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无法成为怪物》故人行知

20、第三章，溃不成军的领导者们（7）

　　细细想了想，姜瑜斌对我本就存有敌意还是不要随便多管闲事为好。
　　接着睡吧。
　　一整个早上他都这么趴着，像是在埋怨大人的孩子，倔强的埋着头不肯认真，我打开文库本将外文逐字逐句的翻译过来。
　　“你看的懂外文啊。”身后有人探过头来，我把书合上有些不爽被人打扰。后面的人像是也发现这一点，不好意思的开口：“啊，对不起啊，我只是这么一说而已，打扰你不好意思。”
　　回过头，班花许文静。记忆里面，她应该坐在我的右后方，什么时候掉位置的？
　　察觉到我的困惑：“你一早上都在睡觉。”她轻巧一笑，亲切动人：“还不知道班主任早上调了位置了吧。”
　　“嗯。”没有多话的意义，我重新打开文库本。
　　“郑雨歇，你英语卷子在身边吗？借我用一下？我早上听课的时候困了，好几个答案没听到。”许文静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子，她亲切的拍着我的肩膀：“你成绩很好对吧。”
　　“我卷子在老师那里。下午才能拿回来。”
　　“拿回来之后借我啊。”她说：“我提前预定了。”
　　“嗯。”

　　对话到此结束，同样的我听到了很多人议论的动静。
　　各种各样的声音。
　　免不得回头看了许文静一眼，她像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好像已经习惯成为舆论的中心，已经不被这些声音打扰。

　　对上某些嫌恶的眼神，还有议论的声音。
　　漂亮的女生……
　　人缘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中午回家，我的外卖刚刚吃到一半，楼下的呼叫器就响了，肖谷的脸出现在屏幕上面，通过机器我问他：“为什么来了？”
　　“中午会议室开会，这个点回去也太迟了，你家很近嘛，我就过来了。快点开门让我上去啊。”
　　按下开门的按键，那人消失在屏幕的那端。
　　“哇，你整天就吃这些东西啊。”他夺过我还没有拆封的汉堡，饿死鬼一样咬了下去，我拿另外一个准备当宵夜的汉堡慢慢的啃起来。
　　吃完饭，他就开始抱怨，抱着沙发上的软枕：“今天虽然来得都是些有用的人，但是很难管理啊。学校也不打算再派老师过来，这件事变成我独自处理。说是我们既然对李老师的能力怀疑，那就做出成绩给大家看看。”他一脸埋怨的看着我：“郑雨歇，你说我这是不是叫引火上身啊？你应该对这件事负责任吧。”
　　“对这件事负责任？为什么？”
　　“我可是按照你的意见去做事情，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挫折也是教育。”

　　“啊！你真的不打算管我了？”
　　“我不是你爸。”

　　肖谷低下头：“我真的很烦有些老师的态度，要是这次能做得好，然后狠狠的瞪他们一眼就好了。”
　　很难想象肖谷居然会有这种想法，果然……人都是多面性的吗？
　　“不过……我也很了解我自己，我根本就是不是当领导的那块料，这件事交给我来统筹，还只有一个星期，肯定会吃大亏的，到时候就会给老师教育我们的机会了。”说道这里他怨闷的大叫起来：“想想就觉得憋屈。”
　　“你为什么觉得自己不是当领导的那块料？”我问他。
　　“还用说吗？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处理好那个会议室的事情。”
　　“你不能什么事情都依赖我。”
　　“除了你也没有人可以依赖吧，你是我认识的所有人之中最靠谱的一个。”
　　“不能去找易灵隐吗？”
　　“她说让我来找你，你才是最靠谱的那个。”
　　“……”

　　我打了个哈切，午睡时间就要到了，再拖下去下午的课也不能听了。

　　“你做错了一件事。”
　　“嗯？”
　　“你不应该把自己放在和他们同等的位置上。”
　　“啊？难道我要在他们面前摆架子吗？”他一脸不可置信，随后摆手：“不行不行，我可做不到。”
　　“你是领队吧，一群有能力的人在你手底下，怎么使用这是你的本事吧。”我对他说：“你总要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
　　“什么意思？”
　　“你一直都在说合作，一直都说要和大家协作完成，这是行不通的。”
　　“什么意思？”
　　“艺术生都有自己的傲气和思想，让他们聚在一起画一幅画，最后只会出事情。简单来说……你让他们各自为王就好了。”
　　“什么意思？”
　　“你提出问题，让他们有能力的人自己来认领，每个人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这才是真正的协作吧，你口里的那个协作是指要他们每个人都牺牲自己的想法，成就对方，没有这个必要，怀揣着这种想法没有人会认真对待，不如给他们绝对的自由。”
　　“要是做出来的东西不符合要求呢？”
　　“你只要规定好范围，让他们在范围之内做出成绩好了。”
　　“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肖谷说：“这样会产生竞争意识吧，这和协作……”
　　“真正高傲的艺术生都有自己的风格和路线，你要做的就是他们施展才华的范围，至于其他的……你管不到。”这样简单明了的敲定了结局。

　　我回到房间午睡，留下肖谷一个人对着资料发呆。
　　他一直都在接受我的意见。

　　下午姜瑜斌没有来学校，我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情，只是英语老师把试卷还给我的时候，还给了我一份测验的成绩表。
　　我低下头看着那份成绩表，知道了答案。

　　试卷借给许文静她交还卷子的时候探头看到了我手里的成绩统计，冷笑着开口：“看来姜瑜斌这次是栽了。”
　　我没有说话，她却接着说：“你知道吗？英语老师是姜瑜斌的舅妈。早上发卷子的时候英语的老师看姜瑜斌的那个眼神，我都害怕。”

　　因为英语没有考好就崩溃了？哭成那个样子？
　　姜瑜斌脆弱成这个样子？
　　应该不至于，肯定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一些我不知道的家事，才对。