Erich实现了第一次长途幻影显形,很高兴她离开后Tom就不能再使用魔法了,踪丝还没有解除对他的束缚。
      圣诞夜,格里莫广场张灯结彩。

      “我们走吧,我喜欢你,愿意背叛我的家族来娶你。”
      “不好,我并不喜欢你,而且我也不喜欢暧昧。”

      阿尔法德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他什么都忘了,也什么都没得到。

      “疼我却不敢吻我,怕我又不滚开。我倒确实要去布莱克宅找你姐姐,带路吧。”
      “你知道哈特曼先生在这里。”阿尔法德拉住她的手,才发现她的胳膊脱臼了。
      他想抓住她,无处下手。

      切割灵魂是不是会上瘾?要不然为什么Tom明知有弊端却再犯重罪,为什么她会从中获得快感。
      玩儿命的快感。

      阿尔法德算是看清了,她回不去,而且变本加厉。
      总有一天被覆盖住的记忆会回来,就像她自己忘得那么干净,失去一部分灵魂后还是想起来了。
      而她失去记忆以获得的一切就此化为泡影。

      “你怎么搞成这样!”是沃尔布加的尖叫,算是得救了,没有魂器她也死不了。
      Erich一直保持的清醒。在看见12号那栋宅子的门打开,里面跑出的那个淑女在楼梯上被自己裙摆绊倒时,她终于不再清醒。
      “他要是想去前线,悄悄放他走,让他把他的东西都带上,我会去找他。”

      沃尔布加还想尖叫,Erich抬起没有脱臼的胳膊,把手在也没多干净的风衣上擦擦,触上她涂抹得殷红的嘴唇:“别吵了,我头痛。lord为此把我揍成这样,布莱克家怎么能有事?”
      “他是德国间谍…”
      “进来!”伊尔玛·布莱克站在阶梯之上,用漂浮咒把Erich拖进门去。
      阿尔法德被关在门外。

      布莱克母女在争执,沃尔布加坚持完成lord的任务,伊尔玛觉得别蹚战争浑水。
      “在麻瓜的战争中巫师能得到什么?”
      “得到他们靠战争去争取的一切!”
      “既然他们战争我们就能获得一切,那就放人啊!让他们打间谍战啊!快让那个麻种带着日耳曼人从布莱克家滚出去!”
      “不行!她会死的!”
      “你,你们,到底要获得什么。”
      “属于我们的权利。”
      “这个麻种呢?她得到什么?”
      “得到命。”
      “那就让她听天由命。救活了把他们送到前线就说是她抢出去的,别管了。改天我要见一见你们那位朋友,问清楚他又想得到什么。”

      也是命,他想要对抗一切命运,他要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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