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feit（神话）》崇致

24、just help

　　有人不知道这给后面的某些东西奠定了什么样的基础，也有人在里面真的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事，这两人有一个觉得自己什么都懂，有人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很快赞莉雅就被证明自己是那个不应该教太多的人。
　　她声音都哑了，而胜戴仍然尽职尽责地做她应该做的事情。赞莉雅几乎起不来身，她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快充满这个房间了，但胜戴依然不打算结束。她真的——真的快不行了，表情也绷不住了……赞莉雅咬牙切齿：“我说……可以……嗯……可以了……”

　　胜戴好奇说：“可是您……背上的纹身还没褪尽呢。也许我能做的更好……”
　　不需要这样的负责任！！！！尽管赞莉雅想这么说，但是没用。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如何，胜戴抱紧了她，声音听起来非常困惑：“我喜欢您……我非常喜欢您……”

　　她被柔软的处女神从后抱住，几乎由衷地感到疲惫。因此她一开始没听清楚这句话，后知后觉发现胜戴说了什么的时候，差点把胜戴压在身下：“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喜欢您。”胜戴把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小声问她：“但您现在感觉如何呢……？”
　　赞莉雅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全是马上风这个词，幸好她是神，而且身体恢复力强健，被折腾半晚上也只是有点虚脱。倒是胜戴毕竟还是低等神，换了两只手都不太能如意，她干脆把处女神拉上自己大腿，让她沿着自己的怀里倒进去。

　　胜戴没想到她这么做，乖乖搂住她的脖颈。赞莉雅低头看她，胜戴就好像她第一次看到她时那样，有着漂亮的粉色卷发，它打着卷铺在脸上，她湿漉漉的，小鹿似的蓝色眼睛。
　　赞莉雅低声说：“你喜欢我？”
　　一种纯粹的情感包围了她。女性的，温柔的思绪，但是这一刻至少因为纯粹而非常固执。她丝毫不思考后果，而且也没打算要一个回应。她可能还不知道这算是什么回事……

　　胜戴诚恳说：“对呀，我喜欢您。不过我也就喜欢您，嗯……您要知道，我想为您做些什么。”
　　赞莉雅只是搂着她，决定听她说完。她皱起眉头，似乎想了想，又继续说：“为您做些什么非常开心，如果您能夸夸我的话就更好了。”
　　赞莉雅回想一下这一早上被折腾得够惨的情况，实在不是很想夸她，以免等一会她觉得自己做得好，今天就真的不用从这床起来了。这对吗？按照常理来说不管怎么样她都应该才是那个欺负胜戴的人吧？
　　可是她和胜戴立下过契约。契约即使是神也不能违背，她只能长叹一声，敷衍式的把床伴搂在怀里。这真安心，而且其实很舒服，因为胜戴软乎乎的。

　　她睡着了。大白天的睡觉确实不是她的风格，而且显然睡不了多久。过了没多久，赞莉雅就醒了，而且体力已经恢复完了。她无声起了身，给胜戴盖好毛毯。
　　赞莉雅伸了个懒腰，把窗户拉开。不消一会，黑色马匹就熟练把脑袋探进来，看见这床乱七八糟的，配合上主人明显刚睡醒的脸，不由得疑惑摇了摇头。赞莉雅不打算解释，倦倦说：“听到什么没有？”
　　魇影这一天一黄昏在外面四处跑，尽职尽责收集信息，现在也尽职汇报说：“听说……这并不是什么阴谋。至少没人想要捣乱，您知道的，恶神除了您之外在神宫上几层几乎都很虚弱……”

　　“嗯？”赞莉雅一边编辫子一边问说，“那围栏是怎么破的？”
　　“不是破的。没有破的痕迹，我看了……”魇影低声说，“是大象做的。它是为了让小象逃出轮回——毕竟您要知道，动物并不能理解神宫是个监狱的事实。”
　　战神的手指顿了顿，她的脸上露出刻薄的微笑，她说：“我能理解……那么，处置如何？”

　　“大象已经被处死了，幸好并没有引起什么伤亡——我是说如果不算上处女神的话。”
　　“小象呢？那头我们看见的小家伙……”
　　“被芙蕾雅收养了。”魇影报告说。

　　“哈。”赞莉雅低声说。她把散下来的碎发熟练编好，用发绳扎紧。胜戴翻了个身，露出背来，于是她顺手给拉好毛毯。魇影顿了顿，假装自己没看到这事，把头撇到一边去说：“还有就是……您冲进去之后不见踪影这件事，稍有风言风语。”
　　“不然还叼着大象的心脏出来，在脸上画几道杠，证明一下战争也可以对动物发起？”赞莉雅冷笑一声，不予置评。
　　她想了一下，说：“我其实有点……你知道吗，我不习惯这种生活。我不习惯在这张床起来，我不习惯这种生活。”

　　魇影静静看她，只是用平常语调说：“您和他们都不一样，这正是我跟随您的理由。”
　　她摸摸魇影的头，嘱咐她去到处逛逛，就拉了窗帘，靠在床上。有多久没有回到这里来？她想不起来了。房间的一切都没动过，父神不是在意这些小问题的人，而且她的房间里面没什么值得留意的，仅此而已。自己的同胞兄弟更不是窥视隐私的人，这房间就像那天似的……
　　是的，就像她夺取了混沌和疯狂的神格的前一个夜晚似的。

　　她靠在床背上，一时间几乎被过去的时间挟着一路推动。那天晚上她也是这样盯着天花板看，内心惶恐，焦躁，她其实那天做出那行动也是完全被逼到尽头，那是一次冲动的行为，仅此而已，根本没有筹备什么计划。
　　但时间过去了，就再也不回来。
　　这句话是废话，赞莉雅烦躁起来，她拿起床边的那本书，当天晚上她根本看不进去，而现在她有了足够成熟的耐心和忍耐力，能够慢慢翻看这本书了。

　　这本书是她从边境捡来的。那时候边境会来一些穿越的人类，还有各种各样的物件。这些新来的人类有些会说自己是从什么什么地方来的穿越者，有些根本认不清局势妄图当神，有些甚至不愿意承认自己来到别的世界。她拿到过不少那些东西，只是好多都被父神拿走了。
　　再然后这些东西就被她收在箱子里。这本书也是，被她拆了封面，换成了诗歌——实际上是一本关于深渊的故事。这本故事说是故事其实不如说是百科全书，它详细介绍了有关于深渊这个位面底端的存在，以及上面居住的居民，还有气候和传说。
　　恶魔们的故事被添油加醋地写在里面，组成了非常荒诞的故事集。赞莉雅看得津津有味，翻了几页，暗自思考恶魔到底是不是也存在于这个世界？

　　她看得奕奕有神时，胜戴翻了个身，醒了过来。小女神手揽住她的腰，趴在她怀里迷迷糊糊抬起头，看她一眼，又困得不行，把脑袋埋回去被窝里。她摇摇胜戴，冷声道：“你是猪吗？还睡？”
　　胜戴翻过身来，长吁一口气，揉揉眼睛坐了起来。小毛毯滑了下去，胜戴无动于衷，呆呆坐着。半晌小女神反应过来，连忙把小毛毯捡起来，盖住自己胸部。
　　赞莉雅就这么看着她。半晌胜戴才说：“您……您在看什么？”

　　赞莉雅把书一合，说：“有什么好害羞的？”
　　“我……可能还是因为害羞，当然……但您不要盯着我看呀！”胜戴转头看她一眼，微微低下头去。她的长发铺在肩上，像一条条花编织而成的藤蔓，赞莉雅细细择了一下，就从从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把梳子，开始给她梳头。
　　“您要做什么？”胜戴不明所以，微微侧过眼睛看她。

　　“就让我梳一下。”赞莉雅一边梳一边说：“你喜欢梳什么样的发型？”
　　“就像您那样也行。”胜戴笑了笑，不怎么介意这件事。赞莉雅漫不经心给她扎辫子，扎的低低的，将尾巴卷成一个团。她仍然有点不想起来，心想今天休息一天也无所谓，就懒洋洋靠在靠背上，说：“你要看书吗？”
　　“这里有书吗？”胜戴显然很惊喜。她点了点头，指向书架，打了个呵欠说：“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去找点东西喝……”

　　赞莉雅越过胜戴，赤脚踩在毛毯上。胜戴在她背后惊喜地说：“您身上的纹身都消失了！”
　　“不会消失的。”赞莉雅续道，“直到我死为止都不会消失。”
　　“可神不会死。”胜戴固执说。她也下了床，跟着赞莉雅走，微微捂住胸口，她说：“一定有什么办法的，您会知道的。”

　　女战神微微阖上眼睛。半晌她才说：“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这两颗神格挖出来，但我绝不能……”
　　赞莉雅没说下去，转身把衣柜打开，给胜戴找了一套新的衣服出来。她的长袍乱七八糟丢在一边，胜戴换上衣服，又把她的长袍挂起来。她转头问：“您不穿衣服吗？”
　　她还是很在意赞莉雅裸着到处走，虽然……好像确实没必要在意，但是……

　　赞莉雅就这么拿着一套茶具站在隔间门口，对她说的这个问题权当耳边风，淡然说：“难道你还没看过吗？”
　　“是，我看过……但是……”胜戴面红耳赤说。
　　赞莉雅古怪一笑，说：“你还真是奇怪。为什么会脸红？早上的时候……却不会呢？”

　　胜戴缩了缩，觉得自己做的没错（毕竟纹身可没了！）完全想不到女战神内心还有点不服气，就认真说：“那是在帮助您，当然不一样啊！”
　　赞莉雅平静说：“那你说的喜欢我也算在帮助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